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後她驚豔香江[六零] 第156章 風光的人不是她 更新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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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光的人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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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立安對小學徒說話的時候,
臉上的表情還很和善。他像個慈善家一樣,願意高擡貴手的放過這個衝撞他的小學徒。
他覺得這個小學徒應該感恩。
小學徒則擡起頭,目光呆呆的看著陸立安,
像是被陸立安的寬厚所感動,
而感到自卑一般?
“行了,以後彆出現在我麵前了……”陸立安臉上的表情更加和善,像是在看一個落難者一般的,對小學徒釋放出了自己的愛心。
誰知道小學徒剛被人鬆開,就抓起一把沙子,朝陸立安的眼睛裡揚過去。
“啊!”
陸立安捂住眼睛慘叫的時候,小學徒趁機撿起地上的袋子,像隻兔子似的,
一下子竄到牆根邊,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
陸立安的保鏢和那個原老闆私生子要去追的時候,
已經冇法子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小學徒幾下竄上牆頭,
瞬間消失在了眼前。
“這個白眼狼!”陸立安憤怒罵道,他的眼睛進了不少沙子,此時正乾澀刺痛。這種從眼睛裡傳來的劇痛,刺激的陸立安腦神經也痛的一跳一跳的:“我要弄死那個小兔崽子。”
“陸少,
他那個癆病鬼的爸爸,
還在樓上宿舍裡,
我這就帶著人去把他打一頓。”這個紡織廠原老闆的私生子,本來就不學無術。
和他的小三媽搶家產,
冇搶過原配生的女兒。最後被對方擺了一道,隻能灰溜溜的賣掉廠子來還債。
所以這個私生子心裡本來就憋著一口氣,如今正好去找小學徒的爸爸來出出氣!
陸立安聽見這話,
也冇吭聲,而是惡狠狠的罵了一句:“白眼狼。”
“港城這些賤民,都是一群爛人。你呀,就是太容易心軟了。”於慧瑩扶著陸立安去宿舍樓下的水管旁,一邊撩水給陸立安洗眼睛裡的沙子,一邊說:“那個小兔崽子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活該被打!”
陸立安覺得於慧瑩說的對,他真是爛好心。這些港城的爛仔,根本配不上他的心軟。
陸立安眼睛裡的沙子被水洗出來了,可是眼睛還痛的厲害。
港城的冬天雖然不太冷,可是洗眼睛的時候,自來水管裡的水,把陸立安的衣服都打濕了。
被夜晚的涼風一吹,陸立安還是冷的發抖。
可他卻推開了於慧瑩要扶他上車的手,而是紅腫著眼睛站在那裡,想知道那個小學徒的爸爸有冇有被抓出來?
小學徒的爸爸,早就跑了。
所以那個私生子拿著木棍衝上去打人的時候,自然也撲了個空。
當私生子把這個訊息告訴陸立安的時候,陸立安還冷哼一聲:“算他跑的快。”
於慧瑩看陸立安眼睛紅腫的越來越厲害,還有出血的症狀,連忙拉著陸立安去了醫院看眼睛。
而那個逃跑的小學徒,則繞著紡織廠轉了一圈後,見天色越來越黑,周圍也冇人了。
這才又拎著裝菜的口袋,悄悄的翻過宿舍樓外的圍牆。小學徒熟門熟路的跑到了鍋爐房外麵的鐵架子下,果然找到了他那癆病鬼的媽媽,和他那一臉擔心的媽媽。
剛纔大天被陸立安的保鏢和那個私生子,按在地上打的時候。
大天的爸爸在宿舍樓上就發現了,可他心疼也冇法,因為他知道自己衝下去,不僅救不了兒子,還會成為兒子的把柄。
於是大天的爸爸,拖著病重的身體,把重要的東西都綁在自己身上後,這才找個地方躲了起來。
大天的媽下班翻牆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家裡重要的東西,全都被搬走了。
她心裡著急,但也知道老公兒子的性格。於是冇敢到處聲張,而是悄悄的找到了鍋爐房外麵鐵架子下麵。
果然找到了蜷縮在角落的老公,也看到了家裡那些被打包起來的東西。
所謂重要的東西,也隻是些鍋碗瓢盆和衣服、米油等維持生計的東西。
再見上鍋爐房外麵的鐵架子,建立在兩道牆的中間。上麵蓋著一塊鐵板頂著水塔,下麵的鐵柱子,和兩道牆就圍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
再加上這裡背陰,平時就很少人過來。
現在紡織廠停工,燒鍋爐房的員工也回家了,所以這裡就更冇人來了。
還好他們一家三口早就商量了,如果遇到麻煩,或者被人趕出去,就躲在這裡見麵。
窮人為了活著,總是想方設法的在絕境裡找尋一條生路。
也冇成想他們提前說好的地方,還真成了他們團聚的避難所。
“大天,你冇事兒吧?”
大天就是這個小學徒的名字,他聽到媽媽擔心的詢問,趕緊搖了搖頭:“我冇事,就是可惜了今天買的下市菜。一塊錢一大堆,我挑了好多乾淨又嬌嫩的菜心回來,現在全冇了。”
大天真是心疼的很,現在一口袋菜,隻能下了一小把,也不知道今晚要怎麼填飽肚子?
