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雨時節先婚後愛 006
多雨時節
“如果要結婚,考慮考慮我?……
三人對視幾秒,塗夏上前作勢要脫林斐的衣服。
林斐丟開手機,用手擋:“塗夏你乾什麼啊,你這人不能有了識哥還想把我占為己有啊!”
脫人衣服這事塗夏可是老手,在家沒少這麼乾,林斐壓根不是她對手,很快便得手了。
衣服拉到肋骨,小腹的傷口露出來。
“好看吧,方主任說他縫合技術可好了。”林斐臭屁地炫耀。
池鑫瞪去一眼,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塗夏將衣服拉好,眉微擰:“疼不疼啊?”
“早不疼了。”林斐不喜歡看好友為她擔心,也不喜歡氛圍變得凝重,“行了塗塗,這點小事我壓根沒放心上。”
“你閉嘴好吧,我現在是來關心你,你隻需要說‘是的,好疼,謝謝你’,再說其他不痛不癢的話我就不客氣了。”塗夏是個一點就炸的炮仗。
梁煙洳不在,池鑫代替成了兩人中最講道理的:“塗塗姐你彆生氣,我姐是鋼鐵戰士,真的沒事。”
“真的氣死我了,林斐你惜惜命好吧,畢業兩年賺的工資一半拿去看病,我真的服了你。”塗夏差點就要上手打一架,看在林斐病的份上強製自己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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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ˊ??ˋ*)??“我很努力惜命了。”這句話林斐用著發誓的手勢說的,“不然你現在看到的就不是如此活潑的我了。”
塗夏撈起袖子:“你這破嘴說什麼,趕緊給我呸呸呸。”
池鑫擋在兩人中間,警告林斐:“好好和塗塗姐說話,她是關心你!”
真想不清楚,兩人暴脾氣的人怎麼做了十幾年的好友,可見得常在中間當和事佬的梁煙洳多辛苦。
林斐見好就收,花了十多分鐘才哄好塗夏,還是賀景識的電話才把人叫走,不然今晚都無法安寧。
池鑫今晚給林斐陪床,收拾的時候發現櫃子裡有其他人的生活用品。
“男人?”池鑫轉頭看林斐,“你勾搭新男人了?幾歲?”
“池鑫我發現你這個人總愛把我往壞處想,這是我港都外家的表哥的東西,他這幾日來江都……出差,陪我住了一晚而已。”林斐抱著手,佯裝生氣,並不想暴露鐘書汶在江都工作,怕阿奶知道了讓她把人領回家,肯定會舊事重提定居港都。
她快速轉開話題:“就算不是我表哥,我勾搭新男人又如何,難道就不能追求年紀比我大,比我成熟穩重的男人?”
池鑫抿緊唇,不知該說什麼。
林斐有個奇怪的癖好——daddy
issue,查閱的資料是說女性在年少時父親的角色缺失或者與父親的關係存在問題,導致成長後對年長於她的男性有特彆的偏好。
但她並不缺失父愛,記憶中大伯對她非常好,所以無法理解她的病症到底如何來的。大學期間她曾看過兩次心理醫生,想要擺脫病症帶給她的困擾,好像並沒有任何好轉,總希望和比她年齡大的男性進入親密關係。
也曾擔心過林斐會不會被騙,後來證實想多了。因為她渴望的同時害怕受傷,挑選發展物件的條件幾乎可以稱為苛刻,如果無法從對方獲取安全感,會快速將不符合條件的人選踢出局,狩獵下一個目標。
看過不少這類病症心理資料的池鑫默默在心裡評價,林斐已經努力和病症和解,試圖在其中尋找平衡。
而且林斐是誰,她肯定把所有事做得漂漂亮亮的,就算有小眾癖好又如何。
林斐沒注意到池鑫看向她時露出的複雜表情,正鬱悶梁延澤給的回應。
他說,會和鐘書汶一起來接她。
林斐將頭埋進被子。
心想現在有沒有突發某件事將鐘書汶絆住啊,總咋咋呼呼的,耽誤她發揮。
不過她很少在某件事裡消耗太多時間,心想隨緣吧。
池鑫也很快沒有時間再琢磨其他,她猛然注意到一個點。
“你港都的表家怎麼來了?是要接你回去嗎?”
“啊?可能吧,他目前是交換到江都一段時間,我外公肯定是讓他來做我的思想工作。”林斐沒深想過,對她來說外公是外公,和鐘書汶不混為一談,二十一世紀了,沒必要搞連坐。
池鑫悶悶地嗯了聲,便不再說話了。
屋內的燈暗下,兩人躺在床上。
良久,林斐轉身朝向池鑫,笑問:“你真怕我去港都生活,以後切斷和你的聯係?”
