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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把我當作庶弟的替身肆意羞辱五年,可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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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挾恩圖報,讓二皇子娶了我這個男妻。

他夜夜笙歌,從未在我院內留宿,在外對我演儘深情。

遊船相撞時,我與他的庶弟一同落水。

他毫不猶豫跳入江中,救的卻不是我。

我奮力遊上岸,卻見他將我庶弟摟入懷中,任由我一旁瑟瑟發抖。

有人唏噓道:原來二殿下的心上人是另一位江公子啊。

冇錯,他一直視我為替身。

我無所謂地抹去臉上水珠。

他不知道,在我心中,也不過是他皇兄的替身罷了。

1

我渾身濕透地回到府中,寒意刺骨。

推開二皇子府的大門時,卻看見楚翊塵已經回來了。

他換了身乾淨衣裳,下人正為他擦拭濕發。

見我進來,他唇角勾起譏諷的弧度。

江遲敘,我還挺喜歡你落水的樣子的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遊移,停留在我還在淌水的頭髮上。

至少比你平常那副清高模樣乖順多了。

我停下腳步,平靜回視。

殿下喜歡的話,是我的榮幸。

他嗤笑一聲目光銳利。

江遲敘,你還是一如既往地不要臉。

我習慣了他說話總是夾槍帶棒,不客氣地回擊。

還是比不上殿下,大庭廣眾下跳水救人。

他臉色驟變,手中茶盞重重放下:放肆!

我輕笑:殿下若覺得我放肆,大可一紙休書,解你五年之苦。

楚翊塵猛地起身,大步逼近,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江遲敘,你真是好手段。

父皇親自賜婚,我若休了你便是違逆聖意,你是想害我在父皇麵前失寵嗎?

我聽得頭疼,懶得反駁。

在楚翊塵眼中,我永遠這麼惡毒,永遠不懷好意。

楚翊塵見我不語,愈發咄咄逼人。

當初若不是你,我何苦娶一個不愛之人,與宴如分離?

當年秋獵,刺客行刺陛下,我替他擋了一箭。

陛下問我想要什麼賞賜,我隻說想嫁給楚翊塵。

可我現在,真的有點後悔了。

他捏住我手腕的力道極大,幾乎要捏碎骨頭。

我強忍疼痛,看著他那張與那個人七八分相似的臉,心中苦澀難言。

楚翊塵的目光落在我腰間的香囊上,繡工粗糙,布料陳舊。

他語氣萬分不屑。

嫁入王府五年,還戴著這種窮酸東西,是存心丟我的臉嗎?

他說著,伸手便要扯這香囊。

我臉色驟變,狠狠拍開他的手。

彆碰它!

楚翊塵愣住了,隨後眼中燃起怒火。

你敢打我?

我緊緊護住香囊,這藏著我最寶貴的記憶,聲音冷若冰霜。

你這整個二皇子府,都比不上這一分一毫。

這話徹底激怒了他,楚翊塵臉色陰沉,猛地扼住了我的喉嚨。

江遲敘,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輕快的腳步聲。

翊塵哥哥,我換好衣裳了

江宴如穿著我的衣裳,抱著一隻雪白的犬走了進來。

感受到我們劍拔弩張的氣氛,他故作驚訝。

遲敘哥你怎麼又惹翊塵哥哥生氣了?

楚翊塵冷哼一聲,鬆開了我。

我嗆咳幾聲後看見了江宴如懷中的狗,麵色瞬間變得慘白。

我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江宴如笑得天真無邪。

這衣裳是從遲敘哥衣櫃裡拿的,你不介意吧?

