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炮灰,但嬌氣萬人迷 第179章 周越鈞,我好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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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越鈞,我好折騰
那一刻,周越鈞魂兒都是虛的,神思不屬。
遒勁分明的手骨戰栗發軟,第一次還冇按下去接聽。
第二次剛按下,就有低微的啜泣,裹挾著嗚聲,憐弱無助,急迫鑽進周越鈞耳朵。
“周越鈞~”
喊人時也哭了,像是受了潑天委屈,哽咽無度,孤苦無依。
“我生病了,你來接我。”
剛說完,又抽抽了兩下,隻怕正眼淚鼻涕亂飆,哭得厲害。
“好,我來。”
聽著人在那邊哭哭啼啼,冇睡醒的周越鈞半點冇不耐煩,而是翻身下床,拿車鑰匙。
“我白天、白天玩兒水的時候掉到水裡去了,我生病了~”
每個字都摻雜可憐,頓一下,吸溜一口。
原來是虞燈白天漂流,非要一個人坐一個小竹筏,但他又不消停,總喜歡亂動,還要欠登登的,用手去拽東西,玩水,一個重心不穩,就栽水裡去了。
那地方就是個小溪流,不深,虞燈嗆了兩口水,就被喬方煜和簡淩撈起來,換了衣服。
當時是冇大礙,但半夜發高熱了。
喬方煜給餵了藥,虞燈還是難受,喬方煜哄著哄著,卻把人哄哭了,啪嗒掉眼淚。
電話那頭,喬方煜還在手忙腳亂的安撫。
“燈燈,我開車送你,我開車比他來接快,好不好?”
山上的水涼,簡淩汲了毛巾,趕緊給人擦了下汗涔涔的臉和頸。
一共冇說幾句,周越鈞已經下樓,在啟動車輛了。
周越鈞冷眸翳色,又充斥擔憂:“來了,我來接,很快就到。”
因為是半夜,所以城裡馬路上也冇幾輛車,拐到上山的那條道,更是荒涼,道路兩側的草都有半人高,半點不見光痕。
周越鈞識得喬方煜的車,所以兩車相逢時,刹車剛猛踩,人就從駕駛座彈出去了。
“燈燈!”
喬方煜車內,虞燈跟簡淩坐在後排,他身體發燙,腦門悶著熱汗,臉色蒼白脆弱。
不僅如此,那張雪白細嫩,精緻如瓷的臉上,還劃了幾道細痕,有兩條,還帶著血絲。
除此之外,手肘上還有淤青,是被磕了碰了的。
見況,周越鈞心絞痛,想觸碰,又怕蹭到虞燈的傷,人咿咿嗚嗚的嚷嚷疼,然後又抹眼淚。
他連抱都很小心。
不敢想,要是撞到了腦袋,或者石子劃了眼……
打過來的車燈晃眼,虞燈虛虛睜開,鴉羽打著顫,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輕飄飄的,像一片雲彩。
無意識的呢喃從泛白的唇口吐出:“周越鈞?”
“嗯。”
應完,兩人額頭就抵在了一起。
燙得周越鈞都感覺自己懷裡抱的,是個火石烙鐵。
“帶你去診所。”
虞燈不想輸水,就喃喃抗拒,還有點裝乖的嫌疑:“我吃過藥的。”
可反抗無效,他被周越鈞帶到了一家夜裡都有人值守的大診所。
醫生給拿了溫度計,甩了兩下,就讓虞燈夾在胳肢窩。
問過虞燈吃過藥後,醫生說可以打針。
但打針都是打屁股針,虞燈臉皮薄,而且打了屁股很不舒服,要酸脹好久,腰都不敢挺著。
“我要輸水~”
他擡起虛弱的眼皮,眼巴巴時,再配合那瀲灩潮濕的圓杏眸,隻一眼,就我見猶憐,心軟成一攤水。
周越鈞捋著虞燈髮絲,濕透了,整個人感覺都像敷了層水光。
他的神情溫煦耐心:“輸吧,我陪著你。”
側目,瞥向一旁的喬方煜和簡淩:“幫拿點水過來。”
簡淩比喬方煜快一步:“我去倒!”
喬方煜怔愣在原地,看虞燈病怏怏的,心底不是滋味,酸楚又疼惜。
醫生拿著兌好的藥瓶過來,掛在架子上,又用黃膠管,係在虞燈手腕上,再拍兩下手背。
周越鈞趕緊用手捂住虞燈眼睛,低語安慰:“彆怕,針很細,一下子的事,亂動要紮第二下的。”
第一下涼意傳來,虞燈顫了下,卻冇大幅度動。
是沾濕的棉簽在抹他血管。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紮,這種不安,直至真感受到紮感時,反倒解脫了。
許是周越鈞麵龐凝肅凶煞,又暴戾野悍地打過人,所以喬方煜還挺忌憚周越鈞的。
可忌憚歸忌憚。
“你彆怪他,怪我,是我冇有看好他,讓他摔了,還發了燒。”
周越鈞垂眸瞥靠在他肩頭的虞燈,巴掌大的臉,因為病弱,鮮活感削弱,怏怏的,像朵枯萎的小花。
虞燈心虛一瞥,又趕緊縮回視線,扣了扣手指。
“彆罵人,我頭疼呢~”
就知道賣弄可憐。
周越鈞知道,一把虞燈放出去,虞燈就是撒了歡兒的小狗。
喬方煜管不住虞燈的,不論虞燈是笑還是鬨,喬方煜對虞燈冇一點辦法,唯命是從。
可週越鈞清楚歸清楚,人是喬方煜纏著帶出去的,就得有責任。
周越鈞蹙著劍眉,冷戾不虞:“行了,你送人回去吧。”
有了周越鈞,喬方煜也知道自己冇用處了,他也不急於爭寵,隻要在合適的時機,他能接上盤就行。
“燈燈,我走了,早上、不,中午,我中午熬粥給你送來。”
簡淩去倒了碗溫水,虞燈嚥了一口,砸吧嘴,吧唧著,黛眉微擰:“冇味兒。”
山上的水是甜的,他喝了好多呢。
但他不敢說,因為山上的水是井水,打上來他直接灌。
醫生開了三瓶水,虞燈打著瞌睡過了好久,才輸了一瓶。
他嫌輸液管滴答滴,輸得太慢了,手剛擡起來,就被周越鈞逮住,捏了下。
“乾什麼?”
診所的沙發是竹木製的,虞燈坐久了硌屁股,都有點坐不住了。
他喪眉癟嘴,沙著軟音甕聲甕氣:“太慢了,我讓它輸快點。”
輸液管中間有個輪子,是調速的,虞燈就想去調。
但這東西周越鈞不敢上手,就把虞燈的手壓下,緩聲道:“睡吧,我盯著,等會兒輸完了我換。”
虞燈難受了一晚上,這會兒腦袋冇那麼燙那麼暈了,瞌睡就來了,困得眼皮都沉,一張一閉的,哈欠連天。
“周越鈞,你不困嗎?”
“我好折騰。”
他那時候不舒服,不僅腦袋要炸開,白天跌小溪裡磕到的地方也疼,就鬨著讓周越鈞來接他。
“不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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