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什麼!我可是他們心中白月光 第109章 總不能讓他一個人難受!
程清瑤驚怒交加,瞪向膽大包天的登徒子。
她倒要看看是誰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這般無禮!
當看清對方那張因藥性而滿麵紅光的麵容時,胸腔裡所有怒氣瞬間化為驚恐,連聲音都變了調。
“……二殿下?”
怎麼會是裴聞舟?
想起剛才甩過去的一巴掌,隻覺得手心發燙灼熱,腦中瞬間一片空白,還有些驚慌。
此時的裴聞舟早已失去了往日裡的溫潤儒雅,發冠歪斜,幾縷墨發散亂垂在額角。
衣襟被撕扯得鬆散淩亂,露出鎖骨處幾道紅痕,整個人躁動不堪地倚在牆壁。
鼻息粗重,眼底滿是渴望。
整個人如同失控的野獸,彷彿下一刻便要撲上來。
幾乎是同時,京牧聞聲快步而來,正要出手製住,忽然看到裴聞舟那張臉,又默默收回想法。
裴晏之趕來,看見眼前這一幕,驟然鎖緊,很快察覺到不對勁之處,一掌劈在裴聞舟後頸。
京牧順勢扶住兩眼一閉的二皇子。
此處幽靜自然,按理說引不來旁人。但榮二小姐為了撇清嫌疑,匆匆回了水榭,隻道見二皇子神色不對衝了出去。
侯夫人一聽涉及到皇子,心下大驚,生怕在自家宴會上出什麼岔子,連忙起身。
榮三小姐關心則亂,根本坐不住,提著裙擺便跟了上去。
眾人一瞧,也紛紛起身。
對麵男眷亭子裡的公子哥們見狀,不知發生了何事,好奇地也跟了上來。
一時間,原本清靜的竹林小徑,浩浩蕩蕩湧來了一大群人。
眾人瞧見二皇子倚在侍衛身上,衣衫不整,臉頰上還有個清晰的巴掌印,麵麵相覷不敢言。
榮三小姐看到心上人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心疼得紅了眼睛,想要衝上前,但教養讓她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程清瑤早便心慌意亂,直接躲在程律書身後。
她知道裴聞舟很不對勁,此刻根本不敢聲張,生怕名聲受損。
她又不是有意要打二皇子,誰遇到這種事情都會害怕,這事應該怪不得她吧?
程律書在步入月洞門之時,便注意到裴晏之身邊不遠處的自家四妹妹,眉頭微蹙,心中湧起巨大的不解和擔憂。
四妹妹怎麼會和太子在一起?
難道她真的對太子有情意?
太子殿下雖是天潢貴胄,人品端方,但東宮乃至整個皇家,是何等複雜詭譎之地?
他真心希望四妹妹日後能尋個安穩的歸宿,平安喜樂過一生,而非捲入皇家那種是非之中。
四妹妹長年在莊子裡長大,心思單純,遇到太子殿下這種,多少會心動些,他日後定要多提醒提醒四妹妹。
程央寧真沒想到一下子湧上來那麼多人,趁人不注意往旁邊擠了擠。見此狀況,也能猜想到榮二小姐鬼計未成。
這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來抓姦。
她硬著頭皮迎上程律書審視的目光,微微頷首,剛收回,又撞上洛祈川的視線。
一瞬間,彷彿有無形的火花迸濺,帶著幾分被撞破秘密的刺激感。
洛祈川氣得想拉著她問問。
他等了那麼久不見人,她倒好,跑來這僻靜地方,還與太子殿下待在一起。
他們又什麼時候認識的?
洛祈川悶哼一聲,將目光移到裴晏之身上,準備打量打量他品相如何,忽然捕捉到臉頰上一抹淡淡的口脂印。
他又將視線移到程央寧嫣紅的唇瓣上,頓時醋意大發,攥緊了拳頭。
一個謝衡便算了,怎麼還有太子!
難道太子也喜歡程央寧?
怎麼還有人!
眾人將月洞門圍得水泄不通,各種八卦心思不斷生出。
洛祈川幾乎是本能地往程央寧身邊移動,用寬大袖袍做遮掩,將人往身邊扯。
手掌精準滑入她衣袖中,指腹摩挲著修剪圓潤的指甲。這動作非但沒有撫平心中的不滿,反而折騰得心尖發癢。
他側過頭,聲音壓得極低:“跟我走。”
兩人所在的位置本就靠邊,又離二皇子最遠,眾人注意力都在二皇子身上。洛祈川聽著耳邊依稀響起的交談時,佯裝無意移到旁邊僻靜小道。
在即將徹底脫離視線之時,轉身朝人群中央的裴晏之看了眼。
兩人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很快被周圍的喧囂打斷。
裴晏之盯著二人衣袖相貼之處,一股難以言喻的澀意隱隱掠過心頭,又迅速壓下。
洛祈川,果然不安分。
馬車上的男子定然是他!
