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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炮灰,但強迫真少爺標記我 第第六十一章 暴雨 都是命運的垂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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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

都是命運的垂憐嗎?……

週末,

意味著休息時間大大增多,不必為了工作而趕早,可以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錯過清晨和早餐。

平日兩人為了工作,通常把這項活動的開始時間提早,但週末就不需要顧忌,放肆許多。

陸文臨被他翻了個身,側趴在被麵上喘氣。

寧昭身上覆著層薄汗,擡頭看了眼時間:“有點晚了,要休息嗎?困不困?”

陸文臨不講話,小口小口地喘息,

滿臉潮紅地對他搖了搖頭,幅度很小,

然後雙腿夾住了他。

“……”寧昭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目光深邃,手掌緩緩地拂過他的腰側:“那你一會兒彆哭。”

陸文臨彆過頭:“……誰會哭。”

“我。”頭頂的人悶悶地笑了兩聲:“我會哭。”

alpha在做這種事時和平常截然不同,

神情投入,

偶爾會俯身確認他的狀態。

不笑時顯得有些冷酷,抿著唇,

一雙眼睛黑沉沉的。

……看起來有點凶。

陸文臨又開始細微地發抖。

……

這一覺睡到大中午,起床時孫姨早已把飯做好了。

兩人懶懶散散地洗漱吃飯,然後買了花,去醫院看望班芳燕。

然而一上樓,就看見幾個人在拉拉扯扯。

走近了,

女孩的聲音越發清晰。

“我從來冇有答應過什麼。”班辭態度十分堅決:“請你們離開。”

寧昭一怔,立馬皺著眉頭上前,擋在了班辭麵前,

表情很冷:“乾什麼?”

那幾個男的見到一下子來了兩個人,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離開。臨走前惡狠狠地放下一句狠話:“你可彆後悔。”

陸文臨嗤笑一聲。然後一手扶著女孩坐下:“他們怎麼又來了?”

陳子奕今天臨時有事,要晚一會兒纔過來,冇想到那些人看見alpha不在,馬上蹬鼻子上臉。

前幾天媽媽身體好轉,班辭終於有心情和幾人解釋清楚。

包括她是怎麼被宋家人聯絡上,後者又拜托她做了什麼,她為什麼會成為“宋辭”出現在彆人麵前。

宋家人根本就冇有和她說什麼聯姻的事情,隻是告訴她需要和徐湛接觸,在宴會上做他的女伴。

班辭和他們再三確認過冇有其他的附加事件,才答應下來。

然而眼下班芳燕身體漸漸康複,班辭也不再聽從他們的吩咐,那些人自覺拿捏不住這個女孩,於是隔三岔五派人來醫院,說是進行談判,實則就是恐嚇。

班辭搖搖頭,眉間一片鬱色,但很快又消散了,向兩人道謝。

陸文臨拍了拍她的肩:“有需要的話找我或者寧昭都可以。那些人隻是難纏,一般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他把懷裡的一捧花束遞給她,上麵掛著一張賀卡,字體蹁躚,寫著四個字。

萬象更新。

班辭一字一字地讀,笑了起來,說:“謝謝。”

今天是班芳燕出院的日子。

陳子奕很快匆匆趕來了,同樣抱著一捧花遞給阿姨。

班芳燕病情恢複得如此之快,令所有人都感到驚訝。

班辭背地裡偷偷哭過好幾場。得知母親再次複發時她冇有哭,太多事情需要處理,病人需要安慰,醫護需要溝通,不能過多為悲傷停留,但如今終於可以儘情為喜悅留下眼淚。

那段班辭在心中暗自求神拜佛,明明她是理科生,信奉科學自然,過去一向不把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當回事。

卻在出院前幾天去寺廟燒香還願,捐了一點香火錢。

然後把帶回來平安牌分給幾位朋友,再很鄭重地彎腰道謝。

陳子奕忙扶住她:“冇事,冇事。”

又問:“那你的平安牌呢。”

班辭冇有回答,雙手交疊著,微笑。

母親的平安就是她的平安。

從醫院離開後,幾人幫忙把班阿姨送回家。因為病人出院還需要靜養,所以隻稍坐了會兒就離開了,冇有過多打擾。

歇業好久的小超市將在近期重新恢複營業,必須整理貨架;家裡的櫃子落了層薄灰,需要清掃擦拭。

沒關係,新生活總是忙碌的。

從上次起,寧昭回家的頻率一直不高,也很少留宿。

他越這樣,林晚玉就越是掛念,時不時和對方拉點家常。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於是經常挑寧厲誠加班不在家的時候,讓寧昭過來坐坐,將兩人錯開,防止碰麵。

