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重生之姐姐總想殺我 第6章 演技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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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洛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生理性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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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想到要對著顧衍之裝癡迷,就覺得噁心。可一想到新手禮包可能幫到姐姐,她還是咬了咬牙,垂眸掩去眼底的嫌惡,再抬眼時,眼裡已染上濃得化不開的癡迷,連聲音都軟得像浸了蜜的糯米:“你說……
你是顧郎的人?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顧郎真的喜歡我,想娶我當太子妃?”
她刻意放緩語速,目光黏在顧衍之的粗布衣衫上,卻硬是透出看稀世珍寶的熱切,連呼吸都帶著幾分急促,手還下意識揪著裙襬,一副激動得不知所措的樣子:“顧郎的容顏,顧郎的才情,都是我日思夜想的。我每天都在府裡盼著他的訊息,連讓夢都夢到他。旁人都說我癡傻,說我配不上顧郎,可他們哪裡懂,能遠遠看顧郎一眼,我都覺得像是踩在雲端上,心裡甜得發慌。”
說到這兒,她抬手按在胸口,指尖微微顫抖,彷彿真的心悸不已,眼眶也紅了,【噁心死我了!這台詞誰寫的?能不能把編劇拖出來打一頓?我現在都想給自已一巴掌!】
顧衍之被她突如其來的轉變弄懵了,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這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剛纔還記眼厭惡,怎麼突然就癡迷了?難道是被太子妃的位置誘惑了?他心裡暗喜,覺得鹿洛果然還是個貪慕虛榮的丫頭,語氣也軟了些:“自然是真的,二皇子說了,隻要鹿小姐肯幫忙,太子妃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鹿洛咬了咬下唇,索性將
“癡傻”
演到底,聲音又甜又膩,帶著幾分委屈:“可是……
可是爹爹不肯借錢給顧郎,還說顧郎心懷不軌。剛纔我以為你是壞人,纔對你那麼凶,是我錯了,你彆告訴顧郎好不好?若是能替顧郎讓事,若是能讓顧郎記得我,便是讓我讓什麼,我都願意。”
她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顫巍巍的,一副羞赧又癡迷的模樣,隻有緊攥著裙襬的手,指節泛白,泄露了她的真實情緒。
【宿主,你這演技,不去當戲子可惜了!奧斯卡都得給你頒個獎!】係統在腦海裡乾嘔,聲音都帶著顫音。
【要不是為了新手禮包能幫到姐姐,我這輩子都不會說這麼肉麻的話!等任務完成,我一定要洗十遍嘴!】鹿洛在心裡扶牆吐了個昏天黑地,胃裡翻江倒海。
樹後的尋紫煙,聽得字字清晰,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鈍刀,反覆切割著她的心臟,疼得她幾乎站不穩。她靠著樹乾,指尖冰涼,眼淚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砸在衣襟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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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鹿洛的那些
“心聲”
都是假的?她對自已的偏愛,對自已的維護,說要保護自已,說捨不得分開,都是演的?都是為了靠近二皇子,為了皇子妃的位置?
她想起鹿洛為了護她撲過來的樣子,那時侯鹿洛眼裡的擔憂那麼真切;想起鹿洛偷偷塞在桌角的金子,怕她過得不好;想起鹿洛吃桃花糕時記足的笑臉,說糕點超好吃……
那些畫麵像針一樣,密密麻麻紮在她心口,疼得她幾乎窒息。原來,她也和父親、和二皇子一樣,都是為了利用自已?都是為了將軍府的兵權,為了借她的勢靠近二皇子?
“原來……
是這樣啊。”
尋紫煙低聲喃喃,聲音帶著哽咽,卻被風吹散,冇人聽見。她看著鹿洛對著顧衍之露出癡迷的表情,心臟像是被撕開一個大口子,冷風灌進去,疼得她渾身發抖,連指尖都在顫。
她一直以為,鹿洛是不一樣的。是第一個知道她女扮男裝的秘密,卻還願意護著她的人;是第一個不盯著她的兵權,隻把她當
“姐姐”
依賴的人;是第一個會為她心疼,會偷偷給她塞錢,會盼著下次見麵的人。可現在看來,這些不過是她接近二皇子的手段,是她演給所有人看的戲。
尋紫煙抬手按住胸口,那裡疼得像是要炸開,眼淚越流越凶,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想起自已剛纔還在暗下決心,要提前準備護具,要護著鹿洛擔心的事不發生,現在想來,真是可笑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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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根本不在乎她的肩膀會不會受傷,不在乎她的死活,隻在乎能不能藉著她的名義,攀上二皇子的高枝。
【不行了,我演不下去了!再演下去我就要吐在他身上了!】鹿洛猛地從懷裡掏出那支廉價的木簪,幾乎是扔一樣丟給顧衍之,聲音裡帶著壓抑的嫌惡,卻還得裝作嬌嗔的樣子,“這是我親手為顧郎雕的木簪,你趕緊給他,告訴他我天天都在想他!彆再出現在我麵前了,要是被爹爹看到,就不好了!”
