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配的求生反殺 第9章 池亦飛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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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節自習課的鈴聲剛響,紀書遙就攥著陸景然的紙條往美術室走。手腕上的凝膠還帶著清涼感,印記的燙意被壓得很淡,可心跳卻隨著靠近美術室的腳步越來越快
——
陸景然會在這裡等她嗎?他到底要告訴她什麼?
美術室的門虛掩著,裡麵傳來熟悉的鉛筆劃過紙麵的沙沙聲。書遙輕輕推開門,最先看到的不是陸景然,而是蹲在畫架旁的池亦飛。
少年背對著門口,懷裡抱著厚厚的畫本,正專注地在紙上勾勒著什麼。夕陽透過百葉窗,在他身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糖紙從畫本邊緣露出一角,是她早上給的那顆草莓糖的包裝。
“亦飛?”
書遙放輕腳步走過去,“你怎麼在這裡?”
池亦飛的身體猛地一顫,像是受驚的小獸,手裡的鉛筆
“啪嗒”
掉在地上。他回過頭,耳尖通紅,眼神裡帶著明顯的慌亂:“書、書遙姐姐,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個人。”
書遙撿起鉛筆遞給他,目光不自覺落在他的畫本上
——
畫紙上是熟悉的教學樓走廊,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麵,角落裡蹲著個小小的身影,懷裡抱著畫本,正是池亦飛自己。
“畫得真好。”
書遙由衷讚歎,指尖輕輕拂過畫紙邊緣,“你經常在這裡畫畫嗎?”
池亦飛點點頭,又飛快地搖搖頭,抱著畫本往身後藏了藏:“這裡安靜……
冇人打擾。”
他的目光躲閃著,像是在隱瞞什麼。
書遙冇有追問,隻是在他身邊的畫凳上坐下。美術室裡瀰漫著顏料和鬆節油的味道,牆上掛著曆屆學生的作品,大多是明亮的風景和鮮活的人像,隻有池亦飛的畫,總帶著一種安靜的孤獨感。
“你剛纔在畫什麼?”
書遙笑著問,試圖緩解他的緊張。
池亦飛猶豫了幾秒,慢慢把畫本轉了過來。畫紙上不是剛纔的走廊,而是一幅四人背影畫
——
四個小小的身影站在樟樹下,其中一個紮著馬尾的女孩手裡攥著顆草莓糖,旁邊的男孩揣著口袋,像是藏著什麼寶貝,另外兩個男孩一個抱著畫本,一個拿著筆記本,姿態親昵。
夕陽落在他們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長,樟樹葉在頭頂沙沙作響,連空氣都像是帶著甜味。
書遙的呼吸瞬間停滯了。
這幅畫比之前看到的更清晰,細節也更豐富
——
紮馬尾女孩的校服袖口,有個和她一模一樣的破洞;揣口袋男孩的校服領口,彆著一枚小小的銀色鈕釦,和江敘白口袋裡的那枚如出一轍;抱畫本的男孩手腕上,隱約能看到糖紙的反光;拿筆記本的男孩鼻梁上,架著和陸景然同款的眼鏡。
“這……”
書遙的指尖顫抖著撫向畫紙,“這四個人是……”
“我不知道。”
池亦飛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迷茫,“就是想畫……
好像以前真的有過這樣的場景。”
他頓了頓,指尖點在紮馬尾的女孩身上,“這個好像是你……
我看到你給我糖的時候,就想畫了。”
書遙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溫暖又酸澀。她看著畫中揣口袋的男孩,突然想起江敘白總是藏在口袋裡的鈕釦;看著拿筆記本的男孩,想起陸景然書包裡的黑色筆記本;看著抱畫本的男孩,想起池亦飛藏在畫本裡的糖紙。
這四個人,分明就是她、江敘白、陸景然和池亦飛!
“你什麼時候開始畫這幅畫的?”
書遙的聲音有些發顫。
“很久了……”
池亦飛翻開畫本前麵的頁數,露出一張張相似的草圖
——
有的隻有模糊的輪廓,有的缺了一個人,有的少了細節,顯然是被反覆修改過,“每次做夢夢到這個場景,我就會畫下來。”
“夢裡有聲音嗎?”
書遙追問,“比如有人說話,或者叫你的名字?”
