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什麼!我可是他們心中白月光 第79章 上京城的男人都這麼不要臉?
不對,那人肯定不是程央寧,程央寧此時應該在伯府傷神,興許是他看錯了。
洛祈川調轉馬頭,剛要夾緊馬腹,眉頭一蹙。
也不對,馬車裡的人好像就是程央寧,他若是去了伯府碰不到人,豈不是空跑一趟?
洛祈川又調轉馬頭,不管不顧追上去,視線忽然掃到車旁隨行的青衣小廝。
梁青禮的隨從!
那馬車是梁青禮的?
洛祈川隻覺得最後一點自欺欺人的僥幸也被徹底粉碎。
他們是什麼關係,竟讓程央寧毫無防備枕在狗男人的腿上!
他壓抑住幾乎要破膛而出的暴躁,不輕不重敲了兩下馬車。
程央寧,快從病秧子身上坐起來!
馬車旁的福安警惕回頭,臉上閃過詫異,仍然保持著恭敬:“洛小侯爺,您敲我家世子爺的馬車做什麼?”
洛祈川下頜緊繃,目光故意落在緊閉的車簾上:“這青天白日的,馬車裡到底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珍寶?”
他越說越煩躁,不等回答,勒緊韁繩下了馬,把韁繩丟給福安。
“給我牽好了!”
話音未落,洛祈川快一步翻上車架,撩開錦緞車簾鑽進去。
梁青禮早聽見外邊動靜,沒想到洛祈川那個莽夫會恬不知恥上他的馬車,快一步拉過薄毯遮掩住身邊人。
隻露出些許青絲在外麵。
手臂下意識環住她肩膀,將人護在懷裡。
冷冷抬頭看向侵入者,眼神帶著警惕。
洛祈川剛鑽進車廂,一眼瞧見梁青禮懷裡鼓囊囊的一團,連臉都被遮擋,彷彿是什麼不容窺視的珍寶。
心裡的邪火“噌”地燒起。
這破馬車不夠寬敞,他一進來都沒地方坐,隻能半彎著腰,憋屈地杵在這。
梁青禮聲音壓得低,帶著毫不掩飾的驅逐:“洛小侯爺,你上我馬車做什麼?”
洛祈川目光死死盯著薄毯下的人形輪廓,聲音從牙縫裡擠出:“又不是來看你的!”
程央寧前日還親了他,今日怎麼能躺在彆的男人懷裡。
還是個病秧子!
真想把人揪起來。
“你小點聲,”梁青禮眉頭緊蹙,將懷裡人護得更緊,“她昨日受了驚,剛睡下。”
洛祈川一口悶氣堵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的,又不敢說些什麼。
算了,程央寧興許太困了,才隨便找了個依靠而已。
他怎麼可能比不過病秧子!
就在這時,薄毯下的人動了動,似乎是被悶得難受,一隻纖細的手從薄毯邊緣伸出,胡亂扒拉兩下。
露出一張被悶紅的小臉,眉頭微蹙,帶著被擾亂的煩躁。
很快睜開一雙迷濛的眸子,迷迷糊糊從梁青禮腿上撐坐起身,薄毯劃到腰腹處。
梁青禮見她被吵醒,眼底閃過一絲不悅,極其自然地替她理了理腦後散亂的長發,動作輕柔熟稔。
洛祈川心底火氣更盛,不客氣地擠在程央寧身邊坐下。
他開啟懷裡長匣子,拿住木雕娃娃塞到她手裡,語氣隱約帶著不爽。
“路上瞧見的新玩意,給你解解悶。”
程央寧被兩人吵得頭昏腦漲,早就沒了睡意,現在還被夾在中間。
不過手裡的木雕娃娃倒是稀奇,像真的一樣,看起來憨態可掬。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木雕表麵,木紋細膩,觸手溫滑。
梁青禮瞥了眼木雕,語氣冷淡:“這馬車太小,怕是裝不下第三個人。”
他特意碾磨“第三個人”這幾個字,恨不得將某人丟出去。
不對,是四個人!
洛祈川不接他的話,隻盯著程央寧看,將肩膀往她身邊傾斜過去。
聲音憋著股勁:“你要是還困,我的肩膀借你靠靠。”
他越想越氣,索性伸手捧著她的腦袋,小心翼翼往自己肩上一按。
他的肩膀,可比梁青禮的大腿舒服多了。
洛祈川眼底閃過一絲得意,伸手便要扯過滑落一旁的薄毯幫她蓋上,卻被梁青禮快一步扯過來。
這毯子沾了禮禮的氣息,豈能由旁人染指!
更彆說洛祈川這個不請自來的莽夫!
他俯下身,將薄毯壓在禮禮肩頸處,彷彿在完成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胸腔裡堵著一股悶火,燒的五臟六腑都發疼。
洛祈川這行徑,強行擠入他和禮禮的空間,與偷有何異?
程央寧全然不顧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潮湧動,抱著懷裡的木雕娃娃,任由梁青禮擺弄著薄毯。
一人給她肩膀靠,一人給她蓋毯子,這日子可比莊子裡舒坦多了。
若是再來人給她捏肩、端茶倒水、讀話本子,不知道該有多瀟灑。
上京城果然機會就是多。
她舒舒服服眯上眼。
被袖口遮掩的手指故意戳了戳梁青禮的手背,指腹捏著他手指玩。
梁青禮眸光一暗,精準抓住她作亂的手,悄悄攥進手心裡。
總覺得還不夠。
他麵色平靜,袖中的手卻貪心地一根根擠進她指縫,直到十指相扣才滿足。
掌心傳來絲滑溫軟,好似奔湧而來的泉水衝散他胸腔大半鬱悶煩躁,整個人靜下心感受著片刻溫存。
算了,橫豎都是洛祈川忽然闖進來攪局,與他的禮禮無關。
禮禮這兩日擔驚受怕,晚上還沒休息好,暫且不與那莽夫計較。
他和禮禮經曆過這麼多事情,不與沒見識的人比較!
他在禮禮心中纔是最重要的。
梁青禮偏過頭,目光落在洛祈川臉上,帶著審視。
客觀而言,洛祈川長得確實俊朗,骨相周正,眉眼間自帶一股張揚不羈的意氣。
這個念頭讓他心裡有些堵。
禮禮喜歡漂亮的東西,洛祈川還算與“漂亮”二字掛鉤,但性子太過莽撞,根本就不知道禮禮的想法。
沒有人比他更懂禮禮。
梁青禮視線不經意下移,掠過洛祈川暗紋錦靴上,眸光一緊。
這錦靴樣式和紋路,怎麼與他在禮禮屋子裡看到的那雙有些相似。
一個荒謬的想法紮入腦中。
難道前日在禮禮榻上的男人是洛祈川?
禮禮回京還不足一月,怎麼能與洛祈川那麼相熟,還敢上禮禮的榻!
他怎麼能上禮禮的榻!
梁青禮剛壓下的悶氣又湧了上來,幾乎要摧毀所有理智。
洛祈川,你可真是好樣的!
長得人模人樣,背地裡靠著那張臉勾引禮禮,現在還敢正大光明擠在禮禮身邊!
上京城的男人都這麼不要臉?
洛祈川察覺到梁青禮投來的視線,總感覺那目光莫名其妙的,好像在審視他。
他也能被人審視?
他毫不客氣地回了個不屑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嘲意。
看什麼看,這個病秧子還敢直視他!
要不是看在程央寧麵子上,他早就揮拳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