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什麼!我可是他們心中白月光 第75章 賣兔崽子的鄉下土財主
程正弘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猛地撲過去,抓住她胳膊。
“寧兒啊,你可算回來了,為父是被冤枉的,你快想想辦法去找太子殿下……”
寧兒救駕有功,隻要太子殿下一句話,他便能安然無恙。
主事官揮了下手,兩名官兵立刻站在程正弘身邊。
程正弘著急地看了眼被嚇傻的程央寧,屈辱地跟著官兵離開。
府外的百姓連忙散去。
程老夫人顫顫巍巍上前,抓住她的手,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寧兒,你快進宮去求求太子殿下,你父親絕不可能與前朝有什麼牽扯,定是有人要陷害他……”
“前朝……”程央寧滿臉無助,身子晃了兩下,整個人軟趴趴地往後倒。
淺夏連忙扶著,聲音裡帶著哭腔:“小姐,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程律書一個箭步衝上去,將人橫抱起來,“四妹妹昨日受了驚,怕是一時刺激才暈了過去。”
他連忙看向程老夫人:“祖母,孫兒先帶四妹妹回去歇息。”
程老夫人心急如焚,吩咐身邊嬤嬤:“快,快去請郎中給四小姐瞧瞧,等她醒來立刻去求太子殿下……”
程律書抱著懷裡人的手臂緊了些,毫不猶豫往長樂苑趕。
都什麼時候了,還讓四妹妹去求太子殿下。
父親的為人他清楚,雖然平日裡愚孝了些,但做事謹慎,給他一千個膽子也不敢與前朝有什麼牽扯。
定然是有人眼紅父親,纔要設計陷害他。
這種事情沒憑沒據,隻憑一封無關緊要的信函不足以定罪,頂多關上幾日便放了出來。
他一會再去求求父親的同僚,看看有沒有彆的法子。
*
如意齋二樓雅間,沉香嫋嫋。
梁青禮端坐在靠窗的位置,脊背挺拔如鬆。窗外日影漸落,將孤長的身影投在屋內。
福安小心翼翼道:“世子,這日頭都落了,禮禮姑娘興許是被什麼要事絆住了腳步,要不咱們還是先回府吧?”
梁青禮目光依舊落在窗外:“我若是離開了,禮禮來時見不到我,會傷心的。”
福安沒敢再勸。
世子一遇到禮禮姑孃的事情,便倔得像頭肥壯的牛,拉都拉不回來。
樓下大堂,人聲鼎沸,茶香和點心的甜膩氣味混雜。
洛祈川像個異類般,坐在大堂靠近木梯口的方桌旁,手裡捏著青草,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戳弄著竹籠裡胖嘟嘟的灰兔子。
兩隻兔子被他煩得夠嗆,縮在一旁愛搭不理。
對麵姓沈的公子哥實在忍無可忍,放下手裡的茶盞。
“小侯爺拉著我在這鬨哄哄的大堂乾耗了一下午,隻知道拿根破草禍害兔子。”
“你瞧瞧它們,都快翻白眼暈過去了。”
這活爹,誰家功勳子弟不包個清淨雅間,非要擠在鬨哄哄的大堂。
還拎著兔子,懷裡揣著幾根破草,實在太過於博人眼球。
知道的他是忠義侯府嫡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進城賣兔崽子的鄉下土財主。
他坐這一下午,喝了一肚子水,耳邊嗡嗡叫。
洛祈川滿不在意,視線再一次瞟向二樓,手上戳兔子的動作沒停。
“你還真是庸俗。”
“我這叫雅趣,於喧鬨市井取一份閒適,縱觀人間百態,這叫意境,你懂不懂?”
沈公子聽著他嫌棄的語氣,差點要翻白眼,指著兔籠,沒好氣道:
“成成成,把你那雅趣分給我一半,讓我也學學上京新興起的風雅。”
洛祈川臉色一變,抓著兔籠:“想得美,你要是想要自己抓去。”
這日頭都落了,程央寧還沒來赴病秧子的約,定是把他的話都聽進去了。
他果然在程央寧心中地位不同,簡直無人能比。
一想到病秧子獨自蹲在雅間守著,便覺得有趣。
沈公子氣得直哼:“沒見過你這麼小氣的人,一個兔子都不給。”
洛祈川眉頭一揚,反唇相譏:“你大方?也沒見你把你父親那些墨寶珍玩,還有庫房裡成箱的金銀珠寶送我啊?”
