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後娘:靠美食養活一窩小反派 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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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晨說:“我今年十六了。從學武開始,飯量就一天比一天大。”
他接過魚,低頭啃了一口,熱騰騰的魚肉帶著焦香滑入喉嚨,暖意從胃裡蔓延開來。
“每天練功消耗大,早上一頓就要三碗飯,晚上還得加餐。以前在武館,廚子都說我是個‘餓死鬼投胎’。”
“你幾歲開始練功夫的?”
舒雅一邊啃著魚,一邊隨口問道。
她眼神裡帶著好奇,也有一絲評估的意味。
十六歲就當護衛,這天賦確實不一般!
她心中暗自驚歎。
能在如此年紀被大戶人家選為護衛,必有過人之處。
莫晨的身形雖尚未完全長成,但筋骨勻稱,步履沉穩,絕非普通人可比。
莫晨答道:“十歲就進了武館。師父說我沒必要去江湖闖蕩,教了六年就讓我出師了。”
他嚥下一口魚肉,聲音平靜,卻透著幾分遺憾。
“他說我根基穩,悟性也夠,但出身低微,難成大器,不如早早出師,去大戶人家當個護院,安穩過一輩子。”
“那你功夫應該挺厲害吧?”
舒雅挑眉追問,目光炯炯。
她並不信那師父真有多公正。
莫晨搖頭:“師父偏心自己的親傳弟子,對我這個外人沒太上心。不過我跟一個師兄處得不錯,偷偷從他那兒學了幾招。對付普通人,勉強夠用。”
他語氣平靜,沒有抱怨,卻藏著一絲無奈。
“真正的秘傳功法,師父從沒教過我。但夜裡練功時,我常躲在暗處偷看師兄練習,再自己揣摩。這些年,靠的就是那點零碎功夫,加上拚死的決心,才沒在亂世裡被人踩死。”
其實隻要功夫能防身就行。
舒雅說:“要是你不怕吃苦,我可以托人說句話,送你去鏢局做事。你覺得怎麼樣?”
莫晨身手不錯,進鏢局確實挺合適的。
他動作乾脆利落,反應敏捷,又有實戰經驗,平日裡練習也從不懈怠,這樣的人纔在鏢局裡必然吃得開。
再說她正好認識洛奕,幫忙打聲招呼也不難。
洛奕在城中人脈廣,又與幾家鏢局有往來,隻要他出麵說一句話,安排一個職位不過是舉手之勞。
沒想到莫晨卻搖了搖頭,神色認真而堅定:“我不能去鏢局。”
“為啥?”
舒雅微微一愣,眉頭輕蹙,語氣中帶著不解和關切。
莫晨低聲說:“我的仇人在京城。我怕自己忍不住動手。可鏢局常要往京城送鏢,我不可能每次都找理由推脫。”
他說這話時,眼神微微暗沉,拳頭在袖中悄然攥緊,顯然那個仇人帶給他的陰影極深。
舒雅聽了,輕輕歎了口氣,語氣裡帶著歉意:“怪我考慮不周。我光想著給你謀個安穩差事,沒想過你心裡的顧慮。”
她略一思索,隨即眼前一亮,說道:“要不你先到我店裡搭把手吧。正好我這邊缺人手,萬一遇到不講理的客人,你也能幫我擋一擋。”
店裡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每日前來品嘗新菜的食客絡繹不絕,連臨近的幾條街都知道“舒記食鋪”的名號。
單靠舒二妹和陸小兩個人,已經有點應付不過來了。
切菜、端盤、招呼客人,樣樣都忙得腳不沾地。
之前那陣子,舒雅還叫過葉霖過來幫忙。
那孩子手腳麻利,性子也溫和,乾活從不抱怨。
可自從出了秦老大那檔子事,她就不敢再讓他來了。
秦老大那日帶著手下鬨事,差點釀成大禍,若非莫晨及時出手,後果不堪設想。
舒雅心有餘悸,不願再讓葉霖置身險地。
畢竟他是葉家唯一的後輩,葉家上下對他寄予厚望,萬一出點差錯,陳氏——也就是葉霖的母親,非得哭暈過去不可。
她年紀大了,經不起這樣的打擊。
再說以後,舒二妹和陸小早晚要走。
舒二妹年紀不小,將來是要嫁人的;陸小也想攢些錢,回家鄉開個小作坊。
他們不可能一直在這店裡乾下去。
所以舒雅乾脆請了莫晨來店裡幫忙。
這既解決了人手問題,又能照顧到莫晨的處境,可謂兩全其美。
莫晨一聽立馬答應,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就怕你嫌我飯量大。”
舒雅笑了,眼睛彎成了月牙:“那有啥?就算你一頓吃三個人的飯,我也不會皺眉頭。”
她背後有美食係統撐腰,食材多得用不完,每天係統都會重新整理出各種新鮮肉類、稀有香料,甚至還有外邦傳來的珍奇食材。
彆說多養一個人,就算來十個,她也不愁吃喝。
兩人一邊吃著香噴噴的烤魚,一邊閒聊,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烤魚表皮焦香,內裡鮮嫩,配上舒雅秘製的醬料,香氣撲鼻,讓人食指大動。
他們說說笑笑,氣氛溫馨而放鬆。
洛奕找到她的時候,舒雅剛換上烘暖的乾衣服。
方纔下過一場大雨,她回來時渾身濕透,差點著涼。
幸而火盆一直燒著,衣服也早早放在旁邊烘著。
看到她平安無事,洛奕才放下心來,語氣裡帶著一絲後怕:“還好你被救了,不然我怎麼跟你們家裡交代啊。若是你出了事,我這輩子都難心安。”
莫晨見到洛奕,一句話沒說,神情冷淡,腳步輕移,悄悄站到了舒雅身後。
他的姿態看似隨意,實則戒備,目光微沉,隨時準備應對任何突發情況。
洛奕看了看他,目光微微一頓,隨即開口問道:“你們認識?怎麼之前沒聽你提起過?”
“認識。”
舒雅連忙應了一聲,語氣略顯急促,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
她隨即轉移了話題,低聲說道:“洛大哥,李縣丞怎麼會出現在這船上?他不是在縣衙當差嗎?”
洛奕輕輕歎了口氣,語氣溫和地解釋道:“其實你一上船的時候,我就想把這件事告訴你了。可還沒等我開口,就被譚總管突然插進來,打斷了話頭。現在想想,或許也是個巧合。那個李縣丞,其實是李主簿請來的客人,事先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他到了船上之後,一直在四處打聽你的情況,問我廚子是誰。”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擔心他認出你來,就隨口編了個理由,說咱們這兒的廚子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滿臉胡須,手腳遲鈍。他聽了倒是沒說什麼,可眼神裡卻透著懷疑。後來我聽見他跟身邊人低聲嘀咕,說要親自過來‘驗一驗’,我一驚,趕緊抽身過來給你報個信,免得你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