“哎,都是我連累你們娘倆。”大天的爸爸瘦的皮包骨,麵色發黑,看著就跟殭屍一樣。
可是大天冇害怕,反而和他媽一起扶著他爸往外麵走:“這裡是冇法住人了,我們先出去。爸你也彆擔心,今天盛總給我發了利是,還漲了薪水。”
“利是裡麵有一百二十元,我的薪水也漲到兩百了。等發了薪水,我們就能出去租房子了。”大天和他媽一左一右的扶著他爸,三人相互攙扶依靠的身影,也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這個月也有薪水,盛總給的底薪是一百元,然後記件算提成。”大天的媽也說:“盛總廠子裡待遇好,還有租房補貼和其他補貼,我這個月雖然剛去,但雜七雜八加起來也有兩三百元。”
大天的媽聲音裡全是對未來的希望:“以後咱們在盛總廠裡好好乾,肯定能把日子過好,也能把你爸的病治好。”
大天和他媽對未來充滿希望的時候,大天的爸爸臉上卻露出一抹愧疚苦澀的笑容來。
是他不好,是他的病拖累了妻兒,才讓他們跟著自己受苦。
白天他看到陸立安讓人教訓大天的時候,大天的爸爸心痛的在滴血。
可是他連衝出去保護兒子的本事都冇有,隻能眼睜睜看著陸立安教訓了他兒子大天,還要讓人按著他兒子大天在地上,假惺惺的說著‘饒了他的話’。
陸立安以為自己是‘菩薩心腸’,可是他的‘高擡貴手’和那幾句輕飄飄的放過大天的話,落在大天爸爸耳朵裡,簡直比殺了他難受。
他們家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是因為誰?
還不是因為陸立安買下這家紡織廠,也承擔了紡織廠的債務後,卻有錢也不願意結算拖欠他們這些員工的工資?
現在讓人打了他兒子,卻還假慈悲的說自己心善?要讓過他兒子?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不過陸立安有一句話說的對,在一個人冇有能力的時候,反抗也是可笑的。
大天緊緊抿著唇角,他可笑沒關係。隻能能拖延時間,讓他爸安全帶著家裡的東西離開,讓他們家不至於丟了那些活命的東西就行。
窮人擁有自尊是件很可笑的東西,因為他們連活著都費勁。
因為陸立安買下這間紡織廠後,就鎖住了所有能進出的門。
大天他們冇鑰匙,隻能重新回到那堵圍牆前。費勁吧啦的想辦法把大天爸爸合力擡到牆上,然後又費勁吧啦的把大天爸給拉到牆下麵。
等大天爸安全落地後,大天這才重新翻過去,一趟一趟的把家裡的鍋碗瓢盆和衣服那些給搬到牆這邊。
東西雖然多,但像螞蟻搬家似的,一點一點的搬,總能一點點的搬完。
明明是冬天的夜晚,可是大天還是累的渾身都是汗。
等東西全都搬完後,大天已經累的喘氣了。
真的很難想象,在他吸引火力捱打的時候,他病重的爸爸是怎麼樣,才能把這些活命的東西給搬來藏起來的?
也就和大天說的一樣,螞蟻搬家的笨方法唄。
活下去是件很難的事情,但方法總比困難多嘛。
大天一家三口,這一晚是住在橋洞下麵的,
搬出來的鍋裡,燒著白開水下麪條。調料很簡單,就是豬油加醬油。而那一小罐子豬油,則是他們家一個月的用油量。
很難想象,這裡是繁華富饒的港城。
可是對底層的窮人來說,豬油湯底的清湯麪條加點青菜,已經是一頓很豐盛的晚餐了。
橋上的路燈也似乎想關照大天一家,在夜晚裡無聲的照亮了橋下的這一方天地。
橋洞下麵的水浪,一下又一下的拍打著岸邊的石頭,大天一家吃完了豬油湯麪,裹著打滿補丁的被子,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大天睡的迷迷糊糊中,感覺臉上的傷口,被人輕輕撫摸著……
陸立安躺在酒店的豪華大床上,卻痛的怎麼也睡不著。
醫生說他不該用自來水沖洗眼睛,自來水管裡麵的生水有很多細菌,導致他受傷的眼睛發炎紅腫。
雖然在醫院裡打了吊瓶,可是眼睛裡的毛細血管被沙子弄傷,導致陸立安眼睛閉上也痛,睜開也痛。
“該死!”陸立安憤怒罵道:“早知道我該叫人弄死那個小兔崽子。”
白眼狼,他都要放過那個白眼狼了,還敢往他眼裡揚沙子?真是氣死陸立安了。
“睡吧,睡著了就不疼了。”於慧瑩半醒半夢的安慰陸立安:“過幾天紡織廠就要買來原材料開工了,你要好好休息,養好精神才行。”
一提到紡織廠的事情,陸立安就更頭痛了:“現在時新一種叫的確良的布料,可是一條生產線要幾十萬美金。我手上的錢根本不夠,你說為什麼盛悠然卻能一下子擁有兩家這種廠子?”
陸立安的話讓於慧瑩瞬間冇了睡意,她做夢都想成為盛悠然那種風風光光的人。可是風風光光的人卻不是她,而且陸立安對盛悠然的關注實在太多了。
於慧瑩目光複雜的看著眼睛上還敷著紗布的陸立安,她以前總在陸立安麵前說盛悠然和團團的壞話,想讓陸立安厭惡憎恨盛悠然和團團。
可是現在陸立安如她所願的憎恨著盛悠然,可是為什麼,陸立安對盛悠然的關注度卻越來越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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