但眼下,先處理二弟的事情纔是首要。
他目光冷峻掃過裴聞舟,為了維護皇家顏麵,絕不能讓此事宣揚出去,更不能在此繼續丟人現眼。
侯夫人早知會是這般場景,絕不會將一眾人引來,眼下不知該怎麼安排。
裴晏之氣息沉穩:“侯夫人不必驚慌,二殿下這是舊疾複發了。”
他語氣肯定,聲音裡帶著威儀:“二殿下自幼便有心悸之症,平日靠湯藥養著,最忌情緒大動。想必今日宴上歡愉,一時忘形,衝了心脈。”
這話說得巧妙,將責任歸咎於不可控的病症,既保全了皇家顏麵,也給了侯府台階下。
這件事他要查,但也不會下了侯府麵子,先將人帶走纔是要事。
侯夫人立刻心領神會,臉上帶著恍然與關切:“原是如此,臣婦不知二殿下有此隱疾,招待不週,實在是罪過。”
裴晏之微微頷首,當即沉聲吩咐京牧:“立刻將二殿下護送回宮靜養,不得有誤。”
侯夫人見人離開,鬆了口氣,三言兩語將此事揭了過去,招呼著周圍人回了水榭。
出了侯府,裴晏之腦中浮現二人離開的背影,心臟略略發緊。
看著京牧將裴聞舟送上馬車,愣了半晌纔出聲:“你先護送二殿下回宮,今日之事給孤查清楚。”
京牧領命離開。
*
洛祈川將人拉到提前準備佈置好的無人花亭,讓小廝在外麵守著。
他心裡醋得不行,轉身瞧見程央寧雲淡風輕的模樣,更是憋悶。
忽然彎腰將人橫抱起來,放在院中鋪著軟墊的躺椅上,動作帶了點賭氣的張揚。等人坐穩了才站起身,將不聽話的馬尾甩在身後。
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光影,在衣裙上投下碎銀般的光亮。
程央寧晃了晃懸空的腳,裙裾微蕩,整個人慵懶愜意。
她沒想到二皇子會出現在那,也沒想到被洛祈川看出些端倪。
真是不好意思,讓洛祈川又知道了一個情敵,一會又該鬨了。
洛祈川轉身從一旁兔籠裡抱出大白塞進她懷裡,又憋屈地扯過梨花木椅放在躺椅旁坐下,為她擋住住刺眼陽光。
一雙丹鳳眼灼灼地盯著她,眼神裡混雜著醋意,好似在無聲質問。
他聲音悶悶的,帶著明顯的不爽:“程央寧,你不是有我和那個姓謝的臭石頭了嗎?怎麼與太子殿下也扯上了關係?”
一想起裴晏之臉上那抹刺眼的口脂印,心頭便被燒得難受,忍不住傾身逼近:“……你方纔是不是親他了?”
程央寧低頭逗弄著懷裡溫順的灰兔,指尖梳理著背上細密柔軟的絨毛。
聽到耳邊質問,慢悠悠抬起頭,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戲謔:“小侯爺怎麼這般酸啊?”
洛祈川被她飄飄的聲音噎了下,有些惱羞成怒哼了聲:“你設身處地想想,要是你喜歡的男子去親彆的姑娘,你心裡是什麼滋味?”
他心裡快難受死了!
程央寧垂下眼睫繼續撫摸著兔子,手背肌膚白皙,可見淡青色的脈絡,骨節纖細,在陽光下有種誘人的美感。
她漫不經心道:“哦,我確實體會不到小侯爺的心境。”
她又沒有喜歡的男子,這種問題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洛祈川被她這話氣得夠嗆,憋了半天,又被氣了下,語氣裡帶著幾分執拗:“我整日給你養兔子,還把它們養得灰灰胖胖的。我現在不開心,你便不能哄哄我?”
她這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分明就是沒把他放在心上。
對待兔子都比他上心。
這麼一想,隻覺得更憋屈了!
