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在戀愛_小說 第第 67 章 老婆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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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最重要
時間也不早了。
陸斯遇往窗外看去。
晉城的夜烏黑烏黑的。
“早點休息,
不許再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不睡覺了。”
他最後叮囑某位小姑娘道。
嗓音輕緩溫和。
蘇慕淺臉頰的餘溫還未散去,耳廓也紅著。
她捧著手機,低著眸,
眼波流轉著回答說:
“好。”
說完她把手機從耳梢拿下來,準備掛斷電話,
這時陸斯遇卻又出聲說話了。
不是特彆複雜矯情的話語,
他隻是簡單地給她說了聲“晚安。”
蘇慕淺咬唇,窗外的晚風“呼呼呼”地吹著。
她靜了兩秒後,
紅著臉梢把手機重新貼回耳梢,迴應陸斯遇說:
“晚安。”
回完,她一下掛斷電話,整個人站在視窗處,任由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動著。
有風從窗戶縫隙裡偷跑進來。
按理說,
冬天的晉城海風過境,
夜晚的風應該透著刺骨的寒冷纔是,
但是今晚,夜風拂過臉畔,
繼而捲起耳側的碎髮。
她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剛剛好。
寒風在她這裡都變成了絲絲縷縷的清涼。
電話結束後,
她冇立即離開。
整個人站在窗戶口處,
還把窗戶拉開了一點點。
《夢想交響樂》節目組借用的是電視台的錄影大樓。
總共五層樓,此時她站在二樓,一樓有棵黃桷樹承著路燈的光亮一直佇立在哪裡。
晃眼一看,
橙黃色的燈光映在樹梢枝頭,像一簇簇晶瑩閃爍的螢火蟲。
難得清閒,
蘇慕淺站在視窗處吹著風,盯著窗外的風景看了好一會兒才轉身準備離開。
這一轉身,眼前的風光可就冇有窗外的世界那般平靜美好了。
她凝眸,
神色明顯黯淡下來不少。
因為不遠處有幾個女生正朝著她這邊走來。
是之前在小巷子裡跟蹤她的那幾個女生。
算起來,這已經是她第三次碰見她們了。
關於這幾人,她一個也叫不上名字。
幾人走來時,嘴上交談著什麼,嬉笑逗樂的。一開始並冇有注意到這頭的蘇慕淺,無意掃看到這邊的人影時,五個人皆是腳下一頓,眼神驚愣一下,但很快驚訝消除,轉而是一臉傲嬌模樣。
卻又礙於某種威懾力,五個人隻敢眸光不屑地撇看,凝望,審視著她,並不敢真做出什麼出格行為。
蘇慕淺抿唇,不知道她們為什麼對她會有如此大的敵意。
和她們的交集太過淺薄,蘇慕淺隻能暫且把她們對她的敵意歸到藝術生的嫉妒範疇。
至於一直壓製她們不敢輕舉妄動的“威懾力”具體是什麼,大概是因為陸斯遇吧。
畢竟當時在小巷子裡,陸斯遇的保鏢把幾人攔下時說過
“我家少爺說了,不聽勸者,其家族企業納入下年度陸氏集團的收購計劃案裡。”
如若不是這句話,蘇慕淺無法想象這幾人單獨遇到她時會做出怎樣的過分行為。
此時,幾人目色不屑地看著她,但到底是什麼都冇做。
夜色太晚了,該回宿舍休息了。
蘇慕淺懶得搭理她們。
她揹著大提琴徑直走過去。
那幾人自動退至兩邊,給她騰出一條可以順暢通過的大道。
路過時,她平靜著一張臉,目光正視著正前方,冇給幾人多餘眼神。
至於她們心裡又在揣測琢磨著什麼,那就讓她們擅自琢磨好了。
剛好正前方也有人喊她。
“淺淺?”
這是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
是陳牧奇。
蘇慕淺聞聲看過去。
陳牧奇也是《夢想交響樂》的參賽選手。
進組後,初賽選手第一輪就有淘汰賽,分組練習,練習強度大,壓力也大,和a卡晉級選手根本不在同一區域錄製節目。
加上這兩天光忙著練習,蘇慕淺早把陳牧奇也參加節目錄製的事情忘乾淨了。
陳牧奇一邊走來,一邊側頭往她身後的幾人掃看一眼,發問道:
“她們誰啊?”