2

江宴如邊說邊故意鬆了鬆手臂,那狗一躍而下,直衝我來。

我驚駭不已,連連後退,腳下不穩跌坐在地。

哎呀,小白!江宴如假裝慌張,卻不上前阻攔。

那狗繞著我轉圈,狂吠不止。

我渾身僵硬,童年被江宴如故意放狗咬傷的記憶瞬間湧來。

夠了!我厲聲喝道,聲音顫抖不已。

江宴如這才慢悠悠上前,抱起狗。

遲敘哥,你不會怕狗吧。

他轉頭望向楚翊塵,委屈道。

都是我的錯,我不知道遲敘哥這麼怕小白

話音未落,那狗突然掙脫江宴如的懷抱,猛地撲向我,一口咬在我小腿上。

我痛撥出聲,臉色更蒼白了。

江宴如才笑著將狗抱回。

乖,彆吃了臟東西。

我低頭看著腿上滲血的齒痕,心中一片冰涼。

抬頭望向楚翊塵,他冷眼旁觀,嗤笑道:裝模作樣,一隻狗而已。

他怎麼能夠用這張臉,說出如此冷漠的話?

記憶中的那個人,在我受傷時總是親自包紮上藥,滿眼心疼。

我突然覺得眼中酸澀,幾乎要落下淚來。

罷了,他們終歸不是同一個人。

楚翊塵不如他的萬分之一,隻是個劣質品。

我失魂落魄,踉蹌站起身,轉身離去。

回到院中,我渾身滾燙,咳嗽不止。

從暗格裡取出那幅畫卷,和楚翊塵相似,卻比他多了份溫潤。

指尖撫上畫中人的臉,淚流了下來。

殿下我好想你。

又是一陣劇烈咳嗽,我強撐著站起來。

一時間天旋地轉,我眼前一黑,冇了知覺。

泡了許久的江水,回府後又受了驚嚇,我一病不起。

高熱反覆,整個人昏昏沉沉,時醒時睡。

院內冷清,除了幾個侍從忙前忙後,再無人問津。

佳人在側,我知楚翊塵不會來,反而輕鬆起來。

又一次從渾渾噩噩中醒來。

我勉強撐起身,卻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

以及我此刻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翊塵哥哥,聽說遲敘哥病得厲害,我們會不會打擾他休息?

他演這齣戲不就是為了讓我們過來看他嗎?

楚翊塵的語氣淡漠,聽不出絲毫關切。

門被推開,兩人牽手而入。

見到我,楚翊塵不動聲色皺了皺眉,不耐開口。

有必要嗎?江遲敘,苦肉計對我冇用。

我閉了閉眼,無力與他爭辯,隻啞聲道:殿下想多了,我還冇那麼無聊。

楚翊塵的目光落在牆角正在烹煮的藥罐上,語氣譏誚。

看來是真病了。

也是,自找的。

或許人在病中,總是比平時要更脆弱一點。

我心中酸澀無比,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

江宴如則倚靠在楚翊塵身上,眼中儘是得意。

遲敘哥昨晚冇喝薑茶嗎?

他假裝吃驚地瞪大了眼。

翊塵哥哥不是親手煮了嗎?

楚翊塵看著我,勾起唇角,故意當我麵颳了刮江宴如的鼻子。

傻瓜,那是隻給你一個人喝的。

我冷漠瞧著麵前二人打情罵俏,隻覺得可笑極了。

我偏過頭不願再看。

楚翊塵頂著那張臉同他人曖昧不清,還是有些刺眼的。

3

江宴如突然徑直走到我床前,伸手朝裡側探。

瞳孔驟然緊縮,我想阻止江宴如的動作,然而已經晚了。

他迅速將那裡麵藏的東西取了出來。

那是一個陶塑,塑著一隻雪貂。

那是我珍藏多年的寶物,也是那個人新手所塑。

還給我!我失聲喊道,因激動而引發咳嗽,胸口劇烈起伏。

我掙紮著想要起身奪回。

江宴如瞧著我異常緊張的反應,迅速來了興致。

他低頭看看手中的陶塑,又抬眼看看我蒼白焦急的臉。

忽然,唇角勾起了一抹惡意的笑容。

遲敘哥這麼緊張做什麼?不過是個小玩意

他話音未落,拿著陶塑的手忽然一鬆。

不!我眼睜睜看著它墜落,心跳驟停。

清脆的碎裂聲響起。

陶塑瞬間四分五裂,四處飛濺。

我怔怔地看著地上那堆碎片,大腦一片空白。

哎呀!

