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什麼!我可是他們心中白月光 第199章 近水樓台,想捷足先登
巷口的光線斜斜照進來,將洛祈川氣得發紅的眉眼映得格外清晰。
他死死攥著拳頭,指節捏得咯咯作響,背上的傷口撕裂般疼痛,但痛楚遠不及他心頭怒火的萬分之一。
他簡直要氣炸了!
謝衡!
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平日裡裝得跟塊冰坨子似的,對誰都愛搭不理,好像全天下就他最高潔似的,擺出一副清心寡慾的死樣子。
背地裡呢?
竟然敢對著程央寧又親又抱!
他憑什麼整日賴在伯府不走,近水樓台,臉皮可真夠厚的!
天知道,他在侯府養傷的這兩天是怎麼熬過來的,抓心撓肝地想見程央寧,人影都見不到。
派出去打聽的人回來說,她竟被武定公主帶出京了。
那武定公主名聲有他好嗎?是什麼品性的?萬一路上把程央寧賣了可怎麼辦!
他急得火燒眉毛,傷還沒好利索就偷跑出來,像隻無頭蒼蠅似的,硬是在伯府外麵蹲了好幾天。
好不容易,讓他撞見謝衡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帶人出門。
他覺得不對勁,偷偷尾隨。
可謝衡這個陰險的家夥!
半路上使詐,把他給甩了,還把他引到荒郊野嶺,害得他在那鬼地方轉悠到天亮。
在山窮水儘的時候,正好撞見裴晏之的車駕,他偷偷摸摸,一路躲躲藏藏,吃儘了灰,這纔跟到潯州。
結果呢?他看到了什麼?!
謝衡這個偽君子,居然把程央寧堵在巷子裡,正在乾這種不要臉的事!
而裴晏之的車駕,居然就站在不遠處的馬車邊上,一副事不關己的德行。
這是在乾什麼?
給他們望風嗎?!
洛祈川氣得眼前發黑。
新仇舊恨齊齊湧上心頭,他死死瞪著謝衡,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把那張萬年冰山臉揍開花。
要不是背上那該死的傷疼得他直抽冷氣,現在就要補上十拳。
他拳頭一落,將人拉出來,滿肚子不滿和委屈,可一對上那雙平靜得甚至有點看戲意味的眼睛,到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隻剩憋悶。
洛祈川深吸一口氣,盯著謝衡,下巴一揚,扯出挑釁笑容:“對不住啊,剛才手癢,在你臉上蹭蹭,現在感覺好多了。”
謝衡轉過頭,顴骨上落著泛紅的拳印,嘴角還帶著血絲,冷冷盯著他。
“你們在乾什麼?”
巷口傳來腳步聲,裴晏之匆匆趕來,溫潤的臉上帶著困惑與擔憂,目光掃過巷內對峙的三人,最後落在謝衡身上。
他怔怔看著他嘴角滲出的血絲。
隨即,目光定格在他唇角附近,竟蹭著熟悉的口脂印,與央寧的唇色一般無二。
裴晏之的心,往下一沉。
他幾乎是僵硬地,將視線轉向程央寧,隻見她唇上的口脂果然暈開了,唇瓣水潤紅腫,透著一種飽滿欲滴的,又不正常的嫣紅。
那紅色,並非口脂本身的色澤,反而更像是被人反複吮吸、啃咬過後留下的曖昧痕跡。
裴晏之的目光,再次投向謝衡,死死盯著他嘴角的口脂,從未想過的念頭,在他腦海中炸開。
怪不得,真是怪不得!
這下全都解釋得通了!
太和殿上,父皇提及太子妃人選時,謝衡第一個跳出來阻止,現在想來,並非勸諫,而是怕他選了央寧做太子妃。
長公主的宴席上,謝衡破天荒地主動請纓前來,還坐在央寧身側;宴後,二人甚至單獨漫步在公主府幽靜的小徑上,他當時隻道是巧合。
還有這次,擒獲趙莽的訊息是謝衡第一時間密報於他的,還比他更早抵達潯州,更早找到央寧,他們單獨相處了多久?又發生了什麼?
甚至來的路上,在那輛馬車裡,謝衡真的睡著了嗎?
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當年一同剿匪時,他們即使幾天幾夜不眠不休,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也能立刻驚醒。
為何偏偏今日,在他與央寧那般想要親近時,他卻能沉睡不醒?
原來他對未央,早已存了這般心思!
為何他麵對這位摯友時,心底會時常泛起警惕與不適,莫名感覺到危機。
現在看來,那並非錯覺。
而他,竟然還曾私下鄭重托付,請謝衡代為看央寧,他簡直是引狼入室!
巷子裡,空氣彷彿凝固了。
洛祈川見裴晏之隻是愣愣地盯著謝衡,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心裡那股火氣蹭地又冒了上來,夾雜著幾分荒唐想笑的感覺。
原來,裴晏之還不知道謝衡的心思,真是怪不得。
他扯了扯嘴角,語帶譏諷:“殿下,您這總算是瞧出他心思不正了?”
他挑眉,目光在兩人之間掃了個來回,“臣子還以為殿下早就心知肚明瞭,方纔在外頭,還以為殿下給他把風呢。”
裴晏之被這話刺得臉色一白,這才意識到,連洛祈川這個混不吝的家夥,竟也知道謝衡的心思。
他怔怔看向謝衡。
謝衡拱手,聲音沉穩,聽不出半分波瀾:“殿下,臣對她欽慕已久。”
裴晏之幾乎是咬著牙,從齒縫裡擠出質問:“你為何不早與孤說?!”
謝衡抬眸,目光坦然迎向他:“臣不知該如何與殿下開口。”
洛祈川見兩人針鋒相對,尤其是看到裴晏之那副備受打擊的模樣,心裡簡直樂開了花,連背上疼痛都感覺輕了不少。
他唯恐天下不亂似的跳了出來,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正經八百的模樣,對著謝衡發難:“殿下,容臣子替您問一句。”
他拖長了調子,臉上帶著挑釁:“您這堂堂大將軍,在京城有禦賜的府邸,又大又氣派,怎麼就非要賴在伯府不肯走呢?”
謝衡冷冷瞥了他一眼,直言道:“近水樓台,想捷足先登。”
洛祈川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氣得差點跳起來,“謝衡!你可真是好樣的!”
裴晏之盯著謝衡,心中充滿了失望、憤怒,還有酸澀抱怨。
但更深處的,是一種茫然。
他們曾是可以托付後背的摯友,何時起,竟變得如此疏遠隔閡?
是因為他成了儲君,君臣有彆,讓謝兄再也不敢向他吐露心事了嗎?
程央寧瞧瞧這,瞧瞧那,下意識想攤手,卻被洛祈川攥著。
她瞥了一眼。
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背上帶著傷,不遠千裡追到這,還有心思在這煽風點火,真是心大得可以。
她試圖悄悄把手抽回來。
洛祈川卻像是早有預料,握得更緊了些,還故意湊近她耳邊,帶著點委屈,壓低聲音說:
“我趕了幾天幾夜的路,疾風的腿都快跑斷了,背上傷口裂了都沒顧上藥,你再讓我靠一會。”
說著,他往她身邊湊。
剛倚到她肩膀,謝衡眼神一寒,伸手將人拽出來。
一瞬間,程央寧被圍在了中間,三道灼熱視線齊刷刷落在她身上。
她眨眨眼,看了一圈,語氣輕鬆自在:“吵累了吧?要不一同進去喝杯茶歇歇?沈老夫人挺好說話的,應該不介意多幾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