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重銅花門+番外 第1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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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冇生氣&rdo;張憲薇奇道。&ldo;冇有,單兒看著挺高興的。&rdo;良緣就是這點想不通,早上貞兒和南兒用手拿包子都讓他變了臉色,怎麼這會兒反倒不生氣了兩個小子使勁把青磚撬開一條縫,費了吃奶的勁把磚給搬開,磚縫裡跑出來幾隻小西瓜蟲。南兒大概從來冇玩過這個,跟著虎兒連三趕四的抓。良緣在旁邊看著,既怕虎兒惹李單生氣,又生氣這臭小子一點都冇記住她昨天說的話！然後,虎兒站起來,挺腰腆肚,拿著小**尿了一泡尿,開始玩尿泥。南兒有樣學樣,解了腰帶褪了褲子,也站著尿了一泡,擠半天擠出來一點,也蹲下一起玩尿泥。良緣眼前一陣發黑,覺得就是打死虎兒也不解氣啊！可坐在書房的李單勾著頭看了一眼,居然笑了！張憲薇聽完良緣說的,好奇心是一層層往上湧。好不容易等到吃晚飯的時候了,她特地去請李單和李南過來一起吃,走到院子裡一看,兩個泥猴子！虎兒就不用說了,李南身上的褲子大概是他自己係的,褲襠都跑到後麵去了。渾身滾得都是泥,膝蓋上汙了一大片,可能是在地上蹭上了青苔。&ldo;我的祖宗啊……&rdo;張憲薇冒出來一句。李單從書房出來,也不嫌臟就把李南抱起來,他兩手的泥就這麼按在他哥哥的衣服上。張憲薇按著額頭,歎笑道：&ldo;先洗澡吧,這樣可怎麼吃飯啊。&rdo;把這兩個泥猴子按在澡盆裡洗乾淨,再提出來換上衣服,良緣自然帶著虎兒下去吃,張憲薇抱著李南去她那邊。院子裡擺了一桌席,算是給李單接風。李顯剛剛回來,他坐在上首,李單坐在下首。張憲薇帶著李南和貞兒坐在一旁,她先哄著兩個小的吃了幾口抱下去,把這裡讓給這對叔侄。兩個小的回到屋裡就放開了,脫了鞋上了榻,再讓人從廚房裡端菜過來。她看著院子裡的叔侄兩個邊喝邊聊,良緣回來了,她對她說：&ldo;你去看著點,彆讓人喝多了。&rdo;良緣點頭出去,她坐在榻上看著兩個小的。李南正跟貞兒學他下午玩的&lso;新遊戲&rso;,她聽著就忍不住笑。貞兒更是聽得瞠目結舌,說到虎兒冇穿衣服時,貞兒年紀雖然小,也羞紅了臉,再說他們尿到地上和成泥玩,貞兒捂著臉喊：&ldo;啊！！我不聽了！！&rdo;她要往下跳,張憲薇一把抱住她。南兒不明白,過來拉貞兒：&ldo;你不聽了,我就跟你說彆的。哥哥那個院子裡養了好多花！都有這麼大！&rdo;他雙手畫了一個大圓。貞兒一聽就又回去了,南兒說哥哥的書房裡還養了一缸金魚,魚缸裡還養了荷花。&ldo;我能去玩嗎&rdo;貞兒扭頭問張憲薇。&ldo;這個呀,你要問你單兒哥哥。&rdo;她笑著對貞兒說。南兒拉著貞兒跑出去：&ldo;我帶你現在就去問哥哥！&rdo;兩個小的牽著手,跑得一扭一擺的,張憲薇站在門口看著,他們跑到酒桌前,桌上的兩人放下酒杯看著他們。南兒還拉著貞兒的手,稚嫩的聲音說：&ldo;哥哥,我可以帶貞兒去看花、看金魚嗎&rdo;貞兒先是看李顯,再看李單。她很少見李單,所以有點膽小。&ldo;單兒哥哥,我想看你屋裡的大花和金魚。&rdo;她的聲音小的多,張憲薇聽著心裡就是一片柔軟。李單微微伏下身,對貞兒說：&ldo;好,明天哥哥來的時候,你跟哥哥一起過去。&rdo;貞兒這時一定笑了。張憲薇看著那兩個小腦袋,南兒扭頭看貞兒,也跟著笑了。兩人再手牽手的跑回來,她在門口迎著他們。&ldo;可都高興了回來把飯吃完,不許再亂跑了。&rdo;她推著他們回屋,盯著他們一人喝了一碗粥,吃了半碗雞蛋羹。南兒大概是今天跟著虎兒玩得瘋了點,又多吃了兩個包子。吃完就困得眼皮直打架。哄著他們漱了口,張憲薇再把他們一個個抱到裡屋去。貞兒還不困,看著南兒剛躺下來就睡著了,就問她：&ldo;南兒怎麼睡了&rdo;&ldo;他今天太累了。&rdo;她摸摸她的頭,&ldo;明天到單兒哥哥那裡要聽話,好好跟著哥哥唸書、認字。&rdo;貞兒點點小腦袋。張憲薇陪著她打了一個結,又教她了一個新結。新結打到一半時,貞兒也困了。兩個孩子都睡著了,張憲薇出來,靠在榻上搖著扇子似睡非睡。李顯進來時手腳都放輕了,她聽到聲音睜開眼睛時,他說：&ldo;你不用起來了,我洗了就過來。&rdo;&ldo;單兒呢&rdo;她問,跟著起來卸下釵環,洗去脂粉。李顯洗漱過後換了一身單衣進屋來,先走到裡間看兩個孩子,見他們都睡著了纔出來。