江宴如捂住嘴,似乎很抱歉,眼底卻滿是得逞的快意。

手滑了,對不起啊遲敘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猛地從床上翻滾下來,身體重重摔在地麵上,我卻渾然不覺。

我朝著那堆碎片爬過去,顫抖著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將碎片攏到懷裡。

淚水決堤而出,我嗚嚥著,試圖拚湊起來。

可一切都是徒勞。

碎了,就是碎了。

我的這是我的

我語無倫次,哭得像個無措的孩子。

這是我這麼多年為數不多的念想了

所有的堅強和偽裝,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楚翊塵看著我這副痛哭流涕的模樣,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他語氣柔和下來,卻依舊帶著冷意。

江遲敘,不過是個陶塑,碎了便碎了。

你這般作態給誰看?真是愈發不成體統!

江宴如也假意勸道。

是啊遲敘哥,你嚇到我了我賠你一個就是了

我轉頭瞪著他,眼中滿是憤恨。

他被我眼中的狠厲嚇得一愣,挽住了楚翊塵的胳膊。

翊塵哥哥,我們走吧,遲敘哥好像不太對勁。

楚翊塵淡淡應了聲,丟下一句:裝瘋賣傻。

江宴如走到我身邊,抬起腳,直接從我的背上踏了過去。

身下尖銳的碎片,刺入我的胸口,我悶哼一聲。

不好意思,遲敘哥,你擋住路了。

羞辱意味十足。

楚翊塵最後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帶著嫌惡。

真是礙手礙腳!

鮮血染紅衣衫,疼痛自胸前蔓延開來。

身體上的劇痛,與我心口的空洞與絕望相比,竟然顯得微不足道。

我緊緊抱著懷裡的碎片,眼淚混著血水,滴落在地麵上。

我病得更重了,獨自忍受病痛的時候,想著就這麼死掉也挺好。

窗外傳來一聲極輕的叩響。

是五年前我派去邊境打探訊息的暗衛。

主子,有訊息了。

他雙手呈上一封信函。

我的心猛地一跳,手顫抖得厲害,幾乎拿不住信封。

【我已安好,勿念,不日便歸。】

我死死盯著手中的信,呼吸急促。

這字跡我早已刻入骨髓。

當年東宮他握著我的手,一筆一劃地教。

信紙最下方,勾勒著一朵梅花。

這是我與他之間獨有的暗號。

他曾說過:以梅為記,見梅如見我。

他活著!他真的還活著!

巨大的震驚和狂喜席捲了我,讓我為之顫栗。

回過神來臉上已經滿是淚水。

我將信紙按入懷中,像抱著失而複得的珍寶,泣不成聲。

4

這天是皇家祈福之日,我本想稱病推辭。

楚翊塵卻派人強行將我押上馬車,

車廂內,江宴如依偎在楚翊塵懷中。

翊塵哥哥,這葡萄甜嗎?

楚翊塵低頭含住他指尖的葡萄,冷眼掃過我。

若非父皇要求,本王豈會帶你出來丟人現眼!

這幾日我心情很好,懶得理會他們的刁難,淡淡道:楚翊塵,我們和離吧,陛下那我會解釋。

氣氛瞬間凝固,楚翊塵眸中佈滿陰霾。

彷彿風雨欲來。

連江宴如都不敢再出聲。

一路無言,我也樂得清靜。

抵達護國寺,分配廂房時。

江宴如搶先開口:翊塵哥哥,我住你旁邊可好?寺廟太大,我害怕

楚翊塵自然應允,目光卻落在我身上,眸中皆是冷意。

江遲敘,想和離?做夢!你就住到靜心苑好好反省吧!

靜心苑地處偏僻,院牆外便是山林,人跡罕至。

獨自坐在清冷禪房中,我反倒鬆了口氣。

忽然間,一股似有似無的異香漸漸散發出來。

我起初未曾在意,隻當是寺中檀香。

然而很快,我便察覺不對。

這香氣甜膩,我身體深處莫名升起一股燥熱,四肢漸漸發軟。

我瞬間反應過來,如墜冰窟。

是催情香!

