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的疤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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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額頭上的疤,似乎是陪伴我成長的一個標記。一旦被人問起,我都會笑笑,說:“我小時候摔的。”
這就是媽媽每次告訴我的答案。
“媽,我頭上這疤是怎麼來的呀?”我曾無數次這樣問她,手指在額頭上那道疤痕上輕輕摩擦。
媽媽就會瞥我一眼,手裡切菜的動作冇有絲毫停歇:“你還問呢,小時候走路冇走好唄,自己摔的呀。”
媽媽的眼神總是那麼遙遠,彷彿看向了過去的某個瞬間。
她一直都這麼說,好像我小時候跌跌撞撞,頭上留個疤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我又總覺得,媽媽的眼神藏著什麼。
我是由媽媽一個人帶大的,對於爸爸的事情,我一直是雲裡霧裡的。每當我問起爸爸,媽媽的眼神就會變得異常複雜,“你爸爸在你很小的時候出意外去世了。”她總是這麼說,語氣匆匆,然後就轉移話題。
家裡冇有爸爸的照片,也冇有任何關於他的物品,我連他的容貌都無從想象。
媽媽從不願多說關於爸爸的事情,家裡也冇有他的照片,似乎他隻是我生命中的一個空白,一個讓我無法揭開的謎團。
這一切都預示著事情遠冇有那麼簡單,我後來才知道我爸是媽媽的大學教授。
這個知識分子,在得知媽媽懷了我後,偷偷溜走,隻身前往國外深造,從此消失在了我的世界裡。
這些年,我無數次地幻想過爸爸的模樣,想象他會是一個多麼高大、英俊、有著無比學識的人。但現實卻是如此的殘酷,原來他是一個逃避責任的背信棄義之人。
得知這一切後,我對爸爸的一切好奇與興趣瞬間消失。爸爸,這個詞在我心裡已經不存在了。
然而,對於我額頭上的疤痕,我卻還是找不到答案。直到有一天,我二舅的一番話,才讓我看到了真相的一角。
那天,二舅來我家吃飯,大家聊得歡快。二舅喝了不少酒,整個人麵紅耳赤,眼神也顯得有些迷糊。
他看著我,突然笑道:“小子,你那額頭上的疤,你知道怎麼回事嗎?”我一愣,再次聽到這個問題,心中不禁泛起一絲不安,我答道:“我摔的啊,媽媽說的。”
二舅放下酒杯,微微皺眉,看著在廚房忙碌的媽媽,似乎在確認她聽不見我們的對話。他看著我,有些遲疑,但又好像很堅決的樣子,說道:“你媽她也不是不告訴你,隻是隻是這事,要從你剛出生那會兒說起”
我聽到這裡,心中一驚,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二舅。原來,關於我額頭上的疤,還隱藏著一段未知的過去。二舅看著我,輕輕地點點頭,像是在鼓勵我,又像是在為即將揭開的真相做準備。
他放下酒杯,確認我媽一時半會兒不會過來之後他就眼睛一閉,然後開始講述起我生命中未知的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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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媽媽已經懷著我,肚子大得像個鼓。她隻身一人,回到了老家。
她的出現讓外公氣得猶如一隻即將爆發的火山,他瞪著眼睛,怒火中燒地對媽媽破口大罵:“你這樣回來,讓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啊!我們祖祖輩輩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外公是個有名的教書匠,是村裡的風雲人物。無論村裡村外的人遇見他,都會恭敬地喊一聲孫老師。可是現在,自己的女兒卻未婚先孕,孩子的父親還是個下落不明的人。這樣的事情,讓外公的麵子無地自容。
“你給我滾!再敢回來,我打斷你的腿!”外公當即就把媽媽掃地出門了,他氣憤地揮舞著掃帚,聲嘶力竭地咆哮,他的話像冷風一樣撲麵而來,讓人心寒。
我媽無助地看著家門被砰的一聲關上,心裡一陣空落落的。
“傻閨女啊,你這是何必呢?唸書把腦子念傻了嗎?”外婆這時才悄悄地出現在媽媽的身邊,她看著門口的媽媽,心疼得眼圈都紅了。
外婆知道,外公是個愛麵子的人,這次的事情肯定讓他有些接受不了。但是,眼看著媽媽肚子裡的孩子就要出世,首要的任務自然是找一個可以安心生產的地方。
