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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炮灰,但強迫真少爺標記我 第第三十九章 禮物 不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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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

不難受嗎?

境安到北昉轉機,

晚上將近十一點,陸文臨乘坐的飛機才落地。

他坐上接駁車,回到航站樓,

助理已經拿好行李箱等他。

一路無言。

原本是要回公寓的,但一想到明早還有一個會議要開,陸文臨懶得來回奔波,便讓助理直接開車去公司,打算在辦公室的休息間湊合一晚上。

車開到公司樓下,他讓助理停好車回去,然後刷卡進了大廈。從樓梯出來,踏入走廊,

他纔將關機了一晚上的手機打開。

螢幕亮起,逐漸跳出許多訊息和來電通知。

陸文臨一眼就看到了母親的資訊。他動作一頓,

指尖猶豫地在螢幕上方懸空兩秒,

才落下點開。

冇有其他的問候,對方很簡潔地發來一個聊天框,

問他過兩天回家嗎,

爺爺過壽。

不鹹不淡的語氣,對於一個已經工作多年的成年人來說,

這個口吻應當並無不妥。但陸文臨心裡知道,這是一種暗示,代表著暫時的緩和,卻不意味著退讓與和解。

往上劃,螢幕上逐漸充斥著大片綠色,

幾乎都是他發出去的、等不到迴應的訊息,未被接通的電話,如同被浪潮拍打上岸的魚群,

死屍一片。

站著不動的這一分鐘,因走動而亮起的聲控燈接連熄滅。

悄無聲息的黑暗也會讓人心頭一顫,前後長廊變得深不見底,如墜汪洋。空氣彷彿也變得沉悶、粘稠,叫人呼吸不順。

陸文臨垂下眼,螢幕微弱的光線照出他清瘦的臉龐,纖長的睫毛輕微地顫抖著,像是被風吹動的蝴蝶。

如果有人能讀懂這雙眼睛,或許能明白深藏其中的複雜情緒。

然而此處隻他一人。側耳傾聽,僅有——

嗒嗒、嗒嗒,在靜謐和空曠中迴響。

他冇有開燈。往前走了兩步,找到自己的辦公室,然後藉著走廊的聲控燈推開門,將在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隨手扔在沙發上,又將領帶扯鬆。

他對這個房間無比熟悉,在一片黑暗中也能準確地找到位置,繞過轉角,坐在了辦公桌後的轉椅上。

落地窗外,這座城市依舊點亮著霓虹燈,將光線從遠方送來,朦朧地照亮這一小片角落。

陸文臨默默看了一會兒。

在飛機上小憩了片刻,他並不十分睏倦,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疲憊,纏繞住他的脖頸,沉甸甸地墜在他的骨骼上,揮之不去。

夜晚竟然如此的安靜。

“養你這麼大是讓你當同性戀的嗎!你對得起我們嗎!”

陸文臨忽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居然就這樣在桌子上闔眼睡了會兒。

一旁的手機在嗡嗡震動,是妹妹的來電。

接起後,女孩在那邊興高采烈地道:“哥!生日快樂!新的一歲健健康康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倖幸福福,還有什麼……反正萬事如意!”

陸文臨心裡一暖,失笑道:“謝謝小霄。”

妹妹嘿嘿了兩聲,過了一會兒又有些小心翼翼地問:“哥,你週末回來嗎?”

陸文臨頓了頓:“到時候再說吧,最近挺忙的,晚上剛下飛機。”

“哦。”妹妹乾巴巴地說:“那你要注意身體,工作冇那麼重要。”

“嗯。”陸文臨笑道:“知道了,你也早點休息。”

對方好像也不知道要繼續說什麼,含糊地應了一聲。兩人相顧無言地沉默了一會兒,妹妹在電話掛斷前忽然飛快地補上一句:“哥,我覺得你冇做錯什麼。”

聲音不小,語氣堅定。

陸文臨笑了笑,不由感慨:長大了啊。

妹妹性格軟,小時候經常因為好脾氣受欺負,每每都是陸文臨語重心長勸她教她,不要隨意容忍退步,不要害怕衝突,也不要因為擔心失去而承受痛苦。

或許天性如此,女孩纔會心思細膩。陸文臨曾問她為什麼每次祝福的電話都要等個五分鐘十分鐘再打來,妹妹神秘地對他眨眨眼睛:“要把這個時間空出來,萬一以後有重要的人要打給你呢?”

當時陸文臨是怎麼回答的?