“你想多了,你要是真這麼乾,我就當阿婆白養你了。”池鑫有些惱怒,話也說得尖銳了些。
林斐也不氣,沒心沒肺地笑:“捨不得我直說好了,沒必要拿阿奶做擋箭牌。”
“隨便你。”池鑫轉身背對,謝絕再交談。
林斐也不說話了。
病房內安靜下來,能聽到外麵急診的忙碌聲,裡外兩個世界——兵荒馬亂和歲月靜好。
“你真的會嗎?”池鑫聲量慢慢降小,夾帶不易察覺的惆悵。
林斐:“放心好了,你和阿垚沒機會繼承我們林家的東西,我可是要緊緊攥著。”
“我纔不稀罕。”池鑫哼了幾聲,不難聽出尾調上揚。
表妹脾氣來得快,哄好也快。
林斐無聲地笑了。
一覺到天明。
吃完早餐林斐催池鑫回校,接著給梁煙洳打電話,勸了半天才把要來醫院的她勸住,約好有空去她家聚餐。
排除所有可能發生的意外情況,她終於換下了病號服,第一件事便是趕到附近的寵物醫院看貓。
林斐昨晚思考過領養貓的可行性,但她海市那邊的房子沒處理,江都這邊也沒想好定居哪,壓根沒可能。
進門看到牆上可收養寵物欄新添了一張照片,正是昨日她送來的小狸貓。
沒機會收養了,她想給它買好三針疫苗和一些糧食。
出乎意外的。
前台的工作人員告訴她已經有人包下了貓咪的三針疫苗和狂犬疫苗,還有一年的驅蟲也賣了,糧食他們店裡有合作的商家所以沒有購買項。
除了她,知道貓貓送到這的隻有梁延澤。
這個行為……和他當初在便利店給她存一筆錢一樣。
林斐出到門外,看到小貓在落地窗前用力地拍了拍玻璃,似乎在叫她回來。她笑了笑,沒敢再停步,怕衝動之下會回去帶走它,好不容易不再需要流浪了,可不能再和她居無定所。
回到病房時,鐘書汶已經收拾好全部東西,出院手續也跑好了。
菜菜特地來送林斐,一副戀戀不捨的模樣。
“菜菜,咱倆有微信,想見麵很容易的。”林斐生怕菜菜來一句‘下次再來’,她還是很惜命的。
菜菜點頭:“你一定要保重身體。”
最後反而成林斐安慰菜菜。
鐘書汶站在一旁看著,等她們告彆完,忍不住說:“你對誰都挺熱心,挺關照的,怎麼對我就不能?”
“表哥,大好日子彆說酸溜溜的話,你要是不勸我回港都,我現在能把你捧上天。”林斐毫不留情揭穿。
鐘書汶哽了一下,說:“好了!走吧走吧。”
林斐沒看到梁延澤,也沒有多問,不然顯得太刻意了。
回到家才收到梁延澤的訊息。
梁生:【不好意思,臨時有一台緊急手術走不開,剛剛才結束,你回家了嗎?】
林斐看完訊息,心生不滿。
並不是對梁延澤不滿,職業性質使然,危急時刻他如果不是把救助病人放在第一位,她才真的會不滿。
不滿的是目前的進度。
太慢了。
她可不喜歡打持久拉鋸戰。
開始思考了彆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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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修整兩日,被迫清淡飲食的林斐實在受不了了,自己跑出外麵商場吃飯,鐘書汶放下手裡的活跟著去,擔心她報複性進食,還找到了荒唐的藉口——本地好友推薦了一家不錯的餐廳,帶她去試試。
要去的店門外排起了長隊,鐘書汶臉上的喜悅消失。
不熟悉本地的他非要做東請客,掐不準時間,害得林斐得陪著等。
林斐一心隻想著吃的:“我去取號。”
鐘書汶心想換家店好了,現在排隊也要排上一小時。
他正要開口,一道溫沉的聲音打斷。
“阿汶?”
鐘書汶看到梁延澤,沒想好怎麼接話,心裡想的全是林斐那天在病房問他的那句話,一時間不知如何稱呼較好。
林斐也不知道他在彆扭什麼,提醒道:“大哥,出門要講禮貌。”
鐘書汶無語地瞥過身邊的表妹,打了招呼:“梁生,好巧,你怎麼在這?”
“我妹給我組了一個局,在等人。”梁延澤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電腦上是待處理的工作訊息。
林斐想到那天提到的相親。
才過去幾天,速度真快啊……
今日梁延澤的穿搭偏輕熟風,棕色襯衫袖口隨意挽起,露出骨感分明的手腕,身姿如勁鬆。頂燈柔和的光落在他黑發上,斯文的金絲邊眼鏡折射出光,不太能看清黑眸裡的情緒,但能看到他唇角微勾,笑意很淡,很溫柔。
鐘書汶正想說他們換一家,林斐問:“梁醫生你等的人還來嗎?”
