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繼姐從良記 第61章 弟弟真乖,合作
“我辛辛苦苦趕過來不是聽你說教的!我費儘心思見你,想為你過生辰,你卻滿口功名,你到底是關心我,還是關心我身上的利益!”
見程鶴年生氣了,程寶珠意識到自己急功近利,操之過急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你消消氣……”
“既然姐姐不過生辰了,我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我走就是,省得礙你的眼!”程鶴年紅了眼眶,準備離開。
程寶珠這時坐了一會兒,已經緩過勁兒來了,起身拉住他,慌張道:“彆啊!我過,我過生辰,明日我們坐下來吃頓飯,一是慶祝我生辰,二是慶祝你中了案首。好不好?”
程鶴年背對著程寶珠露出了得逞的笑,隨後轉過身來,又是一副委屈狀,“此話當真?”
“真!比珍珠還真!”程寶珠耐心安撫著程鶴年的情緒,心道:梁慕禮、程鶴年,這一個兩個小朋友都這麼幼稚!還是大哥好啊!
她如果答應去南明書院,就能常常見到大哥了。雖然讀書很苦,但是大哥教她的話,想到大哥嚴厲又心軟的性子,也不是不可以。
程寶珠心裡打定了主意。
晚上,程寶珠打算到張府看看。
“事情就是這樣,張幻兒失足跌落了山崖,我也有一部分責任,總得去張家看看,我才放心。”程寶珠向程鶴年解釋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要!”程鶴年剛出聲就被程寶珠否決。看著程鶴年皺著眉頭,程寶珠解釋道,“那個………我娘在府上,她看到你,恐怕要生事端。”
程鶴年因為程寶珠這話,心裡感到失落,垂下眼瞼,“我明白了,那我就在家裡,等你回來!”
程鶴年雙眼定定地看著程寶珠,頗像個盼歸的小媳婦,令程寶珠軟了心腸,起身摸摸程鶴年的頭,哄道,“弟弟真乖!”
待程寶珠走遠了,程鶴年還呆愣在椅子上,空氣中靜默了許久,突兀地響起了少年低低的笑聲。
程寶珠換了身白衣走到張家門口,張府外掛滿了白幡。世事變化無常,這裡上一次舉辦的還是喜宴,今天卻要舉辦喪事。
程寶珠收回感歎,進入張府,下人們身著喪服,見到程寶珠無不恭敬地行禮。
程寶珠淡定頷首,到了張幻兒的靈堂。
張家眾人見到程寶珠過來,哪怕是最不對付的張淳,都耐著性子和程寶珠見禮,“見過東陽縣主。”
這就是權勢的好處啊,但也側麵反映了張家人的涼薄。
“不必多禮。”程寶珠不在乎張家人對她態度的變化,她看向張老爺,“外祖父,我想給幻兒上炷香。”
張老爺身著縞素,短短幾日,彷彿蒼老了十歲,聞言點點頭。
程寶珠接過下人點好的香,插入了香爐中,跪在蒲團上磕了三個頭,“表姐,一路走好,願你往生極樂!”
程寶珠站起身,不知怎麼安慰張家人,說了幾句客套話,“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人總要向前看。”說完,她便準備離開。
不料,一向穩重的張汾卻上前攔住了程寶珠,“縣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張汾雙眼烏青,眼中黯淡無光,嘴唇發白,想來失去女兒,他痛苦萬分。
程寶珠見狀,終是不忍說出拒絕的話,點頭道,“走吧。”
“縣主請。”張汾帶著程寶珠來到了裡間說話。
“你們都先在門外候著。”張汾屏退了身邊的下人們。
“是。”
最後一個下人出了門,將門輕輕帶上。
“好了,三舅有話直說吧。”
“幻兒究竟是怎麼死的,縣主能否詳細說說?我瞭解幻兒,平素裡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絕不會深夜跑到山崖那些子危險地方。”張汾迫不及待開口問道。
“三舅是懷疑,幻兒是被謀殺?”
“我隻想知道幻兒究竟是怎麼死的!”張汾悲痛萬分,聲音沙啞顫抖。
他雖然是個生意人,但是極為重視骨肉親情,最疼愛的女兒轉眼間沒了,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麼活!唯一能支撐他活下去的就是為女兒報仇!
程寶珠細細回憶道:“那日我們去圍獵場之後就分開行動了,晚上用膳的時候,我還見過她。在那之後我就沒見過她了,等到子時了,我發現她還沒回來睡覺,就去找她。我找了許久,在一處山崖邊發現了她的繡鞋。”
“然後我就和護衛去山崖底找到了表姐的屍體。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有人見她掉下去嗎?”張汾焦急問道。
程寶珠搖搖頭,“那地方偏僻,想來是沒有的。”
聽程寶珠這麼說,張汾已經確定自己女兒是死於謀殺,“到底是誰害的!到底是誰害的!到底是誰害的!為何要了我女兒的命呢!”
張汾癱坐在椅子上,陷入了痛苦的風暴中。他忽然想起自己給張幻兒的那包藥粉,難道說——她被三殿下發現用了手段,所以被害了?
