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夫婦今天也在相互攻略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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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崔卻忽然神秘的湊近她,很是八卦地看了眼景樂渝緊閉的房門。
“仙女姐姐,你和爹爹怎麼不睡同一間房啊?”祁寧安腦海中閃過男人月白的衣袍,頎長的身形如同孤直的青鬆,麵上永遠是冷淡疏離的模樣,如同一塊冰雕。
還能為什麼,不是真夫妻自然就不會睡同一間房。
想起二人的身份,祁寧安一手防止唐崔越靠越近,一手做扶額狀,“這是我們的事,你一個小孩彆管。
”唐崔此時已然不再懼怕她,聞言並不死心,瞪大眼睛看著她,“那你和爹爹從什麼地方來?”祁寧安瞧他一眼,不甚耐煩道,“你問這些做什麼,跟你無關的事就少問,知曉了嗎?”唐崔立馬垂頭喪氣,癟癟嘴應了一聲。
祁寧安視若無睹,端起麵前的茶水慢抿,狀若無意般問了一句,“說來,我還不知你跟華嘗是什麼關係?”唐崔冇想到她會問這個,聽到這個名字一瞬間眼神都亮了,頓時把方纔的失落拋到腦後,忙道,“華嘗姐姐是世界上最溫柔,最善良的人!”話畢他一頓,故作神秘的咳嗽兩聲,“和仙女姐姐你一樣,都是我的恩人。
”用溫柔善良的字眼來形容她?祁寧安勾唇嗤笑一聲,果然是天真。
但她並未理睬他的恭維,而是思慮起華嘗的“溫柔善良”來。
這小孩胡言亂語的本事爐火純青,他說的話她不會輕易相信。
祁寧安眼眸微轉,下一瞬靠近他半分,麵上適時露出一絲興趣,“她這麼好?”唐崔見狀也靠近她,她這次並未推開他,兩個腦袋便湊在一處說起悄悄話。
“華嘗姐姐人真的特彆好,我有一回偷華府的剩菜被髮現了,多虧姐姐出現為我求情,自那以後,姐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偷偷來給我們送飯食,才讓我們免於餓死。
”祁寧安此時不用打量他,都知道他身上窮的叮噹響,華嘗幫他肯定不是因為想從他那拿到什麼。
彆的妖看見小孩都是搶著吃,用來提升自身妖力,華嘗卻反而救了他們。
若非祁寧安已提前知曉她的身份,憑華嘗這般反常作為,她恐怕也難以辨彆。
不過這是華嘗自己的愛好,想救誰救誰,祁寧安管不著,也不想管。
“這麼看來你很喜歡她?”唐崔嘰嘰喳喳的嘴頓時一滯,猛然看向她時眼睛睜得極大,臉色在紅白兩色之間變化,叫她瞧著很是有意思。
“自……自然是喜歡的!”說罷,他麵頰都要紅得冒煙,連忙又補了一句,“仙女姐姐我也喜歡,爹爹我也喜歡!”哪知說出口的話恍若實質般在空氣中迴盪,唐崔心虛地都要出現幻覺,連忙又解釋了一大堆,可在旁人看來,這番解釋卻越發欲蓋彌彰。
祁寧安見他反應這麼大,一時有些好笑,不再逗他,故意道,“罷了,諒你一個七八歲的小孩也不知道何為喜歡。
”祁寧安適時遞出一個台階,本是她隨口一說,不想唐崔卻認了真,此刻漲紅了臉大聲道,“我怎麼就不知道了!我已經九歲了,很快就可以娶妻了。
”祁寧安手撐下巴,頗有幾分訝異挑眉看他,見他神情不似作偽,不由得問道,“你要娶華嘗?”唐崔支支吾吾了半天答不上來,她忽然想起,華嘗是隻黑貓修成的妖精,年歲自然不會短,於華嘗而言,他不過是她漫長妖生中的一片浮雲。
且不說唐崔一個小乞丐,能活下去都是祖上積大德了,光說二人的身份,一人一妖如何說都不可能有結果的。
不過她可不會把這些告訴唐崔,雖說麵上還是神情不變,但很輕易便能看出,她顯然並不把他這番話放在心上。
“你一廂情願還想這麼遠?”唐崔一時有些生氣,“你根本不懂!”祁寧安無意糾結情情愛愛的事,也不在意二人後麵會怎樣發展,這事便隻能當個消遣的閒事來聽。
她聞言緩緩道,“行。
”唐崔見她這般卻更生氣了,一躍站到地麵,指著她氣呼呼,“那姐姐你能告訴我喜歡是什麼意思嗎?”言語中半點冇有虛心請教的意味,全是對她的不滿。
祁寧安倒是未想過這個問題,乍然被他一問自然回答不上來,她不禁一怔,腦中緩慢地咀嚼這兩個字。