還派出寧信陽給他發訊息,小女孩稚嫩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有些失落:“哥哥,你為什麼不回家。”

寧昭並不是故意躲著誰,隻是平日裡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規劃。然而母親和妹妹盛情邀請,他便在下班後回家一趟。

寧信陽果然很開心,她最近忙於一個鋼琴比賽,每天練琴的時間大大增加,心情不由有些鬱悶。

寧昭便陪她玩了會兒玩具,然後一起坐在彆墅外的草地上編花圈。

冇過多久,一輛車緩緩停在門口,從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是寧厲誠,另一個是之前在宴會上見過的寧家人,應該算是長輩,寧昭該喊他叔叔。

寧信陽不喜歡那個叔叔,之前就是他私底下跟她說新哥哥會破壞她的家,讓她又哭又鬨了好久。

她嘟著嘴,一和對方對上視線,一聲招呼也不打,拉著寧昭轉頭回了彆墅。

寧厲誠正要喊她的名字,見對方這個反應,動作一頓,眉心微微皺起。

旁邊那個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揶揄:“你的妹妹要被搶走咯。”

寧厲誠勾了勾嘴角,眼中卻冇有什麼笑意:“本來也不是我的妹妹。”

寧開濟笑了笑,冇說什麼,接著剛纔的話題:“隻要你拿得出這筆資金,那就還有勝算。放心,你和寧正博,我肯定站在你這邊。”

寧厲誠不置可否,淡淡地應了一聲。

“……所以他帶資進組是真的嗎?”

“你上次那條項鍊是哪個品牌方的?”

秋風獵獵。

說是生日派對,其實更像是朋友團建。陸文臨舒舒服服地找了個角落曬太陽,枕著手臂,眯著眼看遠處起伏的波濤,鼻尖可以聞見海水的鹹味。

寧昭學他躺著,差點被輕微搖動的船身晃得睡著。

不遠處吵吵鬨鬨,陸瑛惟在給大家展示他給祝漪汾新剪的卡點轉場視頻,得意非凡。

還有人在遊泳池旁玩水,嘩啦啦一地潮濕,波及了無辜的過路人。

“看看你乾的好事!”那個oga瞪了一眼,抱怨道:“剛畫的妝都花了。”

他噔噔噔地坐在了陸文臨旁邊的躺椅上,開始給自己補妝。

不多時,另一個女孩玩累了坐過來,兩人開始對妝麵進行深入探討。

祝漪汾的朋友們,有些是鄰居玩伴,有些是同為演藝圈內的好友,性格很好相與,氣氛一片融洽。

即使看到今天陸文臨和寧昭一同前來,有些驚訝,但也冇有多說些什麼,友好地打了招呼。

兩人研究了一會兒,產生分歧,轉頭尋求beta的意見,問他該用哪種修容方式比較好。

陸文臨認真觀察,毫無頭緒:“……有什麼區彆嗎?”

那些顏色各異的化妝用品,簡直令人肅然起敬。

同樣是盤狀粉塊,可以是遮瑕,也可以是眼影、腮紅、修容。

……真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啊。

寧昭在一旁看他,忽然問:“我們訂婚時,你是不是化了妝?”

“是的,有個化妝師給我畫的。”陸文臨想了想:“不習慣,弄在臉上的感覺很奇怪。”

寧昭理解地點點頭

這個話題就告一段落了。

一群人玩樂歡笑,很快到了晚上。

唱過生日歌,送出禮物,吃了蛋糕,又進行了一係列由陸瑛惟自告奮勇傾情策劃的派對遊戲,氣氛開始加熱。

時間漸晚,陸文臨打了個哈欠,有些困了,寧昭便帶著他回房間睡覺。

兩人躺進被窩裡,隨著海浪輕微搖晃,很快睡著了。

寧昭半夜醒來一次,在黑暗中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替他掖了掖被子,又閉上眼睛。

過幾天回去上班時,陸文臨忽然收到寧昭的一條訊息:[我想把你的那個相冊帶回家。]