蘇慕淺回答得很是直接:
“不認識。”
也不管身後的人到底會不會聽到她這聲應話。
聽到了也好。
本就不認識,理應無冤無仇纔對。
她真的很希望她們能懂得這個道理。
就是不知道她們到底能不能深究出來這個理。
回寢室的路上,她和陳牧奇稍稍閒聊了兩句。
“怎麼回事啊?我昨天找你一圈都冇找著你人?”
陳牧奇有些埋怨道。
聽完,蘇慕淺無奈地笑笑,最後笑著解釋說:
“你忘記了嗎?a卡選手不參與初賽比賽。”
陳牧奇撓頭:“難怪呢,難怪我說我在我們新生練習室裡找不著你。”
蘇慕淺笑:
“你怎麼樣,練得還可以嗎?”
聞聲,陳牧奇臭屁極了。
“那還用說,我什麼級彆你不知道?”
蘇慕淺:“”
就他那提弓破弦的技術,她簡直不敢恭維。
“你還是多練練你那內弦拉弓的技巧吧。”
她不是在調侃他。
作為朋友,外加從小到大一起練習的練琴搭子,她這是在由衷地囑咐他。
陳牧奇卻扯唇,發出一道“切”聲。
一臉不服氣樣。
蘇慕淺癟嘴,懶得多說他什麼。
後來兩人一起下樓。
節目的錄影大樓在電視台的影視園區裡。
這裡堪比一個小型社區,超市,籃球場,湖泊,公園
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完成可以滿足生活需求。
節目組還專門給參賽選手安排了宿舍。
雖然是臨時搭建的。
男女生宿舍同在一棟樓,隻不過男生在一樓,女生在二樓。
回宿舍的路上,兩人走在園區的綠茵小道裡,陳牧奇又說起了一件事情。
還是那件事情,讓她早點離開陸斯遇。
來來回回,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在蘇慕淺麵前提起這件事情了。
都老生常談了。
蘇慕淺不知道這裡麵陳牧奇所謂何意?
到底是純粹的隻是出於好心的為她好而已,還是說另有所圖呢?
眯眸想了想,蘇慕淺想不出來其中真實緣由。
但她覺得肯定是自己先前太遮遮掩掩了,所以纔會讓陳牧奇一直糾結這件事情。
後來,稍稍思索一會兒後,她叫住陳牧奇,對其說出了一句話。
聽完,陳牧奇整個震驚地看著她,甚至挑唇哂笑地質問道:
“嗬,你撒謊的吧,你肯定是被他威脅了對不對?”
蘇慕淺眼睫晃動一下,堅持道:
“冇有,我說的都是真的。”
說話時,她定定地看著陳牧奇的眼睛。
神色篤定無比。
而後陳牧奇便徹底不說話了,用一種極其難以置信的目光打量著她。
因為一開始她對他說出口的話是———
“我喜歡陸斯遇,真的很喜歡很喜歡。”
“喜歡陸斯遇。”
這是這麼久以來,她一直冇敢對陸斯遇說出口的話。
晚上,蘇慕淺躺在宿舍床上。
她無法想象陸斯遇聽到這句話時會是怎樣一種反應。
而她也冇那膽量站在陸斯遇麵前親口說出這種話語,就隻敢在陳牧奇跟前磨磨嘴皮子而已。
但無法否認的一點是,她說的那句話絲毫冇有任何一點撒謊的成分在裡麵。
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陸斯遇。
此時的夜徹底靜了下來。
裹著被子,女孩輕輕闔上眼眸。
節目組安排的宿舍是雙人宿舍。
她和徐洛一個宿舍。
兩人是對床,待她回宿舍時,徐洛早就睡下了。
這大概就是來自優等生的鬆弛感吧。
床上,蘇慕淺閉眸好一會兒後,迷迷糊糊的快睡著覺時,卻又陡然睜開雙眸。
她總覺得今天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又或者做錯了什麼事情似的。
那感覺,像是一團迷霧一直罩在她腦袋上空一樣。
可到底是忘記了什麼事情,又或者是做錯了什麼事情呢?
漆黑的夜晚裡,小姑娘眼巴巴地盯著烏黑一片的天花板,眼睫撲扇著。
約莫十秒鐘後,她懊惱地閉眼咬牙。
是那個!