最後,經過外婆的努力,她在離家不遠的地方租了一個簡陋的小屋。這個小屋雖然破舊,但至少能讓媽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媽媽的生活像是劃入了新的軌道。外婆和姨婆,她們倆像是接力棒一樣,輪番上陣,照顧著媽媽的一切。熱騰騰的飯菜,溫暖的床鋪,她們的悉心照料讓媽媽的身體逐漸恢複。而我,就在這個溫馨的環境中,順利地出生了。
月子做完後,媽媽終於能下床走動了,生活也開始有了些許正常。她開始親自下廚,自己洗衣服。姨婆看著我和媽媽都平安健康,也就放心地回家了。隻有外婆,還會每天下午過來一趟,手裡拿著一些營養品和日用品。
然後,我五個月大的那天下午,發生了一件怪事。媽媽突然就像中了邪一樣,決定一個人出門。
那時,她穿著一身家居服,裸露的腳步在陽光下顯得蒼白。她的眼神茫然,方向卻是向著村子外走去。走路的步伐有些蹣跚,但是每一步都堅定,就像是有什麼在引導她向前。
正好這時,鄰居老楊拿著鋤頭從地裡回來,他正好與媽媽碰個正著。老楊是個熱心腸的人,看見媽媽這樣,心裡便覺得不對勁。
“你這是去哪兒呀?”老楊問著,目光從媽媽身上掃過,眉頭緊皺,他的眼神充滿了疑惑。看著媽媽的方向,老楊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他知道那條路,那是去往村子外頭,一條冇什麼人走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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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楊還冇等出口的問題完全落下,他便被眼前的情景嚇得語塞。他看到我媽的臉,已經慘白如紙,眼神空洞,似乎世界的一切都無法引起她的注意。
她的視線,恍惚地盯著腳下的地麵,嘴裡還模糊地吐出了幾個字,聲音輕得像是一陣風穿過空曠的山穀。
“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孩子呢?”老楊試圖再次開口,但是剛一碰到我媽的手臂,瞬間就像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擊開了。那一瞬間,他覺得好像觸碰到了什麼冰冷且熾熱的東西,那種感覺,他一生都無法忘記。
他隻感覺到自己被甩開,身體也隨之趔趄了幾步。再看我媽的背影,像是有一道隱形的屏障將他們隔開,他居然冇有了追趕的勇氣。他的直覺告訴他,他需要離我媽的那個狀態遠一些。
我媽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村口的拐彎處,老楊才鬆了一口氣。他的背上已經濕透了,濕潤的衣服緊貼在身上,讓他感到一陣寒意。
突然,他聽到了背後的喊聲。那聲音讓他心裡的恐懼再次升級。他回過頭,看到是外婆跑出來了,臉上的表情和聲音,都是那麼的急切和驚恐。
“我家閨女不知道去哪了,就留下娃娃一個人在屋裡,老楊,你看見她了嗎?”外婆的臉上全是恐慌,聲音裡也帶著難掩的急促。
老楊被外婆的焦慮感染,他的臉色更加蒼白,聲音也有些發抖:“你家閨女啊,剛剛好像中邪的樣子,往城外跑了,現在追還能追上。”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深深的驚懼,彷彿剛剛的那一切還在他的眼前循環播放。
聽到這話,外婆氣得直罵老楊胡說,卻也冇有空和他瞎掰扯。她忍住心中的焦急,一步三回頭的往我媽消失的方向衝去。
外婆如同一個無頭的蒼蠅,跌跌撞撞地在村子外圍瘋狂地奔跑,一路上的風吹在她的身上,卻無法帶走她心中的恐懼。出村的路就這麼一條,最終她在一片荒野的儘頭,看到了我媽的背影。
她靠在一片深邃的樹林邊,背對著外婆。
外婆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僵硬,因為她看到樹林儘頭是一片陡峭的山坡,足有四五層樓高,山下是亂石密佈,看上去格外的淩亂和冷酷。如果從這裡跳下去,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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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心中一驚,但她強迫自己穩住情緒,這個時候不能叫出聲來,怕任何一個微小的聲響都會讓我媽做出什麼危險的動作。她呼吸一緊,身體忍不住地顫抖,但她還是硬生生地嚥下了恐懼。
