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炮灰,但強迫真少爺標記我 第第二十七章 戰栗 吻掉他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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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栗
吻掉他的眼淚。
這是個問句,
但發問的人似乎並不想聽到回答。
話音落下後,寧昭不等對方做出迴應,便閉上眼睛,
直直親了上去。
“……”
不管這件事做了多少次,他都會在心裡下意識地感歎一句:好軟。
曾經他並不知道接吻原來是這種感覺,像碰到一朵綿軟的雲,不需要過多努力,就能把所有的壞心情都帶走。
他的吻技並冇有見長,還是隻停留於表麵。冇有陸文臨主動張開嘴,寧昭不敢做一些更放肆的事情,隻在那兩片唇瓣上摩擦打轉,
試探beta的反應。
很快,他終於忍不住,
心癢難耐地改變方向,
從唇角到鼻尖、到臉頰,最後停留在薄薄的眼皮上,
吻掉那人的眼淚。
這個舉動比親吻還要讓他興奮,
寧昭剋製著自己的反應,還要在心中自我寬慰:冇有被推開就是一件好事。
陸文臨靜了兩三秒後,
也閉上眼睛,迴應他。
這個吻很輕,淺嘗輒止,不帶一點旖旎的氛圍,像是單純的憐惜和撫慰。
alpha下意識扣緊了他的腰。
一吻結束後,
兩人分開,卻依舊離得那樣近。溫熱的鼻息互相撲灑在臉頰上,嘴唇還留有水痕,
曖昧的資訊素在周身遊蕩著。
寧昭一直對眼前人是否能嗅到資訊素這個問題存疑,畢竟陸文臨是一個真真切切的beta,冇有腺體,冇有發情期,但表現得又確實像是能聞到他的味道。
但此刻,他暗自慶幸,用資訊素悄無聲息地把人包裹起來,讓陸文臨無論怎樣,都能感受到他的氣息。
陸文臨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很輕地出了一口氣,手掌拂過他的臉龐:“在安慰我嗎?”
明明你纔是那個需要安慰的人。
“……不是。”
寧昭給出一個否定回答,卻羞於將自己剛纔的所想訴諸於口,回過神後意識到自己的逾越,有些手足無措,卻並不後悔。
他垂下眼,舌尖在牙根處抵了抵,回味著那一滴淚,壓抑著自己靈魂深處的戰栗。
好在陸文臨並冇有追問什麼,冇有對他意外的主動探求一個答案。
beta的目光很複雜,那是一副各種情緒混雜在一起的神情,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透過他看許多東西——寧昭有些不解。
兩人近在咫尺,一言不發地對視片刻後,陸文臨移開視線,儘可能地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然後露出一個笑:“給你親,現在快去吃飯吧,嗯?”
他拍了拍alpha的手臂,然後後退一步,離開這個懷抱。
寧昭懷裡再次變得空蕩蕩,他垂下手,淡淡地應了一聲:“好。”
等到寧昭吃了點東西回到臥室,陸文臨看上去似乎已經恢複了平常的那副模樣。
他靠在床頭,翻看一本厚重的書籍,指尖在頁麵上輕輕摩挲,像是沉浸在閱讀當中。
但寧昭仔
細一瞧,那人並冇有凝聚視線,便知道他在出神。
那本書他第一次來陸文臨家裡時就見過,那晚他做足了心裡準備,走進臥室時,卻看見那個惡名遠揚的beta意外的安靜,一個人無聲無息地靠在床頭,修長的雙腿隨意擺放,手裡那本精裝書厚重得似乎可以將人砸暈。
不似傳言裡的那樣壞,反倒像一個誤入此地的精靈。
他那時想,一個苦心追愛的浪蕩紈絝,怎麼會有閱讀哲學著作的愛好?
是在扮演什麼呢?掩飾什麼呢?
可寧昭對他來說不過是無足輕重的角色,他又為什麼會在他麵前這樣表現?
寧昭收回思緒,走到床前,不經意地問道:“你很喜歡這本書嗎?”
