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繼姐從良記 第113章 有人要她死
人間悲歡離合,往往就在轉瞬之間。上一秒,還是冰天雪地、遍地餓殍,下一秒,人們就已經從傷痛中走出來,家家戶戶掛上了紅燈籠,貼上了喜慶的春聯,屋子裡,咕咚咕咚冒著熱氣的鍋子裡裝著人間百味。
大年三十這天,程寶珠和程鶴年沒有跟著眾人守歲。
碎玉軒,絢爛的煙花儘情綻放,流光溢彩,倒映在程寶珠的眼睛裡。
程鶴年和她坐在窗邊看煙花,手上也沒閒著,用小錘子把核桃敲碎,挑出碎屑,放在小碟子裡。
程寶珠伸手拿起一顆核桃仁往嘴裡塞,腮幫子鼓鼓的,又拿起一杯牛乳,對著窗外舉杯。
“今年,是個好年!”
程寶珠嘴巴還沒碰到杯子,就被程鶴年搶了過去。
程寶珠委屈巴巴,“我的牛乳!”
“你今天喝了三杯了,不能再喝了。”
“就最後一杯。”
程鶴年仰頭一飲而儘,“這杯,我替你乾了。”
程寶珠來了脾氣,氣鼓鼓瞪著他,卻被程鶴年捧著小臉親,牛乳的滋味在兩人舌尖蔓延,帶起酥酥麻麻的癢意。
“嗚嗚嗚!”程寶珠被吻得喘不過氣來,撲騰著手腳撞翻了椅子。
哐當——
“小姐!你沒事吧!”桃紅衝了進來。
程鶴年被迫中斷這個吻,斜著眼看桃紅。
桃紅麵色一僵,扯了扯嘴角,“你們繼續,繼續!”
然後灰溜溜跑了,關緊門,在外麵拍著胸口喘氣。
媽耶!三少爺的眼神太可怕了!
程寶珠尷尬地縮在程鶴年懷裡,慢慢的,她聳動著肩膀偷笑。
“好甜!”
“什麼?”
程寶珠沒聽清,就被程鶴年抓著後領子提起來,眼神微眯,危險的光驟然射程序寶珠慌張的眼睛。
程寶珠想要逃,已經來不及了!
程鶴年捉著她的手,細細密密的吻落了下來,一連親了好幾口,“我說,姐姐好甜,比牛乳還甜!”
程寶珠通紅著小臉扇了他一巴掌,用了她……僅剩的一成的力氣。
程鶴年再次鎖定少女的小嘴,慢慢深入,攫取著她口中的甘甜。
一吻完畢,程寶珠大汗淋漓,程鶴年意猶未儘。
他額頭抵著程寶珠的頭,喘著粗氣。
正在這時,劈裡啪啦的鞭炮聲從四麵八方響起,無數的煙火在天空中開出朵朵絢爛的花,五顏六色的光映照著兩人精緻的側顏,愛意在眼波流轉中蔓延。
在巨大的熱鬨和歡呼聲中,我獨獨為你歡喜。
“新年,是個好年!”程鶴年把她的話改了一個字。
程寶珠彎起唇角,眸光似水,盈盈笑道,“新年,是個好年!”
新年第七天,在程寶珠的萬般催促下,程鶴年迫不得已啟程返京。
一天前,程鶴年的房間內。
“真的不能晚兩天再走嗎?”程鶴年苦悶地看著她在自己房間收拾東西。
“再晚兩天,黃花菜都涼了。”程寶珠覷了他一眼。
“啊!我的心好痛!”程鶴年捂住心口誇張道。
“心痛就去治病,我可不是大夫。”程寶珠話語乾脆,油鹽不進。
程鶴年從背後抱住她的腰,埋首吸她身上的味道,邊吸邊搖晃。
“晚一天,好不好?”程鶴年在她耳邊低聲說,“你總得給我留點念想,否則,我怕是不能專心考試了。”
“好不好?嗯?”
“什麼念想?”程寶珠天真地問。
床榻上,脫得光溜溜的程寶珠兩隻手像小貓爪子似的撓著程鶴年的胳膊。在他緊實的肌肉上留下一道道細小的紅印。
“狗屁的念想!”程寶珠破口大罵。
在程鶴年師傅高超的手藝活兒下,程寶珠像麵團兒一樣,被拍打鬆弛,搓圓壓扁,拉長伸展,揉得一滴水都不剩了。
婚前尚且如此,婚後……
程寶珠想到自己成婚後悲慘的命運,哭嚎著暈了過去!
這日子沒法過了!!!