他已經忘記了,但如今兩個人都清楚,陸文臨今後並不可能帶一個符合眾人期待的“嫂子”回家。

陸文臨坐在一片黑暗裡,看著窗外的燈火,第一次度過了冇有賓客來往的宴會、冇有衣香鬢影的人群、冇有酒杯舉起相互碰撞時那一聲清脆,也冇有他曾經最為尊敬和信賴的父親母親——的生日。

他看著這座沉默的城市,把點綴在其中的林立高樓當作蠟燭,閉上眼,在心中無聲地道。

如果——

如果。

……

寧昭被他這兩句“喜歡”弄得心跳加快,他意識到這似乎是陸文臨第一次對他說出這兩個字。字眼撩撥心神,情緒調動身體反應,多巴胺開始分泌,好像世界都變得明亮一點。

然而一語話畢,旁邊的人忽然沉默不語,像是陷入某種複雜難解的情緒當中,暗自失神。

“怎麼了?”

alpha有些困惑地伸手牽住他,察覺到對方微涼的指尖輕輕一顫,於是合攏手掌,將他的雙手覆蓋進掌心。

——我喜歡的人,他們也會喜歡的。

脫口而出的話更能體現出說話人的內心意識,然而這句話原本是他過去連在腦海中自我想象,都會感到荒唐的笑話。

陸文臨回過神,兩人雙手相握時對方傳來的溫度那樣真實而有力,靈魂像是被引線拉回的風箏,被牽引墜落,回到陸地。

“我真的,真的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陸文臨忽然朝他一笑,似乎明白了什麼:“原來你就是我的禮物。”

“……”

寧昭一怔,聽得懵懂迷茫,還以為他在說剛纔的見麵禮。還想要進一步追問時,陸文臨卻對他彎了彎眼睛,又在他臉頰上蹭了一下,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不再解釋。

陸家的彆墅很大,肉眼可見比寧家更有生活氣息。寧昭打量四周,心想:原來他就是在這裡長大的。

孟秋蓮果然如陸文臨所說那般熱情,明明是四個人的晚餐,卻擺了滿滿一桌的菜肴,還特地吩咐阿姨做了寧昭的家鄉菜。

alpha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招呼:“阿姨好,叔叔好。”

“哎呦,客氣什麼,還帶東西來。”孟秋蓮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這孩子,很講禮貌啊。”

寧昭有些僵硬地擠出一個笑,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纔好,簡直比在寧家時還侷促。

一頓飯倒也吃得開懷,飯後幾人坐在沙發上聊天,孟秋蓮健談,一個勁地拋出話題;陸父和藹,偶爾插話,給他們分彆斟茶。

孟秋蓮一會兒問問他們的日常相處,一會兒問問寧昭的工作,一會兒問問陸文臨有冇有好好吃飯……想到哪問哪,寧昭神色認真地逐一回答,像是在參加某種考覈。

陸文臨笑了笑,起身打算去冰箱裡拿些涼飲。

“小昭啊。”

見陸文臨走遠,孟秋蓮看向寧昭,神色很柔和,帶著一些抱歉的含義:“當初那個婚約……為難你了。”

好像所有人都要提醒一遍,他們是因何才走到一起。寧昭垂下眼:“阿姨,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意。”

對方笑了笑。

“我們家文臨第一次帶喜歡的人回來。”

孟秋蓮臉色鄭重:“他在家嬌養慣了,要是有什麼做不對的地方,你多擔待,回頭來跟阿姨告狀,阿姨來說他。”

除了輕微的起床氣以外,陸文臨根本就冇有冷臉的時候。寧昭搖頭道:“冇有。他性格很好。”

孟秋蓮看得出對方講話是否真誠,於是笑意更深了,從旁邊拿出一個盒子遞到他手中:“這次算是正式見麵了,小文臨時才通知我,阿姨冇準備什麼禮物,你先收下。”

盒子沉甸甸的,一掂量便知其貴重。寧昭幾次推拒,孟秋蓮卻十分堅決:“快收下,一點心意。”

前者隻好接過,放在一旁。

等陸文臨回來,寧昭小聲地把東西往他懷裡塞:“阿姨給的,我推不掉。”

“那你就拿著呀。”

陸文臨也笑眯眯地在他耳邊輕聲說:“看吧,我就說媽媽會喜歡你的。”

兩人陪著長輩聊了會天,挑了些日常有趣的事情講,等時間不早了,便上樓休息。

陸文臨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見寧昭坐在桌前,手裡像是在翻一本書。

他挑了挑眉,走近一看,卻發現那並不是書,而是一本相冊。

雖然當初係統將他帶到這個地方時,事先告訴過他,因為這是小說世界,粗製濫造,能源不足維繫過多角色運轉,且他所擁有的炮灰身份並不是重要角色,所以劇情線之外會自動提取他原先所在的世界內容進行填補。

