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人設崩塌後,她深陷團寵修羅場 151
攀咬姐妹
她最後低聲道:“父親,女兒確實不知大姐姐的筆為何會出問題,女兒的筆,都是母親昨日所賜,女兒感激還來不及,萬萬不敢有任何疑慮,更不知如何能去害大姐姐。”
她的話邏輯清晰,態度恭順。
謝知遠的臉色越來越沉。
他浸淫官場多年,豈會看不出其中的蹊蹺?
王氏那點後宅手段,他並非全然不知,隻是往日懶得過問。
但如今牽扯到女學考覈,關係到與柳清溪的交情,他就不得不在意了。
“你說筆壞了?”
謝知遠看向謝靈,目光銳利,“筆是新的,怎會無故壞掉?那支筆現在何處?”
謝靈被父親看得一哆嗦,支吾道:“筆……筆在考籃裡……可是……”
“可是什麼?”謝知遠追問。
“可是那支筆……”
謝靈哪裡敢拿出那支被動過手腳的筆來自證?
她急得冷汗直冒,眼神躲閃。
王氏見狀,心知不妙,連忙插話道:“老爺,筆壞了就是壞了,許是那文寶齋以次充好,當務之急是靈兒考覈被毀,這定然是……”
“定然是什麼?”
謝知遠冷冷打斷她,目光如刀般掃過王氏,“筆是你準備的,考籃是靈兒自己拿著,昭兒連近身都難,你口口聲聲說是昭兒做的手腳,證據呢?”
“難道你想說,是昭兒有通天本事,隔空弄壞了你精心準備的筆?”
王氏被問得啞口無言,臉色煞白。
謝知遠看著她們母女倆心虛的模樣,心中已然明瞭七八分。
他重重哼了一聲,拂袖道:“自己準備不周,器具不良,考砸了便是考砸了,怨天尤人,攀咬姐妹,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真是丟儘了我謝家的臉麵!”
這話如同重重一巴掌,扇在王氏和謝靈臉上。
“老爺!”王氏難以置信地看著丈夫。
“父親!”謝靈更是委屈得大哭。
“閉嘴!”謝知遠厲聲喝道,“考覈之事,到此為止!若再讓我聽到什麼風言風語,或是有人再藉此生事,彆怪我家法處置!”
他最後冷冷地瞥了王氏一眼,眼神裡充滿了警告,隨即轉身離去,留下王氏母女麵如死灰地呆立當場。
謝昭自始至終低著頭,彷彿被這場風波嚇壞了。
係統:【宿主,謝知遠好像信你了。】
謝昭:他不是信我,隻是一個考覈失敗、還可能得罪柳清溪的女兒,和一個或許能考中、至少與柳清溪有聯係的女兒,他知道該怎麼選。
謝知遠拂袖而去,廳內死一般的寂靜。
王氏臉色由白轉青,又由青轉紫,胸口那股惡氣堵得她幾乎喘不上來。
她精心謀劃,不僅沒能毀了謝昭,反而折進去自己嫡女的前程,最後還在老爺麵前落得個治家不嚴、攀咬庶女的名聲!
奇恥大辱!
簡直是奇恥大辱!
她轉向謝昭,那眼神毒得像淬了毒的蛇信子,幾乎要將她生吞活剝。
可謝知遠方纔的警告言猶在耳,她此刻再發作,就是明目張膽地違逆丈夫。
謝昭恰到好處地瑟縮了一下,怯生生地道:“母親……若沒有彆的吩咐,女兒……女兒先告退了?今日考覈,女兒也有些乏了……”
她這副受了驚嚇又乖巧懂事的模樣,更是狠狠刺痛了王氏的眼睛。
“滾!”
王氏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淋淋的恨意,“給我滾回你的院子去!沒有我的吩咐,不準出來!”
“是,女兒遵命。”謝昭低眉順眼地應下,行了個禮,帶著小桃,一步步退出了正廳。
剛一走出王氏的視線範圍,謝昭背脊便挺直了,臉上那點怯懦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姑娘,您真是太厲害了!”小桃捂著還有些紅腫的臉,眼睛亮晶晶的,滿是崇拜和後怕,“剛才真是嚇死奴婢了!老爺竟然信了您!”
謝昭沒有應聲,隻是目光掃過小桃臉上的指痕,眼神微冷,“還疼嗎?”
小桃連忙搖頭:“不疼了!看到夫人和大小姐那樣子,奴婢心裡痛快極了!”
回到偏僻的小院,謝昭立刻關緊了房門。
她拉著小桃在窗邊的榻上坐下,從妝匣底層取出一個不起眼的小瓷瓶,裡麵是氣味清涼的藥膏。
“彆動。”謝昭用指尖蘸取少許藥膏,小心翼翼地塗抹在小桃紅腫的臉頰上。
冰涼的觸感緩解了火辣辣的疼痛,小桃舒服地喟歎一聲,看著自家姑娘專注的神情,鼻子一酸,差點又掉下淚來。
“姑娘……奴婢沒事的,真的……”
“在我這裡,沒有白挨的打。”謝昭仔細地將藥膏推開,眼神沉靜,“這一巴掌,我記下了。”
藥剛上完,院外就傳來了腳步聲,伴隨著謝婉的嗓音:“二姐姐可在屋裡?妹妹來看看你。”
小桃頓時緊張起來,下意識想躲。
謝昭按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自己則快速將藥瓶收好,臉上瞬間又掛上了那副考覈歸來後應有的疲憊和驚魂未定的神色。
她起身,親自去開了門。
門外,謝婉獨自一人站著,手裡拎著一個小小的食盒。
她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笑容,目光卻飛快地掃過謝昭的臉,似乎想從她表情裡找出些什麼。
“三妹妹怎麼來了?”謝昭側身讓她進來,“快請進。”
謝婉走進屋,將食盒放在桌上,語氣親熱:“聽說二姐姐考覈回來了,妹妹特意讓小廚房做了些安神壓驚的蓮子羹送來。”
“今日考場上的事,妹妹也聽說了些風聲……大姐姐她……沒為難你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狀似無意地打量屋內的情形,目光尤其在小桃還帶著些許紅痕的臉上停頓了一瞬。
小桃低下頭,縮到一旁。
謝昭露出一絲苦澀又後怕的笑容,輕聲道:“多謝三妹妹關心,大姐姐……許是考覈不順,心情不佳,母親也因此動了怒……我、我沒什麼的,隻是有些嚇到了。”
她說著,手指絞著帕子,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謝婉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但很快又被擔憂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