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繼姐從良記 第25章 給不起真心就彆給
“程鶴年,這裡!”程寶珠看見程鶴年進來了,揮舞著手想要他坐她旁邊。
哪知程鶴年冷冷瞧了他一眼,就找了個離程寶珠最遠的位置坐下了。
她又怎麼惹這位小閻王了,臉比冰碴子還冷,程寶珠腹誹道。
程嘉禾坐在程寶珠前排靠左的位置,見程鶴年不理程寶珠,樂了,嘲諷道:“有的人熱臉貼冷屁股咯!”
程寶珠剜了他一眼,捂著鼻子問周圍人:“你們吃大蔥蒜子了嗎?”
旁邊人疑惑不解,還是老實回道:“沒有啊。”
“我也沒吃。”
程寶珠陰陽怪氣道:“哦,原來是某些人天生嘴臭啊!”
周圍人竊笑出聲。
程嘉禾漲紅了臉,“程寶珠,你!”
“肅靜!”周紹發話了,底下眾人頓時沒了聲音。
四位夫子站成一排候於周紹身後,周紹旁邊站著程嘉樹。
“今天,學生總算來齊了。”周紹意有所指道。
程寶珠怎麼覺得周紹在點她呢?
隻聽周紹又言:“天氣嚴寒,爾等更應勤學善思,孜孜不倦,萬不可偷懶怠惰,鬆懈學業。老夫六歲蒙學,到如今四十三載,在程府教導了你們的父輩,現在你們又成了老夫的學生。爾等正當年少,莫向光陰惰寸功。”
“學生受教。”眾人恭敬應道。
“此外呢,嘉樹也回來了,這幾天他會擔任助教,隨老夫一同監督爾等學習。”周紹介紹道。
此時的程嘉樹已經褪去了鬥篷,換上了月白色對襟大氅,淡定地站在前麵,側身對周紹施了一禮:“這幾日,有勞周老擔待。”
周紹滿意地點點頭。
這時,程嘉禾不怕死地問道:“周老,學生想問,今年冬假是什麼時候?”
說到冬假,底下人可興奮了,特彆是一些年紀小的孩子,眼裡露出期待的神色。
周紹眼皮略抬,對程嘉禾露出個“孺子不可教也”的神色,說道:“今年的冬假和往年一樣,從除夕休到年初五。”
“啊——”底下學生哀嚎一片,“隻有六天。就不能多休幾天嗎?”
周紹不去理會孩子們的抱怨,微微一笑:“好了,開始上課吧!”
程寶珠特意坐在了倒數第二排,前排就是程元年,剛好遮擋住了她。程寶珠悶悶地坐在位置上,果然重活一世還是不喜歡讀書啊!她覺得周紹的聲音簡直就像催眠曲,說得她眼皮越來越沉。
要趴下的時候,程寶珠感覺有一隻手托住了她的下巴,手冰涼涼的,刺得她一下就清醒了過來。
順著手看過去,程寶珠心虛地與程嘉樹對視,程嘉樹含笑看著他,左手還拿了把戒尺,一下一下打在收回來的右手上,看得程寶珠吞了口唾沫,心裡發緊。周圍人更是大氣不敢出,低頭看著書本,唯恐被程嘉樹注意到。
小姑娘怯怯望著她,程嘉樹絲毫沒有動搖,對她做口型:“專心點。”
整個上午,程寶珠都繃著神經,強逼著自己讀進去書,眉頭都皺得有紋了,程寶珠忍不住去看程鶴年的身影,就見他著月白色長衫端坐於正前方,背挺得筆直,幾位夫子走過去與他交流都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唉,不愧是未來的閣老啊,程寶珠生無可戀地聽完了上午的課。
等到散學,程寶珠還沒去找程鶴年,程嘉禾就跑了過來低聲道:“午時三刻梅花林見。”隨後立即走了。
程寶珠心道,這是來跟她約架的暗號啊!程寶珠來不及細想,就見程鶴年已經問完了夫子問題,抬步要走,連忙追了過去。
“程鶴年,等等我。”程寶珠問他:“早上喊你用膳,喬吉說你早就來族學了。你為什麼不等我?”
