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後娘:靠美食養活一窩小反派 132
驕兵必敗
“是啊,這麼好吃的獅子頭,多少年沒碰上了。”
另一位客人也附和道,眼神裡滿是懷念,“以前在京城一位名廚家裡吃過一次,就是這個味兒,沒想到在這小地方也能吃到這麼正宗的,真是意外之喜!”
陳員外聽了直樂,覺得自己這回請大廚,真是請對了人。
他嘴角高高揚起,端起酒杯一飲而儘,心裡美滋滋的。
這場宴席,原本是為了向賓客展示自家體麵,如今菜肴出彩,賓主儘歡,他的臉麵也跟著大大有光。
他暗自慶幸,這次花重金請來的廚師,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期待。
正得意著,第二道熱菜上來了。
一名仆人端著青花瓷盤走入廳中,盤中菜肴色澤金黃,配著翠綠青椒,正是招牌菜“油爆雙脆”。
眾人見狀,紛紛停下交談,目光投向桌心。
一看是油爆雙脆,他還挺期待。
這道菜向來是宴席上的壓軸熱炒之一,講究的是火候精準、口感爽脆。
陳員外素來愛吃這口,之前宴客時,隻要這道菜做得好,必能引來滿堂喝彩。
因此他心中滿是期待,連筷子都提前伸了出去。
可筷子一夾,送進嘴裡,頓時覺得不對勁——味道平平,完全沒那種爽脆鮮香。
那雙脆本該入口清脆,帶著一股焦香與鮮味交融的獨特口感,可這一口下去,卻軟塌塌的,毫無彈性,像是炒過了頭,又像醃製時鹽放得太多,鹹中帶苦,嚼起來毫無層次。
陳員外皺了皺眉,臉色微微一沉,卻沒有聲張,隻是默默把剩下的半塊吐進了桌角的骨碟裡。
這次他沒讓人撤菜,隻是小聲跟管家說了幾句。
他端起茶杯輕啜一口,壓下口中的不適,隨即側過頭,聲音壓得極低:“去廚房說一聲,這道菜不行,往後彆上了。問問今天是誰主廚,回頭再議。”
管家點頭應下,神情凝重,悄然退了出去。
管家領了話,快步走進廚房。
廚房內熱氣騰騰,灶火正旺,鍋鏟翻飛,幾名師傅正忙著炒菜裝盤。
空氣中彌漫著油煙與各種調料混合的濃香,鍋碗瓢盆的碰撞聲此起彼伏,一派忙碌景象。
管家一進門,便引來幾道目光的注視。
於大廚第一個看見管家進來,心裡咯噔一下,生怕是來退菜的。
好在對方空著手,他稍稍鬆了口氣。
於大廚正在灶台前翻炒一道素菜,餘光一掃見管家進來,心頭猛地一緊,手中的鍋鏟都不由頓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瞥了眼剛出鍋的油爆雙脆,生怕出了差錯被退回。
見管家手中沒端菜,這才略略放下心來,但依舊不敢大意。
可管家開口說的話,卻讓他一頭霧水。
管家環顧一圈,直接走到於大廚麵前,語氣平靜卻帶著命令口吻:“老爺說了,這油爆雙脆不夠味,以後彆做了。端午那天的栗子燉雞就不錯,再上一道黃燜魚翅壓軸就行。”
話音一落,廚房裡頓時一靜,連炒菜的聲音都小了幾分。
栗子燉雞?
黃燜魚翅?
於大廚愣在原地,一臉茫然。
他從未聽說過這兩道菜被安排上今天的選單,更彆提什麼“端午那天的栗子燉雞”——那是節慶家宴的菜,早就過了時節,怎會突然提起?
而黃燜魚翅更是貴重菜肴,需提前泡發魚翅,耗時費工,廚房裡壓根沒準備這道菜的食材。
於大廚聽得發愣,壓根不知道這幾道菜是從哪冒出來的。
他張了張嘴,想反駁又不敢,隻得強壓下心頭的疑惑。
額角隱隱滲出一層細汗,手裡的鍋鏟不自覺地攥緊了。
他努力回想今天的選單安排,確認自己每道菜都按規矩來做,絕無出錯,可為何偏偏換來這麼一道莫名其妙的指令?
他趕緊拉住管家問:“那栗子燉雞和黃燜魚翅,到底是哪個地方的菜?”
聲音裡帶著一絲慌亂與不解。
他怕是自己聽錯了菜名,又怕是管家傳話有誤,隻得低聲追問,希望對方能說清楚些。
管家差點翻白眼:“你問我?你不是專業的廚師嗎?”
他語氣裡透著不耐煩,眉頭一皺,低聲嗬斥道:“老爺說好,那就是好,你還問東問西做什麼?趕緊照辦就是了!”
說完甩了甩袖子,轉身就要走,留下於大廚站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聲輕笑。
那笑聲清淺,帶著幾分瞭然與意味深長,彷彿早已看透這一切。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舒雅正站在灶台另一側,手中端著一碗剛燉好的湯,唇角微揚,目光沉靜,彷彿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一個是南方菜,一個是京城風味。你連這都不知道,難怪做不出好菜。”
舒雅的聲音清冷而平靜,卻字字如針,直戳人心。
她站在廚房門口,目光如刀般掃過灶台前手忙腳亂的於大廚,語氣中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彷彿隻是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南方菜講究清淡鮮嫩,重在原汁原味;而京城風味則偏愛濃油赤醬,講究火候與層次。你連這兩者的基本區彆都分不清,又怎麼能做出讓人滿意的菜肴?難怪客人吃得皺眉,你還渾然不覺。”
於大廚回頭一看,說話的竟是舒雅。
他正滿頭大汗地翻炒著鍋中的食材,油星四濺,鍋鏟都快握不穩了。
聽到這話,猛地一怔,手裡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鍋裡的菜眼看就要焦糊,他也顧不上了,轉過身來,滿臉驚疑地望向門口。
隻見舒雅一襲素色布衣,烏發挽成簡單的發髻,神情淡然,可那雙眼睛卻如寒潭般清澈銳利。
他認得她,就是那個平日沉默寡言、總在廚房角落默默乾活的年輕女子——舒雅。
什麼時候,她竟敢這般當眾出言譏諷自己?
他臉色一沉,不服氣地頂了一句:“嘴上說得漂亮,你該不會連這兩道菜都不會做吧?”
於大廚冷笑一聲,語氣裡滿是不屑與輕蔑。
他雙手叉腰,挺直了腰板,故意用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著舒雅。
“光會說有什麼用?廚房裡的事,得靠手藝說話!你說我分不清南北風味,那你倒是做給我看看?莫非你還能比我在灶台前摸爬滾打三十年更懂火候、更通調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