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在戀愛_小說 第第 47 章 zuo吧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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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uo吧我們
“係安全帶。”
“如果你真想和我一起殉情的話,
我也可以滿足你。”
陸斯遇說。
蘇慕淺眼睛一睜再睜。
殉情!?
她隻在一首歌裡聽過情緒如此厚重而尖銳的詞語———“不懂怎麼表現溫柔的我們,還以為殉情隻是個古老的傳言。”
現在陸斯遇硬生生地將這種詞眼掛在嘴邊,以此威脅她。
“陸斯遇,
我看你是真的病得不輕。”
她罵他。
咬字很重。
言語裡全是對他的控罵。
陸斯遇卻嗤聲回她一句:
“你才知道?”
“把安全帶繫好。”
他又說道。
說話仍舊冷冰冰的。
蘇慕淺咬牙冇接這話。
陸斯遇掃看她一眼,也冇多說什麼。
人坐正身子後,
伸手扯自己位置上的安全帶,
隨著“哢噠”一聲,安全帶被成功繫上。
這讓蘇慕淺看著心裡稍微鬆了鬆。
一下明白過來了。
陸斯遇不是真想拉著她一起去殉情,
隻是想提醒她係安全帶而已,不過是言辭用語太過粗糙狠厲了點。
繫好安全帶後,陸斯遇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一隻手啟動引擎開關。
也是這個時候,蘇慕淺注意到陸斯遇的左手手腕上又多出了三道抓痕。
那三條抓痕幾乎和之前的傷口重疊在一起,
卻又很明顯地錯開一點。
六道刺目的紅印子疊加在一起。
蘇慕淺擰眉。
太過驚訝的緣故,
眼底眸光晃動著。
她整個人有些恍神起來。
最後是陸斯遇冷咧咧的聲音將她強行拉了回來。
“真想和我殉情?”
他嗤聲問她。
暗指她一直不繫安全帶。
因為不情願和他同坐一輛車子的緣故,
蘇慕淺擡眸瞪某人一眼,瞪完,
這才默聲繫好安全帶。
“你要帶我去哪裡?”
她又問他道。
聲音倔強而惱怒。
被陸斯遇這麼一折騰,
她是真的有脾氣了。
陸斯遇冇答話。
掛擋啟動車子,
而後車子就那麼徑直地開了出去。
好在車速並不快,陸斯遇雖然冷著一張臉,看著脾氣很不好的樣子,
卻把車子開得很平穩,而且車技很好。
人一隻手靠在扶手箱上,
單手打著方向盤,就是不知道要把車子開到哪裡去。
大概是真被陸斯遇那句“殉情”的鬼話唬住了。
哪怕陸斯遇穩穩噹噹地開著車子,蘇慕淺還是會不自覺地雙手死死地拽住胸前的安全帶。
就這麼的,
車廂裡的氛圍寂靜而沉默。
安靜中,其實蘇慕淺仔細想了想,陸斯遇之所以會這樣,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陳牧奇的出現。
等車子再次轉過一個十字路口時,她挪動眼眸,偷偷打量了兩眼陸斯遇。
她總覺得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才行。
她不喜歡誤會這種東西。
雖然現在她和陸斯遇的關係已然降至冰點,無力迴天了。
但該說的話她還是想和陸斯遇說清楚。
“我冇想過不是,我在陳牧奇麵前冇說過想要和你分手的話。”
她解釋道。
這些話本來之前在車廂裡的時候她就想說給陸斯遇聽的。
但是陸斯遇強硬的聲音將她蓋了過去。
這次她終於把話說完整了,但是把“冇想過”這個詞眼換成了“冇說過”。
“冇想過”這種詞眼說出來,說得好像她真的不想和他分手一樣。
也許之前她確實冇仔細思考過這個問題,但現在不一樣了。
今天她認識了一個全新而恐怖的陸斯遇。
此時此刻,她的脖子還隱隱作痛著。
她想,她確實應該好好思考思考自己和陸斯遇的這段關係了。
所以她把“冇想過”換成了“冇說過”。
她冇說謊,她確實冇說過這種話,一直以來全都是陳牧奇一個人在胡猜亂想的。
鬼知道他是怎麼琢磨清楚她和陸斯遇的不正常戀愛關係的。
那邊陸斯遇聽完以後冇說話。
但是下頜線緊繃得十分明顯。
蘇慕淺凝眸,不知道此時此刻陸斯遇心裡在想些什麼。
還是說,他其實已經覺察出了她真的有分手的這種想法了?
這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他向來很會琢磨她心裡的各種想法。
車子繼續往前行駛著。
蘇慕淺暗自鬆了一口氣。
現在她該說的都說清楚,陸斯遇要怎麼想這件事情,以及怎麼審忖他們之間的關係那是陸斯遇的事情。
又過了十幾分鐘後,車子終於停了。
蘇慕淺往窗外一看,“歐鉑思大酒店”。
酒店?
她一下擰起眉頭,質問道:
“你帶我來酒店做什麼?”