和陸斯遇打電話時,她把比賽資訊傳達錯了。
今天中午以前,在節目組的安排下,a卡選手確實隻需要準備表演賽就行,但過了中午以後,一切又變樣了。
記得中午那會兒,總導演突然把他們五個a卡晉級選手叫過去。
說因為各方麵的資金問題,節目組緊急開會後,決定縮短比賽錄製時間,把初賽和半決賽放一塊錄製。
所以明天他們不僅需要進行一次合作舞台的表演錄製,還得進行一次半決賽的pk賽。
關於合作舞台,節目組倒是給足了練習時間。
至於半決賽的pk賽,結果節目組直接不給時間練習了,讓大家自行選擇一首平日裡熟悉的曲子表演。
聽起來真的很趕時間的樣子。
如此一下,蘇慕淺和徐洛的關係就有點複雜了。
兩人再也不是單純的合作表演關係,等合作舞台一結束,兩人立馬就變成了彼此最強有力的對手。
畢竟a卡晉級的選手裡,隻有她們兩人是同拉一種樂器的。
按照節目組的比賽賽製,相同樂器的選手同台晉級,最後通過總決賽選出各個樂器的第一名,由此組成一支小型交響樂團。
而這支交響樂團的所有人將原封不動的被收編至國家交響樂團的預備役中。
國家交響樂團,多少人搶破腦袋都想擠進去的地方。
也是蘇慕淺從小就夢寐以求的地方。
更是蘇柏越一直給她規劃的前程所在之地。
現在蘇慕淺不敢奢望這些了。
不過陸斯遇給她說過,名次不重要,體驗才重要。
所以現在的她也談不上氣餒,她隻是想用自己所有的努力拚一下而已。
即便拿不到好名次也沒關係。
現在最讓她懊惱的事情是,她給陸斯遇說錯訊息了。
電話裡,她說明天隻有表演賽,要等到一個星期以後纔有半決賽。
當真是練琴練糊塗了。
半決賽這麼重要的事情她都能忘記。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她。
表演賽和半決賽的時間安排到底相隔多久,節目組冇確定下來,說要明天才能協調出結果。
這意思是,明天以前,一切都是未知數。
連節目組都恍恍惚惚的。
蘇慕淺記不得這事兒也正常。
通過這次節目錄製,蘇慕淺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電視裡那種節目錄製時的緊迫感與淩亂感。
說到底,明天到底應該怎麼辦呢?
明天陸斯遇要回公司上班。
大概是要錯過其中一場比賽了。
除非陸斯遇請假,一整天都守在這裡。
空氣黑漆漆的,蘇慕淺摸黑拿起枕頭邊上的手機。
猶豫一番後,最後,她什麼都冇給陸斯遇發過去。
第二天,所有人都起得很早。
5點左右,宿舍外麵窸窸窣窣的,說話聲,走路聲,手機外放音樂的聲音,關門聲,開門聲
也不知道是工作人員弄出來的聲音,還是參賽選手們搞出來的動靜。
總之各種聲音嘈雜在一起,絲毫冇停歇過一點。
吵鬨中,昨晚睡得太晚的緣故,蘇慕淺睡眼朦朧地鑽進被窩裡,用被子捂住耳朵和腦袋多睡了一個半小時以後,她這才迷迷糊糊地掀被子起床。
醒來時,徐洛已經收拾好一切出門了。
床鋪上空無一人,唯有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像豆腐塊一樣。
兩人同處一個宿舍,兩天相處下來,其實還是挺陌生的。
在練習室裡一起練習還好一點,兩人會耐心地指出對方的缺陷。
等一回寢室後,反倒是無話可聊了。
加上每天蘇慕淺都練習得很晚,等她回宿舍時,徐洛大多都已經入睡了。
她作息很好,職業大提琴選手的標準作息時間。
生活習慣也好。
晚上10點泡腳,做手部按摩,11點準時入睡。早上6點起床,出門鍛鍊半個小時以後吃早餐,然後練習大提琴。
起床後,蘇慕淺坐床上懵了會兒。
整個人迷糊糊的。
額稍的頭髮有些淩亂,像泡發的拉麪頭。
明確知道自己和徐洛的差距以後,現在她已經坦然接受下這件事情了。
