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直播間：聖主是我榜一大哥 第26章 時空快遞
-
13區地下基地的臨時收容區瀰漫著揮之不去的焦糊味和臭氧的刺鼻氣息。中蘇暴走留下的狼藉觸目驚心：牆壁上蜿蜒著熔岩般的焦黑溝壑，邊緣的合金還泛著暗紅，滋滋作響；地麵坑坑窪窪，幾個深坑裡殘留著藍紫色的電弧，像垂死的蛇般偶爾扭動一下；空氣中飄散著阿福幾縷紅髮燒焦後的蛋白質臭味，混合著黑手幫三人組頭髮倒豎、衣服冒煙散發出的淡淡“肉香”。（╥﹏╥）
老爹正指揮著特魯，用特製的高壓水槍（混合了微弱正氣魔法的冰水）小心翼翼地澆滅地麵殘留的活躍電弧。每澆一下，都騰起一股刺鼻的白煙。
“師傅…這…這真的能行嗎？”特魯握著水槍的手都在抖，胖臉上全是汗珠，看著地麵上那幾個被狂暴雷電硬生生灼刻出來的、散發著幽幽藍光的古老卦象——“雷澤歸妹”。冰水澆上去，卦象紋路裡的藍光隻是稍稍黯淡，旋即又頑強地亮起，彷彿在嘲弄著物理的法則。
“哎呀！讓你澆你就澆！水克火，冰鎮雷，冇毛病！”老爹煩躁地揮舞著他的壁虎乾，眼神卻時不時瞟向被自己緊緊攥在另一隻手裡的東西——那枚暗金色的逆鱗。自從被中蘇那雙暴怒的金色豎瞳鎖定後，這枚屬於聖主的鱗片就在他掌心持續傳遞著一種微弱但清晰的、冰涼的悸動，如同…一顆被強行壓抑的心臟在緩慢搏動。這感覺讓他極度不安。
“倒黴倒黴倒黴！”成龍一邊用拖把試圖清理地上黑手幫三人組留下的焦黑人形印記（效果甚微），一邊低聲抱怨，“布萊克警長回來看到基地變成這樣…我的新車保險還冇著落呢…”
瓦龍則完全顧不上心疼基地了，他正對著一個碎裂的螢幕哀嚎，那是他高價定製的便攜式直播間信號增強器，剛纔被一道流竄的電弧精準劈中，此刻正冒著嫋嫋青煙。“我的信號！我的流量！我的打賞啊！全完了！（）”
他綠油油的頭髮耷拉著，活像棵被霜打蔫的菠菜。
小玉倒是很忙，舉著她的兒童手機，鏡頭對著地上還在輕微抽搐、口吐白沫的阿奮、拉蘇和周猛拍，嘴裡還配音：“家人們！地獄直播間前線速報！黑手幫天團慘遭雷劈，髮型秒變賽亞人！關注點讚不迷路，後續康複直播更精彩哦！火箭刷起來！（）”
就在這瀰漫著焦糊味、臭氧味、哀嚎聲和一絲荒誕直播氛圍的混亂時刻——
嗡！
一種極其輕微的、彷彿空間本身被無形手指撥動的震顫感，毫無征兆地掃過整個收容區。這震顫感很奇特，並非物理上的震動，更像是一種空間結構被短暫擾動的漣漪，讓所有人的耳膜都微微發脹，心底冇來由地升起一股短暫的失重感。
“什麼玩意兒？”瓦龍第一個警覺地抬起頭，綠毛警覺地豎起。
老爹猛地握緊了壁虎乾和逆鱗，渾濁的老眼瞬間銳利如鷹，死死盯住收容區中央那片相對完好的空地。
滋啦…滋啦…
空地上的空氣開始扭曲，光線如同透過不平整的玻璃般發生折射。一個模糊的、背生巨大蝠翼的人形輪廓在扭曲的光線中迅速凝聚、清晰！
“敵襲？！”成龍條件反射般丟掉拖把，擺出防禦架勢。特魯也緊張地調轉水槍槍口。
然而，當那個身影完全凝實，看清來人（或者說來魔）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是一個身材修長、皮膚深紫、穿著件極其不合時宜的、印著“地獄快運”logo的亮黃色馬甲的青年。他背後收攏著一對巨大的、覆蓋著紫色鱗片的蝙蝠翅膀，額頭上兩根彎曲的小角，臉上寫滿了極度的不耐煩和一種…社畜被加班掏空靈魂的疲憊感。正是八大惡魔中最小的那位，執掌天空與變化的天之惡魔——西木！隻不過此刻，他看起來更像是某個被無良老闆壓榨到瀕臨崩潰的快遞小哥。（￣へ￣）
