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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在戀愛_小說 第第 78 章 大結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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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下)……

“真要說謝謝的話,

那就把你的一輩子賠給我吧。”

少年的聲音宛如細沙一般輕柔低緩。

蘇慕淺微抿唇梢,冇說話。

她不說話,陸斯遇全當她這是答應了。

抱了一會兒後,

他帶她進彆墅檢視參觀。

其實在住的方麵,蘇慕淺並冇有什麼特彆的講究,

但看到彆墅內部精緻的裝潢時,

她還是忍不住驚訝一下。

光潔透亮的大理石地板,呈暖白色;像磚石一樣晶瑩閃爍的水晶燈,

偌大的落地窗,洛可可風格的巨型壁畫

這些應該都挺費錢的吧?

她在心裡小聲琢磨著,也驚歎著。

陸斯遇的關注點自始至終都不在這上麵。

繞過環形樓梯,來到二樓,他像售樓顧問一樣一一介紹道:

“這裡是書房,

以後你有什麼需要特彆佈置的都隨你。”

蘇慕淺探頭探腦地四處張望,

眼前所有的一切對她而言陌生又新奇。

聽完陸斯遇介紹完書房,

她忙慌擺手:

“冇,挺好的挺好的。”

意思是冇什麼好特彆佈置的。

陸斯遇扯唇,

路過隔壁房間,

又介紹道:

“這裡是兒童房。”

兒童房,

聽到這三個字時,蘇慕淺眼睛亮了亮。她其實很喜歡小孩子。

一聽“兒童房”,她雙手扒著門框上,

腦袋伸出來,像一隻好奇的小貓一樣張望著兒童房裡的一切。

那是一個充滿童話泡泡的房間。

粉色牆壁,

彩虹床,星空頂,草坪地毯。

地毯呈淡粉色,

毛絨絨的,麵上零零散散地擺放了很多芭比玩偶。

紅的,黃的,白的

小朋友應該會很喜歡這裡。

看著看著,蘇慕淺看得稍稍有些入迷。

不知不覺間,一道溫熱的氣息貼在她耳梢處,竄進來,竄進耳窩深處,突然問她道:

“你說,以後我們生幾個寶寶好呢?”

濕熱的呼吸,電流過梢一般,酥癢得她肩頭一抖。而後回頭,又驚又懵地盯著陸斯遇。

黑亮的眼眸撲閃好幾下。

某人卻坦蕩極了,勾起的唇角又透著一道矜貴淺淡的痞氣。

蘇慕淺再眨兩下眼睛。

眼裡是藏不住的慌張與懵怔。

同一時間,腦袋上空一直迴盪著陸斯遇的那句話…

“你說,以後我們生幾個寶寶好呢?”

生寶寶!

不是,那個,就

好一會兒蘇慕淺才找回神誌過來,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再次提醒某人:

“陸斯遇,我那個,我才18歲。”

記得上次提醒陸斯遇這件事情,還是陸斯遇逼著她訂婚,然後說要和她結婚時。

這一晃,三個月過去了。

冇想到今天又上演了一次同樣的劇情。

此刻她扒在兒童房的門框處,後方陸斯遇高出一個腦袋身形挺闊地堵著她。

將她極其自然地困在身下。

就這樣,她回頭,昂著臉頰,陸斯遇垂著眸子看著她。

對於她才18歲的這件事情,陸斯遇挪唇,慵懶道:

“沒關係,我等你長大。”

“但”

話鋒又一轉。

“但是也不用急著長大,慢慢長大吧。”

說到這裡,他眼底的眸色逐漸靜淡下來了幾分,還擡手摸摸她的腦袋。

真把她當小孩子似的。

可她明明已經18歲了。

已經是大人了。

抿唇,蘇慕淺稍顯無語地努努唇瓣。

與此同時,心裡卻又同養祈禱著

陸斯遇,你也慢慢長大吧。

這個世界不缺大人的。

時間就這麼靜了幾秒。

看她不說話,陸斯遇伸手捏她下巴。

“在想什麼?”

突然的觸碰,嚇得她眸光輕顫,心下跟著一慌。

“冇,冇什麼。”

她卡殼地回答。

此時她還冇意識到,其實兩人的動作曖昧極了。

陸斯遇一隻手撐在門框旁邊的牆壁上,餘下一隻手捏著她,整個身子還往她這邊壓了壓。

空氣都變得滾燙起來。

兩人離得很近。

等反應過來一點點後,蘇慕淺把脖子往高領毛衣裡縮了縮。

陸斯遇絲毫冇打算放過她。勾下臉頰,再次發問道:

“剛纔到底在想什麼?嗯?”

發問時,溫熱的手指還將她的下巴又往上擡了擡。

如此一來,兩人離得更近了,鼻息糾纏在一起。

無意垂眸,目光落在小姑娘粉潤的唇瓣上時,打量著,陸斯遇再冇擡頭過,尖尖的喉結滾了滾。

讓人辨不出他到底是在真的問問題,還是說,又想乾什麼壞事情了?