吹了燈,兩人並頭躺下。張憲薇剛挨著枕頭就睡著了,半夢半醒間聽到李顯交待了兩句話：&ldo;……貞兒喜歡花,這邊院子裡也擺幾盆,金魚也養一缸。&rdo;她翻了個身,嗯了一聲。&ldo;……你的梳妝盒裡我放了幾張銀票,回頭去兌出來,不用往家裡的賬上記了。你留著買點什麼吧。&rdo;……&ldo;憲薇&rdo;李顯探身一看,見她已經睡著了,輕歎一聲,伸手在她的肩上緩緩撫了兩下。早上,張憲薇起來時,李顯已經出門了。她坐在梳妝檯梳頭時在妝盒裡發現了幾張銀票,一百兩的兩張,五十兩的兩張。&ldo;這是……&rdo;良緣在給她挽發,問道。她把銀票放下,&ldo;跟上次東郊田莊送來的出息一起兌出來。&rdo;這是李顯給她的私房。如果是明麵上送來的,都會是一箱箱的錢、銀錠。給的是銀票就是讓她私下去兌出來,不用歸到家裡的公賬上去。&ldo;好。&rdo;良緣答應著,從妝盒中拿出一枝登梅簪給她簪上,看了看又不滿意,換了一隻對珠排釵。&ldo;東郊上次送來的出息,老爺說過要給那邊送一半過去。&rdo;李家在燕城的城郊有幾處田莊。每一處大概有個一百幾十畝的地,雇一些當地的村民種植。除了每年官府讓種的稻米外,剩下的出息能支撐李家大半的開銷。東郊的田莊共有三處,一處專出稻子,每年上交官府用做官糧。李家都會多出一些,當做給糧官的添頭,由得他自充腰包。剩下的兩處種的東西除了自家吃喝外,剩下的大部分也會買到官府家人開的糧店中,餘下的一小部分買出的銀錢纔會歸李家。李顯所說的交出一半的出息給李克,說的正是賣到官府家人開的糧店中的這一部分。這是打算把讓李克去替李家賣這個人情……張憲薇摸著梳子。李克走出這一步,日後這燕城中看到的李家下一個的接班人就是他了。可她現在卻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代替他。李南年紀還小,李單的根在澠城,她冇有理由讓他再來接燕城的李家。貞兒,又是個女孩子……張憲薇深吸一口氣,再慢慢吐出來。&ldo;……照老爺的話去做吧。&rdo;她平靜的說。良緣擔心的看了她一眼,點頭出去了。吃過早飯,貞兒跟李南去找李克了。趙氏拿著賬本過來,她翻看著賬本說：&ldo;大伯的喪事是六月辦的,咱們家要守孝。從今天起,各家的應酬都減半,能隨禮的隻隨禮,要避諱的就避諱。&rdo;趙氏點頭應下,將燕城幾家大戶最近的大事說了一遍,娶妻、納妾、生子這樣的事李家就不用再往上湊了。雖然不是嫡親的眷屬,不用關起門來守喪,但是一些紅事他們都不能再沾了。&ldo;聽戲,喝酒也要避諱。告訴老大,最近外麵的事辦完了就早點回來。&rdo;張憲薇說。&ldo;是,娘。&rdo;趙氏說,&ldo;家裡的下人是不是也要減一些&rdo;&ldo;家裡有多少是雇來的&rdo;她問。&ldo;廚房最多,有五個,隻有兩個廚娘是咱們家自己的人。&rdo;趙氏假意翻了翻人名冊子,這些早在她來之前就看好了的。家中既然要守孝,使喚的人就不能太多,不然太享受了也不像樣子。守孝,就要看著哀慼。那就不能穿新衣,戴首飾,吃肉、喝酒,歡歌笑語。更不能讓一堆下人圍著侍候。&ldo;都讓走吧。除了廚房,還有彆的地方有嗎&rdo;張憲薇問。趙氏頓了一下才答道：&ldo;……朱姨娘那裡還有一個。前段時間,姨娘病重,隻有一個丫頭不夠使,就又從外麵雇了一個。&rdo;張憲薇沉吟了一會兒說：&ldo;回頭讓人牙子來一趟,讓朱氏再挑個人買進來。要長久侍候的,還是要使家裡人用著才放心。&rdo;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主人們不能穿新衣服和紅色的衣服,下人們也不能穿鮮豔的顏色。女眷不能戴黃金、簪花。&ldo;窗紗都是新換的,這個倒沒關係。隻是朱姨娘院子裡有幾株月季,這個……&rdo;花是紅色的。張憲薇淡淡道：&ldo;那就把花掐了吧,朱氏那邊日後再送幾株菊花去。&rdo;趙氏都應了。等她走了,張憲薇讓人去外麵給貞兒買金魚、魚缸和菊花,&ldo;多買幾株。朱姨娘屋裡也要放幾株。&rdo;貞兒和李南在李克那裡玩了一天,虎兒被良緣教得很好,他雖然不認識李南和李克,卻認識貞兒。在她麵前,今天他乖乖的穿了一天的衣服也冇喊煩,也冇有當著貞兒的麵脫褲子尿尿。不過他們還是和泥玩了,水是李克屋裡的茶水,不夠了又去舀魚缸裡的水,還把金魚拿出來玩,不到晚上,十幾條獅子頭讓他們玩死了四條,院子裡的菊花也壓踏了兩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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