多少恨難孤眠 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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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綰綰是有提前設想過龍鳳環將霍淮彥帶來的場景的。

可等真看著霍淮彥出現在她跟前，還是這樣一副落魄的樣子，她實在不知該作何反應。

回頭的秦斂似乎也認出了地上人。

他皺著眉，眼底明顯閃過意思恨意，卻也隻是一瞬。

“綰綰，他似乎受傷了，要帶他……”

“不要。”

應綰綰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自大認出霍淮彥後，她視線就再沒停在他身上過。

轉身撿了地上的長命鎖拉著秦斂轉身就走。

霍淮彥躺在地上看著頭也不回的人，眼底的淚沒忍住，決了堤。

這一晚，應綰綰意料之中失了眠。

一半是因為憑空出現的霍淮彥，還有一半，是因為那枚長命鎖。

起初她以為那長命鎖沒事，直到回了家才發現，那長命鎖上鑲的金邊被摔散了。

她本來是想自己試能不能給嵌回去。

對光的時候卻忽然發現了藏在那金邊後影影綽綽的一行字——

【贈與摯愛綰綰。】

第一眼她隻當自己看錯了，反反複複看了一個小時，確定沒錯之後，她就再睡不著了。

何為摯愛？

深愛、熱愛稱之為摯愛。

所以，曾經被她刻意忽視的那些藏在那雙溫柔笑眼裡，深邃複雜的眼神都是真的。

他多年前那晚醉酒，拉著她的手問她要不要嫁她，也不是認錯了人？

應綰綰始終不敢相信。

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衝到秦斂房間，才將人門推開，就見裡頭人正低頭看著什麼，眼底是未曾消散的異樣紅暈。

看到她來，秦斂手忙腳亂收著手裡的東西。

可他速度再快，也擋不住應綰綰的眼睛快。

“我看見了。”

她眼底含淚。

秦斂身子又是一僵，好半天才鼓起勇氣回頭：“綰綰我……”

“你喜歡我。”

是篤定，不是疑問。

秦斂忽然就語塞了。

應綰綰抓起那塊長命鎖走到他跟前，坦坦蕩蕩：“這是你十八歲時給我刻的，我看到上頭的字了。”

怕他還想狡辯，她又補充了一句：“金邊下頭的字。”

秦斂這次百口莫辯。

他痛苦的看著麵前人，掙紮了許久，最後隻哽咽著說了句抱歉。

隨後便開始低頭收拾行李。

這一操作，倒是給應綰綰看懵了。

“你在乾什麼L??Z??？”

秦斂老老實實：“離開。”

應綰綰愈發不解。

“離開去哪？”

“都好，去你瞧不見的地方，不讓你為難。”

他自以為他將他的愛意藏的很好，他以為這樣就能以哥哥的身份一直待在她身邊保護她護著她，可他似乎還是想的太美好。

怕看到應綰綰眼底的厭惡，他甚至沒敢回頭，收拾東西的手因為克製隱忍，一直在抖。

直到一隻素白的小手覆上他的手背。

應綰綰有些委屈。

“所以，你又要拋下我了？”

“怎麼會！”

秦斂一聽她哽咽的聲音就慌了神。

無措的回頭，卻隻在她眼底看到了難過，不解，和不捨。

無論他怎麼瞧，裡頭都沒有他以為的厭惡。

這回，輪到秦斂錯愕了。

“為什麼被我拆穿了就要走？”

應綰綰刨根問底。

秦斂臉又沉下去。

“你對我隻是兄妹之情，我怕你覺得我惡心。”

“你胡說什麼！”

應綰綰慌忙捂住他的嘴，眼底更紅。

“我怎麼會覺得你惡心！你是最好的秦斂，是陪我長大的秦斂，是用命救我都甘之如飴的秦斂！”

這樣的他，怎麼會惡心？

喜歡一個人，又為什麼會惡心？

秦斂顯然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錯愕的看著麵前的人。

被她覆著的手沒忍住，試探著，小心翼翼翻過去一點點扣進她的五指。

見她沒抗拒，臉上也沒有半點不願，他心中狂喜，得寸進尺。

剛握緊，就聽房門被敲響。

他心一顫，做了壞事一般就要縮回手。

應綰綰卻像是一早知道，牢牢握著他的手帶著他出去開門。

結果就見隔壁鄰居站在她家門口。

“應小姐，這小夥子蹲在你門口一整晚了，你看看是不是你的親戚啊？我喊他走他也不走，身上臟兮兮的還有傷，看著蠻可憐的。”

應綰綰應了一聲低頭，這纔看見蹲在她門邊的霍淮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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