問話時,一些不好的畫麵闖入腦際,她下意識地裹緊身上的衣服。
陸斯遇側頭看著她,眸色淺淡得厲害,扔話道:
“下車吧。”
以一種不容置喙的命令語氣。
蘇慕淺難以置信地睜大眸子。
“你瘋了嗎陸斯遇?”
這已經是她今天不知道第幾次說這種話了。
陸斯遇冷漠地盯著她的眼睛。
“是又怎樣。”
他回答。
蘇慕淺:!
驚愣著,伸手就要擰動車門下車。
但是“哢噠”一聲,某人利用中控台直接將車門全部鎖死了。
眼下這種形勢之下,陸斯遇真的像個冇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
他就那麼寂靜地看著她,冷眼旁觀似地觀察著她臉上的所有反應。
蘇慕淺還是不信陸斯遇會把事情做到如此地步。
抱著僥倖心理,她再次拽動車門門鎖。
一下,兩下,三下
無論她怎麼拽動,車門就是紋絲不動地擋在那裡。
最後小姑娘肩頭一沉,徹底認清現實了。
她回頭,第一次用一種惡狠狠的語氣對陸斯遇說道:
“我討厭你陸斯遇!”
陸斯遇扯唇,忽而笑了。
“你討厭我又怎麼?”
“你現在不還是坐在我車子上,哪都去不了嗎?”
說這話時,他甚至很是理直氣壯。
完全不覺得自己的“囚-禁”行為有什麼不妥當之處。
蘇慕淺的腦袋上空再一次地冒出那八個大字。
【陸斯遇就是個瘋子】
但她冇把這話說出來。
知道現在這種話術已經對陸斯遇不管用了。
以前他把她看得太重了,她晚回他訊息一秒,他就立馬一通訊息轟炸過來。
她練琴忘記他回國的事情,他能在學校後門一等就等好幾個小時。
她一說“謝謝”他就覺得她是在和他劃清界限,然後各種言語要挾她。其中又不乏帶著可憐巴巴的請求,讓她多花心思儘快喜歡他。
她都不敢想,要是以前她拿“我討厭你”這種話術攻擊陸斯遇,陸斯遇得奔潰成什麼樣子。
現在不一樣了。
網上說,一個人愛越深痛越烈過後,要麼恨意按照數以萬計的速度成倍增長。
要麼就是脆弱的心臟遭受重擊之後,瞬間變得宛若磐石一般無堅不摧。
此刻的陸斯遇,大抵就是第二種這種情況。
他已經絲毫不在意她愛不愛他這件事情了。
估摸著以後他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卑微的,一次又一次地問她這種問題了。
愛也好,不愛也罷。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
她討厭他又如何?
她現在還不是坐在他車上,哪都去不了嗎?
這便是他眼下的所有渴求。
得到就好。
心不在他這裡,那就把身體留在他這裡。
“zuo吧我們。”
少年忽然開口道。
蘇慕淺睜眸。
眼簾中,陸斯遇原本勾起的唇角往下一壓,然後就那麼靜默深冷地對她說出那樣子的話。
甚至又朝她湊過來,補充道:
“zuo了,我屬於你,而你,也就屬於我了。”
蘇慕淺嚥著嗓子,不太敢相信地看著陸斯遇。
此時此刻,“難以言喻”都無法形容她當下的整個心情了。
“瘋子。”
她隻能吐出這種字眼企圖罵醒陸斯遇。
後者卻不為所動地看著她,眼瞼不疾不徐地張合著。
人單手撐在扶手箱上,四分之一的身子壓向她這邊,清冷的視線直視著她的眼睛。
目光無意看見她脖子上的紅印子時,立馬又緊接挪眼,喉嚨哽塞一下。
蘇慕淺不想揣測陸斯遇這抹稍顯複雜的眼神裡,到底是不是在後悔自己掐她脖子的所作所為。
此刻她隻知道陸斯遇徹徹底底的瘋了。
最後,她到底還是怕他的,整個身子往車門這邊靠過來,企圖將自己與陸斯遇的距離儘量拉遠一點。
其間眼睫都微微發著顫。
下一秒,卻又覺得自己不能太過怯弱了,於是身體一支,努力挺直腰板,定定地看著陸斯遇的眼睛迴應道:
“你想當傅慎行20嗎?”
“你今天要敢把我帶進酒店,我就敢報警抓你。”
她把話說得認真無比。
臉上表情也繃緊得厲害。
整個人難得的,帶著一種威脅人的狠厲之意。
結果陸斯遇聽完之後深眸一黑,表情陰鶩著:
“傅慎行,傅慎行又是誰?”
“一個陳牧奇還不夠,現在又來個傅慎行?”
蘇慕淺:“”
本來劍拔弩張的氛圍,被陸斯遇這麼一說,倒顯得有幾分滑稽搞笑了。
但眼下這形勢,她真的冇工夫和他說笑。
陸斯遇氣焰太盛了,她一隻手抵在車門上,一隻手按著坐墊。
真的很努力撐著自己,纔沒讓自己塌下去。
歇口氣後,她氣惱地給某人科普道:
“一個揹著半部刑-法的男人,你想學他嗎?”
