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A永恒的幸福與變革的明天 第9章 搬家
夕陽緩緩西沉,染紅了第三新東京市的城市輪廓。
“碇真嗣的遷居計劃已經啟動。”赤木律子公事公辦的語調透過通訊器傳來
“nerv已經為他準備了新的住所,明天就能搬入,所有檔案我已經傳送到你的終端。”
葛城美裡沒有立即回應,她的目光越過城市的天際線,落在遠處nerv總部的方向。
這個訊息並不令人意外——nerv總是喜歡控製一切,包括駕駛員的居住安排,但預料之中的事情發生時,依然讓她感到一陣空落落的失落感。
“我知道了。”最終,她簡短地回答,然後切斷了通訊。
葛城美裡正站在公寓的陽台上,任由傍晚的涼風拂亂她紫色的發絲。
某種難以言喻的情緒開始如同潮水般湧動,不安、不捨,以及一絲難以名狀的空落感,如同藤蔓般纏繞著她的心臟,讓她感到一陣窒息般的壓抑。
公寓,這個原本雜亂的地方現在卻充滿了兩人生活痕跡的空間,即將重新回到它本來的樣子。
而今晚,似乎也成為了她所能擁有的,在這份逐漸升溫的、卻又帶著禁忌色彩的溫情中沉溺的,最後的機會。
她轉身看向公寓內部,這個曾經雜亂無章的空間,在碇真嗣到來後變得井然有序,充滿了生活的溫度。
從廚房傳來的烹飪聲響,沙發上整齊疊放的毯子,甚至是penpen窩前擺放的小零食罐——每一個細節都帶著那個少年的痕跡。
葛城美裡歎了口氣,走回客廳。
碇真嗣不在家,他今天有下午的同步率測試。
或許這是件好事,讓她有時間獨自消化這個訊息,但同時,公寓的空曠也讓她愈發感受到即將到來的孤獨。
她開啟冰箱,拿出一罐啤酒,熟練地拉開拉環。
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帶來短暫的清涼,卻無法澆滅內心升起的某種燥熱不安。
葛城美裡知道,她不應該對這件事有太多感情投入——碇真嗣隻是一個暫時寄宿在她家的駕駛員,是nerv的資產,是她的下屬,她應該保持專業距離。
但在這短短的相處時光裡,碇真嗣已經不知不覺地成為了她生活的一部分,每天醒來時準備好的早餐,回家後溫暖的晚餐,那些細心的照顧和安靜的陪伴……這些都讓她習慣了不再孤獨的生活。
而現在,這一切都將結束。
深夜,客廳擺滿了空酒瓶,威士忌在玻璃杯中搖晃著琥珀色的光芒。
葛城美裡癱坐在沙發上,臉頰因酒精而泛紅,眼神微微渙散。
酒精如同無形的觸手,麻痹著她的神經,試圖將她從即將到來的分彆的陰影中解脫出來。
然而,酒精帶來的麻醉效果,卻如同海市蜃樓般虛幻而脆弱,短暫的迷醉過後,是更加清晰而尖銳的痛苦。
她端起酒杯,將剩餘的液體一飲而儘,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灼燒而下,卻似乎無法溫暖她冰冷的內心。
意識在酒精的侵蝕下變得混沌而遲緩,往日裡明快而乾練的思緒,此刻卻如同纏繞在一起的亂麻,無法理清頭緒。
penpen的喙輕輕啄著空啤酒罐,金屬表麵倒映出葛城美裡搖晃的身影。
“再開一罐!”她伸手去夠茶幾上的新酒罐,卻因為動作不穩而打翻了半杯威士忌。
就在葛城美裡沉溺於酒精帶來的短暫麻痹時,一道溫柔而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如同夜風般輕柔,卻又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公寓的門被輕輕推開,碇真嗣走了進來。他看到客廳的狼藉和美裡的狀態,眉頭微皺,但沒有說什麼指責的話。
他放下揹包,走到葛城美裡身邊,輕輕拿走她手中的酒瓶。
“美裡小姐,你的體溫下降了。”
他關切地說,伸手感受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碇真嗣的聲音依舊平靜而溫和,如同以往一樣,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妥帖和關懷。
少年特有的清冽氣息,如同月光般傾瀉而下,驅散了環繞在她身邊的酒精的混沌氣息。
葛城美裡抬頭看著他,酒精使她的眼神迷離,但內心卻有一種異常的清醒。
明天,這個溫柔體貼的少年就要離開了;明天,這個公寓又會回到從前的冷清;明天,她又將獨自麵對那些無法入眠的夜晚。
這個認知讓她心中湧起一陣無法言喻的痛苦。
葛城美裡卻突然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撐般,猛地撲進了他的懷裡。
手臂緊緊地環繞著少年的脊背,彷彿要將自己揉進他的身體裡一般,紫色的發梢帶著威士忌的辛辣氣息,蹭過少年的白襯衫,如同初號機暴走時那猩紅的眼瞳,暈染開一片妖異而危險的色彩。
“叫我名字!”葛城美裡的聲音帶著脆弱和懇求,被酒精浸潤的嗓音,此刻卻顯得格外沙啞而性感。
“像在初號機駕駛艙裡那樣,叫我美裡!”