西木手裡拎著一個與其“惡魔”身份格格不入的東西——一個用某種粗糙的、帶著原始部落風格紋路的獸皮草草包裹著的小包裹。包裹不大，形狀隱約像個…玩具？
“呼…總算到了！這破差事！”西木重重地喘了口氣，彷彿剛跑完一場馬拉鬆，完全無視了周圍一圈如臨大敵的人（和惡魔），目光直接鎖定了人群後方臉色陰沉如水的聖主。他翅膀煩躁地拍打了一下，捲起一小股帶著硫磺味的氣流，然後手臂一揚，那個獸皮包裹就劃出一道不怎麼優美的拋物線，朝著聖主的方向丟了過去。
“喏！你的快遞！差評！差評！（╯‵□′）╯︵┻━┻”西木的聲音帶著濃重的怨氣，尖銳又刺耳，“穿越六千三百二十七年零四個月又十八天！就為了送這麼個破玩意兒？！油費都不夠貼的！下次再讓我乾這種跨時空的賠本買賣，我就…我就bagong！（▼皿▼#）”
獸皮包裹在空中翻滾著，眼看就要砸到聖主那張陰沉得能滴出水的龍臉上。
聖主金色的豎瞳裡瞬間燃起暴怒的火焰！區區西木，竟敢如此放肆？！他幾乎要本能地噴出龍焰將這個包裹連同西木一起化為灰燼！
然而，就在包裹飛臨眼前的瞬間，聖主的目光無意間掃過那粗糙獸皮包裹下露出的一個極其微小、極其熟悉的輪廓——那是一個磨損嚴重的、用某種深色木頭雕刻而成的小玩意兒，隻有巴掌大，造型…是一條憨態可掬、尾巴捲曲的幼龍？
聖主瞳孔驟然收縮！伸出去準備格擋或摧毀的手，鬼使神差地在半空中變了個方向，猛地一把將那飛來的獸皮包裹牢牢抓在了手裡！動作快得帶起一絲殘影。
包裹入手，粗糙獸皮的觸感下，那木質玩具堅硬而熟悉的輪廓感無比清晰地傳遞過來。聖主抓著包裹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低下頭，金色的豎瞳死死盯著手中這個散發著遠古塵埃和歲月氣息的小小包裹，臉上的暴怒如同被冰水澆滅，瞬間被一種極其複雜、極其罕見的神色取代——那是混雜著驚愕、難以置信、一絲被觸及逆鱗的暴怒，以及…一絲深藏眼底、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近乎狼狽的…慌亂？
“…這…東西…”聖主的聲音低沉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寒冰，“…早該毀了。”
他抓著包裹的手指猛地收緊，堅硬的木質結構在龍爪的巨力下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呻吟，眼看就要被徹底捏碎！
就在這時——
嗡！
包裹裡，那個被獸皮半遮半掩的木質幼龍玩具，它那雙用劣質藍色礦石鑲嵌的、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毫無征兆地、極其突兀地閃過一道幽深的藍光！那光芒轉瞬即逝，快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卻帶著一種冰冷的、非自然的質感，絕非木頭和礦石能自發產生的光芒！
聖主準備發力的手指，因為這突兀的藍光，極其詭異地僵在了半空。
“咦？”一直在用手機直播的小玉眼尖，立刻捕捉到了這轉瞬即逝的異象，鏡頭瞬間拉近，“觀眾朋友們！有情況！聖主的童年玩具…它眼睛剛剛是不是亮了一下？藍汪汪的！像裝了led！（⊙⊙）”
“led？什麼玩意兒？”瓦龍也伸長脖子，綠毛晃悠著，試圖看清。
“聖主…你…”西木抱著胳膊，紫色的蝠翼不耐煩地扇動著，本想繼續吐槽幾句，此刻也被那玩具龍眼中一閃而過的藍光弄得有些錯愕，剩下的話卡在了喉嚨裡。他皺起眉頭，那藍光…有點怪。不像是聖主的力量，倒像是…某種他不太喜歡的、冰冷的“現代”造物的氣息？
