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什麼!我可是他們心中白月光 第12章 忍一忍
程央寧手裡抓著扯下來的繃帶,語氣平淡:“沒事,我們回府吧。”
元禎動了動,轉過身盯著流血的手臂,被嚇了一跳:“姐姐怎麼流血了……”
一想到方纔姐姐胳膊上受了傷還安慰她,又開始哇哇大哭。邊哭邊朝裴晏之懷裡摸索,尋到瓶金瘡藥塞拔開瓶塞。
“給姐姐上藥……”
程央寧安撫道:“我沒事,你要乖乖跟著你阿兄回家,日後莫要單獨出來。”
元禎止住哭泣,想反駁自己不是一個人出來的,還是很乖巧地點點頭:“我會跟阿兄回去的。”
裴晏之鬆了口氣,這才注意到身邊的女子,僅是半側容顏,便已經讓人晃神。
“是方纔受的傷?”他忍不住關心詢問。
程央寧轉過身,很自然地迎上他的視線:“並非,是我昨日不小心傷到的,方纔手臂上的繃帶開了,等回去包紮一下便好了。”
傷口一事,隻要看看便知道是不是方纔傷的,她不想隱瞞。
裴晏之聽著耳邊似水的聲音,又迎上那雙清澈澄亮的眸子,透著不諳世事的純真,忽的晃神。
反應過來,他清了清嗓子道:“那也是救舍妹傷到的。”
他不想亮明自己的身份,怕眼前的姑娘心中生懼,同時也是為了保護元禎,免得有心之人接近。
元禎撩起程央寧的衣袖,非要給人上藥,程央寧阻止:“……這,我自己……”
元禎眨了眨通紅的眼睛。
“姐姐嫌棄我?”
裴晏之知道,周圍還有其他男子在,當眾袒露胳膊確實不太妥當,也隻有他那個傻妹妹會覺得理所當然。
“元禎。”他喚了聲。
元禎呆頭呆腦轉過頭,還以為阿兄怕她笨手笨腳傷了姐姐,把金瘡藥塞進他手中,“姐姐流血了,阿兄快給姐姐上藥。”
裴晏之拿著手裡的燙手山芋,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瓷瓶,一時不知該說哪句話。
他看了看周圍,眼前的姑娘身邊隻有一個護衛,連個丫鬟都沒有,若一直不包紮傷口確實不妥。
“姑娘受了傷,孤……我……”
元禎不明白二人在打什麼啞謎,拉著阿兄的衣袖湊上前,硬是扯開了程央寧的衣袖。
“阿兄快點,姐姐疼。”
裴晏之看著胳膊上崩開的傷口,邊緣微翻,滲出鮮紅血珠,血跡染了鵝黃色衣袖。
在周圍白皙肌膚襯托下,顯得格外刺眼。
裴晏之眸光微暗,周圍沒有乾淨繃帶,快速撒了些金瘡藥先止血。
藥粉刺痛,程央寧忍不住輕“嘶”了聲,手臂止不住發顫。
裴晏之的大手下意識從下麵托住她手臂,肌膚相貼,感觸如羊脂玉般溫潤,讓人有一瞬失神。
“彆怕,忍一忍,很快便好了。”裴晏之下意識安撫,聲音低沉溫柔。
她看著裴晏之那張緊繃的側臉,骨相濃,皮相柔,眉眼裡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憐惜。
當真是配得上溫潤如玉這四個字。
周圍氣氛染了些許異樣。
元禎傻頭傻腦,毫不留情打破:“阿兄輕些,姐姐怕疼。”
蒼術站在一旁,看著陽光輕灑在二人身上,畫麵靜謐美好,頓時覺得四小姐給他買的桂花糕不香了。
裴晏之在元禎的催促下,手忙腳亂處理好傷口,將金瘡藥交到程央寧手中。
語氣關心:“這藥極佳,亦不會留下疤痕,姑娘回去後記得換藥,傷口沒結痂之前莫要見水。”
程央寧拿著手中價值不菲的金瘡藥,唇角牽起漣漪:“多謝公子。”
她饒有興致地看了眼元禎。
元禎很快拉著裴晏之的衣袖,一副乖巧的模樣盯著她看。
程央寧笑笑,領著蒼術離開。
元禎盯著那道背影出了暗巷,鬆了手中衣袖,小表情很是傲嬌。
“我還沒有原諒阿兄哦。”
裴晏之收回視線,略有些好奇:“除了孤,你還會關心彆人?”
元禎很不服氣地朝他歪頭:“姐姐救了我,還受了傷,長得和天上的仙女一樣好看,我喜歡姐姐。”
“阿兄不覺得姐姐長得很好看嗎?”
她踮起腳盯著裴晏之,彷彿裴晏之一搖頭,便要上前去揪他的耳朵。
裴晏之寵溺笑笑。
也就他這個嫡親妹妹敢在他麵前撒潑打滾,一口一個黏糊糊的‘阿兄’喊著,換作宮裡的其他皇妹,早就對他恭敬至極。
毫不留情拎著她頸後衣襟將人拖走,“回去!”
*
程央寧坐回馬車上,看了眼已經止血的傷口,饒有興致地把玩著手中繃帶。
還能重複利用,真好。
她單手挑起車簾,打量著車外的市井繁華,視線落在馬車旁的蒼術身上,見他冷不丁地拎著桂花糕。
“你怎麼不吃?”
蒼術怔怔,緊撚著手中細線。
程央寧半托著下頜,微風帶動胸前青絲,似有不解:“是不好吃嗎?”
蒼術道:“下次遇到這種危險的事情,四小姐彆一股腦衝上去,容易受傷。”
他抿了抿唇,聲音明顯低了些:“還有,四小姐是姑孃家,讓他人上藥確實不妥。”
四小姐太過心善,總考慮他人的感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日後很容易被人欺負的。
程央寧淺笑:“我手臂受了傷,身邊又沒有丫鬟在,不讓他幫我上藥,你幫我上藥嗎?”
蒼術心跳有些快,視線微凝:“我、我也可以幫小姐上藥……”
他是伯府的人,怎麼說也是四小姐身邊人,哪輪得到讓外人幫四小姐上藥。
應該對吧。
程央寧道:“等我下回受了傷,再尋你幫我上藥。”
蒼術連忙道:“四小姐日後小心些,彆再受傷了。”
四小姐細皮嫩肉的,上個藥都怕疼,還是好好養著吧。
空氣中胭脂水粉漸漸濃鬱,隱約傳來女子哭泣聲。
“父親,我不要去那,我可以繡花做工掙銀子,隻給我一口飯吃就成……”帶著哭腔的女聲在周圍散開。
粗魯蠻橫的聲音斥責道:“你不過是個不爭氣的丫頭片子,老子養你十幾年已經夠對得起你了,你兄長等著娶媳婦拿銀子,這可由不得你。”
“你這閨女長得是水靈,可這哭哭啼啼的樣子實在晦氣,這一會擋了我多少生意,最多八兩銀子。”
老鴇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打量著眼前的姑娘。
程央寧尋聲看去,倚翠樓前圍了一圈人,終於捕捉到那張悉的麵孔。
她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