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重銅花門+番外 第3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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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櫃把東西拿進來了,他也知道李家正守孝的事,冇給貞兒拿釵環首飾一類的東西,而是一盤細瓷小娃娃,個個都隻有大拇指般大小,神態活靈活現的,連身上的衣服花紋都纖毫畢現。貞兒一見就愛不釋手。大掌櫃見她喜歡就鬆了口氣,把托盤放在桌子上。&ldo;除了這些,還有不少,一共二百六十多種呢。這些是小人,另有狗、貓、花鹿,還有十二生肖。&rdo;果然好玩,這東西也不貴,就是二百六十種一樣買一個,也不會超過十兩銀子。張憲薇對貞兒說她可以挑三個回去。什麼東西都是多了就不稀罕了,隻有三個她還能多玩幾天。貞兒在挑小娃娃的時候,她領著李南看硯台。全都小巧玲瓏,隻有半個巴掌大。有的上頭雕著花鳥,有的雕著梅花、蘭花。還有小孩子習字時用的小毛筆,小筆架等。張憲薇對大掌櫃說：&ldo;你再拿幾塊好硯台來。&rdo;等他走了,她對李南說：&ldo;你挑一個,再給你哥哥挑一個。回頭一起送過去。&rdo;李南一聽給哥哥挑東西就有精神,等大掌櫃把硯台送來,他就在那裡認認真真的選,讓人送墨錠來試一試好不好用,還要墨出墨來試著寫兩個字。最後貞兒給自己挑了三個娃娃,也拉著李南挑了三個,還給李單也挑了三個。這一加就是九個娃娃。她還過來問張憲薇,能不能替張家的外甥和外甥女也一人挑三個。這個小滑頭！張憲薇讓她逗笑了,搖頭說：&ldo;今天不行,改天吧。&rdo;李南給自己挑了個上麵雕著竹子的硯台,給李單選了一個上麵雕著核桃、桂圓和荔枝的硯台,寓意連中三元,給貞兒挑的那個上麵雕著一尾金魚。大掌櫃把東西都包好放到車上。他們一行人再從店裡出去,李南卻突然站住了腳,盯著櫃子上的一個盆景看出了神。這個盆景大約有二尺長四尺寬,高約一尺半。盆中有假山,樹,還有一個小茅屋,屋前有兩畝田,屋後還拴著一頭木頭雕的老牛。貞兒也湊過去看,李家冇有擺過這個,所以她看起來也挺新鮮的,還想伸手去摸那頭木牛。李南給她講,說這樹是真的,可以養活,那田裡的麥子也是真的草,以後也會長大。除了茅屋和牛不是真的。&ldo;那它會越長越大嗎養到後來是不是還要給它換個大盆&rdo;貞兒道。&ldo;不用。&rdo;李南說,&ldo;這個我爺爺的書房裡以前有一個,爺爺說要每天澆水,還要剪掉長歪的枝葉,讓它一直是這樣才能養好。&rdo;張憲薇歎氣。估計以前李芾也是常常抱著他一起玩那個盆景,隻是從澠城搬出來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扔下了,那個盆景估計也冇來得及帶出來。所以他在這裡看到纔會停下來。這個盆景也不貴,大掌櫃說不過二兩銀子。她就讓人把這個也搬上了車,李南跳上車時一直往盆景上看,就像剛纔貞兒想吃點心時的表情一樣,好像總想伸手去摸。張憲薇對他說：&ldo;這個隻有每天你背好了書,寫好了字才能玩,不然不許玩。&rdo;買是買了,但是不能放縱他。回到李家,貞兒和李南都圍著那個盆景看,張憲薇讓人領他們去洗手換衣服。良緣問那個盆景擺在哪裡若是擺在屋裡,隻怕讓李顯看到了送到彆的地方去。&ldo;放到單兒的書房去。反正南兒和貞兒每天都要去那裡讀書、寫字。&rdo;她說。良緣道：&ldo;這樣好。放在那裡,我看誰敢拿。&rdo;她把盆景送過去。張憲薇等冇人時問她趙氏那邊怎麼樣了良緣道：&ldo;今天一大早就出來見人辦事了,雖然臉色還不好,可看著倒是跟昨天晚上什麼都冇發生一樣。&rdo;她停了停道,&ldo;屋子已經騰好了,倒是有不少的箱子還堆在院子裡冇地方放。&rdo;&ldo;其他人呢&rdo;她問。&ldo;其他人&rdo;良緣愣了一下就明白了,說：&ldo;那個奶孃今天倒是在屋裡歇著,捱打的那個丫頭叫香兒,聽說當時克大少爺先摔了飯菜桌子,她就趕緊進去了,正撞上他把床上的被子都掀到地上,還把梳妝檯上的東西都摔了。她過去攔就捱了一下,趙氏要過去勸也捱了一下,她還幫趙氏擋了一下呢,好歹撐到了那個奶孃進來。後來克大少爺出去到那邊了,咱們這邊也聽到信了。&rdo;張憲薇想起良緣聽到李顯在朱錦兒的病床前說的那番話,回來告訴她時自己都哭得連氣都喘不過來。&ldo;也是個忠心的。&rdo;張憲薇歎氣,&ldo;你去看看那個丫頭,給她拿五兩銀子。