我心中警鈴大作,猛地起身想衝出房門。

卻發現房門竟被人從外麵鎖死。

來人!我拍門呼喊,聲音軟綿無力。

門外傳來江宴如的聲音。

彆白費力氣了,這裡可冇有人來。

他貼近門縫,冷笑一聲,話語中皆是恨意。

要怪就怪你擋了我的路!

憑什麼你生來就是嫡出,還嫁給我愛的人?

你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一切,我要讓你一無所有,身敗名裂!

我聽見他對旁邊的人吩咐道。

裡麵可是難得一見的貴人,你們幾個可要好好伺候

事成之後,少不了你們賞賜!

門外隱約傳來幾聲猥瑣的應和。

我的心瞬間沉入穀底。

江宴如竟敢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我咬破了舌尖,逼迫自己清醒。

他馬上就要回來了

我不能有事我必須要親眼見到他。

我摸了摸袖口藏的匕首,咬了咬牙。

房門被人踹開,幾道高大的身影撲了進來。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我狠下心朝他們刺去,卻因身體疲軟,倒在地上。

手上的匕首也被人奪了去。

我絕望地閉上眼。

預料中的痛楚卻並冇有發生。

我聽見幾聲悶哼,迅速睜開雙眼。

隻見那幾個歹徒都倒地不起。

逆光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擋在我麵前。

5

心猛地一跳,視野被淚水模糊。

我伸出手,好想好想看清楚他的臉。

他一把將我打橫抱起,我的指尖如願觸碰到他的肌膚,一如當年。

彆怕阿敘,我回來了

我抱緊他的脖頸,生怕這隻是一個會消散的夢境。

地上的歹徒眼中凶光一閃,竟強撐著爬起來。

他抄起地上掉落的匕首,從背後狠狠刺過來。

小心!煜卿!我失聲驚呼,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楚煜卿甚至連頭都未回,隻是冷哼一聲,帶著凜冽的殺意。

自尋死路!

他側過身,一記後踢踹在歹徒心口。

那人重重撞在牆壁上,嘔出一口鮮血,再也爬不起來。

另外幾個剛想趁亂逃竄,卻迅速被趕到門口的侍衛製服,押跪在地。

楚煜卿抱著我走出房門。

他將我小心地護在懷中,關切地觀察我是否受傷。

我露出一個安撫的笑來:煜卿,我冇受傷。

楚煜卿頓時麵露心疼:阿敘是我的錯,我來得太遲了。

我將頭埋入他頸窩,輕聲道。

不遲隻要你活著就好。

他的目光掃過那群歹徒,聲音冰寒刺骨。

全部押入地牢,嚴加看管,彆讓他們輕易死了!

侍衛領命,毫不留情地將掙紮求饒的歹徒們拖了下去。

阿敘冇事了

楚煜卿低下頭,用指腹拭去我臉上的淚水。

讓你受苦了

他的聲音不受控製地發抖。

我想起了從前我練劍受傷時,他為我上藥,眼中滿是憐惜。

這不是夢,我的煜卿是真的回來了

我哭得更凶,他顯得有些無措。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伴隨著江宴如難掩興奮的聲音。

翊塵哥哥,就是這裡!

我方纔聽見遲敘哥房裡有奇怪的動靜,好像好像有男人的聲音!

我怕遲敘哥出事,趕緊叫了你來

話音戛然而止。

江宴如帶著楚翊塵,以及一群被引來的賓客,全部愣在了門口。

所有的視線都落在我和楚煜卿身上。

空氣彷彿凝固了。

楚翊塵打破了沉寂,他咬著牙喊我的名字。

遲敘

不知是誰率先反應過來,驚撥出聲:太子殿下?

參見太子殿下!

眾人如夢初醒,慌忙躬身行禮。

人群中響起一片不可置信的竊竊私語。

太子殿下不是五年前就戰死沙場了嗎?

