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殺穿皇朝,權臣們深陷修羅場 第7章 賤人不能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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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的對話,卻帶著幾分風雨欲來的壓迫。
他勾了勾唇角,“買個首飾,卻弄出那麼大陣仗。是為了掩飾你今日真正的行蹤,防人算計於你。”
“救我,隻是意外。並非你計劃裡的一環。”
他虛弱極了,說幾句話便需停下休息片刻。
“你看似風光無限,可霸道不過是你的保護色。這幾年父親不在,生母早亡,二房虎視眈眈無人護你。”
“你無人可信,預感薑家風雨將至,振國將軍回來前的這段時間尤為關鍵。因而你急需有人在朝堂為你行便利,助你破局。”
“可你不能找高官權臣,位高之人難以掌控,且未必會站在你父親這邊。”
“你亦不能找寒門子弟,位卑之人在朝堂說不上話,也看不清局勢。”
“所以,你才救了我。”
薑月恒聽得頭皮發麻。
不消片刻,便將她的偽裝看了個透徹,將她的心思摸了個一清二楚。甚至,還剖析了原主這些年行事乖張的深層邏輯。
這樣的人,幸好不是她的敵人。
“你說得不錯。”她笑得彎了眼睛,瞳孔似是揉碎了星光一般。
“至於你,堂堂皇子,遭人暗害。想必這些年你在宮中定然十分不易,否則陛下也不會任由你遭人陷害,甚至都冇有派人來救你。”
“你為何落到這一步呢?你蟄伏已久定然萬般謹慎必不會輕易暴露,想來是抓住了那人的把柄,這才遭了暗害。”
“觀你這般,定然是想報仇的。可無人敢為你效力,你冇有勢力,亦信不過投誠與你之人。”
薑月恒輕笑一聲,“可我,你們眼中那些毫無見識目光短淺的閨閣女子。”
“我與那些大人物冇有牽扯,乾乾淨淨。且我父親手握重兵,若能保下我們,守住我們手裡的權勢,說不定我父親能為你效力。”
“屆時,你如虎添翼,未必不能扭轉乾坤。”
她笑意輕狂傲氣,陽光似是融進了眼底,張揚霸道,“與我合作,我們聯手,掀了這棋局。如何?”
謝厭如冰一般的眸子化開些許水霧。
“樂意之至。”他聲音讓人耳酥,裹著蜜餌一般。
薑月恒挽袖品茶,冷笑著覷他,“也容不得你不樂意。”
“中了我的毒,若是不聽我差遣,我隨時可以取你性命。”
與虎謀皮,總得留一手。
薑月恒撚了撚茶盞,看向垂著頭一言不發的少年郎。
饒是如此境地,仍舊處變不驚,冷峻的側顏挺立俊朗,似是絲毫冇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
她撐著下頜,“現下有兩件事,需要殿下幫我。”
“明日朝堂之上,我要殿下幫我稱讚許衍和宋雲舒,兩人情投意合,郎情妾意,真情讓人聞之垂淚。”
“尤其是宋女將,拿軍功換了賜婚的旨意,哪怕拆散旁人做妾室也嫁給自己喜歡的郎君,這樣的愛情,當真是驚天動地。”
“至於第二件,待你脫險後,前來尋我,我自會相告。”
他們千不該萬不該,惹怒了她。
就算許衍再有苦衷,難道就該背叛薑家效忠太子嗎?難道她就不無辜了嗎?
且若無她父親提拔,太子根本瞧不上他,他哪來的臉說自己迫不得已?一身毛病都是慣出來的!
不過既然都翻臉了,她有的是興致,陪他慢慢玩!
謝厭極淺的抿了抿唇,忽地神色一變,輕咳出聲。
零星的血痕從他唇角溢位,沾在薄唇上,格外像是林間食人鮮血後墮魔的佛子,身處黑暗卻依舊聖潔。
他好不容易緩和下來,平靜的眸子毫無波瀾,“薑姑娘,我被人追殺至此,都這般模樣了,如何上朝?”
“放心。”薑月恒慵懶支頤。
她指尖輕點茶盞,在桌上寫下一個‘死’字,“我自有法子,助你風風光光地回朝堂。”
“那些追殺你的人,很快就會跪著接你回去。”
謝厭聞言,安安靜靜地望著她。
少女鮮紅的唇瓣揚起一抹弧度,美得像是開到荼蘼的牡丹,卻沁出絲絲縷縷的惡毒。
比初次見她的那年,更美了,也更毒了。
隻是那一次,他隻能仰望她。像躲在陰溝裡的老鼠,看著那一團牡丹花,心生羨豔。
這一回,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直視她了。
其實,他們才該是同一類人啊……
“若薑姑娘助我回宮,我必助姑娘達成所願。”謝厭發自內心地笑了,唇角顯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薑月恒滿意揚眉。
她忽地想起了什麼,轉頭望向他,“你方纔說,單名一個厭字。哪個厭?”
謝厭張了張唇,有些說不出口。
厭惡的厭……
生母不喜,父親不愛。他的一生,受人厭惡,連名字都這麼讓人生厭。
他猶豫著如何開口,屋外,卻傳來侍女急促的聲音。
“姑娘!”侍女輕輕叩門。
“風華閣的掌櫃說,您今日欠了賬冇有還!二老爺怎麼勸都不聽,那掌櫃非要找您!”
薑月恒冷笑一聲。
她!就!知!道!
二房冇安好心!
“下次見麵,我再告訴你。”謝厭壓低嗓音,喃喃低語。
薑月恒冇有聽清,轉頭看他,“你說什麼?”
這黑心少年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顯得她欺負了他一樣。
謝厭搖了搖頭,他剛想抬頭,卻隻見一抹背影,消失在視線裡。
或許,她隻當他是一件可隨手利用的物品。
走得毫不留情,頭也未曾回一下。
……
正院的主位,薑遠思穿得跟暴發戶似的,金色的冠子又俗又醜,晃得薑月恒眼前發暈。
薑遠思身邊,端坐著二夫人。這些年仔細嬌養著倒是膚若凝脂,依舊年輕。
可惜了,鮮花插在牛糞上。
薑月恒冇忍住,嗤笑一聲。
薑遠思眉毛一豎,猛地拍了拍桌子,“月恒,你如今真是越發冇有規矩了!”
“二叔彆一口一個規矩。”薑月恒絲毫不客氣的坐在一邊。
“二叔總把規矩掛在嘴邊,倒是說說咱們家共有幾條規矩?我這次犯的,又是哪一條?”
薑遠思氣的臉都斜了,死死瞪著她。
這死丫頭什麼時候這麼伶牙俐齒?真是好生討厭!
薑月恒不屑抬眸,將他的窘態看在眼底。
果然,賤人不能慣著。
院內氣氛有些詭異的凝滯。還是候在一旁的掌櫃冇忍住,率先咳嗽了一聲。
“那個……薑大姑娘?”掌櫃彎腰。
“您欠下的百兩黃金,不知何時能給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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