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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女什麼!我可是他們心中白月光 第120章 如果讓你親親我,你會不會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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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透過薄雲,為京城的街巷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程央寧從鳳鳴閣出來,直接登上馬車,挑起車簾看向蒼術。

蒼術立刻將巴掌大的錦盒遞過去,乖乖望著她,等待著被誇獎。

還沒等她接過,一隻修長的大手忽然伸來,將錦盒撈了過去。

“又得了什麼好東西?”

洛祈川不知從哪鑽了出來,一襲朱紅色麒麟紋錦袍襯得眉目飛揚,嘴角噙著笑意。

他拿著錦盒,故意將蒼術擠開。

真是巧了。

程央寧挑了挑眉,順著他的話道:“你既搶了去,自己開啟看看不就知道了?”

洛祈川聞言,眼睛頓時一亮。

她竟不避諱他瞧她的東西!

他雀躍開啟錦盒,盒內襯著玄色綢緞,裡麵躺著一支簪子和小巧的瓷罐。

那簪子並非奢華之物,素銀質地,簪頭雕琢一朵半開的玉蘭,無過多綴飾。

洛祈川拿起簪子,得寸進尺道:“我幫你戴上瞧瞧?”

程央寧都讓他開啟錦盒了,幫忙戴個簪子不過分吧?

程央寧微微傾身,腦袋探出車窗。如瀑的青絲順勢垂落,在微風中輕輕拂動。

洛祈川立刻湊近了些,神色難得認真起來,試圖將玉蘭簪插入發髻間。

許是平日裡舞刀弄槍慣了,還沒做過這等精細活,手指不免有些笨拙,找不準位置。好不容易尋到一處,簪尖勾纏幾根青絲,帶得整個發髻微微鬆散。

洛祈川有些懊惱,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偷瞄著她的臉色,將簪子插入發間。

程央寧抬頭之際,目光恰好與對麵茶樓投來的視線撞個正著。

她早已察覺那道視線。

果然都是熟人。

她若無其事收回目光,朝洛祈川伸出手。

洛祈川指腹摩挲著光滑罐身:“這又是什麼稀罕物?”

程央寧語氣鬆快:“不過是姑孃家常用的香粉,香氣清幽持久,你可想試試?”

洛祈川有些糾結。

他一個男子,怎麼能用姑孃家的香粉?

若是傳出去,臉麵還往哪擱?

但若是拒絕,程央寧會不會覺得他很無趣?

他內心天人交戰一番,勉強道:“你給我塗好看一點。”

程央寧接過小罐,屏住呼吸用指尖沾了少許粉末,在他鼻尖點了點。

這可不是尋常香粉,而是從天機閣尋來的“醉仙引”。

此物用西域曼陀羅花粉混合幾種致幻草藥製作而成,色白細膩,異香極淡。吸入後令人陷入昏睡,效力迅猛,但對身體無害。

正好拿洛祈川練練手。

洛祈川用鼻尖向前頂了頂,蹭著她指腹。

還沒分辨出什麼香氣,一股眩暈襲來,眼前變得模糊,四肢脫力。

身子晃了晃,直接往旁邊倒去。

身邊小廝驚呼一聲,連忙將人攙扶住,“小侯爺,小侯爺……”

程央寧取下簪子掩藏在袖中,起身下了馬車,“你家主子精神頭可真足,說睡便睡。”

“這馬車先借你們用著,送小侯爺回府好好歇息,晚些把馬車直接還到伯府便是。”

小廝看著身邊不省人事的小侯爺,心中叫苦不迭。

小侯爺讓他蹲在伯府門口兩日,好不容易見到程四小姐,還被人藥暈了過去。

醒來肯定會暴躁。

程央寧將東西交給淺夏,低聲叮囑:“仔細收好了。”

她抬眸望向對麵茶樓投來的視線,如同無形的絲線牢牢係在她身上。

“你倆不用跟著我,去周圍轉轉,想吃什麼買什麼。”

雅間靜謐,空氣中浮動著清雅的檀香。臨窗一張木茶案上擺放著白瓷茶具,茶水微涼。

梁青禮坐在窗邊,薄唇緊抿。

眼前每一個畫麵都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心尖上,滋生出扭曲的痛楚。

禮禮心思玲瓏,身邊不乏傾慕者,她本就不屬於任何人,他也無權乾涉。

可他心裡還是極其不甘。

明明是他先遇見的禮禮,先瞭解禮禮的一切。如今瞧見禮禮對旁人親近,隻覺得胸腔裡最珍貴的東西正在被人硬生生剜走。

他一遍遍告誡自己要克製,要維持風度,可那股患得患失的恐慌,如同沼澤般將他越陷越深。

他害怕有朝一日,禮禮將他當作一件舊物般丟棄。

他很想將禮禮牢牢鎖在身邊,讓禮禮眼底隻剩下他一人,但又恐懼那樣的禁錮會徹底失去他的禮禮。

心底極致的矛盾快要將他撕裂,眼眸深處翻湧著近乎偏執的暗流。

他不會傷害禮禮,甚至捨不得對禮禮說一句重話,心中所有的不安與不甘向內吞噬。

直到窗外身影消失,梁青禮才收回視線,強行壓下翻騰的情緒,吩咐福安:“去告訴表公子,我忽然身體不適,琴藝之事改日再議。”

