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後娘:靠美食養活一窩小反派 198
售罄
不過方奎送來的那筐新鮮櫻桃也全用完了,灶台上連一顆紅果都沒剩下,連核都被醃了準備做醬。
舒雅正站在櫃台後頭,一邊擦著手裡的瓷碗,一邊琢磨著要不要再讓方奎去山上摘點。
可剛想到這兒,她又遲疑了——前兩天才麻煩人家跑一趟,山路陡,櫻桃樹又長在崖邊,萬一摔著磕著可怎麼好?
她咬了咬嘴唇,低聲自語:“再等等吧,彆總給人添麻煩。”
最後她決定不打擾人家了。
這件事在她心裡反複思量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覺得不該再給人家添麻煩。
畢竟兩人之間並無太多交集,貿然走動反倒顯得唐突。
她輕輕歎了口氣,把手中的信紙摺好放回抽屜,順手關上了那扇半開的窗。
陽光被遮去了一半,屋內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牆上的老式掛鐘滴答作響。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方奎又提著一籃子櫻桃登門了。
天剛矇矇亮,院門外就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舒雅正蹲在灶台前熬米粥,聽見動靜抬眼望去,果然是方奎站在門口,手裡提著一個竹編小籃,籃子裡滿滿當當全是紅豔欲滴的櫻桃,晶瑩剔透,還帶著清晨的露水。
他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額角微汗,像是特意趕早市買來的。
不隻是櫻桃,他還從懷裡掏出一朵深紫色的綢緞花,“舒妹子,我覺得這花挺襯你的,就買下來了。”
他說這話時略有些侷促,手指小心翼翼地撚著花莖,生怕捏壞了。
那朵綢緞花做工精細,花瓣層層疊疊,泛著淡淡的絲光,在晨光中顯得格外莊重。
他眼神誠懇,聲音壓低了些,彷彿這是件極為鄭重的事。
舒雅看著那朵花,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她向來不喜歡太豔的顏色,這種深紫的絹花更不是她的風格。
在她印象裡,深紫色總帶著幾分壓抑與沉重,不如淺粉、淡黃來得清麗自然。
她本偏愛素雅,平日衣裳也多是青白灰藍,頭上從不戴太過張揚的飾物。
這朵花雖精緻,卻與她格格不入。
可方奎是一片好意,她也不好直接推辭,隻好伸手接了過來。
她遲疑片刻,終究還是伸出了手。
指尖觸到那光滑的綢麵時,心裡微微一緊。
她努力揚起一抹笑,輕聲道:“謝謝……你有心了。”
聲音柔和,卻藏不住一絲勉強。
方奎見她收下,連忙問:“要不要我幫你彆上?”
他眼睛一亮,似乎覺得自己還能再做點什麼,便湊上前一步,手已經半抬起來,指了指她的發髻,滿臉期待地等著她點頭。
“不用不用。”
舒雅趕緊擺手,“我自己來就好。”
她下意識後退了小半步,語速加快,生怕他真要動手碰她的頭發。
那距離一旦貼近,反倒更讓她不自在。
她連忙低頭,指尖迅速將那朵深紫的綢花往發間一插,動作有些慌亂。
生怕他真動手,她立馬把花往發髻上一插。
發簪原本彆得好好的,這一插反倒弄得歪斜。
幾縷碎發也被帶得鬆脫,垂落在耳邊。
她顧不上整理,隻抬頭強笑道:“好了,戴上啦。”
方奎看了看,笑著說:“真的挺配你。”
他眯著眼打量了一會兒,語氣篤定,“你看,顏色沉穩,顯出你這份文靜勁兒來,特彆好看。”
他一邊說,一邊連連點頭,像是真覺得這是極合適的搭配。
舒雅勉強扯了扯嘴角,隨後把人送走了。
她沒再多言,隻低聲說了句“慢走”,便轉身進了院子。
關門時,她背靠著門板,輕輕撥出一口氣,彷彿卸下了某種無形的負擔。
院子裡恢複了寧靜,唯有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
原打算等他走遠就把花拿下來的,可她還沒動手,唐老爺子就來了。
她正抬手準備取下發間的綢花,忽然聽見院外傳來爽朗的笑聲:“哎喲,這門怎麼關得這麼快?我還以為進錯地兒了!”
話音未落,一位身著藏青色布衫的老者已拄著柺杖跨進了門檻。
上次見麵,還是在陳家的事了。
那日風雨交加,祠堂燭火搖曳,她與唐老爺子因一場誤會而結識。
雖隻是短暫一麵,卻留下了深刻印象——老人眼神清明,言語溫和,舉手投足間皆透著閱曆深厚的從容。
幾天不見,老爺子還是那樣和氣慈祥。
他身形微胖,兩頰紅潤,銀白的眉毛微微翹起,眼角堆滿了笑紋。
腰間掛著一塊舊玉佩,隨著步伐輕輕晃動。
他站在院中,抬頭望瞭望天色,咧嘴一笑,像極了秋陽下的老槐樹,溫暖而踏實。
他笑嗬嗬地說:“小姑娘,咱們又碰上了。”
語氣熟絡得彷彿他們昨日才見過,絲毫沒有生分之意。
他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褲腿上的塵土,像是長途跋涉而來,卻毫無疲憊之態。
舒雅有些意外:“老爺子,您怎麼過來了?”
她微微睜大眼,手還不自覺地撫了撫發間的綢花,略顯拘謹。
她沒想到老人家會親自登門,更沒想到是在這個時候。
唐老爺子拍拍肚子:“當然是來吃你做的菜啊!吃過你這一口,彆的都像白水煮菜,沒滋沒味的。”
他一邊說,一邊誇張地咂了咂嘴,神情生動極了,彷彿嘴裡已經嘗到了美味。
那模樣逗得舒雅忍不住笑了出來。
舒雅笑了:“您來得正好,我剛琢磨出一道新菜,您幫我品鑒一下。”
她說著轉身進了廚房,掀開鍋蓋時熱氣撲麵。
她語氣輕快了幾分,眼中多了幾分靈動的光,“今早買的肉特彆新鮮,我還加了點新想法,您可得說實話啊。”
唐老爺子樂了:“那我可得好好嘗嘗。”
他搓了搓手,眼裡閃著孩童般的期待,“要是真好吃,我回頭讓家裡廚子都照著學!”
舒雅親自把他帶到店裡最舒服的位置坐下。
那是靠窗的一張木椅,墊著軟布坐墊,陽光透過玻璃灑在桌麵上,暖洋洋的。
她扶著他坐下,又遞上熱茶,“您先歇會兒,菜馬上就好。”
等櫻桃肉一出鍋,她親手端了過去。
鐵鍋還在滋滋作響,濃鬱的甜香混著肉香彌漫開來。
她用白瓷盤盛好,醬汁紅亮,肥瘦相間的五花肉整齊排列,每一塊上都綴著一顆飽滿的櫻桃,色澤誘人,宛如畫中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