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人設崩塌後,她深陷團寵修羅場 202
翻林婕妤的牌子
她摩挲著謝昭的手,歎道:“你是個懂規矩的好孩子。隻是這後宮啊,看似繁花似錦,實則步步驚心。皇帝如今看重你,是你的造化,但也容易成為眾矢之的。”
她連忙起身,福了一禮,語氣誠懇:“臣妾愚鈍,幸得太後娘娘提點。臣妾定當時刻謹記娘娘教誨,恪守本分,絕不恃寵生嬌,辜負陛下和娘孃的恩典。”
“快起來,哀家不過是與你說幾句體己話。”太後虛扶了一下,示意她坐下,語氣愈發溫和,“你年紀小,又剛入宮,許多事情不明白。往後若遇到難處,或是有人給你委屈受,儘管來慈寧宮尋哀家。”
“謝太後娘娘恩典!”謝昭臉上露出感激涕零的神色,心中卻清明如鏡。
太後這番話,無非是想將她納入羽翼之下,成為製衡皇帝或者其他勢力的棋子。
謝昭麵上卻依舊溫順恭謹,依言走上前,在太後下首的繡墩上側身坐下。
太後拉起她的手,輕輕拍了拍,目光落在她那張與上官凝極為相似的臉上,帶著幾分唏噓和探究:“瞧這小臉瘦的,皇帝也是,既心疼你,就該讓你好生歇著,何必急著來請安。”
謝昭垂下眼睫:“太後娘娘言重了。規矩禮法不可廢,臣妾不敢因陛下垂憐便有絲毫懈怠。能來向太後娘娘請安,聆聽教誨,是臣妾的本分,亦是福氣。”
她將姿態放得極低,滴水不漏。
太後看著她這副謹小慎微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她和上官渡,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自己若真隻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這回恐怕已經著道了。
“好了,你也回去歇著吧。”
太後似乎有些乏了,揮了揮手,“皇帝既讓你好生將養,便安心養著,缺什麼短什麼,隻管讓人來回哀家。”
“是,臣妾告退。”謝昭再次行禮,恭敬地退出了慈寧宮。
……
不出半日,謝才人獨得聖心、陛下親自到慈寧宮關懷、留宿養心殿的訊息,便如同插上了翅膀,傳遍了皇宮的每一個角落。
“聽說了嗎?陛下為了謝才人,連早朝都差點誤了!”
“何止啊!禦膳房如今所有的血燕窩都緊著鐘粹宮呢!”
“林婕妤那般家世,居然不是第一個被召幸的,這謝才人真是好手段……”
“噓!小聲點,如今那位可是風頭正勁,仔細被人聽了去!”
宮人們私下議論紛紛。
不過這才第一天,眾人都在猜測今晚,陛下翻牌子,也該到林婕妤了。
甚至有人對此設下賭局。
……
夜幕降臨,敬事房的太監端著綠頭牌,躬身走進了養心殿。
殿內燭火通明,上官玄正坐在書案後,手中拿著一份奏摺,眉頭微蹙。
聽到動靜,他頭也未抬,隻淡淡揮了揮手。
那太監會意,將托盤小心翼翼地上前。
隻見托盤之上,林婕妤的牌子被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其次是幾位家世不錯的貴人、美人,而謝昭的牌子,則被放在了靠後的角落。
這安排,顯然是揣度了聖意和宮中局勢,昨日已寵幸了新晉的謝才人,今日無論如何,也該輪到位份最高、家世最顯赫的林婕妤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悄悄聚焦在上官玄身上,等待著他的選擇。
按常理,他應該會翻林婕妤的牌子,以示對老牌世家和後宮規矩的尊重。
可他們忘了,他們這位陛下登基以來,可是空置了七年後宮,又怎麼會按常理出牌呢?
上官玄的目光在托盤上掃過,指尖卻越過了林婕妤那製作精良的玉牌,精準地落在了角落處那塊屬於謝昭的、略顯樸素的木牌上。
“就她吧。”他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隨手將謝昭的牌子翻了過去。
“是……是!”敬事房太監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連忙躬身應下,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陛下竟然連續兩日翻謝才人的牌子!
訊息如同長了腿一般,迅速傳遍了六宮。
“什麼?又是謝昭?!”林婕妤聽到訊息時,正在對鏡梳妝,準備迎接聖駕,手中的玉梳“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摔成了兩截。
她臉色煞白,胸口劇烈起伏,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屈辱。
“陛下……陛下怎能如此!”
她猛地將妝台上的胭脂水粉掃落在地,聲音因憤怒而尖利,“我林家……我父親……陛下竟一點顏麵都不給嗎?!”
同樣震驚的還有慈寧宮的太後。
她撚著佛珠的手微微一頓,眸中閃過一絲晦暗難明的光。
“皇帝這是……鐵了心要抬舉那謝氏了?”她低聲自語,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連續兩日……看來,哀家倒是小瞧了這枚棋子。”
上官凝的那張臉,竟是那般好用麼?
而此刻風暴中心的鐘粹宮,卻是一片詭異的平靜。
謝昭聽著小桃激動又帶著忐忑的稟報,心中並無多少波瀾。
她早就料到,上官玄既然要拿她當“寵妃”的靶子,就不會隻做一天戲。
“小主,陛下又翻您的牌子了!”小桃的聲音帶著顫音,既是興奮又是擔憂,“這……這會不會太惹眼了?”
“更衣吧。”她站起身,語氣平靜無波。
鳳鸞春恩車再次停在了鐘粹宮外,在無數或豔羨或嫉恨的目光中,載著謝昭駛向養心殿。
踏入養心殿,上官玄依舊坐在書案後,聽見腳步聲,他抬起頭,目光落在她身上。
“臣妾參見陛下。”謝昭依禮跪拜,姿態比昨夜更添了幾分從容。
“平身。”上官玄放下手中的奏摺,打量著她。
她今日穿了一身藕荷色的宮裝,襯得膚色愈發白皙,脖頸處立起的領子恰到好處地遮掩了傷痕,整個人看起來清麗溫婉,卻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靜。
“看來,愛妃今日氣色好了不少。”他語氣平淡,聽不出是陳述還是疑問。
“托陛下的福,用了禦膳房送來的血燕窩,感覺身子爽利了許多。”謝昭微微垂首,聲音輕柔,將功勞推給了他。
上官玄不置可否,繼續看奏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