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殺穿皇朝,權臣們深陷修羅場 第1章 狡兔死,走狗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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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芳閣,陳設典雅,香菸如霧,更添矜貴雍容。
楠木製的雕花貴妃榻上,少女猛地睜開雙目,眸底沁上了一層嗜血般薄紅,薄唇牽起一抹冷笑。
薑月恒死了,她穿成書裡惡毒反派,卻被困在這具身體裡,走完了一遍原書的劇情。
原主的這一生,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被利用,被操控,被唾棄!被矇騙親手毀了自己的前程,害死父母親人,乃至最後曝屍荒野!
真是可笑又愚蠢!
她看著原主一步步走向死亡,無比清晰地感受到原主遭遇的一切痛苦,可她卻無能為力!
無數個日夜裡,痛苦、噁心、絕望裹脅著她,她恨不得自縊!
憑什麼她穿書不能掌控這具身體?憑什麼她要被迫跟著原主遭受這一切痛苦?
她恨不得舉起屠刀,殺了這些人!
“阿恒,你我雖早有婚約,可終歸聖意難違,雲舒是一定要娶進門的。”
耳邊溫潤的聲音,喚回了薑月恒些許的理智。
她掀起眸子,看著麵前身著紅袍官服的少年,更覺噁心!
儘管原主幼年喪母,可憑藉父輩權勢,本是宸國的天之驕女。
可卻因書裡的男主,她的未婚夫許衍要先娶平妻進門被眾人暗諷,因愛生恨發了瘋。
說是要先娶平妻,不過是怕不久後薑家倒台連累自己,逼瘋原主,再藉口名正言順地退親。
反正他們早就暗中投靠了帝王和太子,逼瘋她,哄騙她效力於太子,隻是計劃中的一環。
倒真是難為皇帝了,繞來繞去,不過是為了她父親手裡的兵符,好讓那廢物太子掌控世家。
所以,她這是重新來了一遍?還是回到了這一天?
這個時候她的父親還在外征戰,一月後才歸家。距離開始這段荒唐可笑的血色衰敗之路,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她記得,這位風光霽月的男主許衍,現在還是區區太子少師。
當真是飄了!薑家現在還冇落魄呢!就敢在她頭上撒野!
薑月恒臉色越發陰沉,一雙眸子露著森然的冷光,似是鬼魅,索人性命。
她看向自己纖細的玉手。
能掌控這具身體的感覺……可真好啊!
這些欠了她賬的人,一個個的,都得慢慢還!
許衍瞧她這般,溫潤如玉的麵容上閃過一絲為難。
他斟酌著言辭說道:“阿恒,你要理解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知道的,雲舒率兵大敗南夷,她特意請了聖旨,要嫁進許家,我也是實在冇有辦法……”
薑月恒冷笑,眼中滿是譏諷,“所以,你就要抬她為平妻,還讓她在我之前進門?”
“到底是她請旨主動要嫁,還是你亦求之不得,要娶你的小青梅呢?”
許衍微微皺眉,試圖解釋,“阿恒,我說過了,你會是正妻,是許家主母掌中饋大權,無論如何雲舒都不會越過你去。”
“她一介女兒身在戰場很是辛苦,想來也不屑於這掌家大權。雲舒不像你養尊處優,也不像你一樣困於後宅內院,你可以不必如此妒忌她。”
薑月恒聽著許衍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心中湧起一陣噁心。
她猛地起身,握著他的衣領逼他彎腰,揚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閣內響起,驚得侍女們狠狠一抖。
少年俊美的麵容上閃過一抹震驚,他強行壓下心底的惱怒,眯了眯眼。
薑月恒冷笑一聲,鳳眸冷若九幽,“許衍啊許衍,是誰給你的臉,來羞辱我?”
“真當你許家是什麼高門貴族,人人都想嫁?當初我父親提攜你的時候,你還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跪求那些貴族給你一個入學堂的機會。”
“冇有薑家引薦,你哪來的太子少師?”
“宋雲舒也是,若無我繼母替她說情,她哪來的機會上戰場?宋家又是哪兒來的厚祿重榮?”
薑月恒深深吸氣,隻覺噁心至極。
而原本猶如謫仙般儒雅矜貴的許衍,高高在上的神情摻雜了羞憤和厭惡。
他緩緩攥緊雙拳,哪想薑月恒抬手,又給了他一巴掌。
“不過是一條喂不熟的白眼狼,誰準你這樣盯著我?”
她聲音淬著冷意和狠絕,曾經滿眼愛意的雙目,如今空若深淵,似有海浪翻湧。
許衍冷笑一聲,她真是一點都冇有變,但凡有半點不順心,都要大發雷霆。
初見時的傾心早已在一次次的爭吵裡化為泡影,裹挾在這樣窒息的愛意裡,讓他噁心。
許衍薄唇微微彎起,帶著高高在上的俯視,“阿恒,可惜你不懂朝局。現在的薑家我是高不可攀,可不久的未來呢?”
“狡兔死,走狗烹。”
“兔死狐悲,鳥儘弓藏。”
他說的,何嘗不是自己?
曾經為了向上爬,他受了多少屈辱?
是,他是感謝薑家的提攜之恩。可不代表他能容忍一個女人騎在他頭上!
他分明是兢兢業業靠著自己,可眾人眼中的他,永遠是那個跟在薑月恒身後吃軟飯的窩囊廢。
所有人看到的,都是薑家,而非他許衍!
薑家一倒他必受牽連,他不過無奈之舉!他哪裡做錯了!
微涼的玉指輕顫,撫過薑月恒的臉頰,“一月後,振國將軍便會凱旋。”
“南夷已破,北蠻已平。朝中亦有新興將領,可將鎮國將軍取而代之。”
“振國將軍這個名號,還能留到幾時?薑家的權勢,還能維持多久?”
他垂眸看向自己的掌中之物。
從前薑月恒不懂珍惜,他會讓她後悔莫及,讓她知道,隻有乖巧懂事才能得到他的庇護!
“你乖些,我給你主母的體麵。否則不久薑家傾覆,那你可就真的變成整個盛京的笑柄。”
薑月恒抬手,拂開他的掌心。
她厭惡地用帕子擦拭著指尖,唇角卻牽起一抹近乎嘲諷的笑意。
“笑柄?”
“誰敢讓我變成笑柄,我就先把他變成笑柄!”
薑月恒猛地將帕子扔在地上,一腳踩了上去,“咱們不妨看看,是我薑家先倒,還是你許家滿門先人頭落地!”
“我能將你捧到高位,自然也有的是法子,把你踩下去!”
許衍胸膛起伏,早已忍耐到了極限。
“阿恒,這是一盤必死的棋局,我原不想如此對你,可你目光實在太過短淺。”
“你若仍如此執迷不悟,這婚約,不如就此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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