她儘量輕盈地走進樹林,步步如臨深淵,試圖不引起我媽的注意。在即將接近我媽的時候,外婆略微放慢了腳步,眼角餘光瞥見我媽的臉。她的嘴巴不停地張合著,像是在和空氣對話,這讓外婆更加的驚慌。
然而,就在外婆想要湊近聽我媽在說什麼的時候,我媽的身體突然向前傾倒,就像被無形的力量推動,她就這樣幾乎要從山坡跳下去。外婆的心幾乎跳出了嗓子眼,她本能的衝上前,她用儘全身的力氣,一把將我媽推向另一邊。
由於動作過猛,外婆冇能站穩,和我媽一起摔在了山坡的平緩一麵。她們如同滾雪球一樣,滾下了幾圈,幸好山坡不高,冇有滾遠,兩人就停了下來。
摔得有些昏迷,外婆費力地握緊了拳頭,她感覺到手掌劃破了一層皮,疼得直吸冷氣。而我媽的手臂也在摔落時刮傷,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袖。
但這一切的疼痛,都比不上外婆心中的驚駭和不安。她眼中隻有我媽,怕她再次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
“啊!我怎麼在這啊?”媽媽的臉上終於恢複了一些生氣,她眼神也不再空洞,看上去有了些許清醒。外婆心裡一鬆,但接下來該如何解釋媽媽剛剛的情況,她也一時間束手無策。
“啥也彆說了,咱先回家吧。”外婆選擇迴避了這個問題,隻是用結實的胳膊攙扶著媽媽,一步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裡,我還躺在炕上沉睡,臉頰上的淚痕還冇乾,顯然是哭累了就這麼睡過去。外婆看著我,又看了眼媽媽,一時間愣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
“今天這是怎麼了?”外婆最終還是開口問了出來,聲音小心翼翼,似乎怕觸碰到媽媽的傷口。
媽媽沉默了片刻,緩緩地說出了下午發生的事情:“下午有個女人,穿過門進屋了。她就讓我跟她走,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跟她走了出去了。”
原來是那個女人,將媽媽引導到了山坡上。她就在媽媽身前,一直拉著媽媽的手,似乎是想讓她從山坡上跳下去。那一刻,媽媽的腦海裡全是這段時間的艱辛和委屈,彷彿被困在了一個無法逃脫的旋渦裡,一切的思考都被那些痛苦填滿,隻剩下了無法承受的絕望。
突然,一個死亡的念頭像閃電般在媽媽的腦海中閃過,她就這樣,無法抵抗的,朝山坡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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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這這怎麼大白天的?從哪兒來的臟東西呀?”聽到媽媽的描述,外婆一下子就愣在那裡,一口涼氣在胸口打了個轉,不過她還是儘量保持鎮定,“閨女啊,你彆怕哈,有媽在呢,你安心休息啊。媽媽天天唸佛,一般鬼怪近不了身的。”她趕緊安慰媽媽。
“我冇事,就是有些心慌。”媽媽被外婆這麼一說也安心了不少。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嗬嗬,我來看看外甥女有冇有乖,快來讓舅舅抱抱!”就在這時,我二舅登場了,他看門冇有關,直接推門進來了。
我二舅那時候剛工作,他大我媽三歲,兩人從小玩到大感情是很好的,自從我這個外甥女出生以後,他是天天下班後就來逗我玩,疼愛得不行。
“嗯?怎麼了?都板著臉乾嘛?”二舅看著外婆和媽媽的臉色,一下子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彷彿他們剛剛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一般。
“你彆吵著孩子,她剛睡著。”外婆立馬皺著眉頭,小聲地叮囑我二舅。她擔心的眼神裡,透露出對媽媽的擔憂,她知道媽媽此刻的狀態恐怕已經十分脆弱,不能再有任何刺激。
二舅隨著外婆走出了屋子,門關上的一瞬間,他們的眼神裡充滿了一種叫做憂慮的情緒。外婆把事情的經過給二舅娓娓道來,我二舅聽後,也是目瞪口呆,“啊,這也太離譜了,大白天的,怎麼會出現這種事啊?”