梁延澤被她的直接嚇到,愣了幾秒,隨後雅笑說:“難說,我排的是大桌,要不一起吧。”
“太麻煩人家了。”鐘書汶小聲提醒,直覺告訴他這頓飯不能一起吃。
“表哥,我餓了。”林斐徑直走到梁延澤所在的位置。
眼下是飯點,另外找餐廳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
麵對梁延澤丟擲橄欖枝,鐘書汶為了不讓林斐掃興而歸,跟了上去。
入座後林斐安靜坐在角落聽他們聊天,好似剛剛抗拒拚桌的不是鐘書汶。
他們的話題很廣,經濟到時政,親戚到好友,聊的全是他們那個圈子,她插不上話,心裡在琢磨幾天後回海市要處理的事。
服務員將點菜的平板遞過,梁延澤伸手接下,遞到林斐麵前。
她愣了一秒。
他依舊和鐘書汶談笑風生,好像這隻是一個出於教養的紳士行為,沒有任何刻意。
“點你喜歡吃的,我們都可以。”鐘書汶拿過平板,塞到林斐懷裡。
林斐快速點了幾樣,遞回給鐘書汶。
點完餐,服務員拎著籃子過來,給他們每人送上一條溫熱的擦手毛巾。
梁延澤也示意先給林斐。
“你怎麼會來這個餐廳?”鐘書汶問。
梁延澤:“你昨晚不是在群裡問有什麼好餐廳推薦,正好看到,想來試試。”
“窺屏不說話啊!”鐘書汶又問,“就你一個人,怎麼拿了大桌的號?”
林斐放輕動作,也想知道為什麼。
梁延澤溫雅笑了笑,自侃說:“其實今天是來相親,但對方臨時有事來不了。”
“適可而止啊,開什麼玩笑,誰會鴿你這個相親物件啊?”鐘書汶說,“誰催你?”
“嫲嫲。”
“她說除非我和細妹都成家,要不就不放權。把細妹惹急了,下次股東大會她要是不能當選總裁,她估計會殺過來。她就催我趕緊定下來,好讓她爭搶話語權。”梁延澤略顯無奈,不像是假話。
鐘書汶唏噓:“你們家分工真神奇,和彆人家完全顛倒,公司妹妹管,研發歸哥哥管。”
梁家是醫生世家,一門子精英,不是做醫生,就是醫藥行業的精英。能占龍頭除了公司經營者有商業頭腦,最大的靠山是自家的精英科研團隊。
梁延澤不吝嗇對妹妹的誇讚:“經商方麵,我確實稍遜於她。”
鐘書汶哼笑一聲,他對梁家那位商業鬼才略有耳聞,和她做生意,沒點本事還玩不過她。
林斐從好友梁煙洳那大概瞭解了一些梁家的情況,盤根錯節,對這些大家族的利益糾葛不感興趣,專心吃飯。
“聽說你要回海市了?這次又去多久?”鐘書汶突然把話題拐回林斐身上。
林斐還沒有清晰的規劃:“暫時不知道,應該會待上一段時間。”
收拾東西到退租,至少需要半個月。
林斐的梁延澤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幾秒,她眉頭微擰。
怎麼在他眼中看到一絲複雜?
“對哦,你是休假,遲早要回海市。”鐘書汶都快忘記林斐在工作,主要是她最近生活得太過鬆弛了。
林斐沒再接話,把旁邊的果汁喝完。
鐘書汶等到林斐放下杯子便提議:“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林斐得出了一個結論。
如果話癆鐘書汶在,她壓根沒機會和梁延澤多說兩句話,他提及的話題又全是她不知道的,沒辦法接話,融入不了他們的聊天。
鐘書汶快步走去服務台,搶先把賬結了。
林斐邁步要跟上,經過梁延澤麵前,她不禁將頭微微往外偏了些。
男人應該是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用鼻音很輕地笑了聲:“非文,東西落了。”
他突然的一聲,林斐身體僵住幾秒。
這是見麵後,他第一次這麼叫她。
一個久遠到她快要忘記的昵稱。
一個僅他會叫的昵稱。
還以為過去的事他已經忘了……
林斐拿過落在桌邊的鑰匙,道謝都忘了說,飛快地跑開了。
她藉口臨時有事,拒絕了和鐘書汶回家,一個人走向商場大門。
外頭不知何時下了大暴雨,地鐵口就在十米外,卻困住了她,失神地看著黑壓壓的天空,心窩發悶,呼吸沉重。
她攥緊手機,那些擠壓的愁緒在這一刻爆發,轉身跑回餐廳。
再回過神來,她已經站到了梁延澤身前。
他從一條接著一條的工作訊息中抬起頭,凝視著她。
鏡片後是一雙溫和的黑耀眸。
很多年後她再回想,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是多年前得不到的答案,還是如今無法釋懷的境遇。
她癡迷於他進退有度的紳士行為,卻沒有耐心等待他走向她,甚至無法確定他這樣的人會走向她。
隻知道等待是沒有用的,她林斐想得到,就會爭取!
就這樣,她做了一個荒唐又大膽的決定。
她克製著內心翻滾的情緒,認真問道:
“梁生,如果要結婚——考慮考慮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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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斐是在物色DADDY,梁醫生是真的以為他們是在曖昧,有這麼丟丟破防,但很快還是妥協了。
[害羞][害羞][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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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