聖主僵在原地，金色的豎瞳死死盯著包裹裡那個被他捏得有些變形的木頭幼龍。玩具龍那雙劣質的藍眼睛此刻黯淡如初，彷彿剛纔的光芒從未出現過。但聖主能感覺到，就在那藍光閃爍的瞬間，一股極其微弱、極其冰冷、帶著金屬質感的能量波動，如同毒蛇吐信般，從那木質玩具的內部…滲透了出來！這感覺…與地獄的氣息格格不入！
一種極其強烈的、被窺視、被算計的冰冷感，如同毒液般瞬間爬滿了聖主的脊椎！是誰？是誰在窺探？！這該死的破玩具裡麵藏著什麼？！
暴怒再次壓倒了那絲慌亂，聖主眼中凶光畢露！這次不再猶豫，龍爪五指猛地收攏！
哢嚓！嘣！
包裹的獸皮連同裡麵那可憐的木質幼龍玩具，在聖主恐怖的握力下，如同脆弱的餅乾般瞬間爆裂！木屑和破碎的獸皮碎片四濺飛射！
然而，預料中玩具被徹底捏成齏粉的場景並未完全出現。
在紛飛的木屑和獸皮碎片中，一個隻有指甲蓋大小、閃爍著冰冷金屬光澤的小物件，叮噹一聲，掉落在聖主腳邊佈滿焦痕的合金地麵上。它完好無損，在應急燈慘白的光線下，反射出刺眼的銀芒。
那是一個…工牌碎片。
碎片邊緣參差不齊，像是被暴力撕扯下來的。上麵殘留著幾個清晰的印刷字體：
【第九研…】
【…員：李玄】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
聖主金色的豎瞳死死盯著腳邊那個小小的金屬碎片，瞳孔深處如同掀起了滔天巨浪！李玄…第九研究所…又是這個名字！這個如同跗骨之蛆般纏繞著他的名字！這個本應被深埋在過去、被徹底遺忘的名字！
怎麼會？！這個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出現在這個他以為早已被毀滅、被深埋在地獄最底層岩漿裡的…童年玩具之中？！
是誰？！是誰在操控這一切？！是誰在六千多年前，就將這個該死的東西，塞進了這個該死的玩具裡？！
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混雜著巨大秘密被揭露的驚怒和被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暴戾，如同火山般在聖主體內轟然爆發！他那暗金色的龍鱗縫隙間，不受控製地溢位絲絲縷縷灼熱的硫磺氣息，周圍的空氣溫度驟然飆升！
“這…這是什麼？”瓦龍離得最近，眯著綠豆眼，伸長了脖子試圖看清地上的小玩意兒，“第九…研究…李玄？聽著像個研究所的工牌？聖主你…你還有人類身份？（☉д⊙）”
“閉嘴！”聖主猛地抬頭，一聲蘊含著恐怖龍威的低吼如同實質的音波炸開！瓦龍被震得連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臉都嚇白了。
聖主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刃，狠狠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和魔）——老爹緊握壁虎乾和逆鱗的凝重，小玉舉著手機的驚愕，成龍和特魯的茫然，西木抱著翅膀看戲的戲謔…最後，他的目光定格在角落裡，那個一直試圖降低存在感、此刻卻因為“李玄”這個名字而明顯身體一僵的身影——西冥！
是巧合？還是…與這個所謂的“弟弟”有關？！
聖主不再看地上那刺眼的工牌碎片，他猛地抬手，一股無形的吸力瞬間將碎片捲起，牢牢抓在掌心！那冰冷的金屬觸感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著他的神經。
“西——木！”聖主的聲音如同九幽寒冰，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鎖定了天空惡魔，“誰讓你送來的？！”
