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後娘:靠美食養活一窩小反派 087
不安
“這是特意做的八寶鴨,趁熱纔好吃。涼了就失去了風味,味道也就差了許多。”
沈澤在吃這方麵很講究,這一點,在場的人幾乎都知道。
而今天能親自下廚送來熱菜,顯然是出於誠意,甚至是示好的意思。
見他這麼堅持,門房便沒有再多加阻攔,而是改口說道:“那你快些進去,彆打擾他們太久。”
逸軒點頭表示明白,隨即向旁邊的小廝問清路,一邊提著食盒,一邊謹慎小心地朝花廳走去。
一路來到花廳門外,他放輕了腳步,準備推門而入的時候,恰好聽見裡麵有說話的聲音傳出來——
“沈先生,這件事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那批貨物已經被截斷去路,如果再不出手,恐怕要損失慘重。”
逸軒沒料到他們正在商議正事,原本打算直接進門的手也停了下來,腳下不由得一頓,轉而悄悄站在門前,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隨即就聽到了沈澤的聲音,語氣低沉而冷靜,甚至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意。
“我已經說了,凡是得罪我的人,都要付出代價。更何況他還打探我的底細,這就更不能輕易放過。這種事一旦開了先例,今後還會有更多的人效仿。”
逸軒聽了心裡猛地一緊,腦海中不自覺地想起了舒雅。
最近一段時間,她剛跟他鬨了矛盾,言語間也透露出幾分不滿。
再加上,之前幾個人確實曾經私下向張管事打聽沈澤的過往事跡與性格喜好。
難不成,沈澤口中的那個人說的就是舒雅?
亦或者,是指當初一起打聽她的人?
這時又有人勸道:“至於嗎?不過是一頓飯的小事,犯得著和他計較嗎?或許隻是一時好奇,並非有意冒犯。”
沈澤冷笑一聲,語氣不容置疑:“我倒不是單為吃飯的事生氣,是他一直以來都在跟我過不去。第一次或許我還能忍,可這都第二次了,我怎麼可能還裝作沒事?”
他站起身來,手指輕敲桌麵,繼續說道:“要是我現在就這樣放過了他,那往後還不知道要被他怎麼踩在我頭上呢!你們不明白,有些事一開始不解決,以後遲早會釀成更大的禍端。”
這一次,屋子裡的人沒人再開口勸了。
整個花廳一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彷彿連空氣都被他的氣勢所壓住,無法流動。
逸軒也不敢繼續聽下去了,他已經大概猜到沈澤說的人是誰,多半就是舒雅。
那些話如果傳到了不該傳的人耳中,怕是會出大事。
他雖年少,卻也明白有些秘密知道得太清楚反而危險,特彆是涉及幫派爭鬥、恩怨糾葛這樣的隱秘之事。
沈澤在鏢局身份不凡,言語之間流露出對舒雅的敵意更是令人心驚。
逸軒不敢再猶豫,隻覺背後發寒,彷彿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正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現在他也顧不上送什麼八寶鴨了,那原本是大姐親手做的謝禮,本打算借機討好一下沈澤,好讓鋪子日後多些照應。
可是眼下這情況,送鴨子反倒成了最不重要的事。
他拎著食盒,心裡緊張得不行,隻能小心地、一步步退開,生怕腳步聲太大引來彆人的注意。
直到背身退出花廳門口,他纔敢稍微舒了一口氣。
等離開了花廳,逸軒才察覺背上已經出了一身冷汗,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一大片。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緊張,心跳還怦怦直跳,像要跳出喉嚨似的。
剛才那幾分鐘簡直像是過了半天那麼漫長。
偏偏在這時候,鏢局還有人從旁邊走過,笑嗬嗬地打招呼問他:“八寶鴨送到沈先生那兒了吧?”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他差點跳起來,臉上一陣緊繃,強自鎮定才沒露餡。
他趕緊搖頭,努力讓語氣聽起來隨意一些:“還沒,我這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路,鴨子也涼了。算了,待會兒我再跑一趟吧。”
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要是沈先生問起來,彆說我去過,彆讓他以為我不懂辦事。”
鏢局的幾個人也知道沈澤是個不好惹的性子,平日裡冷麵冷心,輕易不肯低頭遷就誰,便點頭答應:“行行行,你就放心吧,我們到時候就說你壓根兒沒來過,絕對給你圓過去。”
說完幾人彼此對視一眼,笑著打趣幾句就各自散去。
逸軒反複叮囑了好幾次,確認這幾人都記住了方纔的說辭,才稍稍放下心來。
他心裡仍七上八下,總覺得今天這事非比尋常,萬一稍有差錯,恐怕不僅自己吃不了兜著走,甚至連大姐那邊都會被牽連。
出了鏢局,他拎著食盒,低著頭一路飛快地往外跑了出去,腳步急促而慌亂。
風迎麵吹來,帶著些許寒氣,也讓他的腦子清醒了一些。
這一路幾乎是憑著本能跑回來的,幾乎都不敢回頭。
等到氣喘籲籲地回到鋪子裡,他已經滿頭大汗,臉色泛紅。
他剛一進門,舒二妹正端著一盤點心準備放到案台上,一見他這樣就疑惑地看著他說:“不是說得好一會兒才能回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八寶鴨送到了嗎?”
逸軒隻是擺擺手,靠在門邊喘了一會兒氣,直到呼吸平穩下來,這才抬起頭問:“大姐呢?”
舒二妹看他一臉焦急的樣子,也收起臉上的笑意,答道:“還在廚房忙活,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裡的東西放下,皺眉跟了過來。
逸軒急急忙忙地說:“出大事了,我必須立刻跟大姐講,這事太要緊了!”
語氣中透著急迫與不安。
“什麼事啊?”
舒二妹好奇地跟著他往前走,腳步也加快了幾分。
現在已經過了午飯時間,店裡用餐的客人也少了不少,隻剩下一兩個老顧客正在低聲聊著家常。
逸軒徑直穿過店麵,腳步沒有一絲停頓。
舒雅正在廚房整理鍋碗瓢盆,手裡還拿著一把刷子,擦洗最後一口炒菜的大鐵鍋。
聽到外麵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和逸軒喊她“大姐”,她從裡屋走了出來,臉上還沾著些許油漬,抹了一把後才問道:“出啥事了?怎麼一回來就這樣慌慌張張的?”
逸軒趕緊低聲把剛纔在花廳外聽到的那些話,一字不落地複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