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人設崩塌後，她深陷團寵修羅場 158
女學出成績了
可惜了，上官渡雖然年輕，卻是個十足的老狐狸，可不是那麼好攀附的。
謝昭語氣平靜無波，“虛與委蛇，各取所需罷了，在這府裡，有時候，一個明麵上的盟友，比一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要好應付得多。”
至少，通過謝婉，她能更容易地知道王氏那邊的動向。
“那……姑娘，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小桃問道。
謝昭將帕子仔細摺好，收了起來。
“等……等女學考覈的訊息。”謝昭淡然出聲，明天就該出女學考覈的結果了。
……
寧王寢宮。
夜色已深，燭火搖曳，將上官渡的身影拉得長長。
他並未就寢，而是坐在書案後，手中把玩著一枚溫潤的白玉玉佩，眼神卻有些飄忽，顯然心思並不在玉佩上。
今日在謝府所見的一幕幕，尤其是謝昭那張淚痕交錯卻難掩清麗的臉龐，總是不經意地浮現在他眼前。
“謝昭……”他低聲念著這個名字，眉頭微蹙。
那張臉，與記憶深處那個明媚驕傲的身影確有幾分依稀相似，尤其是那雙眼睛的形狀……可氣質卻天差地彆。
一個如烈焰驕陽，一個卻似……看似怯弱，實則暗藏鋒芒。
“殿下。”一名身著黑衣的暗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書房內，單膝跪地，“查到了。”
上官渡收回思緒，眸光一凝：“說。”
“謝二姑娘謝昭，生母是謝尚書早年的一個通房丫鬟，生產時血崩而亡，謝昭自幼被送往京郊的莊子上撫養，直至前幾日才接回府中，莊子上的人都說她性子怯懦，體弱多病，平日深居簡出。”
暗衛頓了頓，繼續道：“至於與柳清溪柳大人的交集……屬下仔細查過，謝昭一直生活在莊子上，兩人理論上並無見麵可能。”
上官渡指尖輕輕敲擊桌麵：“也就是說，柳清溪推薦她，並非因為舊識？”
“目前查到的資訊來看，是的。”暗衛答道，“或許……真如外界猜測，柳大人是看中了她的某種潛質？”
上官渡不置可否，揮手示意他退下。
柳清溪為何推薦她，他不知道，可他幫她，確實是因為那張臉。
不知道皇兄若是見到了那張臉，又會作何反應呢？
上官渡嘴角微微揚起，真是一出大戲呢！
……
翌日，女學放榜。
訊息傳來時，謝昭正在房中安靜地提筆練字，彷彿對外界的喧囂毫不在意。
小桃幾乎是跑著衝進院的，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狂喜，聲音都變了調：“姑娘！姑娘！中了！您中了！頭名！您是頭名！”
即便是早有心理準備，聽到“頭名”二字，謝昭執筆的手還是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她緩緩抬起頭，臉上適時地露出驚喜交加、又帶著幾分惶恐的神情：“真……真的嗎？小桃，你可看清楚了？莫不是看錯了名字？”
“千真萬確！奴婢看了好幾遍，紅榜第一個就是姑孃的名字謝昭！”小桃激動得語無倫次，“外麵都傳開了，說姑娘您深藏不露，是柳大人慧眼識珠！”
謝昭放下繡繃，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院中那方小小的天空，嘴角極輕微地向上彎了彎。
頭名……很好。
這比她預想的還要順利。
柳清溪的推薦，加上這實實在在的頭名成績，足以讓她在謝府，乃至在京都，站穩腳跟。
幾乎在同一時間，正院也收到了訊息。
憋著一肚子火氣的王氏，聽到丫鬟戰戰兢兢的稟報，手中的茶盞“啪”地一聲摔在地上，粉碎。
“什麼？！頭名？！她怎麼可能？！”王氏的聲音尖利刺耳，充滿了無法接受的震驚和憤怒。
謝靈也皺著眉：“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一定是作弊了！母親，她肯定是作弊了！”
“對！作弊！她一定是作弊了！”
謝靈抓住王氏的胳膊，激動地說道，“母親！您想想，她一個莊子上長大的野丫頭，怎麼可能考得過京中那麼多精心培養的貴女？還頭名？這絕無可能！定是柳大人提前給她透了題，或是她在考場裡用了什麼齷齪手段！”
王氏胸口劇烈起伏，臉色鐵青。
她雖然也一萬個不相信謝昭有真才實學，但女學考覈何等嚴格，柳清溪又素以清正著稱，透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至於考場作弊……若真那麼容易，謝靈又何至於考砸？
可若不這麼想，她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一個她處處打壓、視如草芥的庶女，竟然一躍成了女學頭名！
這簡直是把她的臉麵按在地上摩擦！
“母親！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
謝靈見王氏不語，更加急切，“若是讓她真進了女學，以後在府裡還有我們母女立足之地嗎？父親定然會更加看重她！我們必須想辦法揭穿她！”
王氏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湧的氣血，眼神重新變得陰鷙狠厲：“你說得對，絕不能讓她這麼得意。”
她沉吟片刻，壓低聲音對謝靈道：“你去，想辦法散出訊息，就說謝昭考覈成績有疑，一個莊子上回來的庶女奪得頭名，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記住，不要親自出麵，找幾個平日裡與你交好、又口風不嚴的小姐，讓她們去說。”
流言蜚語，有時候比真刀真槍更傷人。
“女兒明白！”謝靈眼中閃過惡毒的光，立刻應下。
“還有。”王氏叫住她，語氣森冷，“去告訴你三妹妹，讓她多去關心關心她二姐姐，看看謝昭得意忘形之下，會不會露出什麼馬腳。”
謝婉那個丫頭，心思活絡，正好可以用來當槍使。
謝昭中了頭名的訊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遍整個尚書府，繼而傳向京城各府。
下人們的態度悄然轉變，以往對謝昭院子愛答不理的婆子丫鬟，如今路過時都多了幾分恭敬和小心翼翼。
連廚房送來的飯菜，都明顯比往日精緻了不少。
謝昭對此心知肚明，卻依舊是一副寵辱不驚、甚至有些“惶恐”的模樣，對外隻說是運氣好，蒙柳大人青眼和考官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