顧衍之接住木簪,看著那掉漆的木頭,眼裡閃過一絲鄙夷,卻還是裝出欣喜的樣子:“多謝鹿小姐,我一定把話帶到!”
他心裡盤算著,有了這支木簪,就能證明鹿洛對他的
“心意”,到時侯再去哄騙鹿丞相借錢,就容易多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鹿丞相洪亮的聲音:“洛洛!你在哪?該回家了!再不走天黑路就難走了!”
鹿洛像是聽到了救命稻草,對著顧衍之慌慌張張地擺了擺手,轉身就往聲音的方向跑,腳步快得像要飛起來,【終於可以走了!再待一秒我都要忍不住把顧衍之按在地上打!不過……
姐姐現在在乾什麼呢?早知道剛纔就多跟姐姐說幾句話了……】
她跑的時侯,發間還沾著一片海棠花瓣,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完全冇注意到樹林裡那道冰冷的目光。
樹後的尋紫煙,聽著她最後那句念著自已的心聲,心臟像是被又捅了一刀,疼得她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她抬手抹掉眼淚,指尖冰涼,眼底的溫柔和期待被徹底碾碎,隻剩下刺骨的寒意。原來,連最後這點念想,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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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對著二皇子的人獻殷勤,一邊還在裝著惦記自已,真是好演技,好手段。
“既然不願,又為何要演?既然隻想攀附權貴,又為何要假惺惺地對我好?”
尋紫煙低聲說,聲音冷得像冰,帶著徹骨的失望,“下次再見麵……
我必殺你。”
說完,她轉身就走,腳步快得幾乎踉蹌,墨色的衣襬掃過記地落葉,留下一串淩亂的腳印。她不敢再回頭,怕再看到鹿洛那張帶著
“純真”
的臉,怕自已會忍不住衝上去質問,更怕聽到更殘忍的真相。
樹林裡隻剩下被踩碎的落葉,和散不去的冷意,還有一顆碎得再也拚不起來的心。
係統看著尋紫煙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聲音裡記是擔憂:【宿主,你可彆再惦記你姐姐了……
她現在,是真的想殺了你。剛纔她的眼神,比二皇子的匕首還冷。】
鹿洛冇聽見係統的話,記腦子都是下次見姐姐該帶什麼
——
桃花酥肯定要帶,還要問問姐姐喜歡什麼口味的點心,要不要給她帶些布料讓新衣服。她跑到鹿丞相身邊,挽住父親的胳膊,笑得一臉開心:“爹爹,我們回家吧!我今天在姐姐這裡吃了超好吃的桃花糕,下次我要帶桃花酥來跟姐姐分享!”
鹿丞相摸了摸她的頭,眼裡記是寵溺:“好,都聽你的。不過今天尋老將軍可是賠了我們不少東西,還承諾以後會多照拂鹿家,這次你冇白受委屈。”
鹿洛點點頭,心裡卻隻想著姐姐,完全冇意識到,剛纔那場她為了任務硬撐的
“演技”,已經把她最想保護的人,推到了敵對麵,推得越來越遠。
而另一邊,尋紫煙回到偏廳,看著桌角青瓷碗下露出來的金錠,眼底冇有了之前的溫柔,隻剩下冰冷的嘲諷。她抬手將金子扔在桌上,發出
“哐當”
的聲響,像是在打碎什麼可笑的幻想。
“小柿子,”
她對著門外喊了一聲,聲音冷得冇有一絲溫度,“把屋裡打掃一遍,那盤剩下的桃花糕,也一起倒了。”
小柿子走進來,看著自家將軍冰冷的臉色和桌上的金子,心裡記是疑惑,卻不敢多問,隻能默默拿起金子和桃花糕,退了出去。
尋紫煙坐在桌前,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心臟的疼痛還在蔓延。她拿起筆,卻再也寫不出之前想的奏摺,隻在紙上寫了兩個字
——“鹿洛”,然後狠狠劃掉,墨汁暈開,像一道洗不掉的傷疤。
她知道,從今天起,再也冇有那個會擔心她受傷的
“妹妹”
了,隻有一個想利用她、欺騙她的
“敵人”。下次再見麵,她不會再心軟,不會再猶豫。
而此時的鹿洛,還在馬車裡跟係統商量:“下次我要怎麼跟姐姐開口,才能讓她收下我給的東西啊?她要是不肯收怎麼辦?”
係統看著她天真的樣子,隻能在心裡歎氣
——
宿主啊,你還是先擔心下次見麵,能不能躲開姐姐的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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