程鶴年不作答,繼續走。
程寶珠不死心道:“那剛纔在族學,你也不理我。我做錯了哪裡,你說出來,彆不跟我說話。”
程鶴年終是停了下來,冷眼看她:“你沒錯。錯的是我。”
是我太天真,以為能得一真心,原來是想利用我。
“程寶珠,彆再用無辜的眼神望著我,你接近我難道你是另有目的嗎?”
“我……”程寶珠突然就不知道怎麼和他說了,她確實是因為程鶴年未來的權勢而接近於他,她沒法反駁,“對不起。我確實有一些原因,但是我對你沒有惡意。”
看著程寶珠心虛又受傷的神色,程鶴年冷冷道:“程寶珠,給不起真心就彆給。”
沒再給程寶珠說話的機會,程鶴年帶著辛夷走遠了。
桃紅見自家小姐難過,勸道:“小姐,您彆傷心,三少爺不識好歹,有他後悔的!”
程寶珠停在原地,突然覺得好累,她努力想要去改善關係,為什麼又會被討厭呢?
此時人都散得差不多了,程嘉樹最後做好收尾工作鎖了屋子,就見走廊上立著那道嬌小的身影。
程嘉樹的小廝等在外麵,見證了全程,見自家少爺出來了忍不住八卦道:“公子,大小姐和三少爺剛才吵架了呢,三少爺竟然還敢給大小姐甩臉子,他忘了大小姐以前多麼凶悍嗎?”
程嘉樹皺眉製止道:“綿竹!”
“公子,是小的多嘴了。”
程嘉樹微微皺眉,凶悍?有趣的姑娘,程嘉樹笑笑。轉而想起剛才托她下巴她被冷到的表情,當下吩咐:“綿竹,下午給我準備個手爐,還有,晚上將我今天這件鬥篷送去繡房,叫他們再做一款女士的,長度做四尺的,多繡些銀線。”
“誒,小的記下了。”
程嘉樹抬腳走了上去。
“寶妹妹還不走嗎?下午還要補課,再不走來不及用午膳。”
“大哥!”程寶珠聽到有人叫自己,回了回神。
“遇到了何事?誰欺負你了?”程嘉樹見程寶珠愁眉不展,隱有淚光,心中動容。
程寶珠搖搖頭,倔強道:“誰敢欺負我。我可是程家大小姐!”
程嘉樹沒有多問,見程寶珠的流蘇打結成了一團,上手小心地給她拆開,男子身上的鬆木香和藥香氣息越來越濃,程寶珠完全沒有防備,這個角度隻能看到程嘉樹脖頸上的青筋和喉結,明明是纖弱蒼白的身體,可程嘉樹氣質裡蘊含的親近感和壓迫感讓他像隻藏著笑的狐狸,心甘情願被他帶著走,哪怕知道那是陷阱。
程寶珠甚至微微仰頭配合著程嘉樹的動作,程嘉樹規規矩矩地解開纏繞的流蘇,眼神認真,沒有多看她一眼,指尖纏繞,彷彿在細細臨摹什麼傳世佳作,似乎一隻手不夠,程嘉樹又伸出一隻手繞到程寶珠腦後,對她形成合抱姿勢,男人的大手包裹著程寶珠的小腦袋,這下程寶珠整個人陷在程嘉樹的氣息中,程寶珠感覺耳朵是熱的,臉是紅的,眼睛是失焦的,心還該死的怦怦跳,大事不妙!
隨著最後一根流蘇“解救”完畢,程嘉樹退出程寶珠的“危險區”,程寶珠鬆了一口氣,程嘉樹見狀,好笑道:“你好像很怕我。”
“那個,大哥,我要趕回去用午膳了。再見!”程寶珠不敢看程嘉樹,飛也似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