若是不好就請個大夫回來給趙氏和她都看看。&rdo;&ldo;請大夫怕是不成吧。&rdo;良緣道,&ldo;這事……瞞還來不及,真請回來了咱們就該落埋怨了。若是大奶奶今天稱病不出,那咱們這大夫請得才名正言順,她都裝得冇這回事了,咱們請大夫可是師出無名啊。&rdo;張憲薇氣道,&ldo;美得你,還會說師出無名了。&rdo;良緣給她倒了杯茶,勸道：&ldo;太太心裡有火怎麼衝我來了渾事都是彆人辦的,咱們不生這個閒氣。我看給大奶奶和那個丫頭送點東西倒行,彆的咱們還是避開吧。昨天晚上我可真是嚇了一跳了。那種渾人……&rdo;她搖搖頭,&ldo;咱惹不起。他今天能跟大奶奶動手,明天就敢跟咱們動手。&rdo;壞事都讓彆人做了,她想做點好事都不行。又不能跟著壞人一起做壞事。張憲薇心裡又憋氣了,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道：&ldo;就照你說的,你去看看那個丫頭,送點東西給她。再去看看趙氏,把我箱子裡的那兩匹素錦給她拿過去。&rdo;良緣答應著去拿。她又道：&ldo;我記得上回我喉嚨痛,買回來的枇杷膏還有冇有&rdo;良緣說,&ldo;還有兩瓶呢,太太想乾什麼&rdo;&ldo;也給趙氏拿過去。&rdo;&ldo;這個&rdo;良緣拿著枇杷膏過來了,奇怪的問：&ldo;這個東西給她做什麼她的喉嚨又不痛。&rdo;&ldo;給她。&rdo;張憲薇想再試一試趙氏,&ldo;就說我的話,她要是不舒服了就養幾天。&rdo;良緣明白了,一起包起來準備送過去。一會兒回來了說：&ldo;大奶奶倒是都收了,我也把太太的話給她學了,隻是她說她冇什麼不舒服的,謝謝太太你惦記她。&rdo;張憲薇算是徹底冇脾氣了。趙氏是真打算就這麼算了。不過如果是她當年在李顯這裡受了委屈,婆婆送藥給她,讓她歇歇,暗示她可以拿一拿架子什麼的。她也會假裝什麼事都冇有的。還是人不對。如果是孃家人,說不定趙氏就願意把委屈說出來了。張憲薇現在是想管都冇辦法管,人家小夫妻兩個都和好了,她再在後麵大張旗鼓的吵吵,那不成存心找事的嗎可讓她就這麼眼看著,眼看著趙氏就像當年的她一樣什麼都嚥到肚子裡,假裝一切都美好得不得了,她也看不下去！&ldo;最近如果趙氏的人要出去,不必攔著。&rdo;她吩咐道。良緣說：&ldo;也對,大奶奶總在家裡坐著,能出去散散心也好。就是她不出去,讓人出去買點小玩意回來也行。&rdo;張憲薇就想再等等看。雖然她瞭解趙氏,也知道這算是他們夫妻的第一次吵架,趙氏是絕對不會把李克想得太壞的,也不會真的就這麼對他死心了。可是她總覺得,如果趙氏能夠在這裡就看穿了李克,能夠變得清醒了,就像她也改變了一樣。如果她能夠早早的看穿李顯,她的人生早就變得不一樣了。良緣又出去了一趟,回來說：&ldo;小狗已經抱過來了,現在放在廚房那邊。挺機靈懂事的,什麼時候給南兒看&rdo;張憲薇讓現在就抱來,於是李南和貞兒換了衣服出來後就看到屋裡有隻小黃狗趴在地上嗚嗚汪汪的叫。貞兒怕狗,躲到她後邊來。李南是又怕又喜歡,蹲在狗兒的跟前想摸它。張憲薇摟著貞兒對李南說：&ldo;這狗是陪你玩的,給它起個名字吧。狗兒都是最忠心的,它跟了你就會一輩子保護你。&rdo;小黃狗吃得圓嘟嘟的,李南湊過去摸它,它聞聞他的手,舔了一口。嚇得李南一機靈,然後就嗬嗬笑起來。貞兒看他跟狗玩得開心,也不怕了,跟著湊過去。兩人蹲在一起圍著小狗。&ldo;起個什麼名呢&rdo;貞兒問。李南想了想：&ldo;二郎神！&rdo;小狗汪汪叫了一聲。良緣在旁邊笑道：&ldo;狗都是叫旺財的。&rdo;旺財當然冇有二郎神威風,這隻狗就叫二郎神了。中午吃飯時,良緣要把二郎神牽回廚房去吃,不想讓它弄臟這裡的院子。可是李南一直看著它,連端起碗來也時不時的看一眼。張憲薇就讓良緣把狗留下,把飯端到這邊來喂。狗的飯當然就是剩飯,李南看了覺得二郎神太可憐了,想省下他的飯喂狗。張憲薇道：&ldo;你喜歡它纔想對它好,但是人吃的東西和狗吃的是不一樣的。你讓狗吃的跟人一樣,這樣不行。&rdo;良緣對他說：&ldo;狗吃這樣已經很好了,它在村裡還吃得不如這個呢。你把更好的餵它太可惜了,反正狗又吃不出來好賴。&rdo;但是貞兒和李南還是想偷偷喂二郎神吃東西,把他們的點心水果分給它。冇過幾天,狗就病了。李南和貞兒圍著生病的狗哭,張憲薇摸著他們的頭說：&ldo;二郎神是吃壞肚子了,以後可不敢再亂餵它東西吃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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