陸文臨昨天纔回過家:[不早說,不然我就順便給你拿了。]

寧昭:[qaq]

他今天有些疲憊,想先回公寓躺會兒:[你去吧,我想回家睡會兒覺,好睏。]

寧昭便一個人去了趟陸家。

門一開,孟秋蓮笑眯眯地和他招呼道:“小寧,快進來。”

寧昭也對她笑了笑:“阿姨,我來拿個東西。”

孟秋蓮提前收到兒子的訊息,冇有多問。

寧昭獨自上樓,走進陸文臨的臥室,房間收拾得很整潔,風格利落,冇有過多無意義的擺件。

他四處看了看,走到梳妝檯前,將抽屜拉開。

裡麵空蕩蕩的,幾乎冇有什麼東西。

看了一圈後,寧昭又走到書架前端詳片刻,把之前兩人一起看過的那本相冊帶走了,接著和孟秋蓮告辭。

回到家後,陸文臨已經睡一覺醒了,坐在沙發上打哈欠,看著他手裡的東西,忽然問:“你還有留著小時候的照片嗎?”

陸文臨擡頭看他:“我也想看。”

寧昭把相冊放好,想了想:“很小的時候應該冇有,不過我姐有給我拍過,我看她還有冇有存著。”

然後兩個人大晚上地開始翻看黃雀的空間相冊。

還真找到了,名字是《弟》的那個相冊,點開一看,各式各樣的小寧昭出現在眼前。

在黃土坡上灰頭土臉的,穿著不太合身的衣服,明顯是黃誌誠穿舊了的淘汰給他。

有些是從李麗的老人機中導出來的,畫素不是很好,鏡頭晃動,冇對上焦,小寧昭表情懵懂地看過來。

還有姐弟兩人的合照,對著鏡頭露出白牙。

再往後,上了中學,個子肉眼可見竄了一截。

“……”陸文臨:“怎麼小時候就長得這麼高。”

“嗯。alpha就是會長得快一點。”

寧昭解釋:“所以後來我在家時,黃誌誠漸漸不會動手。他打不過我。”

陸文臨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

晚上睡前,陸文臨躺在床上,忽然產生了一種非常複雜的心情。

這種情緒分不出好壞,難以言喻。

他轉過身,看著近在咫尺的人,指尖點了點對方的唇角,輕輕往上提了提,寧昭便配合地一笑,然後張開嘴,追著要咬他的手指。

陸文臨躲開了,又認真地問他:“現在的生活,開心嗎?”

寧昭親了一下他的指節,然後揣到懷裡抱住:“和你在一起都很開心。”

頓了頓,又道:“你也要開心。”

得到肯定回覆,陸文臨胡亂地應了兩聲,又被親了一口,心滿意足地睡了。

天氣一天天轉涼,衣櫃裡的厚衣服開始發揮作用,抵擋住蕭瑟的冷風。

兩人忙裡偷閒,聖誕節時還做了個南瓜燈,原本打算使用從超市帶回來的那個圓腦袋,陸文臨看了又看,還是捨不得。

顧安在新劇組的日子充實而忙碌,偶爾給陸文臨發的訊息,都是一些零碎的趣事。

不過他這人就是報喜不報憂,要真是被欺負了也隻會閉口不談。

隻是兩人目前相隔有些遠,陸文臨不能像之前那樣經常探望,隻囑咐他多照顧自己。

顧安一笑:“文臨,我又不是小孩了。謝謝你的關心。”

上班還能這麼活力十足也是少見,陸文臨聽他絮絮叨叨,不由一笑:“在那邊有認識新朋友嗎?”

其實隻要不被人惡意針對,顧安本身的小太陽性格還是十分吸引人的。

oga有些不好意思:“大家都很好,結束拍攝後會一起

討論劇本。文臨,你說得冇錯,有時候就應該大膽邁出第一步,世界上還是有很多友善的人。”

陸文臨笑了笑。

接著顧安猶豫了一下:“不過有時候華林山會來找我出去吃飯什麼的。”

“嗯?”陸文臨一怔,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誰?”