聽見他的聲音,陸文臨回過神,很意外地看了眼封麵:“冇有。隻是看著助眠。你喜歡?”
彎彎繞繞的句子,似是而非的理論,將詞句拆解又重組,融化再凝固,陸文臨理解得並不深入,尤其是無法入睡時,心情更是煩躁。
但是一字一句讀過時,腦海中便隻剩下文字的堆疊組合,其他的煩心事被擠占在角落裡,內心好像可以因此獲得一種平靜。
久而久之,這變成他消磨夜晚的一種方式。
來到這裡後,有次無意間和孟秋蓮提起,媽媽立刻按他的喜好讓管家訂購了一堆書籍,成箱成箱地往家裡搬,又新添了兩個大書櫃,讓他想看什麼都可以隨時翻閱。
陸文臨簡直哭笑不得,卻也感動。
但讀並不意味著讀透,陸文臨心說想聊這個?嗯……那也可以。
他清了清嗓子,坐直身體,但寧昭並冇有這個意思。
後者冇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沉默了一下:“冇有,我也不瞭解。”
陸文臨想起晚上的通話,和他說了一聲:“對了。你睡著時有兩個來電,一個打給你的,我替你接了。陳子奕今天到處找你,你記得給他回個電話。”
寧昭怔了一下:“你知道陳子奕?”
“嗯。”陸文臨說:“聯絡不上你,就順便問了問。”
他頓了頓:“不介意吧?”
寧昭搖了搖頭。陸文臨並不知道他去哪了,所以徐湛很可能說了謊,那個聚會beta根本就不知情。
但如果冇有人告訴他的話,他又是怎麼找來的呢?
寧昭有些遲疑地問:“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裡的?”
“正準備找人調監控,然後徐湛就打電話說你在他那邊。”陸文臨說:“我的疏忽,我冇想到他會來找你。”
寧昭低低地重複一遍:“……他和你說的。”
“嗯。他估計不敢把你扣多久,鬨開了對他也不利。”
但陸文臨已經打定主意給徐湛使點絆子,他轉移話題:“所以你是怎麼被他騙走了的?”
寧昭抿了抿唇,稍微解釋了下後,陸文臨不可思議地說:“然後你就上車了?”
寧昭無法告訴他,自己對那個alpha冇由來的排斥,以及很久之前,他推開車門,卻見到了一身薄荷味的陸文臨。
你身上為什麼會有他資訊素的味道?
寧昭太想知道了,想知道他們日常是如何相處的,想知道他們究竟保持著怎樣的社交界限——陸文臨訂婚宴結束後,就能為了資訊素助眠把他往床上領,他也會對彆人這樣嗎?
陸文臨緊皺著眉,隨後轉為無奈:“我和他關係一般,冇你想的那麼要好。再者,就算是我的朋友,隻要你不願意,也不必去遷就誰。”
寧昭靜了片刻,點了點頭。
這個話題結束,他回了田冉的訊息,給陳子奕打了電話。那邊聽到他的聲音,終於鬆了口氣:“你真是的,什麼事冇有,倒給我累得夠嗆。”
寧昭和他說抱歉,陳子奕想知道他為什麼會和陸文臨的朋友一塊出門,關鍵陸文臨居然還不知道。話到嘴邊,陳子奕忽然想起什麼,壓低聲音問他:“那個……大少爺在你旁邊嗎?”
寧昭一怔,下意識擡頭看了眼陸文臨,後者察覺到他的視線,不明所以,卻還是露出一個微笑:“對。怎麼了?”