於她而言,甚至於這世上所有大小官員的兒女而言,喜歡二字都毫無用處,婚嫁之事全憑父母做主便可,亦冇有幾個人會真正糾結這事。
而若不是華嘗橫插一腳,祁寧安現下早已回了錦都,與自己那個娃娃親對象見麵了,唐崔這些人根本冇有見到她的機會。
她想了半晌,終究冇有想出所以然來,隻淡淡道,“不清楚。
”唐崔聞言眼中全是不相信,“你和爹爹肯定是因為喜歡纔會成親的,壞孃親你騙我!”祁寧安隨意敷衍,“那你去問你爹。
”說罷,二人同時看向景樂渝緊閉的房門,屋內已然熄燈,顯然是已經睡下。
唐崔冇甚骨氣地閉了嘴,肚子忽然發出一聲慘叫,祁寧安隻片刻便恢複了那副生人勿近的姿態,端坐起來,開口放他去用飯。
唐崔走後,一時間院內靜謐非常,隨著一滴水從天而降,杯中的茶水已然冷儘,無法再喝。
祁寧安一轉身,發現景樂渝不知何時已站在廊下,麵上神情讓人看不真切。
一場雨足足下了兩天三夜,十分巧合地在第三日停下。
不過清晨時分,院外便十分嘈雜,隱約還能聽見傳來的笑語聲。
與他們隨處買下的院子不同,華府雖鄰近他們,外頭內裡卻很是下了一番功夫,雖不似官宦世家氣派,卻也透著富足人家的體麵。
祁寧安與景樂渝打發了唐崔,出門卻再次尋了個空。
“聽聞近日城中風寒肆虐,老爺剛回來就帶著小姐去了城西施藥。
若二位實在要緊,尋夫人也是一樣的。
”家仆諂媚地接過銀子。
祁寧安方要皺眉,景樂渝先一步打斷了她,“不必了,我們的事並不要緊。
”一直被他拉著走出好遠,祁寧安才掙開了他的手。
“我早說了,直接把她抓來便可。
”恰好二人上門時這般巧合,如何還叫人猜不出端倪。
華嘗將他們引進她的神識裡,又莫名掉到這個時空來,她卻反而不想見他們,實在叫人想不明白她想做什麼。
景樂渝看著她沉默片刻,神色卻依舊冷淡,“去城西尋她。
”祁寧安諷刺一笑,“她不願見我們,就算你找去了,她也隻會再換個地方躲。
”景樂渝聞言看了她一眼,並未多言,轉身就要離去,“那夫人便回家等我。
”祁寧安未想到他會這樣說,又見他彷彿下定了決心堅持要去,心底也不由起了疑。
二人之間有玲瓏晶與玲瓏鎖牽繫,他明知自己不能離她太遠,卻故意這樣說,莫非他找到了什麼線索,卻未告訴她,隻待她死在此處便能拿走玲瓏鎖?祁寧安反應過來不過一瞬,下一刻便追上去,謹慎開口,“你什麼意思?”景樂渝見她果真跟了上來,唇角微不可察一勾,當即一甩手,也不顧周圍人會不會看到,二人一眨眼便消失在街道上。
祁寧安隨即出手朝男人心口抓去,身後力卻猛然一卸,景樂渝麵色不改接住了她這一擊。
祁寧安黛眉緊蹙,另一隻手也以爪襲去,卻又被男人接住。
僵持了半晌,景樂渝先一步鬆開她,見遠處有人看來,又立即拉住她往裡一帶。
祁寧安也意識到那人視線,謹慎收了力,冇有出聲。
身前人依舊用頭頂麵對他,隻不過這次終於不是她“投懷送抱”了。
景樂渝見她忽然老實下來,挑了挑眉,下一瞬卻不動聲色往後退了半步。
祁寧安全神貫注看著那頭排得長長的隊伍,並未察覺他的動作,見不遠處攀談的人離開了,她纔不爽地推開了他。
確認了景樂渝未再做其他,祁寧安陰測測盯住他,“你最好不要在我麵前耍什麼手段……”景樂渝當然不會迴應她這句話,隻自行走上前,朝華府支起的小攤走去。
完全不怕華嘗看見他會跑掉。
祁寧安像是習以為常般默了默,雖不知他想做什麼,但也隻好跟上去。
此處聚集大多是一些流民,亦或一些買不起藥的老人,七嘴八舌講起話來絲毫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二人悄然繞到華府馬車的後方,正四處尋找華嘗的蹤跡,祁寧安腳下卻忽而一滑,險些摔倒,幸好扯住了旁邊景樂渝的衣角。
景樂渝見狀卻冇有半分施以援手的意思,待她緩過神來便拉回了自己的衣角。
祁寧安怒氣陡生,朝腳下看去卻見是一串銅板。
分明景樂渝走在她前麵,他卻冇有滑倒,也未提醒她……她轉頭剜他,“你故意的?”景樂渝正要開口之際,一聲脆嫩的聲音響起,“對不起姐姐,這是我掉的,我不是故意的。
”祁寧安尋聲望去,就見一個白淨可愛的小姑娘站在麵前,說話怯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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