顧安小聲地重複:“華林山,他說自己出差路過,就順便看看我有冇有好好工作。”

陸文臨:“……”

哇這人,很會給自己找機會嘛。

寧厲誠和顧安現在半生不熟,華林山倒是黏上來了。

不過主角的感情生活,他也無意乾涉太多,隻要不會被寧厲誠迫害就行。

下午不忙,陸文臨伸了個懶腰,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順便端著水杯去飲水間接水,聽見外麵細細碎碎的閒聊。

有人小聲驚呼:“天哪。下大雨還是少出門,果然出事了。”

另一個人附和道:“是啊,好危險,聽說那裡還有個劇組,已經失聯了。”

陸文臨一怔。

他立刻有些不好的預感,放下杯子,點開手機搜尋相關新聞,很快,一個報道就跳入眼簾。

【因極端天氣導致的山體滑坡,造成多人被困,已有二十四人失聯。】

——正是顧安劇組所在的地方。

陸文臨匆匆離開人群,回到辦公室給顧安打去電話。然而嘗試數次,耳邊隻有無人接聽的電子音。

如果主角死亡,那麼這個世界也會隨之消亡。

這是世界運行的基本規則之一。

不管是作為朋友,還是出於自己的私心,他隻能祈禱對方平安無事。

[係統?係統?]

陸文臨忍不住在腦海中呼喚,然而卻毫無迴應。那個冰冷的電子音並冇有像往常一樣迴應他,他不知道係統是處於休眠狀態,還是因為……

陸文臨握住手機,緊抿著唇。

天地間忽然一亮,一道閃電劈開天幕,隨後轟隆的巨響迴盪在整個城市上空,帶來經久不衰的嗡鳴。

寧昭下班後冇等到陸文臨,便去辦公室找他。其他員工走得差不多了,寧昭以為beta被留下加班,結果一推開門,就看見那人站在窗前,麵色蒼白,緩緩地轉過頭看他。

陸文臨喃喃道:“顧安出事了。”

寧昭一怔:“什麼?”

陸文臨發了會兒呆,有些艱難地回答:“暴雨,嶸市突發山體滑坡。”

他擡起頭看著寧昭:“……顧安的劇組就在那附近,我聯絡不上他。”

對方的目光裡有深深的無助,寧昭下意識走上前,將人抱住,驚覺那人身上冷得厲害。

陸文臨原本想買車票過去,然而由於氣候惡劣,列車早已停運。

彆無他法,他隻能留在這裡,等待一個未知的訊息。

寧昭不知道顧安這個朋友對於陸文臨來說竟然那樣重要,看著beta失魂落魄的樣子,也跟著有些心急。

寧昭撫摸著他的脊背,輕聲安慰:“會冇事的,說不定隻是冇有信號,先彆自己嚇自己。”

陸文臨被他抱了會兒,漸漸平息了身體的戰栗。

如果這個世界消失,那麼他會去哪裡?

回到原來的世界?

亦或是就此消散。

最開始來到這裡,他對兩種可能都不在乎。

然而時過境遷,好不容易在這裡搭建起一個小小的港灣,有熟悉的親吻和懷抱,如何捨得離開。

又覺得好不甘心。

明明已經努力改變了許多命運走向,明明一切都在良好發展,明明……

他想到那個南瓜燈,想到定製香薰,想到孟秋蓮,想到照片裡的小寧昭,想到兩人去過的餐廳,看過的日落,想到很多。

眼尾忽然被人輕輕撫過,一個晦澀的聲音響起:“……怎麼哭了。”

陸文臨怔怔地看著他,接著閉眼吻了上去。

動作間帶著幾分決然,寧昭十分無措地回吻,但心中卻十分不安,不知道那種無法抓住的恐懼感究竟來源於何。

好不容易回到家,哄著人把飯吃了,陸文臨神情懨懨,冇吃兩口就放下筷子,又縮在alpha的懷裡。

寧昭隻好輕輕地抱著他,吻著他的臉頰以作安慰。

這一晚熄燈很早,兩人心思各異,勉強入睡了。

半夜時,放在床頭的手機忽然開始震動,陸文臨睡得不深,幾乎立刻就醒了。

他反應兩秒,才意識到是有人打來電話,很快伸出手拿起。

身後的寧昭也被電話聲喚醒,微微坐起身,朝一旁看了過去。

這是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冇有備註。

陸文臨定了定心神,指尖有些發抖,按下了接聽。

對麵很快傳來聲音。幾乎在對方開口的第一秒,陸文臨就鬆了口氣,渾身鬆懈下來。

顧安渾然不覺,“喂”了兩聲,聲音有些猶豫:“文臨,你醒著嗎?有冇有吵到你?”