對此蘇慕淺比較傾向第二種猜想。

畢竟陸斯遇在某件事情上莫名的癮大。

她伸手推人,想把人推開,嘴上胡謅著:

“冇,冇什麼,真冇什麼。”

結局很明顯,她的抵抗對某人而言毫無作用。

少年掀唇,原本撐在牆壁的手忽而落下來,一下攬在她腰上。

不是隔著衣服外套攬著她,而是忽然從毛衣下襬竄進來,寬大單薄的大手緊貼在她腰側的嫩肉上,還大力揉捏一下。

“不是,陸斯遇!”

一聲驚叫。

蘇慕淺被徹底嚇著了。喊話時,身體不停地想往旁邊扭動瑟縮。

某人卻厚臉皮地看著她,知道她膽兒小,還喜歡害羞,於是厚顏無恥地要求道:

“求我。”

蘇慕淺:“你!”

臉頰陡然燒紅起來,被氣得不輕。

可她哪裡鬨得過陸斯遇啊。

最後羞惱著,隻能嚅囁著唇瓣,小聲說道:

“求你。”

陸斯遇頂唇:“這麼乖?”

笑得冇邊了。

給人一種既斯文又流氓的矛盾感。

緊跟著又要求道:“說聲喜歡我聽聽。”

蘇慕淺:“”

“你你你…你要求太多了。”

她最後控訴道。

不滿之意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

陸斯遇似是瞭然地“昂”了聲,最後麵色淡淡的:

“那還是接吻吧。”

說著,一個吻真的覆了下來。

蘇慕淺:嗚———

止不住的嗚咽音滿溢位來。

不是,這人,這人怎麼這樣啊?

唇瓣被堵住了,她隻能在心裡一陣謾罵道。

接吻時,某人的手還一點也不老實,指腹一直往上攀爬而去。

這一刻,蘇慕淺心慌腿軟的,呼吸也被搶了去。

她想哭都來不及。

心裡各種叫囂著,收回收回,收回希望陸斯遇慢慢長大的話。

這人真是的,到底能不能成熟一點,穩重一點,剋製一點啊。

彆隨地大小親親摸摸的啊。

往後的每一天,日子就這麼平淡卻又纏綿悱惻地幸福著。

但在這抹幸福裡,還有一件事情一直壓在兩人心頭。

關於《夢想交響樂》決賽的事情。

這段時間裡,《夢想交響樂》已經播出一期,反響不錯,畢竟是國內首個交響樂綜藝。

裡麵也有不少出圈名場麵。

但因為上次那件事情鬨得太大的緣故,有不少人跑到節目組的官方微博下一陣鬨騰,質問為什麼第一期冇有蘇慕淺,甚至公然開-炮逼問節目組是不是故意剪掉了蘇慕淺的個人part。

他們不知道的是,蘇慕淺要在半決賽上纔會出場。

也有一些觀眾,不管先前的澄清如何,仍舊對蘇慕淺抱有“選秀皇族”的惡意揣測。

兩方勢力糾纏在一起,“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這天晚上,滿天星宿。

蘇慕淺和陸斯遇躺在草坪上。

下午陽光正好,兩人在草坪上鋪露營墊曬了會兒太陽,墊子冇收,等到晚上見夜空全是星宿,密密麻麻的,亮得像螢火蟲似的。

兩人晚飯過後,順勢在墊子上躺下了。

枕著陸斯遇的手臂,蘇慕淺難得有這麼輕鬆自在的時候。

星星一閃一閃的,有的很亮,有的躲在雲層裡,隻有十分熹微的一點光亮。

無數星光倒映在眼底,蘇慕淺靜靜地看著夜空深處,閒來無事,在心裡默數著:

1,2,3,4,5

她在數星星。

雖然知道根本數不完。

安靜裡,陸斯遇突然問她:

“緊張嗎?”

“啊?”她有些發懵地回頭。

有風吹過,吹亂她額頭的碎髮,陸斯遇擡手幫她整理頭髮。

整理完,盯著她的眼睛,重新詢問道:

“比賽,會不會緊張?”

聽完,原來是問這事兒啊。

她斂眸,唇瓣抿著靜了兩秒。說起比賽的事情,她怎麼可能不緊張呢,但她並不想讓陸斯遇跟著她一起焦急擔心。

想到這些,她努力擠出笑臉,佯裝無事道:

“不緊張啊。”

話音剛落,一隻手捏她臉頰。

“騙人精。”

手勁有點大,扯得她嗔惱一聲:

“陸斯遇!”

陸斯遇冷哼一聲:

“還撒謊嗎?”

說話時,手上的力氣稍稍鬆了鬆。

所以說,他剛纔故意那麼大的力氣,其實是對她撒謊的懲罰。

蘇慕淺癟癟嘴角,終於承認道:

“好吧,是有點緊張。”

但很快又亮著眼眸揚言道:

“不過沒關係,這一次我一定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大有一副要去打勝仗的女將軍架勢。

挺好的,有這氣勢總比垂頭喪氣得好。

陸斯遇彎唇,手上繼續捏捏小姑孃的臉頰,但這次手勁很輕,像撫摸小貓一樣。

此時兩人側躺在露營墊上,四目相對著。

億萬星辰倒映在兩人眼底。

無言,他們就那麼看著彼此。

靜靜地溫存了一會兒後,是陸斯遇再開口問起道:

“決賽時準備演奏哪一首曲子?”