楚翊塵臉色陰沉,目光死死盯著楚煜卿懷中的我。

我假裝冇感受到他如炬的目光,偏過頭去。

江宴如臉色煞白如紙,他驚恐地瞥見門口被押走的匪徒身影。

他的眼珠慌亂地轉動,搶先一步開口。

這些不知死活的匪徒竟敢行凶,驚嚇了遲敘哥,絕不能輕饒!

遲敘哥,你你冇事吧?

我冷哼一聲,語氣嘲諷。

托你的福,差點死了。

楚翊塵這纔開口,少見地帶著關心的口吻。

遲敘發生什麼了?

楚煜卿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隻冷冷地開口。

這個問題,想必隻有你身邊這位小情人才清楚了。

6

楚翊塵看向江宴如,不複以往的溫柔。

你做了什麼?

江宴如渾身一顫,還是死鴨子嘴硬,他撇了撇嘴,擠出兩滴眼淚。

翊塵哥哥,我什麼也冇乾

我隻是偶然,聽到了遲敘哥在呼救

究竟是偶然,還是有人處心積慮的算計,江公子,你心裡應當最清楚。

楚煜卿眼中滿是深沉,一語道破。

江宴如強笑道:太子殿下這是何意?宴如聽不懂

我隻是擔心遲敘哥的安危,見他無恙,我就放心了

無恙?楚煜卿低頭看著我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眼中戾氣翻湧。

他抬頭命令緊隨其後的太醫:進去查查,這屋裡熏的是什麼香!

江宴如渾身一抖,險些站不穩。

片刻後,太醫麵色凝重地出來。

屋內所燃之香是催情香。

用量比平日多了三四倍,若非及時後果不堪設想!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

在皇家寺院行此齷齪之事,簡直是駭人聽聞。

楚翊塵的臉色徹底變了,看著江宴如這般做賊心虛的樣子,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他猛地掐住江宴如的脖子,厲聲質問。

是不是你乾的?

江宴如腿一軟,聲音帶著哭腔。

我不知道!翊塵哥哥,你相信我!

楚翊塵一把將他甩在地上,語氣冰冷。

不說是吧,給我搜!

侍衛立刻行動,徑直走向驚慌失措的江宴如。

你們乾什麼?!放開我!

江宴如尖叫掙紮,卻無濟於事。

侍衛迅速從他袖袋中摸出一個香囊。

太醫接過香囊,打開一聞,臉色沉重。

殿下,這裡麵的香料的確和屋內的一樣!

人贓並獲。

不!不是我的!是有人陷害我!

江宴如崩潰大喊,涕淚橫流地撲向楚翊塵。

翊塵哥哥,你相信我!是江遲敘!一定是他陷害我!

楚翊塵看著那確鑿的證物,再回想方纔江宴如引他前來捉姦,心中已然明瞭。

一股被欺騙、被愚弄的怒火猛地竄上心頭。

尤其是當著楚煜卿和眾多賓客的麵,這醜聞讓他顏麵儘失。

他眼底燃燒著扭曲的怒火,猛踹了一腳。



江宴如被踹得竟吐出一口血來。

江宴如!楚翊塵憤恨不已,看向他的眼神哪還有往日的溫情。

本王竟不知你如此惡毒!連這種下作手段都使得出來!

我依偎在楚煜卿懷中,冷眼瞧著這齣好戲。

楚煜卿繼續補充道:殘害兄長,目無王法。

來人,將他拖下去!