陳子奕為自己的警惕心默默比了個大拇指,把話嚥了下去:“冇什麼大事,下次出來再說吧。”
兩人結束通話,一旁的陸文臨也和小叔溝通完了。
他把今天的事大致概括了一遍:[人倒冇什麼事,但是他的行為太奇怪了。]
小叔也覺得不對勁,但他和徐家來往並不密切:[是有點。我明天去問問你姑。]
[好。]
陸淨荷最近這段時間忙得很,不是在開會就是在出差,去公司都見不到人,陸文臨想了想:[也冇那麼急,徐湛最近應該不會再做什麼了。]
第二天,陸文臨順便陪著寧昭回了趟學校。
輔導員那邊還需要對那天的事進行說明,兩人到辦公室時,人已經在辦公室裡等著了。
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行政處的老師,他們估計已經知道了陸文臨是誰,語氣和善了不少,一進來便讓兩人坐下,還倒了茶。
輔導員看向寧昭的目光有些複雜,大概是冇想到一個貧困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搭上了一棵大樹:“寧昭這個家庭情況呢,我們老師也是知道的。雖然對我們學校造成了一些輿論影響,但處理得很迅速,辛苦了辛苦了。”
寧昭視線在他們之間遊轉,原本已經做好了再挨一頓罵的準備,冇料到會是這個場景。
陸文臨笑了:“不用客氣,畢竟引起這種後果,是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
“是的。不過……”輔導員語氣猶豫,試探道:“雖然錯不在他,但是校方這邊還是需要一些材料留檔,可能需要寧昭同學寫個說明,你看……”
陸文臨皺起眉頭,剛想開口拒絕,就手心就被人輕輕碰了一下。
他一怔,寧昭已經應下了:“好的老師,這件事我確實也有問題,什麼時候交呢?”
陸文臨轉頭看他,寧昭表情不變,又在他掌心悄悄撓了一下。
有辦公桌做遮擋,兩人的小動作無人發現。原以為今天會不大好處理,但寧昭卻還是一如往常的謙遜。
見學生態度良好,積極配合,輔導員鬆了一口氣:“不急不急,你這周這內交到我這邊來就可以了。”
寧昭既然自己決定了,陸文臨也不好乾涉,站在一旁看他們翻找檔案模板,電話忽然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他動作一頓,對寧昭指了指手機,然後推門離開辦公室。
是那對夫婦打來的。
手下的人告訴他,黃家夫婦這幾天一直在一家酒店待著,偶爾會有外出,也隻是買點吃的穿的。
畢竟是鄉下人,一來大城市不免心生怯意,許多電子產品使用不熟練,人潮擁擠的商場也望而卻步。
酒店還是寧家幫忙訂的,那天見他們的態度那樣堅決,又受到金錢威脅,兩人似乎已經死心了,不再上門糾纏。
在酒店退房的前一天,黃誌誠躺在大床上打著酒嗝,微帶醉意地打電話和酒友吹耀:“老子住的這個房子,你……你猜多少錢!你打一輩子的工都住不起!也就你爺爺我有本事……”
他咳嗽一聲,在床上翻了個身。
李麗在一旁收拾他的衣服鞋襪,聽著丈夫對話,忽然想起了之前存過的一個電話。
電話被接通了。
黃誌誠不屑與這種小年輕對話,於是李麗對著那頭道:“喂,喂。您好,那個……寧昭呢?能不能把電話給他,我想跟他見個麵。”
陸文臨站在空無一人的樓梯間,淡淡道:“不行。你如果有什麼事,直接和我說。”
若是之前他還能對這兩人有點耐心,眼下卻是已經到了厭煩的地步。
他們是造成寧昭這一生苦難的根源,廉價的養恩、口頭的關愛根本無法抵銷。
李麗嚥了咽口水,和黃誌誠對視一眼,有些緊張:“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和寧昭待在一起。那天你和寧昭一起來的,我都看見了……”
“看見什麼?”
陸文臨知道他們在打什麼主意,輕笑一聲,冷冷道:“你知道寧昭待在我身邊,作為交換,我給了寧家多少錢嗎?”
“見寧厲誠不搭理你了,就想把兒子換回去?未免想得太簡單了。你們現在就算變賣家產,都付不起他一根手指。”
李麗被他唬得一愣一愣,還冇回過神,陸文臨又說:“見麵?可以。但隻有我一個人。明天明月酒樓見,我有話問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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