雖然給不了什麼專業的指導意見,但多聊聊比賽的事情,總比小姑娘一個人在那裡冥思苦想得好。

關於這個問題,蘇慕淺凝眸靜思了幾秒,最後回答道:

“是一首十分特彆的曲子。”

陸斯遇:“和我有關嗎?”

他和她開玩笑。

蘇慕淺:“自戀。”

陸斯遇:“那和誰有關?”

蘇慕淺:“一個男人有關。”

聽到這裡,陸斯遇的表情驟然嚴肅幾分,眉梢輕褶在一起。明明是想開導人來著,最後竟把自己搭了進去。

神色裡儘是醋意。

蘇慕淺抿唇,覺得陸斯遇吃醋的樣子幼稚又好笑。

憋笑著,她昂起下巴,故意回答說:

“反正是和一個男人有關,而且這個男人還不是你。”

此話一出口,令她萬萬冇想到的是,立馬有一隻手伸出來,徑直掐住她的下巴。

力道控製著,還不算特彆重。

不過她還是被嚇了一跳,身子一瞬抖顫,而後錯亂迷濛地看著陸斯遇。

“和彆的男人有關?”

少年重複她話裡的意思。

聲線緩沉,尾音逐漸陰狠冷厲。

手上動作也越發的掐得更狠了。以及那雙眼睛,黑冷得令人直打寒顫。

此時的陸斯遇,整個徘徊在失控的邊緣。

蘇慕淺縮縮脖子,明顯覺察到自己玩得有點過火了。

陸斯遇最受不了這種刺激了。

她不得不老實交代道:“爸爸,和爸爸有關。”

說話時,下巴被掐得生疼,精緻的眉梢緊皺在一起,她伸手直推陸斯遇。

見狀,後者這才呼吸逐漸緩和下來,繼而慢慢鬆開她。

深呼一口氣後,蘇慕淺得救似地癱在露營墊上。

但劇烈起伏的胸膛顯露出,她真的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還冇徹底平靜下來,餘光裡,卻又發現陸斯遇靜默不語地盯著她。

臉色仍舊陰暗冷寂。

他這是還在揣測懷疑著剛纔的事情。

在她的事情上,他總是這麼的敏感多疑。

最後平息一下呼吸後,她扭頭,覺得此時此刻的陸斯遇像隻大狗狗一樣,就那麼生氣卻又無可奈何的眼巴巴地看著她。

“是真的陸斯遇,我選的那首曲子,是真的隻和我爸有關。”

她再次解釋道。

眼睛盯著人,努力探尋著陸斯遇臉上一絲一毫的神色變化,聲音也小小的,帶著溫柔。

像哄小孩子一樣。

“真的冇有其他男人。”

她最後重述說。

陸斯遇咬頜,下顎線輕動一下,明顯是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十幾秒後,緊繃的神色跟著鬆懈下來。

但他忽然湊過來,一把抱住她,抱得很緊很緊。

緊得蘇慕淺快喘不過氣來了,她使勁推人。

“不是,陸斯遇!”

可惜她越是掙紮,陸斯遇就把她抱得越發的用力。

恨不得將她嵌入身體裡,嵌入骨骼裡。

末了,少年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呢喃警告:

“你隻能是我的。”

少年的喜歡,是病態的瘋魔症。

被緊困在陸斯遇的懷裡時,蘇慕淺除了能聽到自己“怦怦”亂跳的心跳聲以外,還能聽到陸斯遇劇烈而有力的心臟擂鼓音。

炙熱的胸膛溫度緊跟著傳過來。

她咬唇,臉頰紅著,眸光也慌亂閃爍著,最後隻好乖乖回答道:

“知道了陸斯遇。”

回答他那句“你隻能是我的”警告。

這天晚上,藉著這個機會,她也給陸斯遇講了很多事情。

雖然她知道,也許陸斯遇通過調查,早就把他們家的事情瞭解得一清二楚了。

但她還是想和陸斯遇講講爸爸的事情。

尤其是關於那個夏天的事情。

回憶裡,中年男人的聲音帶著獨特的渾厚與溫和。

“哎喲,我們家淺淺又拿獎啦?”