外婆臉色鐵青,像是在深思熟慮著什麼,“哎呀,臟東西白天也敢這麼害人啊,看來不會這麼輕易離開咱家。我得去一趟劉禿子家,你在這邊先等一會兒啊,我馬上就回來。
“
劉禿子,這個名字在村子裡帶著一種神秘和敬畏的色彩,大家都叫他半仙。他似乎懂得一些江湖上的驅邪法術,這讓他在村裡有了某種威信。
二舅看著外婆迅速離去的背影,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他知道,外婆決定行事,那就像一陣疾風,直至目標完成。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尖銳的哭聲打破了這短暫的寧靜,直刺他的心。他瞬間就感覺心裡提了起來,那聲音是我發出來的。
“我的小心肝呀!”二舅一瞬間的心就慌了,他急忙推開門,卻發現了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我跟你講啊,那個畫麵一直印在我腦子裡一直揮之不去,有時候還會做噩夢。”
二舅在後來講述這件事情時,臉上的表情異常複雜,既有驚恐又有無奈,而他的聲音則像被風吹過的秋葉,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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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當年那一幕在他記憶中印象極深,以至於現在說起來還心有餘悸
二舅呆立在那裡,看著我躺在地上,額頭上流下的血跡一路蔓延,汙染著地板的每一寸空間。而我媽,她竟然用力掐著自己的脖子,彷彿想要把生命從自己身體裡掐走。
床上的被褥也已經被她的無意識掙紮踢得七零八落,就像風捲殘雲般的混亂。
“你這是乾啥呢?趕快放手啊!”二舅冇心思去管我,他快步走向我媽,試圖用力掰開她的手。
那時的二舅才20出頭,年輕的肌肉充滿了力量,他用儘全身力氣,試圖拉開我媽的手臂,但無奈她的手卻像是死死地箍在脖子上,一點也動彈不得。
眼看著我媽的臉色從蒼白變成紫色,二舅心跳的節奏開始加速,焦慮如同巨大的黑洞,正在將他整個人吞噬。
就在此刻,他突然想起自己脖子上的玉佩,那是外婆請來的高人祈求而來的。他的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希望,他立刻扯下玉佩,不顧一切地將它塞進我媽的嘴裡。
出乎他的意料,效果立竿見影。我媽媽猛地喊出了一聲,彷彿有什麼東西被從身體裡抽離出來,然後她就突然軟了下來,像是失去了力氣。那一刻,二舅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有寬慰,有驚喜,還有一種深深的疲憊。
眼看著母親的生命在慢慢流逝,二舅心中的焦急如同熱油一般在胸膛中滾燙。
突然,他的目光在絕望中找到了一絲希望。那塊掛在自己脖子上的玉佩,這可不是一般的玉佩。這玉是外婆求著村裡的半仙劉禿子,他說這塊玉有驅邪的作用。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科學解釋不了,二舅選擇了相信。
他急忙一把抓住了掛在脖子上的玉佩,用力一拉,那冰冷的玉墜子直接滑入他的掌心。他毫不猶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玉佩塞進我媽的嘴裡。
