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後娘:靠美食養活一窩小反派 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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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愣住了,整個人彷彿被雷擊中一般,完全沒想到她會答應得如此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舒雅笑出聲來,眉眼彎彎,聲音清脆如鈴:“好了,這下清賬了,你欠我的銀子也還上了,人情也兩清了,我真的走了啊。”
鋪子裡離了她可不行,今天生意格外好,客人一撥接一撥,早就有人在櫃台前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沈澤這次沒攔她,依舊站在原地,雙手垂著,嘴唇微張,整個人還處在發懵的狀態,腦子裡一片空白,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像一場夢。
舒雅趁他發呆的空當,飛快地轉身溜了,腳步輕盈得像隻小鹿,眨眼間就消失在街角的人影裡。
剛一回到店裡,舒二妹立馬從櫃台後頭小跑著迎上來,臉上帶著幾分焦急:“姐,你跑哪去了?剛才那位王員外家的管事都來了兩趟,說是要訂宴席,急著等你定菜譜呢!”
“有點事處理了一下。”
舒雅一邊解下外衫,一邊迅速投入忙碌,挽起袖子就開始切菜,“客人現在在哪兒?帶我去見。”
談戀愛確實甜,心裡像浸了蜜一樣,可哪有實實在在賺錢來得踏實?
眼下鋪子越做越大,光靠嘴甜可撐不起來。
她在鋪子裡忙到下午,灶火未熄,湯鍋一直滾著,直到最後一道紅燒肘子端上客桌,才總算能喘口氣,坐在小凳上擦了擦額頭的汗。
幾乎是她剛收拾完廚房,把案板和刀具一一歸位,門外就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沈澤到了,簡直準得離譜,像是掐著時辰來的。
舒雅生怕他一時激動說漏了嘴,露出什麼不該有的神情,趕緊朝他使了個眼色,眼神微微一斜,帶著警告的意味。
沈澤立刻會意,輕輕點頭,神色恢複如常。
這段關係,目前隻能藏在暗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鋪子裡這些熟人。
於是他站直身子,用平常那般客氣又略帶尊重的語氣問道:“舒娘子,有空嗎?我想帶你去見個人。他家過幾天要辦壽宴,聽說你手藝好,特意托我來請你去掌勺。”
舒雅略一思忖,覺得這理由挺合適,既說得過去,又不會惹人懷疑,便順著點了點頭,笑著回應:“也好,正好最近閒下來了。二妹,你們先回去吧!我跟沈大哥很快就回來,彆等我吃飯。”
舒二妹一點也沒起疑,反而高興地說:“太好了!大姐名氣越來越大,以後咱們鋪子都不用愁客源了!”
她說完,站在鋪子門口看著他們並肩走遠,陽光灑在兩人身上,影子拉得老長。
她還回頭對正在擦桌子的童石說道:“現在找大姐做飯的人越來越多了,上個月李府管家還派人送了禮呢。咱們這家小店的名氣是越來越響了,遲早能開成酒樓!”
童石笑著應和,放下抹布,撓了撓頭:“可不是嘛,大姐這手藝,擱在縣裡頭一份!真是可惜了那個方奎,當初要是再堅持一下,說不定就成了。沒這個福分啊。要不他娶了大姐,以後日子肯定過得紅火,門庭若市都不誇張。”
舒二妹聽了也跟著歎了口氣,望著遠處漸漸模糊的身影,小聲嘀咕:“是啊……要是方奎當初不退親,現在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可惜人心難測,有些人,錯過就是一輩子。”
這時候,舒雅已經跟著沈澤上了船。
河邊風涼,水波輕漾,烏篷船晃晃悠悠地離了岸。
上次差點落水的事還讓她心有餘悸,夜裡做夢偶爾還會驚醒,一看到船她心裡就有點發怵,腳底發軟,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沈澤注意到了她的緊張,連忙伸手將她輕輕拉進船艙,聲音低柔而堅定:“彆怕,這次沒有楊縣丞在,沒人會逼你跳河,我親自守著你,一步都不會離開。”
船艙中間擺著一張矮矮的小桌,上麵全是熱騰騰的好菜,香氣四溢,紅油豆腐、清蒸鱸魚、蜜汁火方、翡翠白玉羹……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
舒雅聞了聞,眼睛都亮了,忍不住湊近看了看,又抬起頭,驚訝地問:“真香啊!這是哪家館子做的?居然比我鋪子裡的還講究?”
沈澤坐在她對麵,嘴角微微上揚,眼神溫和地望著她,笑著說:“這可是城裡五家最有名的酒樓的招牌菜,每一家我都特意去了一趟。我知道你整天忙著做生意,東奔西跑的,連吃飯都經常湊合,更彆說抽出時間一家一家去嘗了。乾脆我就全給你打包了一份,帶回來讓你一次嘗個遍,省得你惦記。”
舒雅聽了,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臉上浮現出幾分驚喜和笑意:“你還真細心啊,居然想到這個。”
她輕輕歎了口氣,語氣裡帶著幾分感慨,“我一直嘴饞這些菜,聽說味道都不錯,可平時不是忙著談生意,就是趕著看貨,根本沒空去。再說,那幾家店價格也不便宜,一個人吃一頓,花銷不小,我也實在捨不得花那個錢。”
沈澤聞言,笑著搖了搖頭,順手夾了一筷子香氣撲鼻的蔥爆羊肉,輕輕放進她麵前的瓷碗裡,動作自然而體貼。
他語氣誠懇地說:“你能說我貼心,我就踏實了。其實……這是我頭一回跟姑娘正經相處,心裡總有些打鼓,生怕哪裡做得不好,惹你不高興。要是真有不合適的地方,你可得多擔待,彆跟我計較。”
舒雅低頭看了看碗裡那塊油亮亮、還冒著熱氣的羊肉,又抬頭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出來,眼尾彎成了月牙。
她半開玩笑地回道:“我還以為,跟我在一起之後,你會天天逼我下廚,變著花樣給你做好吃的呢。結果倒好,你自己跑出去吃遍全城,回頭還讓我也跟著享福——沒想到你反倒讓我吃彆人做的菜。就衝這點良心,以後你要是哪天惹我生氣了,我可以饒你一次,頂多罵你兩句,不動手。”
沈澤一聽,居然當了真,神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他認真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行,話既然說出口了,就不能光動動嘴皮子。我得寫下來,白紙黑字纔算數。還得你親自簽字畫押,按上手印,這纔算真正的承諾,以後纔有據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