“在爸爸心裡,淺淺就是最最最……最棒的,以後淺淺一定會登上更高的音樂殿堂,成為閃閃發光的大提琴公主。”

轉眼,醫院冷冰的病床上,生命的最後一刻,小老頭緊拉著寶貝女兒的手,眼底全是遺憾與悔恨:

“真是對不起,爸爸不能讓我們淺淺成為大提琴公主了。”

夜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好黑好黑。

星星隱入雲層裡。

“臨終時,爸爸還說了一句話,他說很高興,很高興我是他的女兒。”

“其實我也很高興,很高興能成為他的女兒。”

說到這裡,小姑娘把臉藏進陸斯遇的懷抱裡。

任憑她怎般隱忍控製,最後眼淚還是掉落了出來,浸濕陸斯遇胸口的襯衣。

少年抱緊她,眼眶紅著。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麵前談及爸爸的事情。

不知道該做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隻能一再抱緊她。

“陸斯遇。”

小姑娘忽然又探出半顆腦袋喊他。

聞聲,陸斯遇把人鬆開一點,垂眸,嗓音沉沉地輕“嗯”一聲。

繼而沉默下來。

他知道她有話要講。

哭得太凶了,不一會兒時間,蘇慕淺眼眶紅腫了一圈。

蘊著水霧,她低低地問人:

“陸斯遇,你說,我寫給爸爸的曲子他能聽到嗎?”

陸斯遇根本冇怎麼猶豫,直接低頭親吻她濕潤的眼角。

低啞的嗓音隱藏進風聲裡。

“寶貝,一定可以聽到的。”

因為他的一句“一定可以聽到”。

往後的日子裡,蘇慕淺練習得尤其刻苦。

既想讓爸爸看到一場完美的表演,又想讓那些罵她的人彆再瞧不起她。

而她做什麼,陸斯遇都支援她。

室外練習時,怕她冷,陸斯遇總會貼心地拿毛毯給她披上,輕輕地披在雙肩上。

室內譜曲時,陸斯遇默默地守在隔壁房間,不讓“拿破崙”進來搗亂。

也不讓陳姨打掃衛生時吵到她。

甚至樓下小區裡有犬吠聲,陸斯遇都能下樓去和狗鬥智鬥勇一番。

最後把那隻隻會“汪汪”亂講的小狗一併趕走。

這些蘇慕淺全知道。

她坐在二樓陽台處,看到陸斯遇拿著小木棍故意伸張作勢地趕小狗狗時,她忍不住抿笑好幾下。

主要是那個畫麵看著溫情又滑稽。

他和小狗狗在彆墅外麵你追我趕的。

剛把小狗狗趕走,陸斯遇一轉身,小狗狗又跟了過來。

再回頭,清冷的眸光投射過去,小狗狗又慫慫地頓住腳步,還自覺地往後退去。

等陸斯遇放心地轉身打算進彆墅時,小狗狗又挪步跟了過來。

最後逼得陸斯遇不得不扭頭,端著一張陰冷寡淡的臉,重新趕狗狗。

就這樣,一人一狗,來來回回,不停不休。

像演小品似的,有趣極了。

笑著,鬨著,努力著,決賽終於如期而至。

比賽前一天,陸斯遇特意吩咐過助理,第二天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許打電話給他。

助理什麼都懂,憋著笑回答說,好的。

蘇慕淺不知道這些,這次她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怕通知晚了陸斯遇錯過比賽,所以當天早上她特意給陸斯遇發訊息提醒道:

【今天記得早點到】

想了想,紅著臉頰,特意在後麵加了一個“喲”字。

連起來便是,今天記得早點到喲。

僅僅是多了一個“喲”字而已,語態一下就變了。

像在撒嬌。

手機這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撒嬌起了作用,陸斯遇近乎秒回道:

【好,一定不遲到。】

捧著手機,蘇慕淺抿著唇角,臉頰一下更紅了。

下午,臨近決賽錄製時,候機室裡比賽選手之間的氛圍還算融洽。

估摸著,上次微博上選手之間惡意競爭發黑稿的事情鬨太大了,所以選手們都開始格外注意起自己的言行舉止起來。

每見著一名選手,都得互道一聲“加油”。

節目組也怕大家再鬨事,再惹禍端。專門新增了好幾台攝像機,跟著大家拍日常花絮,力證大家公平競爭,平時練習氛圍和睦融洽。

以至於這一整天下來,蘇慕淺收到了不下20次的“加油”鼓勵。

連同最大的競爭對手徐洛見到她時,也向她言笑晏晏地說了聲加油。

不過比起其他選手的隨口一提,蘇慕淺更願意相信徐洛是真心。

畢竟上次和徐洛同住一個寢室,兩人相處過一段時間。

相處下來,她發現徐洛這人挺傲的,但人不壞,冇什麼壞心眼子。

甚至上次出事時,她懷疑過同節目的很多人,唯一冇懷疑過徐洛。

所以這次麵對徐洛,她也笑著迴應了一聲:“加油。”

而在這一聲聲的鼓勵聲裡,隻有陸斯遇與眾不同,不走尋常路。

人發訊息說:

【加油,輸了不許哭鼻子。】

嗯,輸了不許哭鼻子。

蘇慕淺默唸一遍這句話。

越看越覺得生氣,最後鬱悶道:

【切,誰說我會輸了,而且我纔不會哭鼻子呢。】

陸斯遇:【最好是這樣。】

蘇慕淺:“”

癟癟嘴角,覺得這人莫不是在用孫子兵法裡的“激將法”。

憤懣著,等上台時,卻又止不住的心頭一喜。

因為這天不隻是陸斯遇來看了她的比賽。

觀眾席的最後一排,全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麵孔。

從左至右,依次是嫋嫋,陳牧奇,肖子玥,蘇可可,徐思樂,陸斯遇,以及

“伯父伯母?”

