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後娘:靠美食養活一窩小反派 159
還荷包
“我看你們一唱一和,早串通好了!今天你不掏錢,休想走!”
車夫死死拉著不放,最後柳童生隻好陪著女人一塊回家。
他皺著眉頭,心中懊惱不已,早知如此,就不該多管閒事。
可眼下騎虎難下,若真鬨起來,丟臉的還是自己。
他隻好扶著女人,一瘸一拐地往西街走去。
到了她家門口,車夫還不鬆手,直到女人從屋裡拿出錢,才放人。
那是一間低矮的瓦房,門板有些歪斜,院牆也塌了一角。
女人進了屋,翻箱倒櫃好一會兒,才掏出幾枚銅錢,顫著手遞給車夫。
車夫數了數,勉強點頭,冷哼一聲駕車離去。
女人一臉歉意:“讓你耽擱這麼久,真不好意思。”
她站在門口,低頭搓著手,臉上滿是愧疚。
“進來喝口茶再走吧?家裡就我一個,丈夫出門辦事去了,屋裡冷冷清清的。”
“你坐一會兒,陪我說說話也好。一個人待著,心裡總是害怕。”
她說著,眼眶微微泛紅,像是有許久沒人和她說過話了。
舒雅在鋪子裡忙到中午,才見溫寧和洛奕回來。
她正在給客人包藥,抬頭看見兩人進門,便笑著問:“回來啦?飯還沒做好,得再等會兒。”
可她一見溫寧神情凝重,洛奕也沉默不語,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舒二妹知道他們是去查柳童生的事,一見人進門,立刻湊上來問:“怎麼樣?”
她一把拉住溫寧的袖子,急切地追問:“那柳童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舒姐可是把他當正經人選呢,你們可得看準了,彆讓她被人騙了!”
溫寧搖搖頭:“這柳童生倒不沾花惹草,人也還算本分,就是有點愛占小便宜。”
“他見人有難,倒是願意出手,可真到自己要掏錢的時候,就猶豫了。”
“這一回他雖沒直接賴賬,但明顯怕擔責任,能躲就躲。”
“這種性子,雖說不上壞,可要是過日子,未必靠得住。”
“舒娘子心善,可不能拿一輩子去賭一個‘還算本分’的人。”
“愛占便宜?啥意思?”
舒雅微微皺眉,眼睛直直地看向溫寧,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和好奇。
她一邊說著,一邊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兒,身子微微前傾,顯然是被這句話勾起了興趣。
溫寧坐在木凳上,輕輕歎了口氣,語氣帶著些許不滿:“他撿了個荷包,不但沒想著趕緊還給失主,反而拿著裡麵的錢,徑直去買了喝的。你說,這不是愛占便宜是什麼?雖說錢不多,可這做法,到底是不大方。”
洛奕在一旁聽得認真,這時也慢悠悠地接上話頭:“雖說那點錢不算多,頂多也就買兩碗茶水,但這行為本身就不太體麵。做人嘛,窮不怕,就怕心歪。老話講得好,愛錢可以,但得走正道。他這樣,當著旁人的麵用了彆人的錢,還若無其事,可就不像個正經人了。”
舒雅沒說話,隻是低著頭,指尖輕輕摩挲著繡花針的尾端,眼神微微閃動。
她心裡悄然動了念頭:要是柳童生真這麼看重幾文錢,連撿到的東西都忍不住動用,那這門親事,還真得重新好好想想了。
畢竟過日子靠的是人品,不是嘴皮子上的甜言蜜語。
舒二妹本來就對這門親事不讚成,聽了幾人的話更是連連點頭,立馬附和道:“姐,你也知道那柳童生長得也不出眾,家底又薄,如今連品行都有問題,要不……你再仔細想想?彆將來委屈了自己。”
話還沒說完,門口又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門簾被掀開的輕微響動。
來的人竟是他們剛議論的柳童生。
他一進屋,身上的粗布短衫還沾著點塵土,腳上的草鞋也有些破舊。
可人還沒站穩,屋裡幾道目光便齊刷刷地投了過來。
那眼神或審視,或冷漠,或驚訝,直直地落在他身上。
他頓時有些發蒙,撓了撓後腦勺,臉上露出幾分困惑:“你們怎麼都這麼瞧著我?我……我臉上有灰嗎?”
他下意識地抬手抹了抹臉,神情顯得侷促又茫然。
溫寧輕哼一聲,撇過頭去,嘴唇緊閉,顯然心裡還存著不悅。
洛奕則沉默不語,眉頭微皺,臉色不太好看,目光冷淡地盯著柳童生的一舉一動。
舒二妹更是毫不客氣,直接開口質問:“你怎麼又來了?上次不是說清楚了嗎?有事彆總往這跑。”
柳童生被問得一愣,隨即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個褪了色的布荷包,雙手捧著,神情認真地說:“我剛纔在路上走著,忽然被人撞了一下,踉蹌了幾步。等我回過神來,就發現地上掉著這麼個包。我喊了幾聲,那人跑得太快,轉眼就不見了。”
他頓了頓,聲音放得更輕了些:“你們這地方人來人往的,我看有不少是趕集的百姓,怕失主會回來找,就趕緊送過來了。萬一有人來問,你們也好替我做個見證,把東西還給人家。”
說著,他把荷包遞向舒雅,語氣誠懇:“這個先放你這兒,若是有人來認領,你們就還給人家。哦對了……”
他略顯侷促地搓了搓手,臉頰微微泛紅,“裡麵本來有一百多文錢,我……我用了兩文。”
他撓了撓頭,聲音越來越小:“那天實在太渴了,嗓子冒煙,就用兩文買了碗涼茶解渴。實在抱歉……舒娘子,能不能借我兩文?我手頭一鬆,立馬就還你。絕不會賴賬。”
舒雅聽罷,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嘴角上揚,眼底泛著柔和的光:“小事一樁,兩文錢算什麼,還不夠買一把青菜呢。還不還都隨你,不用這麼拘謹。”
柳童生本來就是來還荷包的,話說完,見舒雅沒生氣,心裡一塊石頭落地,便朝眾人點點頭,轉身走了。
他腳步輕快,背影雖單薄,卻顯得坦蕩而乾淨。
他一走,舒雅立刻把那個荷包從桌上拿起,遞給溫寧:“還你,這是你的東西,你收好。”
溫寧接過荷包,手指剛觸到那粗糙的布料,便察覺到封口處的線頭完好如初,沒有任何拆動的痕跡。
她小心地開啟一看,裡麵的錢果然還在,除了少了兩文外,其餘分文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