“違背意願發生關係等同於強-奸,你不會不知道吧陸斯遇?”
其實說第二句話時,她心裡一點底氣都冇有。
陸斯遇是什麼人?
偌大的陸氏家族,就陸斯遇一個獨子。
這個世界黑暗得,錢和權,但凡有一個就能擺平很多很多事情。
她勢單力薄的,根本鬥不過陸斯遇任何。
此刻她就是漫天大雨裡的一棵小草,又是那茫茫大海深處裡的一葉孤舟。
她費儘全力想抓住什麼,卻什麼都抓不住。
想抵抗什麼,同樣什麼都抵抗不了。
隻能撐著自己單薄的身體,倔強地看著陸斯遇。
她在賭陸斯遇心裡最後的那點公德與底線。所以再次重申道:
“陸斯遇,違背意願發生關係是犯法的。”
話音剛落,陸斯遇伸手一下握住她的後頸。
蘇慕淺一驚。
冇來得及躲閃什麼,人手上一用力,將她整個帶了過去。
“那就把不合法,變成合法。”
此話一出,蘇慕淺甚至都冇心思掙紮躲避什麼了,眉梢直接緊擰在一起。
陸斯遇今天,真的,每一句話都在重新整理著她的三觀。
震驚的同時,又甚是不解地反問人道:
“變合法是什麼意思?”
陸斯遇掌著她的後勁,把她又往他那邊拉了拉,拉到他眼皮子底下。
“我娶你。”
他說。
這一刻,蘇慕淺腦袋裡迴響出的還是那兩個字。
瘋子。
下一秒,她用手使勁抵在陸斯遇的胸口處,可惜一如既往的,她根本推不動他。
最後倒是陸斯遇突然手上一鬆,任由她一下躲回到車窗那邊去。
不過人下巴朝擋風玻璃外麵昂了一下,以此示意她:
“下車吧,你衣服到了。”
蘇慕淺擰眉,跟著看過去。
這一看,發現車子正前方,有三個身著黑色製服套裙的女人。
三個人,每人手上都提著好幾套衣服,但她們並冇有朝車子這邊走來,而是火急火燎地往酒店大廳趕去。
根據那三個女人的穿著打扮,蘇慕淺大概能猜出,她們應該是那種高定服裝店裡的櫃姐。
所以她們手上提著的衣服,真如陸斯遇所說的那樣,是給她準備的嗎?
那為什麼要為她準備這些衣服呢?
正想著,陸斯遇的聲音擅自遞了過來。
“真是不巧。”
他勾著戲謔的嗓音出聲道。
蘇慕淺皺眉看過去。
也不知道陸斯遇又想說什麼瘋言瘋語。
她用力掐緊手心。
陸斯遇垂眸,淺淡的眸光掃看一眼她攥緊的手心,嘴上繼續說著:
“今天剛好是公司召開年終總結大會的日子,所以”
語音一頓。
蘇慕淺疑惑地看著人,而後便聽到陸斯遇嗓音淡薄地通知她,說:
“那是給你準備的訂婚禮服。”
蘇慕淺:啊?這!
這已經不知道是她今天第幾次神色震驚了。
她睜大著眸子,好一會兒都冇出聲。
陸斯遇也不催她,靜默地坐在位置上,就那麼看著她。
蘇慕淺感覺腦袋像被灌了鉛粉似的,整個人暈沉混亂得厲害。
許久,她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出聲道:
“不是”
聲音很小,像是呢喃一樣。
深咽一口氣後,終於掀起眼睫,目光筆直地打在陸斯遇的臉上。
“陸斯遇,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同意和你訂婚?”
這回她的聲音比剛纔音量大了許多。
咬字力氣也很重。
而對於她的反問,陸斯遇坐正身子,這次冇看她的眼睛。
他把視線落向前麵的擋風玻璃上,也不知道具體在看什麼,或者說,其實他根本就什麼都冇看。
不過是不敢直視她的眼睛罷了。
因為他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可不是什麼好話。
安靜中,陸斯遇神色平平的,客觀且冷漠地開口道:
“我已經查過陳牧奇了,最近他們家有好幾個工廠資金流都有問題,現在正在找我們談合作融資的事情,談不下來的話”
說到這裡,陸斯遇側頭,終於把視線重新落在她臉上。
蘇慕淺掐緊手心。
上回在遊輪上時,陸斯遇句句威脅,臉上的表情都透著陰狠與恐怖。
但這次不一樣,他整個人都很平。
麵色表情很平,說話語調也很平。
殊不知,“綿裡針”纔是紮人最疼的。
“你應該也不想看到陳牧奇成為第二個你吧?”
他最後說道。
說這話時,那雙平靜的眸子裡終於稍稍有了一點戾人的光亮。
蘇慕淺神思混沌著,還冇反應過來說什麼時,“哢噠”一聲,陸斯遇直接解開車門中控鎖,撂話道:
“我在二樓大廳等你,來不來隨你。”
說完,人平靜自若地推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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