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人設崩塌後,她深陷團寵修羅場 199
今晚,你留下
眼淚和示弱在這一刻徹底失去了作用。
電光火石間,她腦中飛速運轉。
否認?咬死自己是無辜的?
不,上官玄既然直接拔劍相逼,必然是掌握了某些線索,或者已經認定了她的“不單純”。
再一味喊冤,隻會激怒他。
賭一把!
謝昭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喉嚨裡的顫抖,迎上他冰冷的目光,聲音因恐懼而發緊,卻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陛下既然已經查到……又何必再問?”
她這話等於變相承認了自己背後有人!
上官玄眸中寒光一閃,劍尖又逼近一分:“說!”
頸間的傷口更深,血珠湧出更多。
謝昭疼得臉色發白,卻強撐著沒有退縮,反而扯出一個極其慘淡的笑容:“陛下……殺了臣妾吧。”
她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因疼痛而劇烈顫抖,聲音帶著一種心如死灰的平靜:“臣妾任務失敗,左右都是死……能死在陛下劍下,也好過回去受那無窮無儘的折磨……”
上官玄握劍的手微微一頓。
他盯著她視死如歸的臉,那張與凝兒相似的臉上此刻滿是絕望與倔強,不似作偽。
“你以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他聲音依舊冰冷,但劍上的力道卻稍稍鬆了些許,“說出幕後主使,朕或可饒你一命。”
“陛下難道猜不到嗎?”謝昭楚楚可憐的看著他。
“寧王。”不是疑惑,是肯定。
謝昭沒有說話,但是預設了。
上官玄看著她:“他的計劃……是什麼?”
她垂眸,開口道:“陛下,若我說了,你可能保我謝家周全?”
上官玄眯了眯眼睛:“你在和朕談條件?”
“臣妾不敢,隻是……臣妾沒有辦法……”她說著,豆大的淚珠便不受控製的落下。
看著這張相似的臉,上官玄握著劍的手不由緊了緊,喉結滾動,開口道:“說。”
“殿下……讓臣妾學惠安公主,魅惑陛下,為他打探訊息。”
“學惠安公主?”
上官玄重複著這幾個字,聲音陡然變得極其危險,眸中翻湧著駭人的風暴。
他手中的劍刃因用力而微微震顫,在謝昭頸間又劃出一道血痕。
“是……”謝昭忍著痛,聲音帶著哭腔,卻不敢不說下去,“殿下說……陛下對惠安公主……念念不忘,若臣妾能學得幾分神、韻,必能得陛下青睞,方便……方便日後行事……”
“好一個上官渡!”上官玄幾乎是咬著牙吐出這個名字,周身散發出的凜冽殺意讓殿內的溫度都驟降了幾分。
他竟敢……竟敢利用凝兒,來安插棋子!
他死死盯著謝昭,目光如淬了毒的冰棱:“他還讓你做什麼?”
“殿下讓臣妾……留意陛下的起居、批閱的奏摺、接觸的大臣……若有異常,隨時稟報……”謝昭出賣上官渡沒有一絲猶豫,甚至還想添油加醋一番。
“還有呢?”上官玄的聲音冷得能凍結血液。
“殿下還說……若有機會,最好……最好能懷上龍嗣……”謝昭聲音越來越低,帶著羞恥和恐懼。
“嗬。”上官玄發出一聲極冷的嗤笑,那笑聲裡帶著嘲諷與怒意。
他緩緩收回了長劍,但目光中的壓迫感卻絲毫未減。
“你倒是聽話。”他語氣平淡,卻讓謝昭不寒而栗。
“臣妾……臣妾身不由己……”謝昭伏在地上,肩膀微微聳動,泣不成聲,“謝家上下百餘口人的性命……都捏在寧王殿下手中……臣妾……不敢不從啊陛下!”
她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寧王,將自己塑造成一個被脅迫的、無可奈何的可憐蟲。
上官玄看著她匍匐在地的纖細身影,脖頸上的血跡尚未乾涸,哭得梨花帶雨,與記憶中那張明媚張揚的臉重疊,卻又截然不同。
怒火依舊在胸腔燃燒,但看著這張臉,那殺意卻莫名地被牽製住了。
他沉默了片刻,殿內隻剩下謝昭壓抑的啜泣聲。
“起來。”他終於開口,聲音依舊冰冷,卻少了那份凜冽的殺機。
謝昭依言,有些踉蹌地站起身,依舊低垂著頭,不敢看他。
“今日之言,若有一字虛妄……”上官玄沒有說完,但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臣妾不敢!臣妾所言,句句屬實!”謝昭連忙保證。
“很好,你若不聽命與寧王活不了,可你若是不聽命於朕,那你現在就活不了。”上官玄幽幽出聲。
謝昭無語,這大禾皇室,沒一個好人。
“陛、陛下……要臣妾如何?”謝昭顫顫巍巍出聲。
“自然是,做好你的寵妃。”上官玄麵無表情的收回劍,“還有你的細作。”
謝昭懂了,兩麵派是吧?
“臣妾……明白了。”
謝昭垂下眼睫,掩去眸中一閃而逝的精光,聲音依舊帶著恰到好處的惶恐與順從,“臣妾定當……謹遵陛下旨意。”
上官玄看著她這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心中冷嗤。
這女子,變臉倒是快。不過,他需要的正是這樣一顆懂得審時度勢、又能在他掌控之中的棋子。
“記住你的身份。”
他語氣淡漠,“在寧王麵前,你依舊是那個被他掌控、一心為他辦事的謝才人,該傳什麼訊息,如何傳,朕會讓人告訴你。”
“是。”謝昭應道。
這意思很明白,她要做一個雙麵間諜,表麵上為寧王傳遞訊息,實際上傳遞的卻是上官玄想讓他知道的內容。
“至於寵妃……”上官玄的目光在她脖頸的傷口和那張與上官凝相似的臉上掃過,眸色、微深,“朕會給你該有的恩寵。”
謝昭心中瞭然。
所謂的恩寵,不過是做給寧王和太後看的戲碼,是為了讓她這個棋子顯得更有價值,也更方便她行事。
“臣妾……謝陛下恩典。”她福身行禮,姿態恭謹。
上官玄目光落在她脖頸的傷上,將一瓶藥放在桌子上:“自己塗上,明日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你身上有傷。”
“是。”謝昭上前拿過藥。
“今晚,你留下。”上官玄的聲音平淡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