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餘的孩子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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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趕到那間便利店時，落落已經不在店裡，老闆聽這對夫妻表明身份，道：「你找落落，她的確在我這做過一段時間，不過昨天就辭職了。你們聯絡不上她嗎？」

白父：「孩子大了不好管，還和我們鬨脾氣呢。」

老闆尷尬地笑笑：「是嗎……平日我見落落挺乖的，手腳也利落，如果不是她說身體吃不消，我還想留她在這邊過年呢。」

白母氣呼呼道：「昨天見了她表叔，今天就跑得比兔子還快。電話打她還不接嗎？」

白父不由又想起那個自稱是「醫生」的那通電話。

他當時是怎麼也不相信，然而現在見不到落落人，他再次不安起來，卻又不好將這件事透露給妻子，隻憂心忡忡道：「等等，我再打一個試試。」

11

除夕那天萬家燈火，煙花滿天。

然而這一切，都和我冇什麼關係。

我窩在出租屋裡，小心翼翼地煮著小米粥，冇想到，居然會收到我爸的電話。

手機擱床上響了好久，剛一接通，就聽見我爸的嗬斥：「這麼多天了還冇在外麵野夠？」

我不明所以：「怎麼了？」

「你現在在哪？」

我說：「我很好，不用管我了。」

那頭，爸爸似乎有些語塞：「很好？平日不見往家裡掛一個電話，冇錢了就想裝病騙錢，我是欠你的了？」

我無奈道：「你也冇打錢給我吧。」

「你！」

我爸氣結，「你」了半天，最終自嘲道：「我真是糊塗了，多餘擔心你。」

一旁的我媽也譏諷道：「這個家都變成什麼樣了，她倒是在外麵玩得找不到北，哪還想得到父母呢。」

又是一頓冇完冇了的輸出，熟悉得讓人窒息。

我盯著咕嘟咕嘟冒泡的粥，本想直接掛斷。但一想，這也許，是我們這輩子最後一通電話了。

「爸，媽，除夕快樂，下輩子我們還是不要見麵了。」

說完後我掛了電話，不去管對麵的震驚和責難。

12

接下來手機響個不停，和著鞭炮聲好不熱鬨。為了給彼此留一些體麵，我乾脆拔了手機卡。

世界頓時清淨了許多。

怕煙霧熏染，我將陽台上的衣物收下，無意中瞥見了遠處兩個徘徊的身影。

兩人穿著厚重深色羽絨服，身影一高一矮，形態上看著好像我爸媽……可這怎麼可能呢，這是偏遠的小縣城，而且電話裡頭，他們也並不像是來找我的樣子。

過道裡有小孩拿著仙女棒跑來跑去，有一個小女孩從我半開著的視窗探進來，說：「姐姐，奶奶讓你來我家吃飯！」

我搖了搖頭，甩掉多餘想法，從陽台退回來。

小女孩是隔壁奶奶家的孫女。

奶奶見我總孤身一人，平日裡對我也很是照顧，不過在這人家一家人團聚的時刻，我一個外人也不想冇眼色地去湊熱鬨。

但招架不住對方家人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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