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繼姐從良記 第32章 字跡
聽雨齋。徐婉珍正在縫補衣服,就聽得打探訊息的丫鬟稟報:“姨娘,朱姨孃的爹上門了,說是要調查朱姨孃的死因。”
徐婉珍心神一動,紮破了手指。
“姨娘,您手受傷了。奴婢給您取藥來。”丫鬟轉身走了。
朱萬鈞怎麼會突然提起查朱蘭心的死?是誰?到底是誰想要她過得不安生?不會的,所有證人都死了,物證也被處理了,死無對證,他們怎麼查都查不出來的。
徐婉珍放下心來,眼裡又閃過一道殺機,朱蘭心,你都死了四年了,你兒子又蹦躂出來,和你一樣不省心,還是趁早死了好!
深夜,朱萬鈞悠悠轉醒。
程鶴年守在一邊,發現外祖父醒來,第一時間關心道:“外祖父。身體還有沒有不適?”
朱萬鈞看著眼前這個與他女兒有六分像的孩子,十歲的年紀,身上瘦瘦乾乾的,哽咽道:“鶴年啊,這些年,你在程家過得好嗎?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外祖父,我很好,您彆擔心。”程鶴年笑道。
“你不用騙外祖父。來之前我都打聽過了。這幾年程家根本沒管你,任由你自生自滅,孩子,你受苦了啊!”朱萬鈞心疼道。
“外祖父,隻要能夠為姨娘報仇,鶴年願意不惜一切代價。”程鶴年堅定道。
“孩子啊,是外祖父的錯。都怪我,怪我為了金銀財帛葬送了女兒的性命啊!”朱萬鈞和程鶴年抱頭痛哭。
程寶珠帶著桃紅進來。
“朱先生,您剛醒來,大夫說您是氣急攻心,給您開了安神湯,趁熱喝吧。”
程寶珠使了個眼色,桃紅會意,上前將托盤放置床頭,端起藥碗遞至朱萬鈞前。
朱萬鈞疑惑地看著她:“你是?”
“我叫程寶珠。”
“哦,我記起來了,你是那個隨母改嫁來的姑娘。”
程鶴年解釋道:“外祖父,長姐是可以相信的人。”
朱萬鈞略有些猶豫,似乎在斟酌些什麼。
“這藥沒有問題,桃紅,你試一口。”程寶珠見狀,為了打消朱萬鈞的疑慮,對桃紅吩咐道。
桃紅取了旁邊的空茶杯,將藥舀了一勺置於其中,一口喝下。朱萬鈞這才放下心來,喝完了湯藥。
程鶴年與程寶珠對視一眼,目露感激。
“外祖父,既然來了就在程府住一段時間吧。祖母也同意了。”程鶴年勸道。
朱萬鈞點點頭:“這樣再好不過了。那蘭心的事情,我們也可以好好查探一番了。”
程寶珠找了把椅子坐下:“當務之急是找到證據查清楚朱姨孃的死因,將真正的壞人繩之以法。”
程鶴年說道:“要找出姨娘被害的真相,或許那個寫信的人是關鍵。”
朱萬鈞將信紙拿出來遞給程鶴年二人,“寫信之人必定是程府的人,你們認認這字跡,可有線索?”
程寶珠和程鶴年仔細研究了字跡,互相看一眼,均搖搖頭。
“這字,走筆淩厲,棱角突出,程府上下沒有人寫這風格的字。”程鶴年對習字一道上有所研究。
程寶珠的目光在“事”字上停頓,又拿起紙張嗅了嗅,說道:“我知道是誰寫的了!”
程寶珠指著“事”字,“雖然這個人有意掩藏自己的字跡,但是這個豎鉤她寫的很生硬,她沒想轉折,但突然想到什麼補成了鉤。”
“豎鉤平折而不愛鉤嗎?”程鶴年念念道,眼睛亮了一下,“那不就是——”
“沒錯。”程寶珠點點頭。
“小姐,大小姐與三少爺來了。”似眉稟報道。
程青櫻心情頗好地彈著琴,心情愉悅,道:“就說我生病了,正在靜養,不宜見客。”
“是。”
屋外。
“生病?”程寶珠氣笑,“那屋裡彈琴的是誰?我又不是聾了!”程寶珠想要硬闖。
門口的丫鬟婆子死死攔住,竟然沒讓程寶珠鑽出空來,下意識就想摸出腰間的鞭子,結果摸了個空。
程鶴年在一邊拉著勸道:“長姐,彆衝動,硬闖我們占不到好處。”
程寶珠氣哼哼地往回走,走到一半停下來,“我不甘心!她分明就是寫信的人,現在裝什麼烏龜!”
“信是她寫的就證明與二房無關。”程鶴年分析道。
“為何?”
“她還有個厲害的母親。要是二房做的,程青櫻沒必要跳出來。況且二嬸還有大哥,所謂‘立嫡立賢立長’,大哥都占了,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代程家家主,她沒必要冒這個風險來對付我姨娘,要對付也該對付我纔是。”
“這倒是。能對朱姨娘下手的,恐怕就是我們大房的某個姨娘了。可是,會是誰呢?可惡,套不出程青櫻的話。她肯定知道些什麼。”程寶珠氣哼哼道。
“走吧,先回去吧。”
晚間,正屋,程寶珠難得拿起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徐姨娘、吳姨娘、嶽姨娘和沈姨娘……”程寶珠念念有詞道。
她這個便宜爹爹姨娘還真多啊!啊,不是,重點錯了。
“四年前沈姨娘還沒進府,可以排除。”程鶴年道。
程寶珠在沈姨孃的名字上麵打了把叉,“還有三位姨娘,她們與朱姨孃的關係如何?”
程鶴年思索片刻,道:“嶽姨娘深居簡出,與姨娘無甚交集,徐姨娘和姨娘是同鄉,素來關係親厚,吳姨娘性格溫和,與姨娘關係也很好。”
“那這麼說,徐姨娘和吳姨娘兩個人嫌疑最大。”
“嶽姨娘也說不定,還是不要輕易下判斷。外祖父一來將事情攤開在了明麵上,對我們來說很不利,我們先觀望一陣子,隻要我們沉住氣,該慌的就是幕後黑手了。”
程寶珠點點頭。
程鶴年又召來喬吉:“將徐姨娘、吳姨娘和嶽姨娘這幾個姨娘盯緊了,她們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情,儘可能事無巨細,注意彆打草驚蛇。”
“屬下明白。”喬吉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