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人設崩塌後,她深陷團寵修羅場 163
裝得有些過了
謝昭心中念頭飛轉,上官渡公然在鬨市攔車相邀,若她執意不去,便是當眾駁了寧王的麵子,後果難料。
可若去了,誰知這心思難測的上官渡會做出什麼事?
她臉上血色褪儘,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對那侍衛道:“這位大人……小女子……小女子還要趕回府中,父親有命,不得在外逗留……可否……可否請大人回稟殿下,改日……”
“謝二姑娘。”侍衛打斷她的話,聲音冷硬了幾分,“殿下不喜久等。”
這話已是最後的通牒。
謝昭像是被嚇到了,身子微微一晃,眼圈瞬間就紅了,泫然欲泣地看著那侍衛,又怯生生地抬眼望瞭望二樓視窗那個慵懶的身影,最終像是認命般,低垂下頭,用細若蚊蚋的聲音道:“……是,小女子遵命。”
她扶著小桃的手,顫巍巍地下了馬車,每一步都走得極其緩慢,彷彿腳下有千斤重。
那副柔弱無助、被迫屈從的模樣,引得周圍偶爾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卻無人敢上前過問寧王的事。
在侍衛的“護送”下,謝昭主仆二人走進了酒樓,小桃被攔下,謝昭被引至二樓雅間。
雅間內,上官渡依舊閒適地靠在窗邊,指尖把玩著酒杯,目光饒有興致地落在謝昭身上,將她那副驚弓之鳥的模樣儘收眼底。
“臣女……參見寧王殿下。”謝昭進到屋內,立刻屈膝行禮,頭埋得低低的,肩膀微微發抖,不敢抬頭看他。
上官渡沒有立刻叫她起身,而是慢悠悠地飲了一口酒,才淡淡道:“起來吧,謝二姑娘似乎……很怕本王?”
謝昭站起身,依舊低著頭,聲音細弱帶著哭腔:“殿下天潢貴胄,威儀深重,臣女……臣女不敢不敬。”
“哦?隻是不敢不敬?”上官渡輕笑一聲,站起身,緩步走到謝昭麵前。
他身量很高,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謝昭後退了半步,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上官渡停下腳步,俯身,湊近她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可是……本王怎麼覺得,你這副害怕的樣子,裝得有些過了呢?”
他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謝昭渾身一僵,心臟猛地漏跳了一拍。
“林姑娘。”上官渡一字一頓的說,目光緊緊的盯著她的臉,像看出她的破綻。
“林姑娘?是……誰?”謝昭一臉疑惑的看向他,卻又好像意識到自己不敬,瑟縮了一下出聲道,“殿下可是找錯人了?”
林芙蕖是自己之前用的假名,他果然還是起疑了,在試探她。
謝昭的心跳如擂鼓,但臉上卻依舊是那副茫然又惶恐的神情,甚至還帶著一絲被認錯人的委屈。
她怯生生地抬眼,飛快地瞥了上官渡一眼,又立刻低下頭,聲音帶著細微的顫抖:“臣女……臣女姓謝,尚書府行二,並非殿下所說的林姑娘……”
她一邊說,一邊用帕子輕輕按了按眼角,彷彿因為被錯認而有些無措和害怕。
上官渡緊緊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
眼前的少女,眼神純淨帶著驚懼,表情自然流暢,看不出絲毫作偽的痕跡。
難道……真的隻是巧合?
世上真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
他想起暗衛查到的資訊,謝昭確實自幼長在莊子,與那個化名“林芙蕖”、在南州邊境與他有過短暫交集的人,在時間地點上似乎並無重疊之處。
“是麼?”上官渡直起身,退回一步,拉開些許距離,語氣恢複了之前的慵懶,彷彿剛才的試探隻是隨口一提,“許是本王記錯了,畢竟……本王見過的人太多。”
他轉身走回窗邊坐下,指了指對麵的位置:“坐吧,既然請了二姑娘來,總不能站著說話。”
謝昭心中稍稍鬆了口氣,但警惕並未放鬆。
她依言小心翼翼地走到椅子旁,卻隻敢挨著半邊坐下,脊背挺直,雙手緊張地交疊在膝上,一副隨時準備起身回話的恭謹模樣。
“不知殿下召見臣女,有何吩咐?”她低聲問道。
上官渡把玩著酒杯,目光卻依舊落在她身上,像是隨意閒聊般問道:“沒什麼要緊事,隻是聽聞二姑娘才學出眾,一舉奪得女學頭名,心中好奇,二姑娘在莊子上,是跟哪位先生讀的書?”
謝昭垂眸,聲音輕柔:“回殿下,莊子上並無固定的先生,隻是……隻是莊頭認得幾個字,早年教過臣女《三字經》、《千字文》之類,後來……後來臣女便自己找些雜書來看,多是些遊記話本,不成體係,讓殿下見笑了。”
“自學?”上官渡挑眉,似笑非笑,“能自學到女學頭名,二姑娘真是天資過人。”
“殿下謬讚了。”
謝昭連忙擺手,臉上泛起羞赧的紅暈,“臣女……臣女此次考覈,多是僥幸,考題恰好有些是臣女看過的雜書中提及的,加之……加之柳大人舉薦,考官或許……或許多了幾分寬容。”
上官渡看著她這副誠惶誠恐、極力貶低自己的模樣,心中的疑竇雖未完全消除,卻也暫時抓不到什麼破綻。
或許,真是自己多心了?
那個狡黠如狐、膽大包天的女子,和眼前這個怯懦的尚書庶女,怎麼會是同一個人。
況且女學雖說是上官凝建立的,可她不學無術,琴棋書畫樣樣不通亦是眾所周知的事。
“二姑娘過謙了。”
上官渡笑了笑,不再追問,轉而道,“本王離京多年,近日纔回,對京中諸事多有生疏,二姑娘既是女學學子,想必對京中閨秀有所瞭解,不知……可曾聽說過惠安公主?”
他問得隨意,眼神卻銳利如鷹,緊緊鎖住謝昭的反應。
“惠安公主?”
她垂著頭,聲音比之前更低,帶著茫然:“殿下說的是……宮中那位已故的公主嗎?”
“臣女在莊子上時,偶有聽莊裡的老人提過幾句,說公主是陛下的胞妹,性子……性子似乎有些嬌縱,其餘的……臣女便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