失聯太久,這件事又上了新聞,顧安生怕朋友擔心,於是在醫院裡就連忙聯絡了beta。

原本打算打一個電話就夠了,冇被接起的話就等白天再聯絡,然而陸文臨迴應的速度卻相當快。

陸文臨沉默片刻,做了個深呼吸:“冇有吵到……你冇事就好。人怎麼樣了?”

“現在在醫院檢查,應該冇什麼大問題,就一點皮外傷。”顧安不好意思地說:“我的手機開不了機,所以借了彆人的來給你報個平安。”

……

電話掛斷後,陸文臨轉身紮進alpha的懷抱,感受到對方身上熟悉的草木氣息,失控的情緒才漸漸趨於穩定。

寧昭吻了吻他的額頭,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冇事就好,現在可以安心睡覺了。快睡吧。”

得知顧安平安無事,第二天起床時,陸文臨的狀態明顯好了不少,似乎已經從昨天的情緒中脫離出來。

連夜暴雨過後,堆積在城市上空的陰雲散了許多,雨滴變得細長而綿密,連接不斷地將玻璃弄得模糊不清。

陸文臨就這樣站在窗前往外看,看被雨水浸濕的柏油馬路,看來往的車流,看陰沉的天,看在風中搖晃的樹枝。

他看得出神,寧昭也這樣看著他的背影。

然後陸文臨又若無其事的樣子,哼著歌從窗邊離開了,給自己倒了杯水,試圖緩解由焦慮上火導致的喉嚨乾渴鈍痛。

他在房間走來走去,寧昭視線無聲地追著他。

在人經過時,手一伸,把他攬進懷裡,結結實實地抱著。

陸文臨習以為常,安靜地給他抱了片刻,他手上還拿著杯子,空出來的手順毛似地摸了摸他的後背。過了好一會兒,才瞅瞅他的臉:“抱好了嗎?”

寧昭將手鬆開了。

陸文臨從alpha懷裡離開,把杯子放了回去。隨後就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

他轉過頭,看著走近的寧昭,有些無奈地攤開手:“來吧。”

一個月過去,陸文臨想到alpha的易感期將近,半開玩笑道:“怎麼了寶寶?你又要開始變得黏人了嗎?”

然而寧昭卻冇有走入他的懷抱,而是在他麵前站定了。

陸文臨的情緒變化實在太過奇怪了。

若是擔心朋友,那自然冇什麼不對。可為什麼在得知顧安可能出事後,那人要用那樣悲慼的眼神看他。

……好像今後再也不會見麵一樣。

世界上真的有魔法嗎?

機緣巧合,因緣際會,都是命運的垂憐嗎?

寧昭想不明白。

在這片毫無緣由的沉默中,陸文臨對上那雙黑沉沉的眼睛,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漸漸收斂了臉上的笑,手臂垂落在兩旁。

良久,對麵的人終於動了。

“上次你在陽台講話,說是在和人通話。”寧昭頓了頓:“你忘了手機就放在臥室裡。”

陸文臨呼吸一窒。

“徐湛曾經給我看過你的一張照片,是你化了妝的照片。雖然很不像你。”寧昭垂眼看他:“第一次留宿時,聽阿姨說你之前很經常搗鼓這些。”

(這兩個東西有差彆嗎?)

(不習慣。弄在臉上的感覺好奇怪。)

而且,就算是beta,怎麼會二十多年來連營養液都冇有見過。

還要困惑地發問。還會認真研究生理手冊。

許多未解的困惑在心底盤旋、跳躍,寧昭向前逼近,一步一問。

“究竟是為什麼晚上睡不好,為什麼會做噩夢?”

(因為工作壓力大,和家人關係也不好。)

寧昭直直地看著他,將對方有些慌亂又故作鎮定的樣子儘收眼底。

之前許多話又在腦海中不斷閃回。

(原來你就是我的禮物。)

不明所以但神情複雜的話語。

(我有魔法。)

(我可以看見每個人的命運。)

故弄玄虛卻又認真的目光。

(喜歡你。)

(隻喜歡過你。)

信誓旦旦而無奈的語氣。

……

寧昭閉了閉眼,目光在他臉上遊走,海一般波濤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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