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繼姐從良記 第81章 小乞兒
“放開我！梁慕禮！”程寶珠被少年抱了個滿懷，震驚褪卻之後滿是羞憤。
“彆動！再動我就親你了！”梁慕禮威脅的話語震懾住了程寶珠，她果然不再動。
“梁慕禮，你無恥！”程寶珠氣得罵道。
“我就想抱抱你，讓我抱一會兒，好嗎？”梁慕禮受傷的聲音傳來，程寶珠心軟了一瞬，終是狠下心腸拒絕，“不好，我不喜歡你，你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
“等回去之後我就把房子的錢還有看太醫的錢都付給你，還了你的恩情，我們就兩清了！”
梁慕禮聲音中帶著顫抖，“你要和我劃清界限？”
“是。”程寶珠毫不拖泥帶水，“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做我的女人不好嗎？你有崇高的身份，還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你喜愛玩樂，成親以後，我們就做一對逍遙夫妻，到處遊山玩水。程寶珠，我是真心想要和你成家，你考慮一下。”梁慕禮不死心，還想勸說程寶珠。
程寶珠眸中劃過一絲傷痛，閉上眼穩定了情緒，睜開眼，眸中滿是堅定，反問道，“你的想法你母妃知道嗎？你父皇會同意嗎？你的母族會支援嗎？”
“我……”梁慕禮張了張口，想反駁卻發不出聲音。
“就算你想做一個閒散皇子，你也會被你身邊人推著去參與至上皇權的鬥爭。”程寶珠想的很明白，“哪怕你真的做了閒散皇子，以我商戶女的身份，你的那些皇親國戚會怎麼看我？”
“這些你都想過沒有？”程寶珠質問道。
“六殿下，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你娶不了我，放手吧！”程寶珠趁梁慕禮失神，掙脫他的懷抱，轉身就走。
“那我納你……”
梁慕禮還沒說完，程寶珠打斷他，“梁慕禮，我不為妾！”
少女的身影越來越遠，梁慕禮將同心鎖項鏈攥在手中，捏緊了拳頭，衝她大喊，“我不會放棄的！程寶珠，總有一天，我會安排好一切來娶你！”
程寶珠頓了頓腳步，沒說話，走遠了。
趁著程嘉樹和程寶珠出去，唐氏吩咐人將程嘉樹的屋子打掃一遍。
“都給我仔細點兒打掃，公子的房間不能有一絲灰塵。”婆子中氣十足，吆喝著來往打掃的下人們。
唐氏站在程嘉樹的房間裡，目光掃視著周圍，試圖尋找些什麼。
她先到了程嘉樹日常喜歡呆的書房，目光逡巡著，見一個小廝在擦一個大花瓶，那花瓶裡放著多個卷軸，唐氏走出過開啟，都是程嘉樹的畫作。
唐氏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將開啟的卷軸一一卷好，準備放回去，就見花瓶底部還放著幾張沒有裝裱的畫紙，她心中一跳，支開了下人們，將捲起來的畫紙開啟。
這些畫上都畫著同一個嬌豔的少女——程寶珠。
唐氏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名字，就聽到臥房的下人來報，“夫人，在公子的床底發現了這個。”
唐氏接過丫鬟給的東西，那是一個粉色珍珠耳環。
這耳環很明顯是少女才用的東西，唐氏拿著耳環的手微微顫抖，麵容隱含怒火。
這時，一陣喧囂傳來。
唐氏聽到動靜，出去循著聲音方向找過去。
隻見一隊護衛帶著一個穿得破爛的小乞丐進來。
“站住！”唐氏冷肅道。
“二夫人！”護衛們恭敬行禮問候。
唐氏仔細去看那小乞兒的容貌，發現與程鶴年有六分相似，她心思一轉，猜到了這人的身份。
但戲還要演下去，唐氏麵無表情地問，“這人誰呀？”
一名護衛回複，“這是大小姐吩咐我們找的人。”
“你跟我過來說話。”唐氏心中隱隱有了一計策，引著那名護衛走到離人群較遠的地方。
“我問你，大小姐為什麼要找他？”
“這……”護衛猶豫著。
唐氏斥責，“難道我沒有資格過問嗎？還是你們在做見不得人的事情？嗯！”
“二夫人恕罪！”護衛見狀，趕緊解釋原因，“聽大小姐說在街上看到了失蹤的九少爺，於是差了我們四處打聽，今日才尋回了他。”
果然是大房的孩子，唐氏露出瞭然的神色。