見小兔子吃飽了不理他,直接把手指伸進兔籠裡,撥動著小兔子的耳朵。
他要是把兔子送人,程央寧肯定會紅著眼圈質問他,還可能不搭理他。
他纔不是個傻子。
沈公子徹底沒了脾氣,翻了個白眼,恨不得立刻與這丟人現眼的家夥劃清界限。
*
孟婉君急得不行,在屋子裡踱步,仔細想了想,又平靜地坐了下來。
老爺不可能與前朝有牽扯。
無憑無據的事情,官兵又沒搜出來些什麼,顯然不會掀起太大風浪。
既然老爺不在,她可以趁機將瑤兒放出來,再將趙姨娘那個賤人給懲治一番,以解心頭之恨。
那個賤人,隻會勾引老爺!
孟婉君不屑地笑了笑,立刻讓丫鬟將程竹月喚回來。
暮色沉沉,平昌王府的馬車停在伯府門口。
程竹月一襲淺碧色衣裙,素來溫和大方的麵容染上急色,慌慌張張入了主院。
“母親,父親可還好?”
孟婉君遣散周圍丫鬟,拉著她的手坐下,“莫急,你父親應該沒什麼大事。”
程竹月甚是不解:“母親這話是何意?父親被刑部抓了去,還染上什麼與前朝有關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沒事呢?”
孟婉君將人安撫:“我尋你回來,是有另外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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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永壽苑燭光搖曳。
程老夫人快哭瞎了眼,拉著二夫人的手道:“伯爺現如今不知是何處境,寧兒被嚇暈了過去,現在無法進宮求見太子殿下。”
“書兒已經出去尋伯爺那些同僚,也不知現在是什麼情況……”
“如今也隻有謝將軍能在禦前說上話,為伯爺求求情。”
一想到程正弘要在刑部受苦,還有可能牽連整個伯府,她便心痛得不行。
二夫人聲音裡帶著安撫:“母親寬心,兒媳已經讓丫鬟去了將軍府。”
“衡兒性子是悶沉冷硬了些,但一直都念著當年府上收留之恩,定會竭力從中間周旋。”
程老夫人聞言,怔了下,心底湧出愧疚,老淚縱橫道:“如今多靠他了……”
現下,能在禦前說得上話的人,也隻有謝衡了。
二夫人為她順氣:“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伯爺定會逢凶化吉,平安歸來。”
正說著,門外傳來急促腳步聲。孟婉君領著程竹月一陣風似的進來。
“祖母,父親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和前朝有牽扯?”程竹月急得不行,將端莊禮節全拋到一邊。
孟婉君急聲道:“母親,兒媳明日一早便回趟孟府,看看有沒有什麼門路。”
程竹月連忙應著:“對對,外祖父那邊有個遠房堂叔正是刑部左侍郎,掌著一省刑名複核,必能從中間斡旋,也能讓父親在獄中少受苛待。”
“不管怎麼說,孟府畢竟是中書府邸,往來皆是高門顯貴,訊息極為靈通,父親一定會化險為夷。”
程老夫人聞言,渾濁的眼中迸出希望:“也好,也好。”
程竹月又道:“孫兒前兩日聽聞外祖母身子不爽利,外祖父和外祖母平日裡最為掛念三妹妹,不如讓母親帶著我與三妹妹一同回趟孟府?”
“一則來,在外祖母麵前儘孝;二來,在外祖父麵前也能多個人央求。孟府的門道,總比我們內宅婦人要多些。”
程老夫人滿心滿眼隻有程正弘的安危,立刻吩咐身邊嬤嬤。
“快去把瑤兒放出來,明日好好梳洗打扮,換套體麵的衣裳,隨大夫人去趟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