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我金丹?小師妹重生後靠內捲成九州第一 122
血色婚禮(1)
一股鑽心刺痛自身後傳來,祁家主渾身劇震,不敢置信地低頭,隻見一截閃爍著幽暗符文的長矛尖刃,已穿透了他的護體靈光,從他前胸貫穿而出。
“你……二長老,你……”
他艱難轉頭,看向身後那名須發皆紅的老者,正是祁家位高權重的二長老。
紅發老者麵無表情,手腕一抖,抽回長矛,帶出一蓬鮮血。
他身形一晃,已瞬移至雲家主身旁,與祁家主拉開了距離。
“小恒啊,”紅發老者的聲音帶著一種詭異的平靜,“老夫為祁家出生入死千百年,如今壽元無多,再不為自己拚一把,就真的沒機會了。”
祁家主感受著體內迅速流失的生機與那股侵入經脈的陰冷魔氣,震驚得劇烈咳嗽起來:“你……你竟轉修了魔道?!”
祁夫人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夫君,淚眼婆娑地望向紅發老者,聲音淒切:“二長老!您……您不是還有數百年壽元嗎?為何要走上魔道啊!這是自斷道途,將來……”
“數百年?”祁二長老像是被戳到了痛處,氣息陡然變得暴戾,“你這婦人,怕是早就忘了!當年老夫為護祁家基業,身受重創,落下多少暗疾,根基受損,壽元早已大幅虧損!
你們給的那些尋常材料,有什麼用?!能彌補我的根基嗎?能助我突破瓶頸嗎?你們敢去和七大派爭搶那些真正的天材地寶嗎?!”
“夠了,家長裡短還是少說為妙。”雲家主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目光轉向另一邊來自各大宗派的元嬰長老,最終落在淩虛子身上,“祁、雲兩家的內部事務,幾位道友應當沒有興趣插手吧?淩虛長老,您說呢?”
幻蘭宗、破曉宗、禦獸宗、烈焰門的那幾位元嬰,個個眼觀鼻,鼻觀心,擺明瞭置身事外,看戲的姿態。
雲家主絲毫不擔心他們。唯有淩霜劍派的淩虛子,實力遠超於他,態度至關重要。
祁家主帶著最後一絲期盼,看向淩虛子。
淩虛子眼皮微抬,語氣平淡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本座此行,隻關心門下弟子的安危。”
雲家主聞言大喜:“自然,自然!祁連霄師侄乃淩霜劍派高徒,我等定會毫發無傷,恭送他返回宗門。”
聽到這近乎宣判的回答,祁家主瞬間麵如死灰,最後一點希望徹底破滅。
祁夫人卻還不死心,哀聲求道:“淩虛長老!看在霄兒是您門下弟子的份上,求您…求您不要坐視不管。隻要祁家能渡過此劫,我夫婦二人願舉全族之力,回報長老大恩!”
淩虛子神情依舊漠然,彷彿未曾聽見。
“夠了,夫人。”祁家主拉住妻子的手,聲音虛弱卻帶著決絕,“不必再求這些外人了。”
祁夫人淚如雨下,猛地抬頭,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急聲道:“哪怕……哪怕是將我祁家鎮族之寶,雙手奉上呢?!”
此言一出,一直漠不關心的淩虛子,忽然掀起了眼皮,深邃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極淡的波動,似乎終於提起了些許興致。
雲家主臉色頓時一沉,厲聲道:“祁夫人,我勸你不要再做多餘的事情。那蜃龍珠,今日註定是曲老魔的囊中之物!”
一時間,連淩虛子也感到有些棘手。
他雖早已暗中佈局,將青衣教的人手悄無聲息地安插進了祁府,自信無人察覺。
可這墮天宗曲老魔的突然出現,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若是因此無法達成與青衣教聖女的約定,拿不到那件東西……
對方恐怕絕不會再助他複活霜華。
淩虛子靜立原地,目光在重傷的祁家主、幾近崩潰的祁夫人以及虎視眈眈的雲家主和祁二長老之間掃過,心中念頭飛轉,權衡著利弊。
最終,他眼簾微垂,依舊沒有給出任何明確的回應。
眼下情形,雲家這邊算上已然叛變的祁二長老,足有三位元嬰修士。
而祁家主遭此重創,實力十不存一,祁夫人更是連全盛時期的元嬰初期都未必能敵過,帶著他們,對自己而言無異於拖上兩個沉重的累贅,於大局無益,反而可能引火燒身。
雲家主見淩虛子沉默,眼中閃過一絲瞭然與得意。
他不再等待,眼神淩厲地朝著祁二長老微微一示意。
祁二長老會意,口中立刻開始念念有詞,雙手掐動複雜詭異的法訣。
隨著他的施法,一道暗沉沉的、閃爍著不祥符文的光幕,如同巨大的牢籠壁壘,自塔樓頂端開始,緩緩向下沉降,意圖將整個頂層徹底封死!
“住手!你瘋了不成?!”祁家主強忍著劇痛,目眥欲裂地吼道,“啟動這塔樓禁製,封閉頂層……你這是要將塔內所有人,包括下麵那些低階修士,都困斃在此嗎?!”
雲家主聞言,發出狂笑:“哈哈哈!祁老兄,你總算明白了!如此多的修士,尤其是那些年輕充滿活力的精魂氣血,當然是難得的‘養料’,豈能不好好利用起來?”
他笑罷,轉而看向尚未離開的七派幾位長老,語氣隱含威脅:“今日之事,乃我祁、雲兩家紛爭,與各位道友無關。屏障落下前,請諸位儘早離開吧,以免被誤傷,那就不美了。”
他話音未落,幻蘭宗的那位長老早已按捺不住,第一個化作一道色彩斑斕的驚鴻,頭也不回地飛速掠出頂層,沒有絲毫猶豫。
其餘幾位來自破曉宗、禦獸宗、烈焰門的長老見狀,也紛紛架起遁光,爭先恐後地逃離這是非之地。
淩虛子站在原地,眉頭緊鎖,目光再次掃過麵如死灰的祁姓夫婦,眼中閃過一絲掙紮。
他確實有所圖謀,但眼下這局麵,明顯超出了他的掌控,強行留下,風險太大。
最終,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淩厲的劍光,亦是頭也不回地遁出了頂層,消失在外麵晦暗的天光之中。
眼睜睜看著最後一絲外援也徹底斷絕,祁家主和夫人相攜而立,身形搖搖欲墜,真正陷入了孤立無援、四麵楚歌的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