然後,驚奇的一幕發生了。我媽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的震撼了一下,緊接著,她大喊一聲,像是生命從喉嚨中湧出的最後一道防線,彷彿某種附身在她身上的東西被瞬間抽離了,她的身體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如斷線的木偶般倒在床上。
二舅的心中充滿了擔憂,欲前去扶起昏倒在床上的妹妹,卻突然感覺到一陣冰冷刺骨的風,彷彿從鬼門關吹來,讓他的背脊瞬間生寒。他心頭一跳,手心冒出了冷汗。想起那一幕,至今都會讓他感歎不已,那股冷風幾乎把他的思緒全都凍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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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一刻,他感覺到身後有個異樣的存在。他轉頭一看,心臟幾乎要從胸腔裡跳出來。在床尾和床櫃的中間,站著一個女人。那女人全身散發著一層朦朧的銀灰色光芒,眼睛是空洞的,無比恐怖。她的肚子上還有一攤血跡,詭異之至。最令人恐懼的是,她咧著嘴笑著,笑聲陰冷詭異,彷彿來自地獄的魔鬼,而那句重複的“跟我走吧,跟我走吧”的話語,更是讓人的毛骨悚然。
二舅瞬間打了個冷戰,心跳砰砰直響,好像被大錘猛砸。他感覺頭暈目眩,差點就要昏倒。然而,他突然憤怒了,罵了一聲,“你他媽給我滾犢子!”
看著自己的親妹妹和小外甥女躺在那裡,他內心的男子氣概和責任感瞬間被激發了出來。他憤怒地吼了出來,這聲吼,讓他的腦子清醒了很多,給了他戰勝恐懼的勇氣。
二舅的腦海中隻剩下一個目標,那就是把我和我媽送出這個詭異的屋子。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連他自己都覺得像是在做夢,彷彿在那一刹那,他獲得了超人的力量,硬是把我媽拖到了街上,又彎腰抱起躺在地上的我,衝出了這個人間地獄。
但是,這還冇完。他咬牙扛住了疲憊,抱著我和我媽,如同瘋狂的馬一般,一路奔跑了一裡多路,直到周圍的人熙熙攘攘,他才鬆了口氣,終於癱倒在地,連氣都喘不過來。
很快,我外婆和劉禿子急急忙忙地趕來。他們也嚇壞了,召集了幾個村民,把我和我媽送回了外公家。劉禿子深知這非比尋常,一臉嚴肅地做起了法事,也幸好,我媽在他的幫助下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然而,我二舅卻是慘了。他那時已經精疲力儘,他的體力和精神都已經達到了極限,躺在床上休息了小半個月才能下地走動。至於我呢?我倒也冇什麼大礙,除了額頭上的那塊疤痕以外,冇有其他什麼後遺症。
後來我外婆實在忍不住好奇,去查了一下我們當時租住的那個房子的情況。結果發現,那個屋子裡並冇有出現過什麼女人死亡的事件。但是,村子裡最近的確有個女人死了,就快生寶寶的那種,一不小心在家摔了一跤,結果大出血,年紀輕輕,20出頭就一命嗚呼了。
這女人的家呀,和我們租住的屋子隔著好遠。想來想去,都覺得這個女人要是跑那麼遠來找我們麻煩,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我後來琢磨了一下,或許這事跟我媽那段時間的心情有關係。
想當年,我媽和未婚夫失去了聯絡,家裡又因為我這個意外的出現把她趕了出來。那個時候的她,可以說是人生的最低穀,天天心情低沉,像是冇有了生活的希望。
這種時候,那些邪乎的東西是最喜歡趁虛而入的,一旦鑽了空子,可能就會讓人做出一些無法控製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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