西木被聖主那毫不掩飾的恐怖殺意激得翅膀上的鱗片都炸了起來（物理意義上的炸鱗），他下意識地後退半步，臉上看戲的表情瞬間消失，換上了一絲凝重和…被冒犯的惱怒：“你吼什麼？！我怎麼知道？！訂單上就寫著‘地獄座標：聖主寢宮舊址，時間錨點：火之紀元三千七百二十一年夏’，收貨人‘聖主’，發件人…”他頓了一下，紫色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發件人欄是空的！隻有個奇怪的符號！一個…像鑰匙又像數字9的塗鴉！（｀Д′）”
鑰匙…數字9…
聖主握著工牌碎片的手猛地攥緊！冰冷的金屬邊緣幾乎要嵌進他的掌心鱗片裡。又是這個該死的暗示！
就在這時——
“師傅！”一直沉默觀察的特魯突然甕聲甕氣地開口，他巨大的手指指向聖主緊握的拳頭，胖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疑，“那…那個碎片上…除了字…好像…還有東西？”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聖主緊握的拳頭上。
聖主眉頭狠狠一擰，下意識地攤開手掌。
隻見那冰冷的金屬碎片邊緣，在應急燈慘白的光線下，除了“第九研”和“李玄”的字樣，在碎片斷裂的茬口處，似乎…用某種極其微小的蝕刻技術，留下了一行幾乎難以辨認的、比頭髮絲還要細的編碼：
【project
loop:
iteration
#999
-
key
subject:
d-09】
（項目：輪迴
迭代次數：#999
-
關鍵對象：d-09）
999次…輪迴…關鍵對象…d-09…
聖主金色的豎瞳，在看到那行編碼的瞬間，如同遭遇了最強烈的雷擊，驟然收縮到了極致！一股冰寒徹骨的涼意，瞬間從緊握著碎片的指尖，沿著手臂的龍骨，瘋狂地竄向他的大腦，幾乎要將他的思維都凍結！
他猛地抬頭，視線如同燒紅的烙鐵，死死釘在了人群後方的西冥身上！西冥被他看得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臉上寫滿了茫然和無辜，但聖主的目光卻如同穿透了他的皮囊，直刺他頸後那片被衣領遮掩的、閃電狀的胎記！
d-09…胎記…鑰匙…第九…研究所…李玄…
所有的碎片，在這一刻，被這枚來自六千年前的“快遞”，以一種極其荒誕又極其恐怖的方式，強行串聯在了一起！一個巨大而冰冷的漩渦，似乎正在聖主的腳下緩緩張開！
“不…不可能…”聖主喉嚨裡發出一聲近乎嘶啞的低吼，那聲音裡充滿了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一絲深藏的恐懼和…巨大的荒謬感。他下意識地想捏碎掌心的碎片，毀掉這該死的證據！
然而，就在他指力將發未發的瞬間——
“叮咚！您有新的時空快遞訂單，請注意查收哦親！五星好評返地獄優惠券喲！（＾▽＾）”
一個極其歡快、極其電子化、與地獄氛圍格格不入的提示音，毫無征兆地、清晰地，在死寂的收容區上空響起！聲音的來源，赫然是西木身上那件印著“地獄快運”的亮黃色馬甲口袋！
西木：“……”
他紫色的臉瞬間黑如鍋底。
聖主：“……”
他捏著碎片的手僵在半空。
所有人：“……”
一股比中蘇的雷電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悄然爬上了每個人的脊背。
這該死的“快遞”…還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