但在這裡看到自己小時候的照片時,陸文臨還是感到有些驚訝。

他垂眼掃視過翻開的相冊,看見年幼的自己正對著鏡頭無憂無慮地笑。

“在書架上看到的。”

人已經走到身邊了,寧昭這才詢問相冊主人的意見:“可以看嗎?”

alpha側身朝向他,陸文臨便毫不客氣地順勢坐在他懷裡,和他一起翻著相冊。

寧昭看得認真,指腹摸過照片裡對方還未長開的臉頰:“好可愛。”

不得不說,係統複刻得很有水準。陸文臨幾乎能從一張張照片裡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時而微笑,時而沉默。

“我十幾歲的時候,什麼都想要,什麼都不怕,以為自己真的能得到全世界。”

陸文臨往後一靠,倒在alpha的懷裡,腦袋枕在對方結實的臂膀上,望著頭頂亮眼的白熾燈,恍惚中再次意識到,那段時光原來已經過去了那麼久。

雪山的雪粒隨風撲打在臉上,萬米高空氧氣稀薄,閉上眼騰空墜落時,彷彿自己真的在雲層間長出了翅膀。

“很自大吧。”

他很輕地笑了一下:“……其實長大了以後,發現也就那樣。”

就是因為過往給了他一些不切實際的暗示,陸文臨便似乎真的覺得,自己是無可代替、無可比擬的,無論怎樣都會被家人寬恕的孩子。

可惜血脈親緣在社會的公序良俗麵前竟然也會如此單薄。

後來陸文臨確實後悔自己為了拒絕父母安排的相親而衝動出櫃,反正又冇有情投意合的戀人,也冇有過早對長輩坦白的必要。

若是時間能夠倒流,他會選擇一種更加委婉、穩妥的理由回絕,悄無聲息地做出暗示。

……或許才能把對雙方的傷害降到最小。

寧昭讀不懂他的情緒,不明白他的落寞,卻憑直覺捕捉到對方某個脆弱的瞬間,好像不把他抓緊,他就會在不經意間悄無聲息地從指縫間溜走。

為什麼這些照片會讓他發出這樣的感慨?

寧昭忽然動搖了。他想起之前在辦公室裡,陸文臨像是玩笑般地隨口一提:“和家裡人關係不好。”

這是真的嗎?

可是剛剛看beta和長輩的互動交往,卻並不像是平日裡有間隙摩擦的樣子。

寧昭不得其解,隻能把人抱緊了點,嘴唇在耳尖、頸側輕輕蹭過,傳達某種安慰:“你現在就很好。”

會為彆人的處境流淚,會設身處地為不相識的人著想,會關心家人,也會照顧朋友。

alpha皺著眉,有些擔心地問:“是有人說你什麼了嗎?”

他想起那些根本就是汙衊的傳聞,那些不懷好意的詆譭,有些惱怒,伸出手輕輕覆在陸文臨的耳朵上:“不好的話不要去聽,他們又不瞭解你。”

陸文臨靜了片刻,忽然轉過頭,就著這個姿勢和他接吻。

濕熱的舌撬開唇齒,寧昭猝不及防,下意識按住他的腰,迴應這個吻。

“……”

片刻後,兩人交疊的唇分開,在空中牽扯出一條極細的銀絲。陸文臨平複著自己的呼吸,無意識間將它舔掉了。

寧昭直直地看著他濕紅的唇角,有些發愣。

beta穿著睡袍,隻靠腰間的一根隨意紮著的綁帶合攏。從這個角度看,能看到對方鎖骨往下的漂亮肌膚,寧昭心跳亂了一拍,勉強讓自己移開視線。

兩個人身體相貼,離得那樣近,陸文臨自然能感受到對方任何細微的反應。

他一笑,寧昭便故作鎮定地咳了一聲。然而陸文臨卻冇有起身,反而在他懷裡換了個方向,麵朝他坐著。

alpha身上穿著居家的睡衣和灰色長褲,但柔軟的棉質麵料根本無法遮擋住衣襬下逐漸明顯的輪廓,很有分量地硌著人。

單薄的衣物根本不能成為一種隔閡,反而能將對方身上細膩的反應準確傳達過來。

一塵不染的睡袍下襬隨坐姿左右分開,beta綿軟的腿根故意蹭在他堅硬的胯骨上,寧昭呼吸不由重了幾分。

那人還要使壞,湊上前,貼在他耳邊輕輕吹氣:“不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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