池亦飛皺著眉想了很久,搖了搖頭:“冇有聲音……
隻有味道,草莓糖的甜味,還有樟樹的香味。”
他突然指著畫中樟樹下的地麵,“這裡有光……
亮閃閃的。”
書遙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畫中地麵確實有幾道淡金色的線條,像是散落的光斑,又像是……
星紋符號。
就在這時,她的手腕突然劇烈發燙,凝膠的清涼感瞬間消失殆儘。書遙猛地撩起袖子,三個淡金色的印記正泛著耀眼的光芒,與畫中地麵的淡金色線條產生微妙的共鳴。
一段更清晰的記憶碎片突然湧入腦海:
樟樹下,她把草莓糖遞給抱著畫本的男孩,說
“這個給你,甜的”;揣口袋的男孩把一枚鈕釦塞給她,小聲說
“彆弄丟了”;拿筆記本的男孩推了推眼鏡,把一張畫著星紋的紙條放在她手裡;四個小小的身影手拉手站在樹下,陽光穿過樹葉,在他們手腕上留下淡淡的光斑。
“小夥伴們要永遠在一起……”
模糊的聲音在腦海裡迴響,不是機械音,而是溫柔的童聲,帶著草莓糖的甜味。
“書遙姐姐?你怎麼了?”
池亦飛的聲音拉回了她的神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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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遙猛地回過神,發現自己的眼淚已經掉在了畫紙上,暈開了一小片墨跡。她慌忙擦了擦臉,卻控製不住地發抖
——
那段記憶不是幻覺,是真的!他們四人小時候真的認識,真的在一起過!
“我冇事……”
書遙吸了吸鼻子,擠出一個笑容,“就是覺得這幅畫太好了,有點感動。”
池亦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把畫本往她麵前推了推:“書遙姐姐要是喜歡,我、我可以把這幅畫送給你。”
“不用了,這是你的寶貝,要好好收著。”
書遙輕輕把畫本推回去,指尖在畫中四人的背影上停頓了一瞬,“等以後我們弄清楚這是什麼地方,再一起去好不好?”
池亦飛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用力點頭:“好!”
就在這時,美術室的門被輕輕推開,陸景然站在門口,揹著書包,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小盒子。他看到書遙和池亦飛,推眼鏡的動作頓了頓,眼神裡帶著一絲意外:“你們怎麼在這裡?”
“我來找你。”
書遙站起身,心跳又開始加速,“你紙條上說的‘老地方’,就是這裡?”
陸景然點點頭,走進來把門關上,目光落在池亦飛的畫本上。當看到那幅四人背影畫時,他的瞳孔猛地收縮,手裡的黑色小盒子差點掉在地上:“這幅畫……”
“亦飛畫的。”
書遙搶先開口,注意到他的異常反應,“他說夢到過這個場景,你是不是……
也見過?”
陸景然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隻是搖了搖頭,把黑色小盒子遞給書遙:“這個給你,比凝膠管用,能穩定印記的能量波動。”
書遙接過盒子打開,裡麵是一枚小小的銀色吊墜,上麵刻著抽象的星紋,和畫中地麵的線條、陸景然紙條上的符號一模一樣。吊墜觸手冰涼,卻帶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這是什麼?”
書遙拿起吊墜,手腕的印記突然貼了上去,發出淡淡的金光。
“我爸留下的。”
陸景然的聲音有些沙啞,目光落在畫本上,“他說遇到‘帶印記的人’,就把這個交給她。”
“你爸……
知道印記的事?”
書遙追問。
陸景然還冇來得及回答,美術室的門突然被撞開,江敘白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呼吸急促,口袋裡的舊鈕釦露了出來,泛著淡淡的金光:“你們……
冇事吧?”
他的目光掃過書遙手裡的吊墜,又落在畫本上的四人背影畫,身體猛地僵住,像是被釘在了原地。
書遙看著突然出現的江敘白,又看看手裡的星紋吊墜,再看看畫本上的四人背影,心臟狂跳不止。
陸景然的父親、江敘白的鈕釦、池亦飛的畫、自己的印記,還有那個反覆出現的星紋符號……
所有的線索,都在這幅畫裡交彙。
夕陽徹底落下,美術室裡的光線漸漸變暗。書遙握緊手裡的吊墜,看著眼前三個各懷秘密的男孩,突然意識到:樟樹下的約定不是終點,而是他們四人羈絆復甦的起點。
那些被遺忘的童年,那些藏在舊物裡的秘密,那些刻在皮膚上的印記,終將在這幅畫的指引下,一點點拚湊出完整的真相。
而走廊裡,張莉莉的手機再次收到簡訊,來自
“未知”
的號碼隻有一句話:“盯住美術室裡的四個人,記錄他們的互動。”
她嘴角勾起一抹陰笑,悄悄往美術室的窗戶挪了挪,手裡的手機螢幕亮著,正對著裡麵的四人。
畫裡的秘密已經初露端倪,而暗處的眼睛,也已經鎖定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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