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人設崩塌後,她深陷團寵修羅場 174
逃出去
逃!必須逃出去!
她從地上爬起來,粗暴地撕扯身上那件令她作嘔的嫁衣,鳳冠被她狠狠摜在地上,珠翠四濺。
“夫人!您這是做什麼!”兩個粗使婆子見狀,立刻上前想要製止。
“滾開!彆碰我!”
謝靈尖叫著,狀若瘋虎,她拔下頭上唯一剩下的金簪,朝著離她最近的那個婆子狠狠刺去。
那婆子沒想到她真敢動手,猝不及防下,手臂被劃開一道血口子,痛呼一聲縮了回去。
另一個婆子也被她這不要命的架勢嚇了一跳,動作慢了半拍。
趁此間隙,謝靈如同脫韁的野馬,撞開擋路的丫鬟,瘋了似的衝向房門。
“攔住她!快攔住她!”受傷的婆子捂著傷口厲聲喊道。
門外候著的護衛聽到動靜,剛要阻攔,卻見謝靈揮舞著帶血的金簪,披頭散發,眼神癲狂,口中不住嘶喊:“讓我出去!我是謝靈!我不是侯夫人!放我走!”
她這副瘋魔的樣子,竟一時讓護衛有些投鼠忌器,畢竟這是剛過門的“侯夫人”,身份未明,不敢下重手。
謝靈瞅準空擋,如同一條滑溜的魚,竟真的從兩名護衛中間擠了過去,赤著腳,穿著淩亂的中衣,一頭衝進了夜色籠罩的侯府庭院。
“抓住她!”
“夫人瘋了!快攔住她!”
身後的呼喊聲、腳步聲雜亂響起。
謝靈什麼都不顧了,隻知道拚命往前跑,冰冷的石板硌著她的腳底,夜風灌進她單薄的衣衫,凍得她瑟瑟發抖,但求生的本能支撐著她跌跌撞撞地衝向記憶中大門的方向。
然而,鎮北侯府豈是能讓她隨意闖出的?
她還沒跑出二門,就被聞訊趕來的更多護衛團團圍住。
火把的光芒映照著她蒼白扭曲的臉和那雙寫滿驚恐與絕望的眼睛。
“讓開!你們讓開!”她揮舞著金簪,做著徒勞的抵抗。
蕭烈去而複返,站在人群之外,玄色的身影在火光下顯得愈發挺拔冷峻。
他看著被圍在中間、狼狽不堪、如同困獸般的謝靈,眉頭微不可察地蹙起,眼中最後一絲耐心也耗儘。
“謝大姑娘。”他的聲音比這秋夜的風更冷,“本世子給過你選擇。”
他輕輕抬手。
一名護衛首領會意,身形如電,瞬間欺近謝靈身邊,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便精準地扣住了她持簪的手腕,稍一用力。
“啊!”謝靈痛呼一聲,金簪脫手落地。
她被毫不留情地反剪雙手製住,所有的掙紮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都顯得可笑。
“帶下去,看好。”
蕭烈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踏出院子半步。”
“蕭烈!你敢囚禁我!我爹不會放過你的!放開我!”謝靈拚命扭動,嘶聲詛咒。
蕭烈卻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再給她,轉身離去,隻留下一句冰冷的話隨風飄來。
“若再試圖逃跑,或傷及他人,便按侯府規矩處置。”
所謂的侯府規矩是什麼,謝靈不知道,但那話語裡的寒意,讓她瞬間如墜冰窟。
她被人粗暴地拖回了那個掛著紅綢卻冰冷徹骨的新房,如同丟棄一件垃圾。
房門被從外麵牢牢鎖上,窗外增加了看守的人影。
她癱在冰冷的地上,望著窗外晃動的黑影,她忍不住嗚嗚大哭。
“我是謝家嫡女,我娘一定會來救我的嗚嗚嗚……”
……
謝昭的小院很清淨,與外界的雞飛狗跳彷彿是兩個世界。
她坐在窗邊,指尖漫不經心地撥弄著一片枯黃的落葉。
小桃輕手輕腳地走進來,臉上帶著幾分壓抑不住的暢快,低聲道:“姑娘,夫人那邊又哭暈過去了,老爺在書房發了好大的火,聽說砸了不少東西呢!”
謝昭眼皮都未抬,隻淡淡“嗯”了一聲。
她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侯府那邊,可有什麼訊息傳來?”
小桃搖了搖頭:“沒有呢,姑娘,奇怪得很,侯府那邊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好像……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謝昭撥弄落葉的手指微微一頓,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瞭然的笑意。
“一點訊息都沒有……”她輕聲重複,眼底閃過一絲玩味,“看來,我們這位蕭世子,是打定主意,要將錯就錯了。”
小桃眨眨眼,有些不解:“姑娘,您的意思是……蕭世子他知道嫁過去的是大姑娘,也不管了?”
“管?怎麼管?”謝昭輕笑,語氣帶著幾分嘲諷,“難道要蕭世子親自上門,質問父親為何嫁過去的是嫡女,不是庶女?”
“那不是自取其辱嗎?咱們府上大可以一口咬定,當初應下的就是嫡女,是下麵的人傳錯了話,這種事,根本掰扯不清。”
她將手中的落葉彈出窗外,看著它打著旋兒飄落。
“更何況,一個活生生的、身份更高的嫡女已經進了門,拜了堂,木已成,蕭世子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怎麼做對侯府最有利,沉默,就是他的態度。”
王氏指望侯府發現不對勁把謝靈退回來?簡直是癡心妄想。
“柳姨娘和謝婉呢?”謝昭好奇的問道。
小桃搖搖頭:“夫人瘋了一樣,派了好些人出去找,還是沒有找到。”
“找不到她們,恐怕王氏接下來要對我出手了。”謝昭語氣裡聽不出絲毫懼意,反而帶著點預料之中的平靜。
小桃聞言,臉上立刻浮現出擔憂的神色:“姑娘,那咱們怎麼辦?夫人她……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怎麼辦?”謝昭站起身,理了理微皺的衣裙,眼神平靜而深邃。
“更衣。”她語氣果斷,“我們去書房見父親。”
小桃一驚:“姑娘,此刻去?老爺正在氣頭上……”
“正是要在氣頭上纔去。”謝昭語氣淡然,“若等父親冷靜下來,權衡利弊,有些話反而不好說了。”
她換了一身素淨的衣裙,發間隻簪了一支簡單的玉簪,顯得格外沉靜柔弱。
主仆二人提著燈籠,穿過夜色籠罩的庭院,朝著謝知遠的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