不能再氣了,再氣晚上該睡不著了了。
要是睡不著覺,他便翻牆!
程央寧指尖動作輕柔,目光似笑非笑看著他:“你又不過來,我怎麼哄你?”
她眸子裡蕩起漣漪,尾調微微上揚,足以牽動人心魂:“你過來一下,我也親親你好不好?”
洛祈川眸光動了動。
他怎麼能被一個吻就哄好?
那也太沒出息了!
可是、可是她主動說要親他,這是不是在說明,她也在慢慢接受他?
他總不能砸了她的場子吧。
程央寧都這般說了,那他便行行好,不計較這件事了。
隻糾結了一瞬,洛祈川幾乎是立刻做出選擇,起身將礙眼的大白揪出來放在地上。
灰兔子暈乎乎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洛祈川迫不及待俯下身,雙手有些無處安放地撐在躺椅兩側的扶手上。手上動作頓了下,雙臂緩緩收攏,撐在她身子兩側的軟墊上,身影將人完全籠罩住。
他把人困在自己的方寸之間,劇烈的心跳聲毫無保留傳遞到狹小的空間中。
洛祈川一點點湊近,長睫輕垂,緊緊鎖著近在咫尺的朱唇。
目光純粹專注,又帶著少年人獨有的渴望與緊張。
在離朱唇隻有寸許距離時,突然頓住。
不對啊,不是程央寧說要親他的嗎?
他這般主動做什麼?
洛祈川執拗地停在原地,屏住呼吸抬起眸,眼神似在催促,等著她主動親過來。
程央寧盯著他急切的模樣,眼底笑意更深。
她抬起手,輕輕勾住洛祈川的後頸,掌心貼在溫熱的肌膚上,順道捏了一把,壓著他後頸,主動將軟唇覆過去。
雙唇相觸之時,紫竹兔籠裡啃著草的小白彷彿發現了新大陸,前腳扒拉著籠子立起來,鼻尖嗅了半晌,竹籠忽然傾倒,帶兔帶籠沿著青磚小道滾了下去。
旁邊的大白被嚇得一激靈,鑽進垂落的衣裙下。
洛祈川先是被唇上的感觸僵住,隨即被胸口巨大的喜悅淹沒。
淺嘗輒止的接觸顯然無法滿足內心的狂熱,嘗試著微微張開唇,生澀回應起來。
他提前都做好了思想準備,讓自己一會矜持一點。
可唇瓣相抵的那一瞬,所有理智都消散無影,隻想沉淪下去。
矜持有什麼用,又不能當飯吃!
程央寧願意,說明不抗拒他。
他要抓住每一個機會!
洛祈川感受到環在頸後的手慢慢滑落到肩膀處,又好似要無力地繼續滑下。他下意識抓住她的手,重新按回自己肩上。
捧住她的臉愈發急切,青澀不得章法。
情動之下,不知不覺將重心下壓,帶著身邊人一同陷進躺椅中。
他吻得投入,不捨得鬆開半分,直到察覺身下人呼吸急促,才依依不捨拉開些距離。
又不知足地將滾燙的臉頰埋進她頸窩裡蹭了蹭。
貪婪地吸取著屬於她的氣息。
悶悶的聲音在她頸側響起,帶著撒嬌意味:“……我能不能也給你蓋個章?”
說話間,唇瓣似有若無擦過她頸側肌膚。
引起一陣細微的顫栗。
那些臭男人見到程央寧脖子上的印記,肯定也會被氣死!
總不能讓他一個人難受!
程央寧聲音嬌軟,帶著幾分幽怨:“……不要。”
洛祈川滿腔熾熱的渴望被潑了盆冷水,立刻放軟了調調,帶著磨人的執拗:“讓我親親好不好?就親一下。”
程央寧被磨沒了性子,微微點頭:“就隻親一下!”
洛祈川聞言,立刻撐起身子,幽深的目光落在她側頸上,細膩得彷彿能透光,又似易折的花莖。
他微微俯下身。
呼吸下意識放輕。
用高挺的鼻尖蹭了蹭她頸側肌膚,彷彿要將周圍幽香都吸入胸腔才滿足。
良久,才緩緩低下頭。
將唇瓣慢慢湊近,印在頸間溫熱的肌膚上,動作虔誠無比,落下一個屬於自己的印章。
感受著頸側肌膚下的跳動。
他現在也算是蓋了章,和那些沒蓋章的臭男人根本不一樣!
程央寧鼻息漸重,不滿地推了推他:“……你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