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人設崩塌後,她深陷團寵修羅場 214
做個交易
上官玄看向她,一直一頓的說:“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救你。”
“這是他讓我給你下的藥。”謝昭拉住他,還是拿出了上官渡給她的毒藥。
“皇兄,我們……做個交易吧。”
……
翌日,養心殿傳出訊息。
陛下因狩獵墜崖,傷勢過重,昏迷不醒。
訊息如同插上了翅膀,瞬間傳遍朝野。
太醫院所有太醫齊聚養心殿,個個麵色凝重,殿內彌漫著濃重的藥味和壓抑的氣氛。
太後、妃嬪以及幾位重臣皆候在外殿,人人臉上寫滿了焦慮與揣測。
上官渡也匆匆趕來。
他一身親王常服,步履沉穩,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憂色。
“皇兄情況如何?”他沉聲問向跪了一地的太醫。
院判顫聲回稟:“回殿下,陛下墜崖時內腑受創,頭部亦受震蕩,加之……加之急怒攻心,導致瘀血阻滯心脈,故而昏迷不醒,臣等已用儘方法,奈何……陛下始終未能蘇醒。”
上官渡眉頭緊鎖,歎息一聲:“務必竭儘全力。”
他頓了頓,又道,“本王帶了位民間聖手,或可助諸位太醫一臂之力,為皇兄診脈。”
如今陛下昏迷不醒,自然沒有人敢和寧王殿下對著乾,無人敢阻攔。
那位貌不驚人的“大夫”上前,仔細為上官玄診脈,翻看眼皮,探查傷勢,動作細致入微。
良久,那大夫對上官渡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上官渡目光微閃,揮了揮手:“你們都退下吧。”
楊全麵露難色,但在上官渡威嚴的注視下,隻得領著太醫與內侍躬身退出,殿內隻剩下昏迷的上官玄、上官渡,以及一直靜立床畔的謝昭。
待殿門合攏,上官渡臉上那層憂色瞬間褪去,轉為一種冰冷的審視。
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麵色蒼白、毫無聲息的上官玄,嘴角勾起一絲幾不可見的弧度。
“怎麼回事?”他側頭,看向垂首立在一旁的謝昭,“發生了什麼?”
謝昭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慌亂與無措。
她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上官玄,低聲道:“殿下恕罪,今日墜崖,陛下為護我,傷勢本就比外界所知更重,我……我之前按您的吩咐,每日將藥下在茶水中,分量不敢有誤,許是……許是藥力與傷勢相衝,才導致陛下一直昏迷……”
她說著,從袖中取出那個幾乎空了的藥瓶,雙手奉上,指尖微微顫抖:“藥……快用完了,殿下,陛下他……會不會……”
上官渡接過藥瓶,掂量了一下,又瞥了一眼床上氣息微弱的上官玄,眼中最後一絲疑慮散去。
“做得好。”他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看來連老天都在幫本王,他這般昏迷著,倒也省了許多麻煩。”
他靠近謝昭一步,聲音帶著蠱惑與警告:“放心,他一時半刻死不了,待大局已定,本王自會給你解藥,你隻需記住,是誰給了你新生,又是誰,能決定你的生死。”
“是,奴婢明白。”謝昭低下頭。
上官渡最後看了一眼龍榻上彷彿毫無威脅的帝王,誌得意滿地轉身離去。
殿門開啟又合攏,沉重的聲響在空寂的殿內回蕩。
當殿內徹底恢複寂靜,龍榻之上,原本昏迷不醒的上官玄,眼睫微不可察地顫動了一下。
皇帝昏迷不醒,和親的事自然也耽擱了。
朝臣們人心惶惶,奏摺堆積如山,卻無人能夠決斷。
上官渡站在宣政殿內,身著親王蟒袍,負手而立。
他雖未坐上那位置,但站立的位置,已是禦階之前,俯瞰下方垂首肅立的文武百官。
這就是權力之巔的風景嗎?
難怪皇兄……不,難怪上官玄那般迷戀。
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掃過下方。
昔日那些在他麵前或矜持、或疏離、甚至隱隱帶著輕視的麵孔,此刻無不低眉順眼,連呼吸都放得輕緩,生怕引起他一絲不快。
“諸位大人。”上官渡開口,聲音刻意放緩,帶著一種模仿來的威儀,“皇兄重傷未醒,社稷動蕩,本王臨危受命,暫理朝政,實乃不得已而為之,還望諸位同心協力,共渡難關。”
他的話音落下,殿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隨即,以吏部尚書張謙為首的一眾早已投靠他的官員率先出列,躬身應和:“臣等謹遵寧王殿下令諭,定當竭儘全力,輔佐殿下穩定朝局!”
有了帶頭的,其餘觀望的、或是懾於威勢的官員也紛紛躬身附和,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臣服。
上官渡滿意地勾了勾唇角,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站在前列、始終沉默不語的幾位老臣——以鎮國公為首的保皇派。
鎮國公須發皆白,卻站得筆直,渾濁的老眼低垂著,看不清情緒。
“鎮國公。”上官渡點名,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您是老臣,德高望重,如今局勢,您有何高見?”
鎮國公緩緩抬起頭,目光平靜無波,拱手道:“老臣唯願陛下早日康複,在此期間,一切但憑殿下……依法度行事。”、
他將“依法度”三個字,咬得微重。
上官渡眼底閃過一絲陰鷙,麵上卻笑得愈發溫和:“國公爺說的是,法度自然不可廢,如今朝局不穩,正當用重典以安人心。即日起,京畿防務由驍騎營接管,九門提督……換上萬嵩吧。”
萬嵩,是他的人。
此言一出,殿內響起幾聲細微的抽氣聲。
京畿防務與九門提督,乃是拱衛京城和皇宮最重要的軍權,上官玄昏迷前一直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上官渡此舉,無異於將刀柄攥在了自己手裡。
鎮國公眉頭微蹙,嘴唇動了動,最終卻隻是深深看了上官渡一眼,再次垂下頭,沒有出聲反對。
他知道,此刻反對,無異於以卵擊石。
退朝後,上官渡並未立刻離開。
他獨自一人站在空蕩蕩的宣政殿內,緩緩轉過身,目光灼灼地投向那近在咫尺的龍椅。
金燦燦的龍身盤旋,威嚴而尊貴。
他一步步走上禦階,伸出手,指尖幾乎要觸碰到那冰涼的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