自從程鶴年走了以後,程寶珠每天過的是神仙般的生活,不是吃吃喝喝,就是和府上的姨娘們玩葉子戲。除了不能出去以外,程寶珠都很滿意。
過了一個月,程寶珠就興致缺缺,無聊透頂。
恰逢府上的三小姐程青萍辦及笄宴,要請戲班子來府裡唱戲。
程寶珠雖然不喜歡聽戲,但愛湊熱鬨,所以也叫人搬了椅子來聽曲兒。
程寶珠對程青萍印象不深,二房就兩個姑娘,一個是程青櫻,一個就是她,兩人長相相似,都是清麗淡雅,但程青萍更加內秀寡言,看上去乖巧一些。
莊姨娘雖然在府中身份低微,但是很寵愛女兒程青萍,她掏了大筆積蓄辦及笄宴,就是為了女兒能夠風光一把。
今日程青萍盛裝打扮,發髻高高梳起,戴了套珍珠頭麵,身穿桃紅色妝花百褶裙,杏黃色披帛穿肩而過,用緋紅色腰帶固定住。
她輕移蓮步,款款而來,給人驚豔之感。
連唐氏都難得誇了句,“青萍長大了!”
她記得程青櫻沒有辦及笄禮就入了宮,也不知唐氏心中有沒有遺憾。
程寶珠將賀禮送上,“三妹妹,我思來想去實在不知道送什麼好,想起你喜好插花,便尋了個花瓶送與你,恭喜你及笄。”
桃紅將檀木盒子開啟,一個長頸圓身的粉彩瓷器花瓶靜臥在紅布之中。
程青萍眼中的笑意熱切了幾分,顯然很滿意這個禮物。
“多謝長姐,快請就坐!稍後姨娘請了江城有名的戲班子來唱戲,長姐可以先想想點什麼曲兒。”
“好。”程寶珠聞言坐下,心裡想起了程鶴年剛過院試,拉著她去茶樓聽曲子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在京城怎麼樣了?
雲城郊外,大山村。
“少爺,晉王豢養的私兵就藏在這深山老林中,大山村成為他們對外獲取物資和做飯的交易所。”辛夷在前頭介紹。
程鶴年跟著辛夷徒步而入。
“我們從這條小路穿過去。”辛夷用手扒開灌木叢,“這還是我小時候和小夥伴們玩發現的小道,過了許多年已經荒廢了,後來這兩年我多走幾遍又把這條路開墾出來了。”
兩人穿過小道,再向走進十裡,兵士們的呼喊聲漸漸清晰。
他們趴在灌木叢裡偷偷看,這些兵士都穿著統一的上紅下黑短打,手持長槍、弓箭、刀、劍等各種兵器,按照兵器分類團體,每個團體一塊兒訓練,幾個方陣整體有序。
程鶴年注意到長槍組有一個矮小的少年揮著揮舞著長槍,動作乾淨利落,遊刃有餘,最重要的是他的臉和他長得很像,是巧合嗎?還是……
程鶴年短暫走神的時候,他們已經集中到一起進行一對一打鬥訓練,程鶴年再想找那個少年,卻找不見了。
“他們用的兵器都是你們煉製的?”程鶴年問道。
“沒錯,鍛造的地方就隔這裡不遠,鍛造的配比外人是不允許知曉的,隻有的心腹才知道,我們最多隻能做到倒數第二道工序,最後一道工序,都是他們自己人關起門來,幾個核心元老親自做。”
前世,梁慕辰訓練的私兵非常厲害,重要的不是他們的招式紀律,而是他們的兵器堅韌鋒利,削鐵如泥。
要不是他們設計給梁慕辰來個甕中捉鱉,恐怕梁慕辰還真可能坐上那個位置。
“既然鍛造房混不進去,那我們就撬開他們的嘴。”程鶴年勾唇一笑,拿出一根精緻的吊墜懷表。
“這是什麼?”辛夷從未見過這等精緻的器物。
“西洋運來的催眠武器。”
“催眠?”
程鶴年神秘一笑。
戲幕起,生旦淨醜輪番上場,其中最亮眼的要數兩個武生。
一個穿著紅衣戲服,一個穿著藍衣戲服,兩人似乎是敵對關係,藍衣的耍著花槍,紅衣的舞著長劍。
台下的觀眾們都更為紅衣男子叫好,他的花槍更具有表演性,一套功法耍的天花亂墜。程寶珠卻更喜歡直來直去的藍衣男子,他長劍直入,絲毫不拖泥帶水,能夠看出他在收著力道,但仍然帶起了速速罡風,吹開了程寶珠的鬢發。
他似乎往程寶珠這個方向看了一眼,兩人四目相對,誇張的臉譜下,一雙眼睛黑的發亮,含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眷戀,還略帶些……苦澀。
程寶珠心頭泛起異樣的熟悉感,她認識他嗎?
突然,那個紅衣男子徑直朝程寶珠的方向刺了過來——
程寶珠雙手緊摳扶手,僵直著身體不敢動,瞳孔驟然放大。
“砰——”
一抹藍色飛影從旁邊快閃而過,長劍從下向上一挑,花槍被挑飛,藍色衣袍飛速旋轉,連帶著裡麵白色的內層跟著旋轉,藍白色的旋兒轉得人眼花繚亂,台下觀眾大聲喝彩。
“呼!”程寶珠撥出一口冷氣,應該隻是個意外吧!
哪想到那被挑飛的花槍直接被它的主人一腳踢了過來,又是她這個方向,有人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