驚恐與屈辱衝擊著江宴如,他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倒是輕鬆了侍衛,他被無情拖走,地上還殘留著血跡。

看哪,便是往日再怎樣寵愛,楚翊塵也還是這麼毫不留情。

他和我的煜卿從骨子裡就不是同一種人。

好在,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我的煜卿回來了。

7

楚煜卿遣散了眾人,將我抱入隔壁廂房。

他小心翼翼替我掖好被角,又餵我吃下解藥。

他的動作自然而親昵,彷彿我們之間從未有過那五年的分離。

楚翊塵去而複返,僵硬地站在門口。

目光死死黏在我身上,那雙眸子裡,此刻翻湧著悲痛和慌亂。

藥效漸漸散去,神智清明瞭許多。

我目光平靜地看向門口那個身影,心中再無波瀾。

楚翊塵。我緩緩開口,聲音堅定。

我們和離吧。

他身體猛地一顫。

我繼續道:和離書我早已寫好。

說著,我從裡衣取出那份早已備好的和離書。

陛下那裡,我自會說明。

所有罪責,我一人承擔,絕不會牽連你。

整整五年!楚翊塵雙眼赤紅,聲音嘶啞。

江遲敘,你憑什麼說嫁就嫁,說走就走,你把我當什麼?

我看著他激動的模樣,隻覺得無比諷刺。

當初我強行嫁給你,是我的錯。

但這五年裡,你給我的折辱和難堪還不夠多嗎?

我早就不欠你了

不!你不準和離,你也彆想嫁給楚煜卿!

他情緒徹底失控,想衝過來,卻被楚煜卿抬手攔住。

楚翊塵用一種哀求的眼神看著我,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卑微。

遲敘你彆離開我,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還有還有江宴如,你想怎麼處置他都可以!

我看著他,隻覺得荒謬至極。

你當初為了他,可以毫不猶豫地跳下江水,可以縱容他一次次欺辱我。

不是的!

他急切地否認,眼中是真實的痛楚。

我愛的一直都是你!

我隻是隻是氣你眼裡隻有皇兄。

就連知道他死後,你也冇有真的愛上我

我不甘心!我隻是想看看你心裡到底有冇有我!

他語無倫次,斷斷續續說著這些令人作嘔的深情。

楚煜卿嗤笑出聲,嘲諷道。

楚翊塵,五年前邊境那場戰事,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我心頭猛地一跳,難以置信地看向楚煜卿。

他目光如炬,死死盯著臉色瞬間慘白的楚翊塵。

你聯合敵國,將我的行軍路線泄露出去,就想給我致命一擊。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一己私慾,多少無辜將士埋骨沙場?

不不是這樣的!楚翊塵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額上滲出冷汗。

是他們先找的我,我隻是想你回來得晚一點

但我冇想過要真的害人

我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血液都彷彿凍結了。

我看著他,聲音都在發顫。

楚翊塵你怎麼能如此草菅人命,這可是叛國的死罪

楚翊塵彷彿被抽空了所有力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痛哭流涕,依舊嘶喊著。

我隻是太愛你了遲敘!我想讓你隻屬於我一個人!

隻有他不在了,你纔會看到我啊!

愛?楚煜卿眼底湧上滔天的怒意與厭惡。

他一巴掌狠狠扇在楚翊塵臉上。

這是替阿敘這五年受的委屈還的!

話音剛落,反手又是一記耳光。

這一掌,是作為皇兄,替那些枉死的將士打的!

楚翊塵被打得偏過頭去,嘴角滲出血絲。

他怔怔地跪在那裡,如同失了魂。

我心中再無半點憐憫,拿起床上的和離書,用力扔到他身上。

楚翊塵,你我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說完,我閉上眼不再看他。

楚煜卿立刻揚聲:來人,送送二皇子!

侍衛應聲而入,將楚翊塵從地上架起,拖了出去。

廂房內終於隻剩下我們兩人。

楚煜卿回到床邊坐下,將我輕輕擁入懷中。

他冇有說話,隻是用下巴輕輕摩挲著我的發頂。

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我伸出手,緊緊回抱住他,眼淚無聲落下。

對不起,是我回來晚了,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我用力搖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這麼多年我一直相信你冇有死

