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人設崩塌後,她深陷團寵修羅場 180
朱顏閣
“記住你的話。”上官渡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彷彿能穿透她的心思,“銀子,要用在刀刃上,若讓本王發現你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臣女不敢!”謝昭連忙垂首。
“去吧。”
“臣女告退。”
這一次走出涼亭,謝昭的腳步輕快了許多。
五千兩!足夠她聯係七殺殿,並支付一部分定金了!
上官渡看著她的背影,指尖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
……
謝昭心情複雜地回到了謝府。
接下來,得想辦法聯係上七殺殿得人,但是又不能暴露自己身份,是要好好籌謀一番。
剛回到自己的小院,小桃就迎了上來,臉色有些緊張:“姑娘,您可算回來了!老爺剛纔派人來傳話,讓您回來後立刻去書房一趟。”
謝昭心頭一凜。
這麼快?
上官渡的動作也太迅速了!
看來,容嬤嬤進府和選秀之事,父親已經知道了。
她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衣裙和神色,確保自己看起來依舊是那個溫順怯懦的庶女,這才帶著小桃往謝知遠的書房走去。
書房內,謝知遠坐在主位上,臉色比起前兩日的暴怒陰沉,多了幾分複雜難辨。
“父親。”謝昭依禮請安,垂首站立,姿態恭謹。
謝知遠打量著她,目光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
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方纔……寧王府來了人。”
謝昭適時地露出驚訝與茫然:“寧王府?殿下他……有何吩咐?”
謝知遠看著她這副似乎全然不知情的樣子,心中疑慮更深,但麵上不顯:“寧王殿下言道,賞識你的……聰慧,已請動宮中的容嬤嬤,三日後入府,親自教導你規矩儀態,以備……選秀之用。”
他說到最後幾個字時,語氣明顯沉重了幾分。
將一個庶女推出去選秀,本就於禮不合,如今更是得了寧王青眼,這其中的深意,讓他這個在官場沉浮多年的人也感到心驚。
謝昭立刻跪了下來,麵色惶恐:“父親明鑒!女兒……女兒不知此事!女兒入女學隻為讀書明理,絕無攀附之心,更不敢妄想選秀!定是……定是寧王殿下誤會了什麼……”
謝知遠看著她伏地不起、瑟瑟發抖的樣子,心中的疑慮稍減,取而代之的是煩躁和無奈。
寧王親自開口,他豈敢拒絕?
更何況,此事對謝家而言,是福是禍尚且難料。
“起來吧。”他歎了口氣,“既是寧王殿下安排,你……好生跟著容嬤嬤學便是。至於選秀……”
他頓了頓,“儘力而為,莫要強求,也……莫要給家裡惹禍。”
這話裡的意思很明白,他不指望謝昭真能選上,隻求她安安分分,彆惹出亂子連累家族。
“女兒謹遵父親教誨。”謝昭低聲應道。
“下去吧。”謝知遠揮揮手,顯得有些疲憊。
“女兒告退。”
走出書房,謝昭看著謝府上空四方的天,深吸一口氣。
回到自己的小院,謝昭立刻開始盤算如何聯係七殺殿。
七殺殿行事詭秘,聯絡方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更換。
她作為上官凝時知曉一些聯絡點,但如今時過境遷,那些據點恐怕早已廢棄。
“小桃。”她輕聲喚來小桃,“你去打聽一下,最近京中可有什麼新開的胭脂鋪子?要……比較特彆的那種。”
她記得,七殺殿上場使用胭脂鋪來做掩飾,表麵上售賣昂貴的胭脂水粉,實則是接頭的暗樁。
小桃雖不解其意,但還是乖巧應下:“是,姑娘。姑娘可是要買胭脂?”
“隨便問問。”謝昭淡淡道,“記得打聽仔細些,特彆是...老闆的來曆。”
“奴婢明白。”
打發了小桃,謝昭在房中踱步。
即便找到了聯絡點,如何不暴露身份地發布任務也是個難題。
七殺殿認錢不認人,但若是被上官渡的人察覺……
翌日一早,寧王府果然派人送來了一個錦盒。
來的是個麵生的侍衛,態度恭敬卻疏離:“謝二姑娘,這是殿下吩咐送來的。殿下讓屬下轉告,望姑娘好生用度,莫負期望。”
謝昭接過錦盒,開啟一看,裡麵整整齊齊放著五張千兩麵額的銀票,此外還有幾樣精緻的首飾,價值不菲。
“有勞了。”她不動聲色地合上錦盒,心中卻是一震。
上官渡果然大方。
但這大方背後,是何等的有恃無恐?
他就這麼確信她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侍衛離開後,小桃也帶回了訊息:“姑娘,奴婢打聽到了。城西確實新開了家‘朱顏閣’,據說裡麵的胭脂都是江南來的新奇貨色,價格不菲,老闆是個年輕的寡婦,姓蘇,平日裡深居簡出。”
謝昭眸光一閃。
七殺殿最喜歡用這種看似柔弱無害的身份做掩護。
“準備一下。”她對小桃說,“明日我們去朱顏閣看看。”
“是。”小桃隻當姑娘想要添置胭脂水粉,當即應下。
……
翌日,謝昭帶著小桃,乘坐一輛不起眼的青帷小車來到了城西的朱顏閣。
鋪麵不大,但裝修雅緻,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混合的花香與脂粉氣。
櫃台後站著一位身著素衣的年輕女子,容貌清秀,眉宇間帶著幾分疏離,正是小桃口中的蘇老闆。
見有客來,蘇老闆抬起眼,目光在謝昭臉上停留了一瞬,隨即垂下,語氣平淡:“姑娘想看些什麼?”
謝昭正欲開口,鋪子的門簾再次被掀開。
一道清臒的身影走了進來。
謝昭下意識回頭,心中猛地一緊,柳清溪!
他怎麼也會來這裡?!
柳清溪顯然也沒料到會在此處遇見她,腳步微頓,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幾乎要將她看穿。
“柳先生。”謝昭依著學禮,微微屈膝。
她努力維持著鎮定,但柳清溪那幾乎凝實的目光讓她如芒在背。
他是大理寺少卿,難不成察覺到這店鋪與七殺殿有關了?
柳清溪沒有立刻回應,他就那樣站著,隔著幾步的距離,靜靜地看著她。
他如今越看,越覺得她就是公主殿下。
他的眼神太過直白,太過熾熱,連一旁的小桃都察覺到了不對勁,緊張地攥緊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