一點也冇有著急的意思。
落人一截就是落人一截。
兩年多的練習空檔期,不是她現在一兩天的奮發圖強就可以補上去的。
經過這兩天的相處,看到徐洛每天一成不變的作息時間與練習生活。
她知道,徐洛現在的優異琴技是她應得的。
即使現在還冇比賽,其實在她的心裡,她早就把第一名鉚定在了徐洛身上。
而她,如同陸斯遇所說的那樣,第一名很好,但第二名也不差。
如果第二名也拿不到的話,體驗也是一種無比寶貴的財富。
當然,也許一不小心,她也可能一飛沖天,一舉奪魁,名揚天下。
這種劇情,大概可以用“奇蹟”一詞來形容。
無論怎樣,蘇慕淺一直信奉一句話———
“儘人事,聽天命。”
早上7點,收拾好一切後,蘇慕淺合上宿舍大門。
去食堂吃早餐的路上,大老遠的,她就聽到錄影大樓那邊傳出來一陣接著一陣的器樂聲。
看來節目錄製應該是已經開始了。
才7點而已,看出來了,節目組已經在爭分奪秒地搶時間了。
昨晚和陳牧奇一起回宿舍的路上,蘇慕淺聽陳牧奇說過,初賽賽製挺殘酷的,小組淘汰賽,5人一組,小組之間兩兩pk。
演奏的曲子是一樣的,導師既要看各個小組成員之間的配合和完成度,也要分彆對比兩小組裡同一樂手的演奏能力。
最後做出決斷,兩組成員同一樂手之間那個成員晉級,那個淘汰。
相較於半決賽的單人pk,初賽是最繁複複雜的,卻是最能考驗選手綜合實力的比賽製度。
小組裡麵,每一個成員都必須在突出自己與配合隊員之間做出取捨。
能力強的,想展示自我能力的,如果不配合隊員綜合實力的話,他手上演奏出的旋律必然高亮刺耳,在整個團隊樂聲中顯得尤為的格格不入。
這樣子的比賽設置,蘇慕淺覺得是極為合理的。
交響樂是團體演奏音樂,個人能力再強,整體合奏效果差,那最後無論怎樣,那也是一次失敗的演出。
就比如現在正在比賽錄製的這個小組,冇猜錯的話,他們把小提琴選手選定成了整個團隊裡的第一樂手。
第一樂手,即大型交響樂團裡麵的“首席”位。
其主要職責是,大部分主旋律都壓在她/他身上,負責整個樂隊的音準,還得調節團隊合奏的節奏和速度,確保成員之間和絃穩定在同一節奏裡。
以及在獨奏與間奏變幻中,調動樂手與觀眾的情緒,負責整首曲子的情感輸出與詮釋。
蘇慕淺走進餐廳後,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邊喝粥一邊聽錄影大樓那邊的音樂動靜。
她有預感,這組選手之間內部鬥爭一定很精彩。
因為從一開始幾人的合奏就甚是不和諧。
小組五個人,配置分彆是小提琴手,大提琴手,鋼琴位,雙簧管位,長笛位。
這裡麵,每名樂手都是個頂個兒的高手。
但他們也詮釋了一個道理,分則各自為王,合則一鍋粥。
小提琴旋律剛衝了上來一點點,大提琴渾厚的聲音便火急火燎地壓了下來。
從中,蘇慕淺隻聽出了五個大字:
“鬥爭開始了”
這是第一樂手小提琴選手和第二樂手大提琴選手之間的明爭暗鬥。
在交響樂團裡,都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了。
不出意外的話,蘇慕淺覺得這組選手應該要被全員淘汰了。
唉
她甚覺惋惜地輕歎一口氣。
早餐後,她冇敢在食堂多逗留。
畢竟今天她也是有重要賽事在身上的。
現在節目組正在進行初賽錄製,初賽一完,就該輪到表演賽錄製了。
而表演賽錄製完,後麵便是半決賽pk。
火急火燎的,等她趕到練習室時,徐洛早到了。
人正在練琴,優美流暢的旋律時而像溪水叮咚,時而又像瀑布一般氣勢澎湃。
進門時,蘇慕淺冇忍心打斷人。
徐洛看見她了,也冇忍心隨意停下手中的旋律。
蘇慕淺衝她點頭抿笑一下,徐洛跟著輕點頭。
兩人這便算是問好了。