大房如今已經有四個兒子了，本來就比我們二房多了一個，加上失蹤的這個，那就是五個兒子！那就又多壓我們一頭！不行！得想個辦法阻止。
唐氏對那護衛道，“孩子找回來了就好，這樣吧，我帶他去梳洗，等寶珠回來。你們幾個先下去吧！”
護衛還想說什麼，可望著唐氏不容置喙的眼神，他不敢再說什麼。
護衛一行人下去了。
唐氏走到小乞兒麵前，“小娃娃，嬸嬸帶你洗澡換衣服好不好？”
那小乞兒看到唐氏雍容華貴的模樣，心中發怵，有些害怕。
唐氏溫柔地牽起他的手，“彆怕！跟嬸嬸走。”
小乞兒僵硬著身體，不敢掙紮，就這樣被唐氏領到了屋子內，唐氏命人給他沐浴梳洗。
貼身婆子胡嬤嬤問唐氏，“夫人，屋裡那小子怎麼處置？”
胡嬤嬤的視線往內屋瞥了一眼，那裡，小乞兒正由丫鬟們伺候洗漱。
唐氏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花園裡有座假山，小孩子正是愛玩的年紀，若不小心磕磕碰碰摔了腦袋……”
胡嬤嬤聽懂了唐氏未儘的話語，“老奴明白，這就去佈置一二。”
“做得隱晦些！”
“請夫人放心。”
等到梳洗完畢後，丫鬟們領著煥然一新的小乞兒出來，小乞兒雖然麵黃肌瘦，但是底子在那裡，眼睛大大的，無端引人憐愛。
唐氏含笑看著他，但笑意不達眼底，一般人都看不出來她的微表情。
“嬸嬸這裡有小點心，快過來。”
小乞兒看到漂亮的各色點心擺在桌子上，眼睛亮了亮，拿起糕點就開始狼吞虎嚥。
“吃飽了嗎？”唐氏不動聲色地問道。
小乞兒點點頭，心中已經完全信賴眼前這個女人，軟糯的嗓音甜笑道，“謝謝嬸嬸。”
唐氏看到小孩子純真的笑容，閃過一絲憐惜，孩子啊，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嬸嬸還有事，讓嬤嬤帶你去花園玩。”唐氏誘哄著他。
小乞兒點點頭，很是乖巧懂事。
胡嬤嬤對唐氏使了個眼色，就帶著小乞兒下去了。
唐氏坐在房間裡悠哉悠哉地喝著茶，不一會兒，胡嬤嬤跌跌撞撞跑進來，驚慌失措，“讓那小子跑了！”
“什麼？！”唐氏趕緊詢問，“你說仔細些。”
“老奴帶了那小子去假山玩，那小子似乎是恐高，死活不肯，老奴隻好用小玩具誘哄著他上去，老奴趁著他分神之時想推他一把來著，他似乎看出了老奴的意圖，把老奴推開了，就跑了出去。”
“老奴起來之後去追，門房那邊說那小子早就跑得沒影了！”胡嬤嬤氣憤道。
“他不是隻有五歲嗎？竟然如此機敏，那就更留不得了！”唐氏氣得捶了桌子。
“這樣，你去外麵買通江湖人士，凡是看到乞丐堆裡有四五歲大的小孩兒的，都悄悄弄死。”
“老奴這就去辦！”胡嬤嬤急匆匆出去了。
唐氏悶了口茶水，“砰——”的一聲，重重放下了茶盞。
“你最好死在外麵，彆再回來了！”唐氏低罵道。
一場農莊遊玩，三個人高高興興去，各懷心事回來。
等回到家，程寶珠和程嘉樹就聽說了小乞兒的訊息。
“你說，二嬸把九弟帶走了？”程寶珠不自覺拔高了幾分音量。
那護衛跪在兩人麵前，愧疚道，“大小姐，公子，對不起，當時我們找到九少爺就直接帶回來了，沒有想到碰上了二夫人，就把九少爺接走了。如果當時我們強硬些就不會發生那個這樣的事情了。”
程嘉樹拍了拍程寶珠的手，“寶妹妹，冷靜些。”
他又轉頭問站在一旁的門倌，“九弟當時跑出去是什麼情況？”
那門倌躬身，戰戰兢兢回道，“老奴當時也沒看清，就是看見一個小孩子……九少爺他發瘋似的開啟門閂，一溜煙兒就跑沒影了。”
程寶珠聽到回答眼神失望了一瞬。
程嘉樹察覺到少女情緒低落，安慰道，“沒關係，小孩子跑不遠的，我們再找就是了。”
程寶珠沒理他，對那群護衛吩咐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九弟找回來，否則我要你好看！”
“是。”護衛們齊聲回複，立即出門行動了起來。
門倌見狀，問道，“那老奴……”
“退下吧。”程嘉樹揮退了他。
門倌哆哆嗦嗦趕緊下去了。
“寶妹妹——”程嘉樹剛想說什麼就被程寶珠打斷。
“我心裡亂得很！我先走了！”程寶珠回了房間就把自己關了起來。
徒留程嘉樹一人坐在車輦上，如同孤家寡人，心寒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