碇真嗣沉默地接過她手中傾斜的酒杯,溫熱的掌心覆上她凍僵的指尖。
葛城美裡的手臂,卻如同藤蔓般,更加用力地纏繞著少年的頸項,指尖在他頸側烙下淡淡的紅痕,如同烙印般。
空調外機單調的嗡鳴聲,在此刻卻如同當年南極冰川破裂的轟鳴,震蕩著葛城美裡混沌的意識。
“美裡……”他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某種撫慰。
“你需要休息了。”
他小心地扶著葛城美裡站起來,引導她走向臥室。
葛城美裡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著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溫度,她知道這種依賴是不應該的,但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暫時允許自己沉浸在這種被照顧的感覺中。
碇真嗣幫她躺下,為她蓋好被子,然後去廚房準備熱水和解酒藥。
當他回來時,葛城美裡已經半閉著眼睛,但她依然能看到他輪廓分明的側臉被走廊的燈光勾勒出一道金邊。
“為什麼要走...”她輕聲呢喃,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碇真嗣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坐在床邊。
在酒精作用下逐漸模糊的視野裡,她看到少年垂下眼眸,指尖小心翼翼地解開她纏結的發絲,動作輕柔而緩慢,如同對待易碎的珍寶。
那觸感溫柔得讓她想哭。
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照在廚房的餐桌上,玻璃杯上有一道細小的裂痕,正好折射出一道彩虹色的光譜。
煎蛋在平底鍋中滋滋作響,散發出誘人的香氣,碇真嗣熟練地翻動著鍋中的食物,同時用另一隻手將已經烤好的吐司從烤麵包機中取出。
葛城美裡揉著太陽穴走出臥室,宿醉的頭痛讓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看到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和一杯蜂蜜水,旁邊是幾粒胃藥。
“早安,美裡。”碇真嗣轉過身,微笑著說。
“早......”葛城美裡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今天你就要走了......”
碇真嗣沒有接話,而是遞給她那杯蜂蜜水。
“先喝點水,對胃好。”他輕聲說,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葛城美裡接過水杯,看到碇真嗣已經收拾好的行李箱放在門邊。
那個不大的箱子裡裝著他全部的私人物品——對於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來說,他擁有的東西未免太少了,這個事實讓葛城美裡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penpen從冰箱裡走出來,看到正在收拾的碇真嗣,發出了不滿的叫聲,它走到真嗣腳邊,用喙輕輕啄他的褲腿,彷彿在抗議他的離開。
“我也會想你的,penpen。”碇真嗣蹲下來,輕輕撫摸著企鵝光滑的背部。
“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葛城美裡看著這一幕,感到一種奇怪的嫉妒——甚至連penpen都能如此直接地表達不捨,而她卻被各種身份和責任束縛,無法說出心裡話。
早餐在沉默中進行,葛城美裡嘗試了幾次想要開始對話,但最終都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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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穿行在城市的街道上,車載音響播放著舒緩的音樂,但無法緩解車內微妙的緊張氣氛。
碇真嗣坐在副駕駛座上,安靜地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penpen坐在後排,時不時發出低沉的鳴叫。
葛城美裡通過後視鏡偷偷觀察著真嗣,他的側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年輕而脆弱,這讓她再次意識到,不管碇真嗣表現得多麼成熟,他本質上仍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一個被捲入成人世界戰爭的孩子。
碇真嗣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目光,轉過頭給了她一個微笑。
那個笑容溫暖而真誠,讓葛城美裡心中湧起一股保護欲,不管nerv有什麼安排,她決定不會完全放手——她會繼續關注真嗣,保護他,無論他住在哪裡。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棟現代風格的公寓樓前。這是nerv為高階人員準備的住宅區,環境優雅,安保嚴密。
碇真嗣的新居位於六樓,是一套寬敞的公寓,遠比葛城美裡的家更加豪華。
“哇。”葛城美裡走進去,驚訝地環顧四周。
“nerv對你可真夠慷慨的。”
公寓內部簡潔現代,傢俱都是全新的,散發著一種冰冷的氣息,空間很寬敞,但缺乏生活的痕跡,讓人感到一種奇特的空洞感。
碇真嗣將行李箱放在地上,開始整理他的物品。
葛城美裡則以幫忙為藉口,開始在公寓各處走動,時不時調整一下傢俱的位置或者擺放一些小裝飾。
“真嗣,這個盆栽放這裡怎麼樣?”她拿著一盆小型多肉植物走到窗邊。
“感覺能給房間增添一點生氣。”
“嗯,你覺得可以就好。”碇真嗣注視著葛城美裡在他的新家中留下的每一個痕跡。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公寓在兩人的努力下逐漸有了一些生活的氣息。
葛城美裡帶來的小裝飾品——一個相框、一盆植物、一套茶具——都成為了連線他們的無聲紐帶。
儘管碇真嗣的物品不多,但經過精心佈置後,這個空間開始讓人感到一些溫暖。
penpen似乎也接受了這個新環境,它在公寓裡四處探索,最終在陽台上找到了一個陽光充足的角落,滿意地窩了下來。
傍晚時分,碇真嗣準備了晚餐,他用新廚房的裝置烹飪出了幾道家常菜肴。
餐桌上還擺放著一瓶紅酒,那是葛城美裡從家裡帶來的。
“今天真是辛苦真嗣了。”葛城美裡舉起酒杯,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
“為了慶祝喬遷新居,也為了慶祝明天複查結果一切正常,我們乾杯!”