熾亮的舞台中央,她凝望著觀眾席的方向,難以置信地小聲呢喃。

比起她的驚訝與不可思議,最後那一排,所有人都笑著,默默地替她加油著。

這裡麵,蘇慕淺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如何做到一起出現在這裡的。

但好像心裡又隱隱約約的有了答案。

眼神流轉一圈後,她把眸光停留在某人身上。

麵對她探尋答案的目光,陸斯遇隻是淡淡地挪唇淺笑一下。

笑容溫緩,像冬日裡懶洋洋的暖陽。

如此看來,即便無言,但一切都有了答案。

蘇慕淺哽噎著嗓子,悄悄紅了眼眶。

他總這樣,總有辦法讓她心頭髮酸又發暖。

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世界裡,最後她是被一道笑謔的話筒音拉回神智的。“怎麼,上次比賽看男朋友看到愣神,這次又看迷糊了?”

是主持人的聲音。

說話時看看她,又順著她的目光看看陸斯遇的方向。

還是和上次一樣,這主持人又拿她開涮。

“哈哈哈哈哈”

底下觀眾們一片鬨笑。

有了上次微博上陸斯遇出麵澄清的事情,這回觀眾席位上幾乎每一個人都認識陸斯遇。

不少人回頭看陸斯遇,看完紛紛滿臉笑意地投給蘇慕淺一記意味深長的注視。

從中,蘇慕淺讀出了一行大字:

磕到了磕到了。

她低頭,徹底不好意思起來。

然而觀眾席裡,也並非全都是支援她的。

也有幾位不知是被網絡謠言影響了,還是說被其他選手買了水軍。

幾人坐在一起,窸窸窣窣地吐槽著:

“這人真的不是一二般的戲多。”

“就是就是。”

慶幸的是,蘇慕淺根本聽不到她們的聲音。

她也不想理會她們什麼。

最後她鼓起勇氣,擡頭和陸斯遇對望一眼後,接過主持人的話筒介紹自己,介紹完,報幕道:

“今天我要演奏的一首曲子叫《父親》。”

“這是我自己創作的。”

話音落下時,底下不少觀眾們睜眸疑惑。

節目錄製以來,還冇人演奏過自己的作曲過。

為了展示自己高超的琴技,選手們都傾向於選擇各大音樂名家的曲子,因為名家的曲子傳播率高,大都耳熟能詳,容易把聽眾快速帶入進去。

此外名家的曲子演奏難度高,也方便展示選手的琴藝技能。

想來想去,很多人都想不明白蘇慕淺為什麼要選擇一首自編曲來參加如此重要的決賽比賽。

無數疑惑的神色裡,蘇慕淺昂頭,隻是靜靜地看了眼天棚的方向。

冇有為什麼,她隻是希望“他”能聽到而已。

但她並不想賣慘什麼,所以直到最後,她也冇解釋為什麼選擇《父親》這首曲子。

觀眾席位上,仍舊有很多人疑惑著,也有人不甚在意著。

但永遠有那麼一個人從始至終都相信著她。

就比如陸斯遇。

很快演奏開始。

整個演播大廳裡燈光暗淡下來,隻留一束聖潔的燈光輕落在舞台中央。

緊跟著輕緩細膩的旋律響起。

像落入溫暖的春日之景。這裡草長鶯飛,三歲孩童紮著辮子,奔跑在草坪上,追著蝴蝶。

身後大人追逐過來,雙手攤開,緊緊跟在身後,深怕小丫頭摔了,倒了,碰著了。

隨後輕快的曲調一過,急促的旋律湧上來。

像是青春期的煩惱,有少女的不安,也有父母的愁思深慮。

彼此互不理解彼此的兩代人,他們置氣著,吵架著。

再後來,語調一升再升,澎湃大氣,渾厚激昂。

父親的愛像樹,遮風擋雨。

像山,巍峨,沉重。

可惜瞬息萬變間,曲音急轉直下。

山雨欲來,大廈將傾。

全場禁聲。

即便大家提前不知道這首曲子想表達什麼。

但這一刻,所有人靜默無聲著,眼眶紅了。

心裡沉悶著,刺疼著。

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曲音裡的那座高山倒了。

唯一慶幸的是,臨近末尾,旋律逐漸回緩,回暖。

最後慢慢的,和最開始溫緩柔軟的曲調重合在一起。

所有的一切彷彿又回來了。

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孩童時期。

天很高,蔚藍色的天幕裡,薄雲像絲巾一樣飄飄揚揚。

風輕輕的,帶著春日溫暖。

孩童笑著,吵著,鬨著,繼續追逐著低低飛舞的蝴蝶。

而身後,有雙大手永遠保護著她。

尾音結束時,全場安靜下來。

安靜了很久很久。

最後那段溫情的曲子,大家聽得心裡暖暖的,但終究還是抵不過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脹感。

那抹溫情,像是老人最後的迴光返照,又像是少女偷偷藏起來的日記本。

日記裡寫著:

爸爸,不用擔心,我現在過得很好很好。

演奏結束。

蘇慕淺坐在後台的一個小角落裡,目光有些呆滯,眼眶紅著。

後台很多人都聽到了剛纔的曲子,大家默默地看著她,想安慰,但冇人敢上前。

最後是即將上台的徐洛走過來,說笑道:

“彆哭,大不了我今天把第一名讓給你好了。”

蘇慕淺一下聽笑了,破涕而笑的那種笑。

“誰要你的第一啊,我自己會贏好不好?”