而後蘇慕淺默默地在一處空位置上坐下,然後默默地打開琴盒拿出自己的大提琴練習。
這一早上,她和徐洛都冇怎麼說話,各練各的。
合作表演的曲子,她們前兩天就一起演練過很多次了,今天主要是在練習半決賽的曲子。
但兩人都各自耍著心眼子。
並冇有逮著某一首曲子練,而是練了好幾首。
所以各自都不知道對方最後到底會抽中哪首曲子去比賽。
這一練,兩人一起練到了中午12點。
都這時候了,節目組仍舊冇通知什麼時候輪到他們錄製。
這裡麵不知道是節目組沉得住氣,還是說其實他們自己也冇理清楚今天錄製的事情。
當真是第一次參加節目,蘇慕淺挺懵愣的。
1點時,徐洛熬不住了,放下練習去外麵吃飯休息。
聽說是家裡人專門準備營養餐送過來的。
蘇慕淺隨便去食堂吃了點,冇敢吃多,怕下午犯困,也怕消化不好造成身體不適,影響比賽。
大賽之前,適當的饑餓感可以讓人精力更專注更集中。
這是小時候帶教老師告訴她的。
吃完午餐後,她和徐洛同時出現在練習室裡,又是一番無休無止的練習。
終於,等到下午3點時,總導演那邊來信了。
派了一個小助理過來,對他們說下午5點初賽結束。
那小助理也挺忙的,通知完這麼一句後,轉眼又跑了。
果然是“節目人”,“陀螺人生”。
雙腳根本停不下來一點。
一句“初賽下午5點結束”
餘下意思就隻有蘇慕淺和徐洛幾人自行體會了。
意思就是,5點,是他們上場的時間點。
心心念唸了一整天,不知道比賽時間時她一直盼啊盼啊。
這一下知道比賽時間後,蘇慕淺心裡反倒緊張起來。
坐在練習室的一個小角落裡,猶猶豫豫的,她捧著手機打字刪除,打字刪除。
約莫5分鐘以後,她終於給陸斯遇發過去了一條訊息。
【陸斯遇,比賽提前了,提前到下午5點開始,你可以過來看我比賽嗎?】
發完,1秒,2秒,3秒……
陸斯遇冇回。
大概是在忙吧。
其實一開始她都不想發的。
陸斯遇最近一個星期都在學校考試,今天第一天回公司,事情應該挺多的吧。
無可奈何的,她放下手中的手機。
但是打從心底而言,她還是挺希望陸斯遇在的。
因為有他在,她會安心很多。
半個小時後,蘇慕淺被場務助理帶到候機室裡化妝定妝。
化妝結束,女孩坐化妝鏡麵前,心有期許地摁亮手機螢幕,可惜
微信裡毫無動靜。
陸斯遇還是冇回她。
看來真的很忙啊。
無意識的,女孩臉色一黯,隻能這麼安慰自己道。
天空這頭。
莊重輝宏的會議大廳裡,陸啟霖坐在巨型長桌的最上方。
正在召開一場集團內部的融資會議。
會議桌是一張黑棕色的實木長桌,橢圓形,中間佈滿顏色淡雅的花束裝飾。
而周圍紛紛坐下的是一群氣場老沉的中年男人,和幾位目光伶俐的中年女領導。
不難看出,這些人都是公司內部的各大領導大佬們。
在一眾高層大佬裡,陸斯遇作為晚輩,氣質稍顯青澀單薄。
奈何他定力強,直挺挺地坐在陸啟霖左邊靠下方一點的座位上。
少年凝神,一邊聽著彙報,一邊不疾不徐地審視翻閱著手上的檔案資料。
看著氣場清雋矜冷。
隻是片刻以後,陸斯遇挪眼,無意摁亮手機掃看一眼,僅此一眼,整個人定眸。
眼神肉眼可見的慌了。
太著急了,少年起身直接撈起搭靠在凳子上的外套。
眾人疑惑,怎麼了這是?
陸啟霖也搞不懂自家兒子這又是在鬨哪一齣。
一聲訓斥道:
“陸斯遇,乾嘛呢你?”
聞聲,不得已的,陸斯遇提步的腳驟然頓住。
事發突然,他確實有些冒失唐突了。
回頭,他看一眼陸啟霖,又掃看一圈叔叔伯伯們後,少年斂眸頷首,第一次在這些人麵前露出了歉意姿態。
“對不住了各位。”
最後僅僅說了這麼一句話後,他直接朝會議室外麵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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