張汾越想越覺得是這樣,“都怨我,都怨我,本想著攀龍附鳳,卻把幻兒的命搭進去了!”
攀龍附鳳?程寶珠還來不及細品這句話的深意,見張汾處在情緒崩潰的邊緣,勸道,“您彆這樣,表姐在天有靈,一定希望您好好活著!您堅強些!”
張汾眼中含著恨意,突然大喊道:“是三皇子!是三皇子做的!”
三皇子害死了他的女兒,若有一天三皇子出現在他麵前,他一定會想辦法宰了他!
程寶珠聽到張汾這麼說,迅速思考一番,心裡也有了猜測。
白天六皇子馬受驚,晚上張幻兒就死了,她又聯想到張幻兒巴不得黏在梁慕辰身上的場景。看來,張幻兒是無意發現了梁慕辰的陰謀被殺人滅口了!
梁慕辰,你壞事做儘,德不配位,總有一天,你會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
程寶珠下定了決心,看向張汾,幽幽開口道:“我們合作吧。”
“什麼?”張汾還未從巨大的傷痛中走出來,神情恍惚,一時沒反應過來。
程寶珠眼睛瞄向窗外,夜雨叮當,攪得人心裡煩躁。
“我們合作吧,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寶兒啊,外麵雨這麼大,在這裡歇一晚再走吧。”張氏撐著傘送程寶珠到門口。
“不用了,娘,我還是回去吧!”家裡還有人等著我,這一句,程寶珠在心裡說道。想起臨走時程鶴年那雙委屈巴巴的狗狗眼,她的嘴唇不自覺勾起一點微小的弧度。
“但明日是你的生辰啊,可惜遇上了你表姐這檔子事,宴會是辦不成了,要不這樣,明兒你過來,娘給你下碗長壽麵。”張氏愧疚不已,想著如何補償女兒。
“娘,沒事的,你知道,我慣不會委屈了自己,明日我在自己家裡慶祝就是了。”
“我的寶兒長大了懂事了。不過,一碗麵條還是要吃的,聽孃的,明天過來一趟。”張氏不由程寶珠拒絕,自打女兒出生後她恨不能把最好的給女兒,可惜自己沒那個本事,讓女兒受了許多苦。
“好,我答應娘。女兒提前謝謝娘親。”程寶珠拍拍張氏的背,給她順氣。
“傻丫頭,跟娘客氣什麼。”張氏嗔了她一眼,“好了,要回去就趕緊,這都大半夜了,回去好好睡一覺,明日不著急來啊!”
“誒!娘,您回吧!”程寶珠跟張氏道彆,帶著下人離開了張府。
張氏凝望了程寶珠的背影好一會兒,直至看不見了,才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轉身進了府。
“我回來了!”程寶珠踏進自己院子,隔著老遠就見程鶴年支起身子靠在軟榻上溫書。四周點了幾盞小燈,散發出柔和的暖黃色光芒,明明暗暗。少年修長的影子投射在窗戶上,從窗外看去,他微微低頭,姿勢不變,極為專注,讓人心生美好嚮往。
程寶珠不急著進屋,尋了視窗,將頭探進去,笑意盈盈,矯揉造作道,“好生俊俏的小郎君,請奴家喝杯茶吧!”
程鶴年耳力驚人,早就聽見了程寶珠的腳步聲,裝作不知,聽得程寶珠調戲他的話,抬眼望去,兩人四目相對。
少女眉眼彎彎,一點朱唇,方纔走得急了被斜吹進來的雨絲打濕了鬢發,濕發黏在了臉上。程鶴年抬手將程寶珠的濕發撥到耳後,指尖觸碰到她小巧的耳朵,那小耳朵不經碰,變成了淡淡的粉色,暴露了程寶珠羞澀的情緒。
程鶴年的手下滑到程寶珠圓軟的下巴,輕輕挑起來,“我的茶不便宜,你拿什麼來換呢?”
“奴家身無分文,小郎君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吧!”程寶珠學著話本子裡人物的唸白,越演越興奮。
程鶴年望著程寶珠水靈靈的大眼睛,眼神越發炙熱,他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我還缺個暖床的丫頭,小娘子來正合適!”
他直起身子,雙手探向程寶珠的腰,手指收緊,輕鬆將她托起,程寶珠驚呼著下意識翹起腳,被程鶴年從視窗抱進來,壓在了小榻上。
“你怎麼力氣變這麼大了?”程寶珠不解道。
“林老給我介紹了個武學師傅,是從禁衛軍退下來的,每日除了讀書,還要練上一個時辰的武功。”
“難怪黑了、瘦了,很辛苦吧!”程寶珠心疼道。
“還好。”不及見不到你,心中難耐。
程鶴年眼睛發亮,像是將億萬星辰裝進了眼中,程寶珠瞧得入迷了。
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屋內靜得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程鶴年率先打破沉寂,笑道,“怎麼不繼續演了?姐姐莫不是害羞了?”
程鶴年說著,輕佻地用指尖拂過程寶珠的臉,溫熱的手指刺得她癢癢的。
程寶珠起了壞心思,一偏頭,就將程鶴年的手指咬在了嘴裡。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