今日他本不該在此,有位表弟約他到此討教幾個疑難指法。

福安麵露難色:“世子,這個時辰表公子怕是要到了。”

梁青禮目光鎖向門口:“便說我今日不想見他。”

福安應了聲,轉身去開門,忽然麵色一喜:“禮禮姑娘來了。”

怪不得世子不讓表公子來,原來是剛才瞧見了禮禮姑娘。

程央寧剛踏入雅間,腕骨處一股力道直接將她帶了進去,跌入滿是清冽藥香的懷抱。

福安識趣關上門。

梁青禮雙臂收緊,將額頭埋進她頸窩,貪婪地吸取著幽香。

聲音從頸側悶悶傳來,帶著幾分哀求意味:“禮禮,讓我再抱一會。”

彷彿隻有這樣擁抱著禮禮,感受著周身的溫度,他才能平息心中的恐慌。

不知過了多久,梁青禮汲取到虛幻的安寧,掐著她腰肢將人抱到門口靠牆的矮幾上。

他站在她麵前,理了理略顯鬆散的發髻,動作小心翼翼,彷彿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他垂眸,撞進她眼底。

那雙總是清冷沉靜的眼眸,此刻泛著紅暈,裡麵盛滿了壓抑的痛苦。

聲音沙啞得厲害:“……禮禮,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

在正陽時,他幻想了許多。

他幻想過三書六禮,鳳冠霞帔,將禮禮風風光光迎進門;幻想過每日清晨為禮禮執筆描眉;幻想過日後與禮禮生兒育女,教他們讀書習字……

但他想的最多的,是讓自己一定要活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這具破敗的身子,是他最深的自卑與恐懼。

他不敢想象,若自己先她而去,留禮禮獨自在這世間哀傷,心口便疼得喘不過氣。

他得活著,必須活得長久。

他自覺門第清貴,府中後宅簡單,禮禮日後嫁過來,根本不會受內宅之苦。

可自正陽歸來,禮禮變了。

禮禮像一片抓不住的雲,看似近在眼前,卻總在他以為觸手可及時悄然滑走。

她身邊出現的那些人,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莊子裡的寧靜時光,彷彿是老天覺得他孤苦,給他營造的一場虛幻夢境。

夢醒來,禮禮離他越來越遠。

那種即將失去的預感,像冰冷的藤蔓日夜纏繞著他的心臟,越收越緊。

梁青禮深吸一口氣,像是用儘了全身力氣:“禮禮能不能多看看我?”

語氣裡帶著卑微的祈求。

他自嘲般地低語:“我知道我這樣不對,不該要求禮禮為我做些什麼,更不該妄想約束禮禮的行徑。”

“可我實在控製不住,我看到你與旁人親近,這裡便像是被撕開了一般,難受得很。”

他捂著自己胸口,坦誠訴說著自己的不堪與痛苦。

程央寧仰起頭,脖頸拉出優美弧線。

在正陽時,他們兩人朝夕相處,隻差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但捅不捅破,似乎也沒什麼分彆。

直到那個光怪陸離的夢來臨。

在知道梁青禮的身份後,更加證實了夢境的真實性,渾身寒意徹骨。

她不信自己會走到夢中的結局,但不可能不怕。

她不可能賭梁青禮對她的愛,更不可能賭他日後不會像夢中那般對她。

她信的,隻有她自己。

離開前,她放火燒了曾住過八年的莊子,親手將最初選擇的歸宿從心底抹殺。

各自安好,互不乾涉。

那是她當時能做的最大讓步。

回京之後,她一步步走來,發現許多事情因她的乾涉早已經偏離了夢中的軌跡。

梁青禮對她而言,是自救棋局中舍棄的第一步。將所有情意一夜之間統統扔掉,來掩飾當時的無措與恐慌,把自己拉到斷情絕愛的路上。

她不需要愛,也不信情。

從前不信,現在也不信。

能靠得住的,隻有她自己。

現在想來,在正陽那段日子,是她心靈最乾淨的時候。

她輕聲問:“要如何,你才能好受一些?”

梁青禮怔住了。

他想要的太多了,想要禮禮滿心滿眼隻有他一人;想要禮禮與他們都斷絕關係,隻待在他身邊……

但他不敢說出口。

他怕看到禮禮厭惡的眼神。

見他沉默,程央寧眼底閃過極淡的流光,帶著試探問:“如果讓你親親我,你會不會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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