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人設崩塌後,她深陷團寵修羅場 079
遇刺
他固執地重複著,可不斷顫抖的身體暴露了他的崩潰。
【不是吧!我的凝凝!】
【啊?這是凝凝?】
【這個身形確實很像凝凝,不要哇!我苦命的女鵝!】
就在這時,一名僧人匆匆跑來,手裡捧著一枚銀流蘇:“陛下,這是在梅林撿到的,像是……像是惠安公主發間的飾物。”
銀流蘇上的鈴鐺早已被燒熔,可上官玄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是他去年生辰送她的禮物,她平日裡寶貝得緊,從不離身。
最後一絲僥幸,也隨著這枚銀流蘇的出現,徹底化為灰燼。
上官玄緩緩蹲下身,手指顫抖地撫過那枚焦黑的玉佩,指尖被燙得起了水泡也渾然不覺。
“凝兒……”
他低低地喚著,聲音沙啞,“你不是喜歡柳清溪嗎?皇兄給你賜婚,你回來好不好?”
回應他的,隻有劈啪作響的火焰和嗚咽的風聲。
上官阮阮哭得幾乎暈厥過去,斷斷續續地喊著
“凝姐姐”。
……
柳府。
柳清溪站在窗邊,目光遙遠。
“大人!”
心腹林護衛撞開書房門衝進來,甲冑上還沾著未乾的泥點,聲音因狂奔而嘶啞,“普陀寺……梅林走水了!”
柳清溪眉心微動:“火勢如何?公主……她可脫身了?”
“小人派去接應的人還未傳回訊息,”
林護衛單膝跪地,額頭抵著冰涼的青磚,“山下的商隊說,半個時辰前看到寺內火光衝天,隱約聽到僧人哭喊‘惠安公主’……”
柳清溪猛地站起來,擔心她有什麼不測。
“備馬。”
他啞聲道。
“大人不可!”
林護衛連忙抬頭,額角的冷汗混著灰塵滑進衣領,“您此刻前去,若被陛下的人撞見,豈不是自投羅網?公主的心血就白費了!”
他說得對,他是這場戲的關鍵推手,絕不能在此時露出破綻。
“再去探。”
他緩緩鬆開手,“讓探子混進救火的人群,務必查清楚,公主是否已安全與商隊彙合。”
“是!”
林護衛應聲欲退,卻被他叫住。
書房重歸寂靜,隻剩下窗外呼嘯的風聲。
柳清溪將輿圖重新鋪在案上,指尖撫過從京都到南州的路線。
“公主,”
他對著空無一人的書房低聲道,聲音輕得像要被風吹散,“你一定要……平安啊。”
他會等下去,等她找到千年雪蓮,等她……活著回來。
……
大火被撲滅時,天已經黑了。
上官玄抱著那具屍身,一動不動地坐在梅林裡,像一尊沒有靈魂的雕塑。
月光透過光禿禿的梅枝灑下來,照在他蒼白如紙的臉上,竟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露水。
“陛下,該回宮了。”
逐北低聲勸道,“公主她……也該安息了。”
上官玄沒有動,隻是輕輕撫摸著屍身焦黑的臉頰,彷彿在觸碰一件稀世珍寶。
“她怕冷。”
他喃喃道,“朕要陪著她……”
逐北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模樣,終究是不忍,揮了揮手,讓侍衛們先退下。
夜風吹過空曠的梅林,捲起一地灰燼,像一場無聲的葬禮。
而此時的山腳下,上官凝坐在商隊的馬車裡,聽著遠處隱約傳來的鐘聲。
鐘聲沉悶而悠長,像是在為
“惠安公主”
送行。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世上再無惠安公主。
係統有些感慨:【沒想到這局真被你給做成了。】
上官凝沒有理會它,隻是看著手上的地圖,從京都到南州,按照現在的速度,起碼需要半個月的路程。
商隊在夜色中緩緩前行,車輪碾過碎石路發出單調的聲響。
上官凝將寬大的粗布鬥篷裹得更緊些,借著車窗外透進的月光清點行囊。
除了少量乾糧和水,隻有柳清溪提前備好的通關文牒和一袋碎銀。
“籲
——”
突兀的馬嘶聲劃破夜空,馬車猛地向前傾軋,上官凝下意識攥住車壁木欄,指節因用力泛白。
“有埋伏!”
商隊頭領的吼聲混著刀劍相擊的脆響傳來,“保護貨物!”
上官凝心頭一緊,掀開車簾一角向外望去。
隻見七八名黑衣蒙麵人不知從何處竄出,正與商隊護衛纏鬥。
他們招式狠戾,招招直擊要害,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姑娘,快躲回去!”
駕車的老車夫嘶啞著嗓子喊道,手裡的馬鞭徒勞地抽向靠近的黑衣人。
一支冷箭破空而來,直直射向馬車簾隙。
上官凝猛地縮身,箭矢擦著她的耳畔釘進車廂木板,尾羽還在嗡嗡震顫。
係統警報驟響:【宿主,這些人是七殺殿的人。】
七殺殿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組織。
她來不及細想,拿出身上的匕首,那是防身用的。
“砰”
的一聲,車廂門被一腳踹開,兩名黑衣人持劍闖入,蒙麵佈下的眼神淬著寒光。
上官凝翻身滾到另一側,避開迎麵刺來的劍鋒,匕首順勢劃向對方手腕。
“嘖,還是個帶刺的嬌娘。”
其中一人怪笑一聲,劍招愈發淩厲,“看來這趟活兒不止能領賞,說不定還能快活快活。”
變態!
另一個人冷聲道:“認真點,殺了她。”
上官凝抿緊唇不說話,隻憑借向蔣歡習得的粗淺防身術勉強應對。
她知道自己絕非對手,隻能拖延時間等待轉機。
餘光瞥見窗外護衛已倒下大半,商隊頭領正被三人圍攻,顯然撐不了多久。
就在這時,左側黑衣人長劍直刺她心口。
上官凝後仰避開,卻被對方抬腳踹中腰側,踉蹌著撞在車廂壁上,喉頭一陣腥甜。
黑衣人步步緊逼,劍尖離她咽喉隻剩寸許。
“去死吧!”
千鈞一發之際,一支羽箭精準地射穿了黑衣人的喉嚨。
鮮血噴濺在車廂壁上,那人眼中滿是驚愕,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另一人見狀情況不對,當即連連後退,飛身逃離。
上官凝抬頭望去,隻見來人身著玄色勁裝,臉上沾著血汙,正是柳清溪的心腹林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