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人設崩塌後,她深陷團寵修羅場 130
人隨時會死
但是被廚娘抓過一次,後麵廚房就對她嚴防死守了。
夜離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開口:“滿意了嗎?”
上官凝傲嬌仰頭:“勉勉強強吧!”
夜離沒再接話,重新端起茶杯,隻是那握著杯柄的手指,似乎比剛才更放鬆了些。
很快,廚房就把加的菜端了上來。
紅燒獅子頭油光鋥亮,個頭飽滿,醉蟹橙紅誘人,酒香撲鼻,桂花糯米藕裹著晶瑩的糖霜,還撒了把細碎的桂花,甜香瞬間彌漫了整個膳廳。
上官凝的注意力立刻被食物勾了過去,什麼疑惑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拿起筷子,夾起一個獅子頭,放到夜離麵前的碟子裡:“堂主,你也嘗嘗?這個看著就好吃!”
夜離愣住了。
他看著碟子裡那個油潤的獅子頭,又看看對麵女孩期待的眼神,眸色、微動。
許久,他纔拿起筷子,夾起那半個獅子頭,送入口中。
肉質鮮嫩,醬汁濃鬱,確實是好味道。
試毒成功。
上官凝見他吃了,立刻眉開眼笑,也顧不上再客氣,埋頭苦吃起來。
醉蟹的酒香混著蟹肉的鮮甜在舌尖炸開時,上官凝滿足地喟歎一聲,連帶著看對麵的夜離都順眼了幾分。
她夾起一塊糯米藕,桂花的甜香裹著糯米的軟糯,入口即化。
她含糊不清地說:“你們廚房這手藝,不去開酒樓真是可惜了。”
夜離沒接話,隻是看著她把那塊糯米藕吃得乾乾淨淨,連沾在嘴角的糖霜都用指尖輕輕抹掉。那樣的明媚肆意。
他忽然覺得,這膳廳裡的燭火似乎都比往常暖了些。
上官凝吃了半晌,抬頭看向夜離麵前幾乎沒動過的碟子,隨口問了一句:“你怎麼不吃?光看著我乾嘛?”
她把剛夾起的醉蟹腿遞過去,隔著桌子遞到他麵前:“這個醉蟹不錯,你試試?”
蟹腿上還沾著晶瑩的醬汁,離他的麵具不過寸許。
夜離能聞到那股混合著酒香的鮮甜。
他頓了頓,沒有接,隻是道:“你吃吧。”
“矯情。”
上官凝翻了個白眼和,把蟹腿往他碟子裡一放,“你點的菜,你也要吃。”
夜離看著碟子裡的醉蟹腿,終究還是拿起了筷子。
他吃得很慢,動作斯文,與他平日裡雷厲風行的樣子截然不同。
“對了,”
上官凝嚥下嘴裡的獅子頭,想起白天的事,“你今天……
為什麼告訴我你的名字?”
夜離夾菜的動作頓住了。
燭火在他麵具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上官凝以為他不會回答,卻聽他低沉的聲音透過麵具傳來:“沒什麼。”
還是和白天一樣的答案。
但這次,他的聲音裡沒有了那份刻意的冷硬,反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彆扭。
上官凝撇撇嘴,也不追問了。
反正這人向來古怪,她也猜不透。
也是和變態嘮上嗑了。
她轉而把目標對準最後一塊糯米藕,剛要夾起,手腕卻被輕輕按住了。
夜離的手指隔著衣袖按住她的手腕,力道很輕,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你吃太多了。”
他說。
上官凝瞪他:“我還沒飽!”
“再吃該積食了。”
他語氣平淡,卻莫名有種不容置喙的篤定,“明天再吃。”
說著,他抬手示意侍女進來收拾。
上官凝眼睜睜看著那塊糯米藕被收走,心疼得直咂嘴,卻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她今晚確實吃了不少。
沒辦法,人隨時會死,再加上她確實隨時要死,不想餓死。
“小氣鬼。”
她非要嗆夜離一句。
夜離帶著麵具,看不清他的神情。
……
夜色漸深,上官凝正窩在院子的搖搖椅上消食,聽到屋頂傳來極輕的響動。
她警覺地抬頭,就見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落在屋簷上,銀製麵具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夜離?”
她愣了愣,“大半夜的,你做什麼?”
夜離一眨眼,出現在了她的麵前,沒說話,隻是朝她伸出手。
黑色手套包裹的指尖在月光下格外清晰,是邀約。
上官凝挑眉:“乾嘛?”
“上來。”
他言簡意賅,聲音裡帶著點夜風的涼意。
上官凝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放進他掌心。
看看他葫蘆裡賣什麼藥。
他的手很涼,卻意外地穩,握住她的瞬間,一股力道傳來,她隻覺身體一輕,竟被他帶著縱身躍上了屋頂。
夜風撲麵而來,帶著草木的清香。
上官凝踉蹌了一下,被他順勢攬住腰。
隔著薄薄的衣料,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還有那不同於白日的、帶著點野勁的氣息。
“你帶我上屋頂做什麼?”
她站穩後掙開他的手,往屋脊內側挪了挪,生怕掉下去。
夜離在她身邊坐下,黑色衣袍在瓦片上鋪開,與墨色夜空幾乎融為一體。他抬手指了指頭頂:“看這個。”
上官凝順著他的指尖望去,頓時怔住了。
今夜的月色極好,一輪滿月懸在墨藍色的天幕上,清輝遍灑。
無數星辰綴在周圍,像被打翻的碎鑽,密密麻麻,亮得驚人。晚風拂過,連空氣裡都帶著點清冽的甜。
她在深宮和七殺殿待久了,竟忘了夜空可以這樣遼闊,星星可以這樣亮。
“好看嗎?”
夜離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比平時柔和了許多。
“嗯。”
上官凝由衷地點頭,眼睛亮晶晶的,像盛了漫天星光,“以前在宮裡,隻能看到零星幾顆,哪有這麼多……”
夜離看著她被月光照亮的側臉。
她的睫毛很長,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嘴角微微揚著,是全然放鬆的模樣。
“你居然有閒情到屋頂上看星星月亮??”
上官凝好奇地問,轉頭時鼻尖差點碰到他的麵具。
她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夜離卻忽然傾身靠近,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
他身上的冷香混著夜風,縈繞在她鼻尖。
“偶爾。”
他說,“心煩的時候,會來坐坐。”
像他這樣的人,也會心煩嗎?
“你很奇怪。”上官凝彆開眼,看著一閃一閃的星星開口道。
“奇怪?”夜離疑惑出聲。
“你好像總是臨時變卦,你不殺我了嗎?”上官凝還是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