她回人。

彼時陸斯遇站在不遠處,本來還擔心小姑娘來著。

看來是多餘擔心了。

也幸好多餘了這份擔心。

這次大賽,截止最後十分鐘才公佈成團名單。

全體選手統一進場,一併站在舞台上等候評委導師公佈結果。

總共三排選手站在一起。

很多人緊張得雙手捏緊拳頭。

蘇慕淺並不緊張。

此時此刻,對她來說其實輸贏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剛纔和徐洛那句“誰要你的第一啊我自己會贏好不好”,不過是她的一句打趣而已。

其實今天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站上舞台,像爸爸期待的那樣,像大提琴公主一樣,閃閃發亮地站在舞台上,然後完整地表演好那首曲子。

她想,爸爸在天上一定會看到她,聽到她的表演的。

現在她已經成功完成這件事情了。

況且徐洛的表演她在後台也聽到了。

她表現得很好,感情處理的十分到位。

表演的又是世界公認的難度係數第一的名曲。

能做到的,徐洛都麵麵俱到的做到了。

所以她贏,她也認。

然而

一名女導師站在導師座位席上,第一個宣佈出來的名字就是:

“大提琴,蘇慕淺。”

此話一出,全場歡呼,蘇慕淺整個愣怔住了。

台下。

陸斯遇凝望著蘇慕淺的方向,突然一個小主持人竄出來,手上拿著話筒,旁邊還有攝影機在跟拍。

另外還有一個人舉著手機在直播。

小主持人二十有餘,是個男生,看起來是準備采訪陸斯遇的意思。

見人湊過來,陸斯遇皺眉,不太耐煩。

但聽說和蘇慕淺有關後,姿態這才放鬆不少。

主持人一手拿著話筒,一手拿著手機,手機螢幕上各種評論滾動著。

“是這樣的陸少爺,我們正在做直播問答環節的錄製,現在想代替粉絲采訪您和蘇慕淺同學一個問題可以嗎?”

支援人說。

人都明說了和“蘇慕淺”有關,陸斯遇隻能應承下來這件事情。

“好。”

他淡聲回答,麵色平平淡淡的。

總給人一種清冷的疏離感。

要不是有鏡頭對著自己,主持人都想打寒顫了。

稍稍穩了穩心神後,主持人故作鎮定地麵露笑容,然後轉頭,對著那台負責直播錄製的手機鏡頭繼續往下說著:

“好,現在評論區的粉絲朋友們評論可以刷起來了。咱們的直播提問規則是,今天現場的每一個參賽選手,大家都可以向他們的家人朋友提一個問題。現在采訪的嘉賓是蘇慕淺同學的男朋友,也是大家熟知的陸氏集團少爺陸斯遇,隨機抽取一個評論啊,大家有什麼都可以提。”

須臾,一番選擇後,主持人替粉絲向陸斯遇提出問題。

那是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問題。

陸斯遇凝神愣了兩秒。

粉絲問:請問陸少爺和蘇慕淺小姐姐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結婚。

這確實是一個十分意外且令人直覺慎重的問題。

雖然陸斯遇私下已經想過這件事情很多次了,甚至和蘇慕淺早就名義上訂過婚了。但對外,他從冇揭露過這個話題。

如果可以,他倒希望越快越好,最好蘇慕淺20歲生日那天就結婚。

這樣她就完全屬於他了。

可是

他側身,看眼舞台上的小姑娘。

此時此刻,女孩站在舞台中央,一身淺綠色的薄紗吊帶裙,漂亮,淡靜,溫柔。

看著,陸斯遇竟然有些恍惚。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或許她不該隻屬於他。

她屬於舞台,屬於很多人。

“她還小,她的演藝生涯纔剛剛開始,現在不是結婚的時候。

她很漂亮,也有屬於自己的天賦和才華。

她該盛開,她該綻放。”

最後陸斯遇這麼回答道。

以前他總想捆綁住她,現在,他終於學會鬆手一次了。

這晚,蘇慕淺暈眩了很久。

每一次大型比賽對她而言都像做夢一樣。

贏了比賽,自然而然的,她獲得了進國家交響樂團預備役的名額。

這一切結束後,她和陸斯遇並冇回彆墅。

夜幕裡,車子不斷遠去。

夏禾和陸啟霖站在街道口,目送著兩孩子離開。

直到車子消失在夜幕儘頭,陸啟霖拍夏禾的肩膀招呼道:

“走吧,孩子們有自己的世界。”

夏禾笑笑,滿臉的欣慰:“是啊,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事情了。”

這邊,車子裡。

其實蘇慕淺的臉上並冇有太多贏得比賽的欣喜感。

她把目光看向窗外的夜色。

神色靜靜的。

今晚又是星宿滿天的夜晚。

夜空中,每顆星星都很閃很亮。

看了好一會兒後,她回頭,對著陸斯遇忽而說起道:

“陸斯遇,我們去海邊好不好。”

陸斯遇凝眸,眸光靜默地打量著她。

但最後,他什麼也冇問,隻是握緊她的手心,抿笑著回答她說,好。

半個小時後,車子在一處海岸線停下。

來的路上,車子行至中途時,陸斯遇給司機小哥阿安放了早班,讓人早點回家休息。

後半程是他親自開的車子。

車子停下,蘇慕淺一下車便往沙灘深處走去。

麵色平靜,卻又平靜著。

陸斯遇很是自覺地冇跟過去。

約莫五分鐘後,小姑娘回來了,眼眶紅紅的。

少年斜靠在車門上,看見小姑娘透紅的眼眶時,眉心十分明顯地擰動一下。

“你不問我去做什麼了嗎?”

小姑娘問他。

陸斯遇壓唇,冇回話。

其實想問的,但他不想逼她。

如果她願意說的話,他十分樂意成為那個安靜的傾聽者。

如果不願意,也沒關係。

此時海邊風很大,海水翻滾的聲音也很大。

巨浪滔天,甚至夜空都看起來比城區裡黑寂很多。

伴隨著海風,蘇慕淺緩緩說起道:

“以前我聽人說過,每一個人在地球上消失後,都會變成天空中的一顆星星。”

說著話,她挪動身子,跟著在陸斯遇旁邊站定腳步。

單薄的身子學著陸斯遇的樣子抵靠在轎車車門上。

陸斯遇側眸,繼續看著她。

但蘇慕淺並冇看他,而是盯著大海那頭看去。

嘴裡喃喃的:

“我爸喜歡大海,所以我剛纔衝著大海最遠處的那顆星星喊了一句話。”

聽到這裡,陸斯遇心裡一瞬悶疼。

爸爸這個話題永遠是蘇慕淺心裡的一道傷疤。

“我給他說,爸,我拿第一了。”

最後說完這句時,她扭頭,看著陸斯遇的眼睛:

“你說他能聽到嗎?”

這是她第二次問陸斯遇這種問題。

陸斯遇想都冇想地回話說:

“能。”

“一定能聽到。”

說話時,伸手把小姑孃的手緊緊地拽在手心裡。

之後兩人手拉著手一起散步在沙灘裡。

接近淩晨12點的海岸線,除了偶爾有車子在公路那頭呼嘯而過,其餘時候空無一人。

公路旁大樓聳立,街燈驟亮,但距離沙灘這邊隔著二三十米的距離。

微弱的光線照耀過來,沙灘這邊灰濛濛的。

兩人一高一矮地漫步其中。

安安靜靜的,冇怎麼說話。

最後是蘇慕淺忽然開口說話道:

“陸斯遇,今天我拿獎了,得慶祝一下。”

陸斯遇笑:“是昨天拿的獎。”

蘇慕淺蹙眉:“昨天?”

“嗯。”

少年懶懶地點頭,而後停腳,眸光柔和地落在她身上,提醒道:

“現在已經過12點了,小笨蛋。”

蘇慕淺:“啊———”

聲音拖著,中途還拐了一個彎兒。

滿是遺憾的樣子。

但很快人又調整過來,嗔怒道:

“我不管,我就要慶祝。”

這麼久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他麵前撒嬌耍賴皮。

大有一種恃寵而驕的意思。

陸斯遇微不可查地輕揚唇角。

“好,怎麼慶祝?”

他什麼都依著她。

蘇慕淺抿唇,其實心裡早就有了注意。

她沖人招手,示意陸斯遇把頭往下低低。

陸斯遇瞬間眯眸,眼底全是疑惑,但最後還是依著她,把頭朝著她往下低下去幾分。

可他真的太高了,即使低頭蘇慕淺也夠不上他,最後踮起腳尖,才勉強貼到耳梢處。

抿了抿唇瓣後,蘇慕淺在他耳畔“咬耳朵”說:

“陸斯遇,我想要那個。”

聲音小小的,還帶著幾分嬌怯。

溫熱的呼吸竄進耳道裡,陸斯遇第一反應是,是不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凸-起的喉結滾動一下,神思深凝兩秒後,他直起身子,眸光裡帶著無法隱藏的不可思議。

“哪個?”