我終於等到你來見我了

說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

他一遍遍撫著我的後背,也有些哽咽。

阿敘我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了

他捧起我的臉,額頭輕輕抵著我的額頭。

千言萬語,儘在我與他的對視中。

8

東宮的陽光,似乎都比二皇子府的更暖一些。

我伸手遮住頭頂的太陽。

這裡冇有冷嘲熱諷,冇有刻意刁難,隻有楚煜卿的日日陪伴。

他陪我坐在窗前發呆,賞花開花落。

我的喜好他從未忘卻,總是精準地知曉我愛吃哪一道菜。

剛開始我總是做噩夢,夢見他的歸來隻是一場夢。

夢見江宴如要殺我,夢見楚翊塵冰冷的眼神。

每次驚醒時都能立刻落入他溫暖結實的懷抱。

他不厭其煩地安慰我:彆怕,阿敘,有我在。

我們彷彿要將那五年時光都彌補回來,朝夕相對,形影不離。

連宮人們見了,眼中都帶著笑意。

這日,楚煜卿下朝回來,輕描淡寫地告知。

江宴如在獄中不堪折磨,昨夜撞牆自儘了。

我的手微微一頓,隨即立刻恢複平靜。

那樣的人,不值得我同情,這個結局或許早已註定。

楚煜卿將楚翊塵通敵叛國的鐵證呈報禦前。

陛下龍顏震怒,當即下旨褫奪皇子封號,貶為庶人,當街處死。

訊息傳來,我正與楚煜卿在院中對弈。

我與他皆神色平常,聞言隻是輕輕落下一子。

該你了。

我以為此事已了,卻不料,楚翊塵竟偷逃了出來。

他瘋了般衝到了東宮門口,不顧侍衛阻攔,喊著我的名字。

遲敘!我知道錯了

讓我再見你一麵!我是真的愛你

聽著外麵那一聲聲癲狂的呼喊,楚煜卿眉頭蹙起,握緊了我的手。

我喊人將他趕走?

我對他輕輕搖頭。

有些話,我想當麵對他說清楚。

我走到宮門處,冷冷地看著楚翊塵。

他見到我,眼中燃起亮光。

遲敘你肯見我了!我知道你心裡還有我

他掙紮著想要上前,卻被侍衛死死按住。

收起你廉價的愛,我看到你就覺得噁心。

他渾身一僵,臉上寫滿絕望。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卻與江宴如糾纏不休。

你通敵賣國,害死忠魂無數!

你這般自私涼薄的人,怎麼懂什麼是愛?

你隻不過是不甘心罷了!

每一個字都狠狠紮進他心口。

他嘴唇哆嗦著,再也說不出任何辯解的話,心灰意冷癱坐在地上。

追捕的侍衛迅速趕到,粗暴地將他反剪雙手押起。

放開我!你們怎麼敢這麼對我!我可是二皇子!

他不甘地嘶吼,試圖掙紮。

侍衛嗤笑一聲,一腳踹在他身上。

呸!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呢?

陛下有旨,你早已被貶為庶人,如今不過是個待死的階下囚!

還敢在此驚擾太子殿下和江公子,真是找死!

這一腳徹底踩碎了楚翊塵的尊嚴。

9

處決那日,囚車遊街。

昔日二皇子,如今蓬頭垢麵,鐐銬加身。

街道兩旁,群情激憤。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為死去的將士報仇!

爛菜葉、臭雞蛋瘋狂砸向他。

未等囚車行至刑場,一個老婦人猛地從人群中衝出。

還我兒子命來!

更多百姓圍了上來,衝著他拳打腳踢。

等到官兵驅散人群時,楚翊塵已倒在血泊中,身上被捅了數十刀,不治身亡。

楚翊塵以最不堪的方式,死在了他漠視的民眾手中,死在了萬人唾棄中。

訊息傳回東宮時,楚煜卿正陪我賞梅。

他替我覆上披風,溫聲道。

外麵風大,小心著涼。

我點了點頭,伸手主動握住了他的手掌。

他微微一愣,露出個燦爛的笑,隨後將我的手緊緊包裹進掌心。

我依偎在他懷中,梅花落在我們肩頭,像連接我們的紅線。

一切歸為平靜,唯有微風陣陣。

至此,錯位的那根線終於被撥正。

從今往後,朝朝暮暮。

我的身側,站著的一直是,也隻會是,楚煜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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