碇真嗣也拿起杯子,但他的杯中隻有果汁。
“沒關係的真嗣,這個像果汁一樣易飲,你可以喝的。”葛城美裡鼓勵道,輕輕將紅酒瓶推向他。
“沒有,我不太擅長喝酒。”碇真嗣禮貌拒絕。
“沒關係,偶爾放鬆一下也沒什麼不好嘛。”葛城美裡繼續說道,同時自己倒了一大杯紅酒,一飲而儘。
她感到一種對自己行為的厭惡——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試圖引誘一個未成年人喝酒,一個可悲的成年人想要用酒精來打破兩人之間的界限。
但碇真嗣依然保持著克製,他微笑著注視葛城美裡,眼神中帶著理解與寬容,彷彿看穿了她的內心活動,但選擇不揭穿。
晚餐在輕鬆的氛圍中進行,美裡講述著nerv的趣事,碇真嗣偶爾插上幾句,penpen則滿足地享用著他特彆準備的企鵝食物。
這一刻,他們幾乎忘記了這是一次告彆晚餐,彷彿明天生活會一如既往地繼續。
葛城美裡的臉頰泛起紅暈,舉止也變得誇張起來,但眼神依然清醒,她隻是在假裝醉酒,為接下來的計劃做鋪墊。
“唔…好像…有點頭暈…
酒勁…
上來了…”她故意語氣含糊地說,同時做出搖晃的姿態。
“喝醉了嗎?要不要去休息一下?”碇真嗣走到她身邊扶住她的肩膀。
葛城美裡靠在真嗣身上,感受著他的溫度。
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說出了自己醞釀已久的話。
“真嗣…我…今天…可能開不了車回去了…能不能…借住一晚…
可以嗎?”
碇真嗣輕聲回答:“嗯,當然可以,美裡,房間已經收拾好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葛城美裡任由真嗣扶著她走向臥室,心中既有得逞的滿足,又有深深的自責。
她知道自己的行為既不專業也不道德,但她無法控製內心那股想要留在碇真嗣身邊的衝動,哪怕隻是一晚,也好過立刻麵對分離的現實。
碇真嗣輕柔地將她安置在床上,為她脫去外套,蓋好被子他的動作熟練而體貼,沒有絲毫僭越。
正當他準備離開時,葛城美裡順勢蜷縮起身子,將被子拉到下巴處,隻露出一雙迷離的眼睛,定定地望著少年。
當夜風掀開臥室窗簾的刹那,葛城美裡發現自己正蜷縮在碇真嗣的床上,熟悉的體溫如同溫暖的潮汐,將她溫柔地包裹。
penpen的輕微鼾聲與窗外空調外機的嗡鳴聲交織在一起,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如同南極冰層上縱橫交錯的裂紋圖案,寂靜而無聲地蔓延開來。
“其實枕頭……”她突然翻身,指尖勾住少年寬鬆的睡衣紐扣,帶著一絲微醺的慵懶和試探,低聲呢喃道,“可以多準備一個……”
“睡吧,美裡。”他輕聲說,
“明天還要早起。”
葛城美裡閉上眼睛,聽著碇真嗣均勻的呼吸聲,感受著他帶來的安心感。
她知道自己的醉酒是假裝的,而碇真嗣也許也心知肚明。這是一場無言的默契,一種特殊的理解。
在這種奇特的舒適感中,她很快就睡著了。
葛城美裡的呼吸突然平穩如深海,當少年再次輕拍她後背時,penpen正將腦袋鑽進碇真嗣的拖鞋,彷彿那是個永不沉沒的救生艙。
深夜,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入臥室,為沉睡的美裡鍍上一層銀色的光芒。真嗣靜靜地注視著她的睡顏,確認她已經熟睡後,輕手輕腳地起身,走到客廳。
碇真嗣站在窗前,目光掃過對麵建築的幾個特定位置——那裡有七個新增的監視點,都是nerv的標準配置。
這個發現並不令人意外,但確認了他的猜測,這次搬家是nerv為了加強對他的監控。
碇真嗣聽到臥室方向傳來輕微的動靜,走回臥室,看到葛城美裡略微不安地翻了個身,但依然在睡夢中。
月光下,她的表情顯得異常脆弱。
碇真嗣輕輕坐在床邊,伸手輕撫她的頭發,葛城美裡在睡夢中微微安靜下來,呼吸重新變得平穩,少年在腦海中進行著資訊的總和:
1.
nerv內部與使徒的同源性
?佐證一:能夠釋放相同的力場
?佐證二:在初號機發生奇特變化的同時與初號機融為一體的自己看到了其裝甲內部的生物結構
?佐證三:作戰部加密檔案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