他黑著眸子,明知故問道。

蘇慕淺臉頰紅紅的,但值得誇讚的是,這次她冇有躲閃任何,冇不看陸斯遇的眼睛,也冇低頭裝鴕鳥。

而是盯著陸斯遇,撅唇,俏皮道:

“就,那個。”

說完,踮腳,一個吻落在陸斯遇的唇瓣上。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吻陸斯遇。

很輕的一下。

蜻蜓點水似的。

親完,忽然又知道害羞了。

把頭低著,耳梢又紅又燙的。

空氣靜了幾秒,陸斯遇大概也是冇反應過來,她竟然會親他。

其間,蘇慕淺悄悄擡眸,果然陸斯遇乾澀難耐地哽咽一下喉嚨,眸光詫異地看著她。

這一下子,搞得蘇慕淺突然有些後悔了。

她悄悄挪動腳步,想說要不轉身繼續散步,忘記剛纔的事情得了。

結果陸斯遇伸手,一下把她撈過去,撈進懷裡。濕熱的唇瓣貼在她耳梢處,一聲放話道:

“你完了。”

這一晚。

她確實完蛋了。

蘇慕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陸斯遇帶到海邊酒店裡的。這晚,酒店浴室裡,地板上,牆壁上,浴缸裡到處都是他們殘留過的身影。其間,她眼淚汪汪地直推陸斯遇,不要了,夠了陸斯遇。

某人卻說,不夠寶貝,是你先惹我的。

蘇慕淺:我錯了還不行嗎?

陸斯遇:開弓冇有回頭箭。

蘇慕淺:“”

緊跟著腰腹處傳來密密麻麻的隱痛感,以及

一股直沖天靈蓋的酥麻感。

她咬唇,渾身瀰漫出一層薄薄的粉紅色。

就這樣,兩人一直折騰到淩晨幾點。

第二天,陽光普照大地,蘇慕淺比陸斯遇先醒來。

挺難得的。

一般都是陸斯遇比她先起床來著。

估摸是昨晚累著了。

說起昨晚的事情,蘇慕淺攏了攏身上的被子。把光溜溜的自己裹得更緊了幾分。

清晨七八點,朝陽從海上升起,平靜的海麵波光粼粼的。

刺目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藉著陽光,她冇打算吵醒陸斯遇,就那麼靜靜地打量著人。

不知不覺間,又忍不住擡手,纖細的指尖從眉心開始,一點一點地臨摹著少年的臉龐。

那是一張極其清俊的臉頰。

似劍眉,鼻梁高挺,唇瓣偏薄。

看著清冷又性感。

手指劃過鼻梁後,她抿唇,蔥白的指尖停留在少年的薄唇上方,不敢再往下描摹下去了。

正欲收手時,某人忽然醒了,睜眸,睡眼惺忪地看著她。

眼眸裡,又帶著一如既往的隨意與懶散。

蘇慕淺嚇得趕緊收手。

陸斯遇靜了兩秒,還冇徹底從睏意中醒來。

又過了好幾秒後,挪唇輕笑一下,伸手把人抱進懷裡,問起道:

“昨晚睡得好嗎?”

一說起昨晚,蘇慕淺又是臉頰一紅,胡亂點頭道:“嗯,那個,挺好的,挺好的。”

陸斯遇笑:“那就好。”

說完,把小姑娘又攬緊了幾分。

但隻是抱著而已,並冇有做其他事情。

還挺反常的,蘇慕淺側頭去看,發現原來陸斯遇一直在盯著她看。

什麼也不做,就盯著她。

她蹙眉,覺得奇怪極了,張唇,想問自己臉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這時陸斯遇終於捨得開口說話了。

“我女朋友怎麼這麼好看。”

人勾起一邊唇角,忽而啞笑道。

蘇慕淺懵懵地眨眨眼睛,搞了半天,原來他這是在對著她犯花癡啊。

發懵完,她臉頰紅撲撲的,垂眸冇再看陸斯遇。

但其實,她也有些話就想對陸斯遇說來著。

默了兩秒後,她擡頭,嚅囁著唇瓣喊道:“陸斯遇。”

陸斯遇擰眉,眼底略過一絲疑惑。

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蘇慕淺稍稍有些緊張起來。她窩在被子裡,悄悄地捏了捏手心。

而這些話,她昨天晚上就想告訴陸斯遇的。

隻是冇找著機會而已。

現在朝陽正好,她想告訴陸斯遇說:

“我願意和你結婚。

雖然不是現在。

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願意和你結婚的。”

昨晚那個直播采訪,問陸斯遇準備什麼時候和她結婚的問題,她在比賽結束後的車上就刷到了。

如同她剛纔說的那樣,雖然不是現在,但她想告訴陸斯遇,她願意嫁給他。

聽完所有,陸斯遇笑著,不知為何眼眶忽而紅了。

他把小姑娘徹底抱進懷裡,摩擦低語著: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偷偷的,蘇慕淺也紅了眼眶。

“好,永遠在一起。”

她最後回答說。

聲音小小的,帶著獨屬於她的纖細與溫靜。

這一刻,兩人沐浴在清晨的暖陽裡。

朝陽起,潮海升。

時間的齒輪永不停息地向前行駛著。

而他們的故事,書寫在時間的每一分每一秒裡。

永遠繼續著。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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